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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春天了啊。”桔梗微微闭目,感觉到风中带来的别样气息。“冬天过去了呢。”
桔梗稍微留意下后方,犬夜叉果然还是跟出来了,桔梗露出有些无奈却甜蜜的笑容,明明说好犬夜叉留下来守护四魂之玉的,果然,还是无法放心地将一切托付给犬夜叉啊。这样随性的犬夜叉。
因为四魂之玉的缘故,为了不让觊觎四魂之玉的妖怪误伤村民们,桔梗已经搬离村子了,和妹妹枫居住在远离村庄的地方,潜心净化着四魂之玉,希望在未来的某天,妖玉四魂能彻底消失。而附近的村子们遇到妖怪或需要桔梗的帮助自然会来寻找桔梗。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引来了各种各样的妖怪。能使妖怪们更强大的宝物,除了极少数心志坚定的大妖怪,很少有妖怪会不觊觎。半妖的少年犬夜叉就是其中的一个。
桔梗在前方带路人未注意的时候,悄悄向犬夜叉做了一个“回去吧”的口型,犬夜叉坚决地摇头,凭着妖怪轻盈的身姿,矫健地在树枝上跳跃着跟在桔梗身后。前方的人类甚至都没有发现背后跟着一个半妖。
如果发现的话,惊怒中带着害怕的表情一定会很奇妙吧。犬夜叉暗暗想道。但是这样会让桔梗为难的,还是不要让他发现好了。一边更仔细地隐匿身形,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桔梗,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这个看似淡然的巫女。
犬夜叉是人类和犬妖的孩子,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轻蔑地叫他半妖,被他们共同排斥着。然而,从犬妖父亲那边继承来的强大力量又让人类和一般妖怪们恐惧他。在夹缝中生存的犬夜叉,即使仍然保留着善良的天性,更因为母亲的期望,从不主动伤害人类,却依然渴求着强大的力量,希望能变成真正的大妖怪,而非尴尬的半妖。而四魂之玉,就是犬夜叉给自己找的捷径。
然而,守护四魂之玉的巫女桔梗实在太强大了。在那抹飘逸倩丽的身影前,犬夜叉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近一步,更别说得到四魂之玉了,反而还被强大的巫女在各种意义上的教训着。
但是,即便如此,巫女看着他的目光一直是平静且淡然的,无论她的姿态是多么高冷。没有歧视,没有恐惧,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或者一个普通的妖怪。巫女自然的眼神让犬夜叉放下了对人类和巫女的戒备,不知不觉间,和巫女越来越亲近。
对犬夜叉而言,这个名为桔梗的巫女是如此特别,让他越来越想和她亲近。想看她对自己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想看她对自己露出微笑,就像对村子里那些胆大且无知的孩子露出的笑容一样…
而桔梗,从她走上巫女这条道路起,就注定了孤独一生。幸好她还有枫,她宝贵的妹妹,才能让桔梗在最初失去父母之后坚强的站起来,拜师,成为巫女,守护着这个宁静的村庄。
但是,即使是妹妹,也不能填补桔梗内心的创伤。跟随父亲去山中寻找食物,却亲眼目睹父亲被妖怪所杀,鲜红的血溅上她苍白的脸庞,尚弱小的桔梗一个人将父亲带回了家埋葬。悲痛的母亲在病床上渐渐衰弱,去世前对桔梗与枫的不舍,全化为眼中苦涩的泪水。世界上最后一双会温柔疼惜她的眼睛就这样永远闭上了。从此以后,桔梗不得不坚强起来,幼小的妹妹还需要她保护。稚嫩的肩膀负担起妹妹的一生,站在妹妹身前的桔梗,可以感受到妹妹仍然懵懂的目光,心中希望她能永远平平安安,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而非孤寂的巫女,远离平常的人类,和狰狞的妖怪们无尽地战斗着,内心的疲惫不为人知,只能在一次次受伤后一个人默默等待着伤口的愈合,准备着下一次不知何时到来的惨烈战斗。
半妖的少年对桔梗而言也并无不同。至少最初是这样的。不过是又一个觊觎四魂之玉的人罢了,不过这个人是半妖而已。然而,随着时间过去,本该是敌人的半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的朋友。在她战斗后疲惫坐下时,在她身边放下一些难得的草药,又飞快地转身跳开,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她将草药咬碎敷在伤口上,才几个跳跃从树枝上离开。或者在平时静静观察着她,在不远的树上看着她坐在草甸上难得平静地看向远方,风吹起她的刘海,让他很想为她抚平…
两人渐渐地越走越近。
不知何时起,犬夜叉也开始站到桔梗的身边。
陪她去寻找草药,为她和妖怪战斗,两人一起游舟而行。
夕阳下,从船上站起的巫女被河岸绊倒在半妖怀中,半妖终于扔掉了手中的木浆,将她紧紧抱住,再不放手。
因为桔梗在村中的超然地位,村民们只当犬夜叉是桔梗收服的妖怪。抱着对桔梗的信任,渐渐也接纳了犬夜叉。甚至小孩子们还会好奇白发哥哥的狗狗耳朵,围着他唱着歌,让犬夜叉手足无措。
即便是最抵触妖怪的枫,在看到桔梗看着犬夜叉时嘴边小小的幸福微笑时,也沉默了。
枫一直是懂事的女孩。一直希望她的桔梗姐姐也能得到平凡的幸福。
哪怕犬夜叉身上有一半的妖怪血液,只要桔梗姐姐能够幸福,枫也能够接受。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
一阵风吹来。
树上初萌的粉嫩花朵吹向了桔梗。
虽然犬夜叉可以不管不顾地出现在桔梗身边,但是那样就会有乱七八糟的人对桔梗说三道四。所以除了在最初时会站在桔梗身边,现在的犬夜叉更习惯于默默保护桔梗。笨拙的半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的巫女。
即使他的巫女总是说不要在意别人的说辞,但是犬夜叉也明白,身为人类的巫女,总是承担着很大的压力。所有村民都将期望投放在这个年轻的巫女身上,让她背负着过重的负担。他其实不解巫女为什么总是不拒绝村民们的请求,孤身去对付所有妖怪。但是每次他问时,靠在他怀中的巫女总是闭上眼睛,轻轻摇头。
犬夜叉只能将巫女更用力抱紧,安静地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巫女与半妖(二)
邻之村。
桔梗仔细询问了那户被侵扰的人家。即使仅有只言片语,桔梗你也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了。据那户人家的家主所说,他的次女近来突然胃口大增,嗜吃如命,而且言行也不复往日的文雅,有时沉默不言,即使是他的问话也不回答,有时却又独自一人吃吃的笑出声来。他的长子在城中侍奉武士大人,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也一跃而上,本是不吝啬这些粮食的,但是女儿的怪异言行,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否是被妖怪附身了。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要知道,女子一旦被妖怪附身,即使成功除灵,也仍会给人留有不洁的印象。但这几日来,女儿却突然开始攻击家人来,家里的人几乎都被她咬伤过。所以他无奈之下,不得不请来巫女,希望能将不洁之物从女儿身体中驱除出去。
桔梗要求见一见这个女孩,地主却带她去了仓库。桔梗纤眉微蹙,看着被绑缚起来,蜷缩在仓库一角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本该养在深闺的女孩,现在却无力地躺在脏污的地上,而所谓的父亲却在擦拭着眼泪的同时冷漠地看着她,只担心她替全家惹来灾祸。女孩本身是人类无疑,身上却带着明显的妖气。虽然妖气并不纯粹,可见附身的妖怪并不强大,但是一旦附在人身上,巫女和法师们总要顾及人类的脆弱身体,因而除妖更是谨而慎之。
在桔梗眼中,这个瘦小的女孩浑身缠绕着淡淡的妖气,其中,女孩心脏附近的妖气已经渐渐成形,最为浓郁,那缓慢而有力跳动着的心脏…简直不是人类的心脏!巫女看破迷障的眼中,那一跳一跳的心脏几乎是诡异的暗紫色的,正如女孩周身的妖气,渐渐吞食着女孩的生机,用女孩的性命来孕养妖力。
这种妖术桔梗曾听人说过,是将成未成的妖怪,用人的生命和生机来促成向妖怪的转换。这种妖术诡谲异常,但条件严苛,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将人类与妖怪相联系之物,必须由人类亲自取下,即人类要自愿奉养出一只妖怪。当然,若是由人类的血亲取下,也有相似的效果。桔梗不愿承认,但大概让这个女孩颓伤到这种地步的,是她的至亲吧…
桔梗抽出符纸,附上灵力,贴在女孩的胸口,蝶之净化术的力量将女孩周身的妖力瞬间净化,同时保护了女孩的心脏,让她不受进一步的侵蚀。
“巫女大人,小女……”愁眉苦脸的户主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郑重的巫女。
“您家女儿确实是受到了妖怪的影响,但不是附身,”桔梗安慰他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女孩的情况虽然不是附身,但是也所差无几了,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更糟糕了。“我现在暂时保护了她的身体,但是没有除掉妖怪,就无法让她彻底的好起来。请您仔细回想一下,附近是否有什么妖怪?或者家里有什么异像?”
户主努力地去回想,但是家里除了这个女儿外,似乎一切正常。
“旦那大人,”农户的妻子在旁边轻轻扯扯他袖子,“家里最近似乎一直遭到小偷呢。”
“嗯。”户主撇了眼她,点点头,“但是,这应该不算是奇怪的事情吧,巫女大人?”
“小偷经常来?”桔梗奇怪地问道。
“是。”妻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看到他点头应允后才小声答道,“虽然偷窃的并非是值钱之物,只是些许粮食,但是却经常前来。家人一直留意,却完全没有头绪。”
“谢谢。”桔梗认真地向这个女人道谢,眉头也舒展开了,女人的脸上却满是诚惶诚恐。
“请问可以让我参观下您家吗?”桔梗问向户主。
户主连忙点头同意。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他也惊惧不安着,有巫女大人在家中确认一遍,也能让他更安心些。
桔梗走进屋子,对在外等待着的犬夜叉轻轻点头,这是确认有妖怪的表示。
犬夜叉跟在桔梗身后,也进入了这户人家。本来犬夜叉是不想现身人前的,但是既然有妖怪,身为半妖的犬夜叉肯定对妖气更加敏感。
户主本来还有些犹豫,是否要阻止这个看上去就不像人类的妖怪。但是看着巫女淡然的样子,想着这个妖怪可能是巫女大人的仆从或式神。式神这个名词是长子告诉他的,据说是城中侍奉大人们的阴阳师大人们的仆人,据说巫女或者法师们也会有呢。看着白发少年脸上不耐的表情,户主想起白发少年刚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样子(其实犬夜叉只是从树上跳下来,正好落到他身前而已),终于还是往后缩缩,什么都不敢说了。
在这户不大的人家走了一圈,犬夜叉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桔梗,这里有杂碎妖怪的臭味呢。”桀骜的少年半妖对巫女说道。
桔梗在门口仔细感受了下,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果然,论起对妖气的敏感,犬夜叉是第一的啊。桔梗完全信任着犬夜叉。
“请问,可以让我们看看这个房间吗?”桔梗问向跟在两人身后的户主。
“这个……”户主为难的说,“这是敝家长女的房间。”女子的房间总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巫女大人也就算了,但明显还是少年的犬夜叉就让户主为难了。
“那就让我先进去看看吧。”桔梗退让道。犬夜叉在旁边不爽地哼了一声。
“是是是,巫女大人请。”户主被妖怪少年的一声哼吓的胆子都要破了,连声应许。
这是普通的女子闺房,桔梗站在房中,确实有种异样的感觉。
“桔梗,那个木盒。”犬夜叉突然出声道。
桔梗看向犬夜叉所指的那个木盒,四四方方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靠窗的梳妆台上。
“巫女大人,等等…”一直静默一旁的长女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桔梗看向紧张地束手无措的女子,女子却在出声后又咬唇不语,只是盈满泪的双眼看向她,无声之中带着几分可怜。
一旁户主的心却突然吊了起来,他根本没看见窗边小桌上有什么木盒!只有一个三层的简单梳妆匣而已。
桔梗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在手上附着灵力后就伸向木盒。
半大的女子突然向桔梗扑来,带着不顾一切地冲动。
“桔梗!”犬夜叉顾不得许多,立刻冲进房间,将这个女人推倒一边。女孩重重地摔倒在地。
桔梗没有制止犬夜叉,同时打开了木盒。
木盒打开的瞬间,杂乱的妖气顿时溢满小小的房间。
房间的各个边角落也窜出无数大大小小的老鼠,向打开木盒的巫女扑来。
“犬夜叉,!”桔梗果断地说,犬夜叉默契地跳出了房间。
桔梗周身遍布除魔的灵力,靠近她的妖怪无一生还。这是她的灵力屏障。
片刻过后,房间中再无妖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