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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廷皓嘴角绽开一抹笑容,“这样吧,你病养好之后每天能回贤武给师弟师妹们喂招,好好给他们敲敲警钟。我也就不要求你一一指导、列出问题,你尽管出招,把他们打趴下,让他们自己想去。”
婷宜一愣,本能地摇头,“不行。”
少年原本还挺开心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刚才还说一切听我,这么快就反悔了。”
婷宜继续摇头,“不是的,其他什么都可以,就这条不行。”
万琛也有点惊讶地看着女儿。她醒过来三天了,婷宜也睡了三天才醒来。这些日子,她每天照顾着女儿,但同时,每天都活在故事中,听了很多很多故事。她知道婷宜跟贤武的嫌隙,那是父亲的执拗造成的,但是也不是不可化解。
虽然万琛很清楚婷宜对松柏的感情,但是贤武,毕竟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她所珍视的地方。无论如何,她是希望婷宜能够继续穿着贤武的道服。
“你是不是觉得对贤武有所愧疚,你站在了和它对立的一面,成为了敌人,让整个岸阳的人都看了笑话。婷宜,你相信妈妈,外公会原谅你的,而且贤武的弟子也是会接纳你的。”
“妈,我知道的——”婷宜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是我一意孤行让贤武难堪了,要不是我,冠军还是贤武的。”
事情闹得这么大,整个岸阳都知道方婷宜背叛贤武,还搅和了决赛。元武道很讲究尊师重道,就算要另投师门也必须得到原来师父和道馆的首肯,比如戚百草,比如黎蓝。但是她冲撞外公,公然穿着松柏的道服和贤武作对,早就传遍了岸阳。
哪怕事出有因,她也觉得,没有脸面再回贤武了,没有脸说自己是贤武的弟子。
但这不是根本原因,最根本的是——
“我答应过若白的,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松柏。”
方婷宜食过很多言,从小到大数都数不清。就近的来说,回韩国之前答应哥哥不去松柏,她食言了;在贤武的时候答应梅玲指导师妹们的元武道,她食言了。
方婷宜很任性,一意孤行做了那么多不算数的事情,但惟此一件,她不想食言。
所以——
“妈,哥,真的很对不起。所以我说,我会去给外公赔罪,就算让他罚跪,我也没有怨言,因为原本,就是我对不起贤武。更何况,就算大家肯接纳我,我也回不了了贤武了。”
万琛叹了一口气,明白女儿的坚持,也就不多说了什么了,“先好好养身体,其他的,等你出院之后再谈。”
廷皓和初原对视了一眼,既然提到他们共同的兄弟,就没什么好说的,婷宜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
“得。”沈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师姐,姐夫,我基地事情一大堆,先走了。”说完,她看了一眼病床,“我就在贤武恭候方大小姐大驾了。”
“开车小心点,把高跟鞋换了。”万琛叮嘱道。
“知道了,师姐。”
沈柠出门的时候,听见病房里传来初原徐徐的声音,说着什么注意事项。她心里一阵轻松,最艰难的难关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会有什么后续的发展。
她可不看好初原,他和婷宜的相处模式,更加像是兄妹。
沈柠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迎面正好碰上俊朗的少年,“若白。”
“沈教练。”若白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沈柠眉毛一挑,重复着她的话,“沈教练?”
少年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柠姐。”
“邀请函受到了吗?”
若白点头,今天一早,松柏就收到不少邀请函,参加由沈柠主持的全国元武道训练基地。
“你的那份看过了吗?”
“看了。”
沈柠笑笑,看着眼前这个高出她不少的少年。记忆中那样阳光爱笑的人好像不复存在,转而变成一棵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松柏。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磨难,她不愿去深想。但她会说,这一切都是值得,他辛辛苦苦守住的松柏,很快就挡不住他的天空了。
她亲手写下的所有邀请函都是一样的,装在信封里让助理发出去,不止岸阳,更加通往全国各地。但是唯独若白的那一份,她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我原本也想跟您说这件事,那些东西,我……”
沈柠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沈柠看人,从来没有出错过,我的手里,有松柏这些年的比赛资料,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一清二楚。若白,你当得起那些。更何况,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大本事能够弄来这些?这都是上头决定的。”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
那个信封里,除了CTA和WTF的工作证、磁卡和聘任书,还有一封推荐信,执笔人是李云岳。大概若白以为是她的功劳,不过也没事,有些事,有些人,还得让这帮孩子自己去认识。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若白就是这样的。
每一年,在世界范围内,有多少人被他们挖掘出来,横空出世的元武道天才太多太多,可拥有绝世才华的教练实在太少太少,所以造成的结果就是,上好的璞玉被拙劣的工匠浪费了一块又一块。有的人,空有一身出色的本事,少的却是端正的品格;有的人满腹经验,少的却是专业的水准。
她虽然不知道李云岳为什么盯着中国,为什么盯着岸阳,又是派了多少人才掌握到那些资料,但是当初拿到那封推荐信的时候,她也同样有些讶然。
竹林清风,那个站在世界巅峰的人闭着眼平静开口:“你很年轻,大家已经把你传说成传奇了,这是你的本事。可中国要想迎来黄金时代,光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去看看那个孩子带领的队伍,你会找到一个好徒弟。”
松柏,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贤武不如,昌海也不如。难怪婷宜心心念念,都是那里。
“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你要不要跟着我,让岸阳,甚至是中国,迎来元武道的新阶段?”
“要。”
听到满意的回答,沈柠笑了,抬起头拍着他的肩膀,“行了,那些东西好好收着,到时候准时来报道。”
“柠姐。”若白说道,“谢谢你愿意给百草这个机会。”
沈柠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释然:“没什么放不下的。婷宜都那么勇敢,我难道还不如她吗……对了,那丫头已经醒过来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上去瞧瞧她吧。”说着,沈柠便和若白别过,蹬着高跟鞋出了医院大门。
外面,天空碧澄澄,万里无云。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深吸了几口气,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曲向南,我们谈谈吧……关于光雅的事……好,墓园见。”
开车绝尘而去的沈柠并不知道,就在她走出医院后,同样的大门里,和她刚才对话的少年也缓步出来。前后距离,其实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第二十八章 兄妹
黎蓝进来的时候,方婷宜正被晓萤讲的笑话逗得很没淑女形象地哈哈大笑。见到她进来,坐在一边削苹果的百草立马起身叫道:“黎蓝师姐。”
黎蓝看着百草手中垂下的、长长的、一点都没断的苹果皮,夸奖了她一声“好手艺”,成功弄得人家小姑娘主动献殷勤,脸蛋红扑扑,说什么也要给她削一个。
靠在床上的方婷宜笑道:“我是病人还是你是病人,要吃苹果自己削去,别使唤人家百草。”
黎蓝将手里的一束君子兰摆到病床头,淡色小巧的花朵开得正好,高贵清淡的芳草香渐渐弥漫。
“明明是人家百草自愿,就算她不自愿,我使唤一下自己师妹怎么了。再说——”她扫了一眼地上摆满的果篮,“你这儿苹果这么多,正好帮你分担一点。”
婷宜醒过来好些天了,探望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真心待她的人。黎蓝忧心她的情况,却不敢在人多眼杂的时间段过来探望。所以一直等,只是为了在方廷皓不在的时候过来。
索性方婷宜也只是以为黎蓝独来独往惯了,而且大家过来探望的时候,本身就是三三两两结伴过来的,还分不同的时间段,就像是怕她无聊,特意设计好的那样。就连婷宜想见的范晓萤同学,都是在今天早上过来,说是压轴的惊喜。
所以迟迟不出现的黎蓝,到也没有那么突兀。
婷宜瞧了一眼床头的花,酸道:“探病送兰花,黎大美女,你这品味真够独特的。看看人家,送的都是太阳花,瑰姿艳逸,也衬我的姿色。”
黎蓝挨着晓萤,在床边的空凳上坐下来,“芝兰玉树,符合你的气质。人家重色,而我重的是内涵,这才够朋友。况且,你以为我为什么送你兰花?就是要让你多学学,知道什么叫做低调内敛,什么叫做含蓄相宜。”
婷宜对上她的眼,漂亮又干净,那里面,曾经是浓浓的忧虑和不安。她想,她似乎找到了一份可以珍之惜之的友情。“抱歉啊,黎蓝,我让你担心了。”
黎蓝以为婷宜至少会回击几句才服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将认错的话说给她听,倒是让她有些语塞。
脑海里回响起那么惊险的一幕,抓不住的衣角似乎还在她手边擦过阵阵劲风。那一招釜底抽薪让她震撼,要早知道婷宜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她就代替她上场了,说不定,还能够解开她和方廷皓的死结。
现在,见到完好无缺的婷宜,黎蓝叹了一口气,只说:“你知道就好。”
四目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时的范晓萤,大脑正在当机当中。原本因为决赛来临,而后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她都快忘了这件事的。
但是看到两位女神相处甚是融洽的样子,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一不小心探得的八卦。以她长期以来潜水娱乐八卦的经验来说,廷皓前辈和黎蓝师姐之间,怎么说也有点什么。
所以现在,她到底要不要把那一幕给说道说道,如果她说了,黎蓝师姐会不会当即将她就法?可要是不说,她实在心痒难忍,就像小蚂蚁在心窝处给她挠痒痒。
就在晓萤胡乱纠结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步而至。她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当即慌忙站起身子,“啊”一声叫出声来,凳子和瓷砖发出有些沉闷的摩擦。
来人也有些错愕,摸不清楚情况,浅笑道:“晓萤,我长得有这么恐怖吗?用不着你吓成这样吧?”
晓萤懊恼地拿手敲着脑袋,连忙解释:“才不是呢,初原师兄,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你穿白大褂的样子,你一点儿不恐怖,特别帅,真的,特别帅!”而她此刻的内心独白是这样子的:怎么办怎么办,都说爱情上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的眼,要是女神知道百草撬了她的墙角,不会在医院里动起手来吧?
喻初原知道这个小师妹的性子,也没有对她咋咋呼呼的行为放在心上,倒是晓萤身边的黎蓝,正巧注意到对面红了耳根低头不语的百草,要是她没看错,苹果皮就是在喻初原进门的一刹那,断了。
黎蓝觉得她好像嗅到了点什么味道。扭头去看晓萤,对方大闪闪的眼睛四处乱瞟,明显心虚的模样。她心里暗笑,真是天真懵懂的丫头。
为什么不敢看她?
百草喜欢初原前辈不敢让婷宜知道?还是根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害怕伤害婷宜?
在她看来,还真不至于。黎蓝可不相信方婷宜喜欢喻初原的谣传,婷宜眼里要说有什么情感的话,那就只有崇拜和依赖,哪里有男女之间半点爱意。
“我刚跟着老师从门诊回来,就过来看看你。”初原说道,“你的情况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很快是多久?”婷宜咬着他话里的字,有些抱怨,伸着脖子往门口看去,只见到一截黑色的衣料。她对初原说道:“初原哥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爸我哥他们强行不许我出院。那两个保镖凶神恶煞地杵在门口,比门神可怕,医院里不怕吓到小护士和家属吗?”
喻初原笑了笑:“这层楼上下三楼都是VIP病房,哪间房没几个保镖。你伤的是脑袋,伯父和廷皓希望你多留院观察一下也是正常的。而且琛姨的身体也需要调理,你待在医院,她也能够少操点心。”
“但是我伤好了又快被憋出心的病来,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我哪里受得了啊?”
“哦?受不了?那正好。”初原挑了挑眉。
正好什么?
婷宜眨着眼看他,只听对方继续说道:“廷皓一直嫌我太惯着你。你也知道,我现在急于修补跟他的关系,当然不能逆着他的意思来。所以这样,你好好待在医院里,好好待在病床上,住院时间我再给你延长一周,磨一磨你的锐气,就当是我对你做错事的惩罚。”
一周!
婷宜一瞪眼刚要反驳,不料对方指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