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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什么味道？”
丹尼抽了抽他的大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儿想吐，这味道……这味道……
被大鼻子丹尼一提醒，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的鼻子上。
萝拉也闻到了，她的脸色一变，全身开始发抖。
“是血！”
罗兰这一喊，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萝拉，妳受伤了？”
“没、对！”
红发雀斑妇女一开始想否认，后来忽然反应了过来，改口承认。
“不，不对，味道是从里面飘出来的！”而且血量必须非常庞大才能让站在门口的他们闻到味道。
三个大男人越过主人奔进不大的屋子，一进去房间内就看到倒卧在地上的少女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加文、丹尼、罗兰：…………
“萝拉……这是怎么回事？”
加文实在是不敢置信，他可以说是看着萝拉长大的，也参加了萝拉的婚礼，后来萝拉的丈夫和孩子去世，他都有来帮忙，但是这些骇人听闻的案件怎么会跟萝拉有关系？
“加文，你看墙壁……”
在神父的提醒下，震惊中的加文和丹尼才注意到满柜子的罐子！
每一罐都发出铁锈般的腥臭味……
那暗红的色彩和味道都显示出那些瓶子里面的液体就是鲜血！
“萝……拉……？”
三个大男人顿时觉得全身发冷，那么多的血瓶，不可能全都由地上的少女提供，所有的受害者都是现在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腿哭泣的女人杀害的？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萝拉貌似被加文的声音给唤醒，她爬到胖警长的脚边，一手抱住他的小腿，哭道：“加文叔叔，你知道我的……呜呜……不是我做的……”
“萝拉，如果不是妳……那么是谁？为什么会有尸体在妳家出现？那面墙上又是什么东西？……还有，丹尼手上拿的那把沾满了血的刀子，我记得应该属于妳的丈夫寇罗德？”
大鼻子丹尼手上拿着一把在尸体旁边找到的利刃，正举起来向自己得上司示意。
萝拉：……
随着加文警长的问话，跪趴在地上的女人哭泣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无声。
“萝拉？”
红发雀斑女人擦干了眼泪，再抬起头时悲伤恐慌已不见，脸上竟然带上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加文倒退了几步，萝拉的表情真的是太奇怪了，难以形容，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现在觉得这名从小看着长大的妇女真是太陌生了，这真的是已经在镇上住了三十年的那位朴实妇女吗？
萝拉从地上爬了起来。
加文拔出□□，将枪口对着她，“萝拉，妳要干什么？”
红发妇女站在原地耸了耸肩，面对枪口一点儿也不担心，“噢，加文叔叔，那把小可爱对我没有用的。”她伸手虚比了下枪枝的型状，“罗兰神父，这里只有你才能对付我，对吧？”
从头到尾都站在门口最不会被波及到的位置的罗兰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还会牵扯到自己，“萝拉，不需要我，加文他们就能逮捕妳了。”
“哦！不对！”身材壮硕，身上似乎还带点肌肉的妇女伸出食指对罗兰左右摇了摇，脸上哪里还有刚才怯懦的样子，就好像刚刚那个哭泣的女人是他们的集体幻想。
“我是吸血鬼，一般的子弹没有办法杀死我，加文叔叔、丹尼还有罗兰神父，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跟你们起冲突，让我走，这样对大家都好。”
☆、第147章 吸血鬼症
萝拉的发言让加文警长紧张地看向罗兰神父。
罗兰仔细地感应了一下那个看起来有点失常的女人，又认真的观察了她的外貌，最后，他对加文摇头：“她是人类。”
虽然那女人脸色比一般人苍白，眼窝下方呈现深色阴影，牙齿看起来有点尖，但与吸血鬼的獠牙并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很有些不对劲，但她依然是个人类。
不过，萝拉的这个情形他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我不是人类！我必须喝血，只有吸血鬼才会喝血！”
萝拉大叫着反驳罗兰的判断，因为情绪激动，眼眶隐隐泛红，搭配上她略微狰狞的模样，整个人给人疯魔的感觉，同时也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萝拉，妳一直都是人类，是什么让妳认为妳不再是人类？难道妳过去三十几年的生活都是假的吗？妳记得吗，妳从小在这个镇上长大，妳还结婚了！”
“我知道，我能去拿点东西吃吗？我有点饿了。”萝拉边问边走到那面摆满了血瓶的墙壁，手指在上面滑动了一下之后，选了最上面的一瓶拿了下来，她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嘴唇的四周沾上了血液，让她看起来更不像是人类，这时候说她是血族还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然后这位自认为是血族的妇女还对在场的三个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分享她的食用心得：“第一个女孩的味道最好。”萝拉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吃到什么好东西似的，非常满足，
比较年轻不经事的警长丹尼终于受不了他的所见所闻，专身跑出房门，扶着墙壁呕吐了起来，胖警长加文也觉得自己的肠胃不太舒服，晚餐有要贡献给大地的预兆，但总得有人拿枪防范凶手突然抓狂行凶，因此他强迫自己留在原地，继续和萝拉对峙。
罗兰很惊讶，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人类而非血族，也曾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要放干每一个受害人的血，他原本以为这是凶手想要将罪名栽赃给那些黑暗生物的缘故，他从没想过凶手竟然会真的把那些血给喝掉。
“罗、罗兰神父，你确定她真的不是那个什么……鬼的？”加文虽然还举着枪对着萝拉，但是那手抖得有些厉害。
“……我确定。”
虽然罗兰很想按照原计划将凶手定位为黑暗生物，但是这里证人这么多，等一下动起手来，那女人一点特殊能力都没有，马上就会被拆穿她只是普通人类，与其到时候教廷失去威信，还不如此时就诚实回答。
如果等到教堂的人来，由教堂的人来解决事情，事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由他们说了算，真是太可惜了，失去了一个宣扬教义、获取民众更加虔诚信仰的好机会。
萝拉本来挺享受加文警长惧怕的眼神，但是罗兰神父的回答让她又开始暴怒了起来，“我真不敢相信，罗兰神父，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胖警长加文的脑海中浮现了萝拉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那就是拉斯镇一个女孩最普通的生长记录，最后，他决定相信神父的话，“萝拉，手举起来，跟我回警局。”
“加文叔叔，你也不相信我……”壮女人来回扫视的房内的两个男人，最后定眼看向刚吐完回来的大鼻子男人，“丹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会相信我吧？”
连酸水都吐出来的丹尼一看到女人嘴上脸上没有拭去的血迹，又看到她拿在手上好像饮料瓶的暗红玻璃罐，一摀嘴，转身又跑了出去。
加文、罗兰、萝拉：…………
“萝拉，不要反抗。”加文举着枪，小心的一步一步靠近情绪有些失控的女人。
就在加文想铐上女人，将她带回警局侦讯之际，萝拉忽然反抗了起来。
“不！”
红发雀斑女人一把推开胖警长，朝门口跑去。
看到她如普通人般的奔跑速度，罗兰神父更是肯定，萝拉并没有被转换成吸血鬼，她仍旧是人类。
加文下意识的开了一枪。
砰！
壮女人应声倒地，她看着自己流血的小腿，狂笑道：“没有用的，我是吸血鬼，我不怕，我不怕！”
小镇上唯一的医生很快的就赶到了警局。
他先在几人的帮助下替萝拉注射了镇定剂，然后将子弹取出。
“如果是吸血鬼的话，她不会需要医生来替她解决子弹的事。”
罗兰向在场的众人解释，同时也算是安安大家的心，镇民知道凶手是谁之后，全都哗然大惊，更有人提出质疑，不相信这个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的朴实女人会忽然性格大变，杀了这么多人。
“如果没有变成吸血鬼，为什么她会喝人血？”
“对，现在想起来，我很久没在白天见过萝拉在外面活动了，吸血鬼不是都害怕阳光吗？这一点，萝拉也符合……”
“你们说，她会不会也怕大蒜……”
“可是，如果萝拉是吸血鬼的话，她会那么容易被加文警长抓到吗？”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马上就有人附和这种观点，“就是说啊，吸血鬼会避不开子弹吗？”
“或许，萝拉只是在模仿吸血鬼？”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罗兰越听越觉得他一定在哪里看过相关资料。
吸血鬼……人……喝血……阳光……模仿……
“静一静，请大家先安静一下。”
现在是凌晨时分，大家虽然一夜没睡，但是一听到加文警长已经逮捕了凶手，大伙儿都精神异异的聚集到警局来了，毕竟他们小镇一直都宁静平和，连小偷都没有，一下子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件，镇民已经人心惶惶好一段时间了。
“萝拉不是吸血鬼，她只是生病了。”
罗兰终于想起来他到底在哪里看过相似的描述，那是二十年前左右，一份教廷送来的文件，上面说医学界发现一种病症，他们给这种病取了个绰号，叫做〝吸血鬼症〞。
这种病患的特征就是不能晒阳光，阳光会对他们造成伤害，让他们手上起泡，看起来类似被太阳给灼伤。大蒜也能对这类病人造成严重伤害，因为大蒜里面的某些成分会强化这种病的严重性，让病人病的更加严重。
但是，喝血可以帮助这些病人，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适时的输血能有效减缓这类病人的症状。
教廷一向相当关注跟黑暗世界有关的消息，因此医学界一公布这项新发现的疾病，教廷就发公文给各地教堂，让他们小心分辨生病的人和真正血族之间的不同，以免误判造成损伤。
这里的损伤，各人解读不同。
罗兰是认为教廷让他们小心不要误伤民众，因为并不是每个教堂都有分配到圣水，在没有圣水的地方，想要除去吸血鬼就得放干对方身上所有的血液，并将吸血鬼的心脏给毁掉，他们才没有办法复生，对人类来说，这是一种相当残忍的死法。
但是如果是卡尔来看这份公文的话，他会认为教廷的意思是小心造成己方人员的损伤，因为一旦教廷将生病的人类误以为是血族，进而觉得血族都这么好对付，等他们碰到真正的血族就会因为疏忽而吃亏。
罗兰神父的解释让镇民们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
安妮也没听说过。
那尸体当然是他们带回萝拉房子的，女孩子的尖叫声也是安妮的杰作，为了让人发现房间里的异状，她还忍着口水，将好几瓶血液洒的到处都是。
然后就一路跟着这些人来到了警局，也听到了神父的解说。
难道吸血鬼传说的由来，并不是因为有血族跟人类交往而泄密，而是因为人类本来就有这些病症，被人误以为是吸血鬼，久而久之因而误传？
“宝贝儿，可以了吧，我们在这里停留的够久了。”褐发血族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贡献完两声尖叫还不肯跟他离去的小妻子。
“卡尔，你说，今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呢？他和彼得斯、霍伍德好像不一样？”
看完整个结局，终于能安心跟丈夫转身离去的金发女孩又想起一个问题。
“他不是高等血族，也不是彼得斯那样的低等血族，我想，他大概是资料上描述的二等血族……”
回程的路上，褐发血族又开始给小妻子补充常识。
其实，男人心里有些遗憾，那一整面墙的血瓶，他很想当场喝掉一些，再带走一些的，留给人类去处理也是暴殄天物。
但是，他知道小妻子一定不会同意，她是那样同情那些丧命的人类，肯定不会让他对那些血瓶下手。
哎，可惜了一大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到手的食物。
二人回去的路上并不赶时间，因此边散步，边喁喁细语，还别说，在漫天星辰下，如此这般还真别有一番滋味，如果他们还是人类，根本不可能在凌晨、四点还在外面闲晃。
五点多的时候，他们走到城镇外面的道路，正要进城，一辆车子正巧从里面开了出来，安妮和卡尔停下了脚步，因为车子里面是他们熟悉的朋友。
“……安妮？”
“安东尼！”
安东尼奥下了车子。
他今天正要出发去下一个城镇处理一些事情，没想到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就见到一对俪人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向镇内走来。
“妳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