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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就立刻被人迎了进去。
一切就像是往常正常的支援一样。
时间缓缓流过,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紧接着几个一瘸一拐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男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林琛的脸上明显诧异的神色。她对面的人看见林琛的表情,拽了拽林琛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这是日本无人区的矿工。每天定时来这里一次看病,就半个小时。别看来,小心惹怒了日本人。"
林琛胡乱"嗯嗯"应了两声,抬腕看了眼时间,默记在心里。
一天的工作结束,林琛回到家里的时候阿诚也回来了。
明诚替她脱去大衣,桌子上早已备好精致的晚餐,林琛想要说,却被阿诚拦下:"先吃饭,先吃饭。吃完慢慢说。"
"好。"林琛笑着应下。
夜晚的上海,潮湿,寒冷。
于曼丽从楼上走下来,正巧明台和郭骑云在沙发上刚刚睡醒。特殊时期,三个人完全是处于二十四小时待命状态。
"组长,命令来了。"于曼丽把电文递给明台。
明台读道:"营救三名被捕行动队员,摧毁第一无人区。"
同一条密令,明楼也在对阿诚讲述着计划的实施步骤。
"时间确定了吧?"
"明台,黎叔,林琛三方面时间一致。"
"这就好。把我们要清楚的名单当成营救名单交给敌人。高木把刘秘书放在我们身边已经很久了,是棋子就该发挥作用了。你把用金条换劳工的事情向她透露一二,剩下的刘秘书会替我们完成。"
☆、130
明楼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需要布一个局,南云造子被刺身亡,高木以为自己可以坐上南云的位子,不幸的是,冈田芳政根本就看不起他。高木在76号不上不下,有名无实,他想要树立威信,就会拿76号的某些人开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把梁仲春和你送到他的刀口下,他不会伤害你们,却会打击你们,你们千方百计要救的人就是他要杀的人。毕竟,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阿诚点头:"明白了。"
"知道怎么脱身么?"
"承认自己以权谋私,买卖劳工,从中获利,中饱私囊。"
"还有……"明楼目光如炬,"主动替我背黑锅,为了掩饰替周佛海做事的内幕。"
阿诚认同:"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周佛海首鼠两端,这张牌打得不是时候,对我们来说是及时雨。"
阿诚点着头,心里已经盘算出了一个计划。
秘书处,阿诚看了一眼刘秘书,刻意把文件放在桌上翻看着,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不一会儿,刘秘书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重新走了进来:"明先生,外面有美女找哦。"说着还对明诚挤挤眼。
阿诚嘴里应了一声,手里的文件在桌子上东塞西塞,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搁的感觉。
刘秘书又催促道:"明先生,让美女久等可不是绅士所为。"
"知道了。"阿诚回了一句,把文件塞进桌子一堆文件里,赶紧去了。
新政府办公楼门口,等着明诚的人不是林琛又是谁。
"干的不错,时间刚刚好。"明诚看左右无人,低头赞了一句。
"那是。"林琛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得意,"这点小事自然手到擒来。还有什么我能帮忙么?"接连帮了两次忙,林琛很喜欢这种和阿诚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感觉。
"没有了。"阿诚急忙摇摇头,"接下来,要真刀真枪了。"
气氛似乎一下变得沉重下来。
"会受伤么?"林琛有些傻傻地问。
"我尽量。"明诚实话实说,他不愿有一点欺骗林琛,但是说了尽量,他就会尽量不受伤。
汪曼春推开门,立正站在门口,恭敬道:"报告明长官,卑职汪曼春奉命前来。"
明楼挥手上汪曼春进来:"关上门。"
汪曼春颔首,转身关门。
"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和你商量。"明楼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昨天周佛海先生和我说他有一个亲信在重庆卧底,回上海的途中被抓,送去无人区。他的意思是让我替他把人救出来。"
"师哥,周先生是不是私下跟重庆分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明楼叹气:"曼春,这不是我该问,我也不想知道。阿诚替我出了一个主意,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主意。不过,有效。"
汪曼春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容:"他想让梁仲春出面去买卖劳工吧。"
明楼面露诧异:"你知道这种事?"
汪曼春有些闷闷道:"这种事也不是秘密。他走私烟土,买卖劳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师哥,这件事,一定要慎重。"
明楼苦闷无言。
汪曼春看着他样子,不由追问:"师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你来之前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特高课的高木队长也去了第一无人区,我感觉要出事。"
☆、131
明楼表情依旧平淡但是汪曼春却着急了:"师哥,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周佛海脚踏两只船,如果阿诚被抓住,师哥你就是周佛海的替罪羊。"
明楼漠然:"我知道。"
"师哥,你要自保啊。"
明楼一脸肃然,拿起电话,想了想却又放下,他把李秘书叫咯进来,"替我接通76号电话。"
答案是让汪曼春失望的:"76号梁处长已经走了两个钟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明楼突然烦躁起来:"阿诚想做我的替罪羊。"
这是出乎汪曼春意料的。
"去76号侦听室,我要立即联络第一无人区的管理区。"
汪曼春配合道:"是,我马上回去布置。"
"时间紧迫,我们一起走。"
76号侦听室,明楼还在焦躁地等待着接通矿场的信号。顿时,明楼想到哪里不妥,厉声责问:"说,你们刚才是不是用了明码电报?"
朱徽茵和其他报务员吓得不敢出声,明楼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说话!"
朱徽茵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明码,可是……"
明楼的脸如千年寒冰:"你在用明码告诉全上海,不,不仅仅是全上海,是全世界,日本人在上海有死亡黑矿是不是?"
朱徽茵脸色仓皇:"长官……"
明楼断喝一声:"滚出去!立刻!滚!"
朱徽茵低着头,哭着向外跑去。
不过她没有跑出去,就被汪曼春拦了下来,只见汪曼春娇笑着对明楼说:"师哥,人都让你赶跑了,你自己干活啊。"
明楼冷哼了一声,看朱徽茵还傻站在那里,不由怒吼:"还站着干嘛,还不干活去。"
朱徽茵抹了把眼泪,重新坐了下来,不停地调节频率,终于找到信号:"有了,明长官。"她不由长舒一口气。
明楼回眸问道:"怎么样?"
"第一无人区遭遇游击队袭击,矿区连环爆炸。"
明楼倒吸一口凉气,汪曼春似是意识到了事态严重,追问:"能联系到梁处长他们么?"
朱徽茵摇头。
明楼身心俱疲地坐下来,汪曼春看着他的样子,安慰道:"师哥,师哥,你别急,我陪你等他们回来。"
汪曼春把明楼扶到自己办公室休息,不一会儿朱徽茵就进来报告:"汪处长,梁处长那就有消息了。"
明楼倏地站了起来:"怎么说?"
"梁处长说,他和明秘书去海军俱乐部,两个人都喝醉了。他们一整天都在海军俱乐部,哪里也没有去。还问我们,我们急着找他,是不是76号有什么要紧事?"
汪曼春不悦地说道:"老奸巨滑。"
明楼却是莞尔一笑,道了一声:好。"
汪曼春先是不解,后来也意识到了什么:"也是,一切就当从来没发生过。高木对冈田芳政会另有一套说辞。"
"就是这样,有人想给76号和我明某人一个下马威,我就成全他好了。"
"阿诚。"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林琛在看见明诚的一瞬间就要扑上前去,不过看到明诚苍白的脸色又生生制止了自己的脚步,转而改为扶着他,关切地问道:"还顺利么?"
"顺利。"阿诚勉强冲她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
"那你这是……"如果顺利的话他的脸色……
"唉,"明诚坐到沙发上,"撤退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程锦云一定要去救一个小男孩,掩护的时候,后背被子弹擦伤了。"明诚解释。
林琛看向他的后背,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她小心脱掉明诚的黑色外套,入目就是一团红色的纱布。
☆、132
林琛小心翼翼地拿走已经和明诚衬衣和皮肉连在一起的纱布,时刻注意着明诚的表情。
明诚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眉头轻皱了一下,而为了减少痛楚,林琛刻意加快了速度,很快给他上了药。
"阿琛,我今晚要回明公馆一趟。"
"回就回,有什么需要特意说的么?"林琛不解。
"不,我的意思,今晚我要住在那里。"
"住?"
"对,一局结束,另一局要开始了。"
"因为桂姨?"林琛很快反应过来。
"对。"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如果她来找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林琛重重点了下头。
明公馆
"我来给先生送一份加急文件。"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明诚对给他开门的阿香急切地说道。
"你快进来,大少爷在书房呢。"
轻敲了两下门,阿诚走进书房,递上文件压低声音说道:"所有第二战区与‘毒蝎’小组的密电函都伪造完毕,故意留了些蛛丝马迹,好让有心人拿到这些伪造文件能够得出一个我们需要的圆满结果。
明楼长出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我们总是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一页页过目,吩咐道,"把它们想办法送到该去的地方吧。"
阿诚点头。
"明台其实也多疑。"明楼冷不丁冒出一句。
"明白。大哥放心。"
明楼把文件甩到桌子上,起身走了两步:"伤口怎么样?"
阿诚一点不意外明楼知道,笑了笑道:"没事的。"
明楼举到一半的手又垂了下去,随即面向窗外:"如此一来,程锦云不和明台结婚也不是一件坏事。"
这样冒失又富有同情心的人是不适合上战场的。
明楼忽然觉得头疼,用手按着额头。
阿诚见状,连忙倒水拿药,叹道:"大哥,你太累了。"
明楼心里明白,累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内疚兼心痛,"死间"计划一出台,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决定,都要为结果承担痛苦。
"特高课对南云很重视,不会为我几句话打消疑虑,他们还会在深入调查的。而汪曼春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查到‘毒蝎’的踪迹会对计划起到催化作用。"
"有一个办法可以引明台入局,他替我们租过一套房子,用这个做文章。"
说着阿诚上前附耳几句。
"那房东……"明楼思忖。
"房东出国,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那就找个人自己做房东。"
"叫谁做第一个出卖人?"
明楼沉思片刻:"朱徽茵。"让她出面,减少怀疑。"
"好。"
"给对‘毒蜂’发报,一切照计划进行。"
"是。"
"天色不早了,今晚住下吧。"
"好。"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组电波划破天际:丧钟敲响。
另一组电波也有了回应:敲钟人上路。
码头上,王天风穿着长衫,拎着一只旧皮箱,登上船。船开动前最后一次鸣笛响起,王天风独自站在甲板上,回望山城,他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回首,最后一次人生旅程,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船身逐渐离开码头,波涛滚滚,一路向前。
明公馆的走廊上,一束昏昏暗暗的烛光在黑色的走廊上潜伏而来,桂姨穿着睡袍悄悄地来到走廊上,她清晰地听到大厅里有响动,像是有人在敲击木板,声音不大,但是,黑暗里透着阴冷的味道。
☆、133
阿诚嘴里衔着手电筒,脚踩在高凳上,正在取那幅名为《家园》的油画。他用一个小锤子一下下轻轻敲击着油画框,阿诚鬼魅似的站在阿诚背后。
阿诚感觉背后有微弱的光影,脚下一晃,差点摔下来。
"你干什么呢?"桂姨的口气有些斥责的味道。
阿诚背对着桂姨,嘴角微微翘起,口气却有些心虚:"画框不牢了,我钉画框呢。"说完,慢慢转过脸,好奇道,"您还没睡呢?半夜三更,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