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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谷低着头不敢说话，前一段时间就听说师嫂最近心情不好，将大师兄训的像狗一样。没有想到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莫声谷知道凌雪雁说的对，莫要看武当在江湖上声威赫赫，其实都一个穷光蛋。张三丰就不用说了，有名的不修边幅的武痴，他当年辞别了郭襄，来到武当山之后，是怎么过日子的，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穴居。就是住在山洞里。你能指望这样一个人为武当财政做出贡献吗？
再说宋远桥为人再方正不过了。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过正人君子从来对阿堵物，无能为力。
虽然武当弟子在山下行侠仗义，经手的钱财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文钱带回武当山。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是不义之财，这些钱都被武当山就地施舍给百姓了。否则如果将这些钱带回山，那武当山成了什么，江洋大盗的聚合地吗？
也许有其他门派弟子这样做，但是武当山从来没有。
武当山能解决财政问题的只有一个人了，凌雪雁。凌雪雁从小时当做当家主妇培养的。宋时的当家主妇可不好当，苏东坡就是明显的例子，宋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这个主内很广泛，整个家族的产业都是主妇在管。苏东坡的妻子在的时候，苏东坡即便是再怎么贬官，再怎么流放，他都是衣食不缺，但是苏东坡妻子一死，他立马变的窘迫起来，连肉都吃不起了，只好去当时人都不吃的贱肉，也就是猪肉。成就了有名的东坡肉。
凌雪雁嫁到武当可谓是武当的大幸。因为凌雪雁在整个武当山才日益兴旺，然后在山下有了几百亩的恒产。
“娘，娘。”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小娃娃跑过来。凌雪雁立即恢复了笑脸，说道：“青书，你怎么来了。”
来到人是一小娃娃，白乎乎，肉团团，看着可爱之极，正是宋青书。莫声谷心中一挑，暗道：“青书，叔叔我没有白疼你。”
莫声谷立即说道：“师兄那里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说完，脚不点地的走了，转眼没有了身影。
莫声谷心中暗道：“我的武功到了瓶颈，一味的苦练的效果并不出色。我应该找更好的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找人生死相搏一般。但是师兄与师傅决计不允许的。我的武功还不到出师的程度。与五师兄切磋的时候，分分秒秒被五师兄收拾了。但是学以致用，我的武功不用怎么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
莫声谷想起刚刚提起的藏经阁的想法，这个想法并没有消失，而是更加的浓烈了。莫声谷继续想道：“建一座阁楼需要什么？不过一些木头，还有技术而已。我记得师嫂的书房里面有一门《营造法式》按着上面的技术，建一个阁楼小菜一碟。人手从外门弟子里面找一些就行了。武当山的大木不少，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钱财。再者师傅九十大寿要到了，我总有准备礼物吧。大师兄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五师兄准备写一副百寿图，而六师兄准备让家中带些礼物。而我也要预作准备了，我就建一座藏经楼吧。”
莫声谷说干就干，待到宋远桥让莫声谷教外门弟子绵掌的时候。莫声谷二话不说，将这些弟子带到后山的树林之中，讲解绵掌的法门之后，让他们开始练习，就是用肉掌击树。
莫声谷没有教他们什么套路，而是教他们怎么发力，怎么一掌之下打出这种绵掌的效果。莫声谷自己也开始用肉掌伐树了。
莫声谷用来建阁楼的树，都是成材的栋梁。绝非能一掌击断的小树苗。
莫声谷一掌打在上面，整个树不住的乱晃，无数的树叶漫天的飞舞，好似冬日落雪一般。莫声谷也感受到这树的韧性。
如果莫声谷这一掌打在人的身上的话，这个人早就一命归西了。但是打在树身上却只不过是晃晃而已。
莫声谷其实可以用剑来伐树，只要用力准，比起用肉掌伐树要简单的多。但是莫声谷不会这么做，因为莫声谷不简简单单要建一个阁楼，而是将建筑阁楼当做自己修行的一部分，他虽然也用剑，但是实际上更擅长用掌，而不是用剑，而且莫声谷总觉得他的掌法进展，对自己内功的进展有启发作用，自然对掌法更加在意。
莫声谷一掌掌的打在树上，实验各种力道，先刚后柔，先柔后刚，一半刚一半柔。三分刚七分柔。一边打在树上实验种种力道。莫声谷忽然想到七伤拳。七伤拳的拳劲变化万端，可谓莫测。这样的拳法来对付伐树，会更容易吧。
莫声谷心头灵光一闪，道：“我已经领悟了刚柔并济了，道德经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如今已经得二，为何不能得万物。”
好像有一扇门轰然洞开，莫声谷的掌法进入了另一层次。一掌打在树上。一道道裂痕在莫声谷的掌下裂开。
莫声谷这一掌虽然是一掌，但是却蕴含了万千变化。不论横向的力道，还是爆发的力道，还是阴狠的阴劲，什么都有，是莫声谷掌法变化的极致，单论掌法的变化，即便是七伤拳也比不得。
“好。”一声叫好声从莫声谷身后传来，一看是张翠山。
莫声谷身后除了张翠山之外，没有一个人了。莫声谷说道：“五师兄好，其他人了。”
张翠山说道：“你还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你一练掌法就入了神了，这些外门弟子看你不说话，也不敢走，我来看你才放他们去吃饭了。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一会应该在六弟的调教下练剑吧。”
莫声谷不由傻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翠山上前，抚摸这一颗被莫声谷打的大树。只轻轻一碰，整个树都倒在地上了，只见这棵树从中间断开，断出无数的茬，莫声谷一看不由的愣，这一棵树已经不能用了。
张翠山仔细一看，不由的感叹道：“师弟的掌法，已经出神入化了，愚兄不能比啊。”张翠山在武功上绝对不是弱手，张三丰说他已经可以出师了。张翠山的眼力决计不凡，自然能看的出来莫声谷的这一掌里面的奥妙，真可谓是变化万千。
张翠山接着说道：“师弟，虽然你的掌法很不错，继续下去会为我武当增添一门绝学。但是你的掌法太注重变化了。来接我一记震山铁掌。”
张翠山一掌打来。莫声谷也一掌迎上去，用的就是刚刚悟出的掌法。
两掌相接，莫声谷只觉得一股压力如同山岳一般，自己无数种的掌法变化统统没有。被张翠山一掌下来统统击破。莫声谷不由的连退三步，才站稳了。
张翠山说道：“变化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合适越好。这一点要记好。”
莫声谷心中也在暗暗推算，如果刚刚只用绵掌来接要好得多。莫声谷的绵掌已经到了柔能生刚的境界。用来抵挡张翠山的铁掌，虽然不敌，但是要比刚刚好看的多。
莫声谷低头说道：“多谢师兄指点。”
张翠山说道：“听说，你要建一个藏经阁。”
莫声谷一愣，说道：“师兄怎么知道啊？”
张翠山笑道：“武当山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消息能瞒得住，你又是去找《营造法式》又是去山下找工具，还来这里伐树，我们还猜不到你想干什么，就太傻了吧。”
莫声谷也笑了说道：“我也没有想过瞒住大家，我只不过想给师傅老人家，送一份寿礼而已。”
张翠山错愕的说道：“你说，你将藏经楼当成寿礼。”
莫声谷说道：“是啊。”
张翠山说道：“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啊？我的百寿图，有些拿不出手了。”
莫声谷道：“怎么会那不出手了，师傅收寿礼，收的只不过是弟子的心意而已，难道真有什么讲究不成。我建这座藏经阁也是为磨砺我的武功，顺便为师傅准备寿礼。”
张翠山也没有多说，他已经下决心准备一份特殊的寿礼。将一个钱袋扔给莫声谷说道：“这个你拿着。”
莫声谷伸手接过，只觉得手中一沉，大约估计出里面大概有十几两银子。说道：“师兄，你这是？”
张翠山说道：“你还小，不能下山。手里面没有多少钱，虽然建一个阁楼，用的都是山上的材料，但是还有用钱的地方，比方说生漆了，铁钉了这重要用到钱的。师兄我现在已经算是出师了，可以下山走动了。待师傅九十大寿之后，就可以出山游离了。你就拿着吧。”
莫声谷有些感动，也不好推脱，说道：“多谢师兄。”莫声谷张翠山也不是一个富豪，武当山上也就殷梨亭是一个富豪。因为殷梨亭与其他弟子不同，其他弟子都是孤儿，只有殷梨亭是武当山本地一个武林大豪的子弟，因为家产那些破事，老爷子一怒将幼子送上了武当山。虽然家产没有殷梨亭的份了，但是年年都有供养送上山。而且听说老爷子还准备在健在的时候，为殷梨亭说一门亲事，这让都是穷**丝的武当弟子伤不起啊。
宋远桥知道了莫声谷的打算，干脆就不让莫声谷教授外门弟子了。让莫声谷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莫声谷的阁楼也快要成了。
莫声谷看着已经将要建成的阁楼心中不由感叹道：“真不容易啊。”
建阁楼，莫声谷先要再武当山用肉掌伐下几十根大木。还有一人扛出来。然后用剑将这些大木的表皮全部削下来。这看的很简单，但是实际上很有讲究的，莫声谷就不慎将手中的剑折断了一把。
再然后，莫声谷需要将这树木蒸干。盖房子需要的木头都是干，否则容易朽坏。莫声谷等不急他自己晾干。直接用真气去烘干。
这可是要了莫声谷的小命了。向来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莫声谷弄来建阁楼的树木，少说有几十方，莫声谷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打坐恢复以外，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用真气烘干树木。也幸好武当山的武功都来自半部《九阳真经》，虽然被张三丰溶入了许多道家的气息，但是根本上还是偏阳性的。这才让莫声谷烘干树木有很大的便利，如果莫声谷学习的是阴性的武功，那莫声谷烘干这些树木，用更大的苦头吃。
接下来，莫声谷全凭一柄长剑，将正个阁楼需要的木材弄好，期间殷梨亭也来帮忙。张三丰说过，什么是打好剑法基础，就是剑是手笔的延伸，手能做到的剑也能做到。
这里面自然遇到了种种困难，但是被莫声谷一一搞定，在此之间莫声谷的剑法也提高了不止一层，弄断的剑也不止一把。现在的莫声谷已经能做到用剑如用手。
整个阁楼有三层，中间没有过一个铁钉，全部是《营造法式》上说的用木头契合而成。
现在整个阁楼正剩下一个牌匾的问题。
张三丰正在看整个藏经阁。在武当山上大兴土木，自然瞒不过张三丰，张三丰还来指点过莫声谷如何运劲使力。藏经阁落成之后莫声谷当时要请张三丰来了，张三丰点头说道：“声谷，你几个月的辛苦，收获不错啊。”
张三丰自然看的出来自己这个七弟子，比半年前强了不少。最起码浑身的气息沉淀下来了。刚刚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一开始气息是虚浮的，只有经过磨砺之后，才能气息沉淀下来。张三丰本以为莫声谷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悟通这个道理。却没有想到他用了几个月就悟通了。
张三丰站在阁楼门前，看着阁楼上牌匾处还是一片空白，知道是留给自己写的。说道：“你准备将这里叫什么名字。”
莫声谷说道：“就叫天一阁吧。”
张三丰点点头说道：“天一生水，四六成之。好名字不错。”说完伸手将莫声谷的剑抽出，一跃而起，莫声谷只见剑光一闪，空白的牌匾上已经有三个大字，天一阁。
这三个大字，精完气足，气势雄浑，莫声谷分明从中感受到一门高深的剑法，特别是中间那一个一字，让莫声谷感到一剑横空锐不可当的气势。
莫声谷不由感叹道：“好剑法。”
张三丰对这三个字也是很满意，说道：“叫你几个师兄弟也来看看，可惜明天就正日子了，岱岩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莫声谷心中一震，三师兄还没有回来。莫声谷暗骂自己，这一段什么放在脑后，一心放在天一阁上，居然忘了俞岱岩的事情，实在是该死。
恐怕俞岱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七章 九十大寿
第七章九十大寿
自从忽然想起俞岱岩还没有回山，莫声谷一夜都没有睡好久，辗转反侧道黎明时分，才浅浅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莫声谷就准备去迎一下俞岱岩。向张三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