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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派出自己贴身的八个大丫鬟打点,更是请了徐氏陪嫁的诸位嬷嬷从旁指正。
作为明瑞宜公主的陪嫁嬷嬷,那几位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于是便比往常生生早起了一个半时辰,带领着一众人等将老太太和公主的朝服都准备妥当,又将出行车马和人员都一一捋顺。末了,这几位嬷嬷还轻手轻脚的为自家宝小姐换上了一件精致喜庆的小袄。
自然,太后和圣上并非厚此薄彼之人,虽然很是好奇徐氏所出的那个衔玉而生的丫头,但是对于媛春和贾珠,他们也同样赐下恩旨,让徐氏带着他们二人一同入宫。
媛春和贾珠已入宫了许多次,倒很是镇定。徐氏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放心,只是又对他们细细讲了一遍宫中禁忌,而后反复叮嘱二人不许离开自己身侧便也就罢了。
媛春小小的年纪,给自家小妹妹戴上那块娘胎里带出来的宝玉,这才有些不安的唤道:“娘,妹妹她……”
这些天媛春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传闻,她的小妹妹衔玉而生,自然有人奉承说是“祥瑞”,却也有人半含酸的说一句“徐氏产子异相”。那人是自己的大伯母,媛春自然无法多与之理论,可是小姑娘心里的气愤和不安却还是有的。
徐氏摸了摸大女儿的头,笑着将人揽了过来:“娘的元姐儿如今越来越有长姐风范了,都知道担心妹妹了。”说着,她在大女儿的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媛春霎时就臊红了脸。
“娘~你就会欺负我!”小姑娘有些不满的控诉着,飞快的用自己的秀帕擦拭着眉心的红痕。她娘今日上了妆,媛春不用看就知道,如今自己的脑门儿上一定是一道显眼的口脂痕迹。
一旁的贾珠看着大妹妹将自己额头都擦红了,不免就有些心疼。取了温水打湿了帕子,他轻轻的给媛春擦去额头的口脂,这才也略有些担忧的对徐氏说道:“娘亲莫闹元姐儿了,莫说如今咱们府中的传言,就是宝玉她的齿序,咱们府中可都没有撕撸明白呢。娘亲还真能让底下的丫鬟小子浑叫?”
自己小妹妹好端端的二小姐,如今却偏偏变成了什么三小姐,要说贾珠不生气,那他也就枉为兄长了。只是他如今年岁渐长,越发读书知礼。贾珠心知此事与大伯母脱不开干系,却碍于礼数,他们小辈到底不好多言。
徐氏抱着球球,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大儿子,心中却是杂陈五味。
这孩子生来体弱,这是因为她孕中思虑过重的缘故。虽然如今被调养得与常人无异,却唯有平心静气,才是长久之道。
徐氏纵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承袭徐家功法,重振东安郡王府,却也不能不顾自己孩儿的性命。所以她平日教养贾珠,只教他沉稳守礼,谋而后动,谨言慎行。如今看贾珠行事,虽然只有十岁稚龄,却很有些君子温润之意。
见贾珠如此心思敏锐,又不冒进,更知道爱护姊妹,徐氏的心中便放心了许多。
轻轻的“恩”了一声,徐氏对贾珠道:“此事娘亲自有计较,娘有你们兄妹三个孩子,你妹妹当一声三小姐,也是应当的。”
贾珠愣了一下,就连媛春也同样瞪着一双水眸不解的看着徐氏。徐氏却笑了笑,并没有给两个孩子多做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走了进来。她先是对徐氏行了一礼:“请二太□□,二太太祥瑞安康。”
转而又拜了媛春与贾珠。媛春和贾珠虽然是主子,却到底年幼,对于祖母身边的大丫鬟便只受半礼。
徐氏也道:“他们小孩子的,你行那么大礼做甚?”说着,塞了十多个海棠或梅花花样的小银馃子到鸳鸯手里,道:“拿着顽罢。”
鸳鸯是贾母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大丫鬟,比徐氏入府都要早上一些。徐氏待人宽和,对鸳鸯也很是客气。
贾母身边却断没有不知礼数的丫鬟,受了自家二太太的赏,鸳鸯连忙谢恩。起身之后方才道:“二太太,老太太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来看看您这儿是否已经妥当。时候不早,您们也该入宫了。”
徐氏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儿女一齐出去了。
贾母是一等诰命夫人,而徐氏则是宜公主。若真的论起来,徐氏的车马阵仗要比贾母都豪华。然而徐氏到底是后辈,便主动减了自己的车驾,如此一来,看起来倒要比贾母的简单上一些。
如今除夕,京中勋贵的各家女眷都要入宫拜见太后。故而虽然盛京的街道两侧并无商贩,但是京中勋贵之家马蹄声声,人声阵阵,京城之中也并不觉清冷。
各家车马在宫外停下,品阶高一些的夫人小姐便统一换乘了小轿,而品阶低一些的便只能自己步行。到底是天家威严,除夕来给太后请安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却顺序井然,一丝不乱。
时辰一到,便有小黄门高声唱和。众位夫人按照品阶站好,依次向太后行礼,恭贺新年。
因为徐氏要和诸位诰命与王妃一道给太后行礼,球球便被交予她身边的大丫鬟弄弦抱着。小姑娘在车上就被喂得饱饱的,此刻睡得正酣甜,就连小黄门们的唱和都没有吵醒她。
真正唤醒球球的,是一阵香甜的味道。
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一双手暖呼呼的,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肉脸。球球抽了抽小鼻子,感觉和娘亲的味道并不一样。可是也并不难闻,不是香料有些刺鼻的香气,而是甜甜的,像是牛奶又像是蜂蜜的味道。
被球球闭着眼睛,抽动着小鼻子的模样逗笑,太后抱着她拍了拍,笑道:“咱们宝玉这是在闻什么呢?”
徐氏瞅了自家闺女一眼,登时就乐了。凑到太后身边嗅了嗅,徐氏抿唇笑道:“是静姨新换了润手的膏脂吧?闻着有股子香甜劲儿,宝宝她这是馋了呢。”
“呦,没想到咱们宝玉还是个小馋猫呢。”太后将自己的手凑到球球面前,缓缓移动。果然见小姑娘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却下意识的跟着抻着脖子。
“哎呀,快让我瞅瞅,这就是若芷家的那个衔玉而生的姐儿吧?”
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传来,而后是一阵珠玉相击的脆响。太后宫中的姑姑连忙挑起了珠帘,将一位夫人迎了进来。
那位夫人看起来和太后仿佛的年纪,即使穿着一身亲王妃的朝服,却也并没有太多的配饰,如今看起来虽然并不年轻了,身上却有一股子时间也无法消磨的英气。
徐氏连忙上前,拜道:“参见北静太妃。”
“你这孩子,跟我还瞎客套什么,快些起来。我丑话说在前头,若芷你如今这样大了,再拜我也是没有压岁钱的啊。”
北静太妃的一串话说得连珠炮似的,一边说着,一边还一把就将徐氏拉扯了起来。
北静王和东平王同列四王,两人本就是至交知己。北静太妃又是早年和北静王一道上过战场、立国战功的巾帼英雄,为人便更是豪爽大气,待徐氏这个故人遗孤自然也是格外亲厚。
媛春和贾珠也见过这位长辈许多次了,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凑到北静太妃面前拜道:“拜见太妃娘娘,娘娘新春康泰。”
徐氏在一旁抿唇笑着,就连太后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北静太妃道:“若芷大了,可以不要你的压岁钱。只是珠儿和元姐儿的你可不许小气!”
“啊~啊!”球球蹬了蹬自己被娘请严严实实包在襁褓里的小短腿,努力的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在扑腾,太后被逗得不行,连忙拍了拍球球,继续道:“对对对,还有小宝玉的。”
“说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若芷也是个小促狭鬼。”北静太妃翻了一个白眼,却示意身后的丫鬟打开捧着的匣子。匣子中放着三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莹润珍珠,更难得的是两颗是桃花一样的粉色,而另一颗则是泛着深紫的光泽。
将一颗粉色的珍珠递给媛春,又将那颗紫色的递给贾珠,北静太妃托着最后的一颗粉珍珠凑到了球球面前,逗得球球的目光跟着那颗圆溜溜的物什四处转动,北静太妃饶有兴致的道:“瞅瞅,珠、圆、玉、润,正正合了三个孩子的名字。”
喵科动物就没有不喜欢圆溜溜的东西的,球球被那颗颜色粉嫩的珍珠吸引了心神,小胖爪爪也有几分跃跃欲试。
北静太妃逗着她深觉有趣,却想到了一些隐约传闻,便对徐氏随口问道:“我说若芷啊,小宝玉该行二吧,前儿一阵我怎么听有人念叨着什么荣国府二小姐叫什么……呃,迎春?”
徐氏微微垂了眸子,却面色如常的道:“家中大嫂将两房的孩子一齐排了齿序,如今府里都唤宝玉三小姐呢。”
北静太妃和太后都顿了顿,北静王的内院简单,北静太妃一时间还没有想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后却是气得拍了桌子,喝到:“胡闹!”
她宫廷沉浮数十载,一瞬间就明白了。无外乎她几个月前夸了贾府的二小姐,这贾府大房的太太便迫不及待的钻这个空子,要将她自己的闺女变成“二小姐”了。
球球被这一声惊了一下,却并没有哭。她将方才抓“球”的手凑到了太后发侧,小手有些笨拙的摸着太后的头发,就像以前蠢主人给自己顺毛的时候一样。
太后低头便看见了球球琉璃一样的大眼睛,在那一双眸子中,她竟看出了几分安抚。
稚子天真的神情让太后心里一软,她抱着怀里软绵绵的一团,越发觉得自家的闺女和孙儿受到了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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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儿。
第七章。男儿。
“我倒是觉得,宝宝行三……也不错。”
徐氏扶着北静太妃在太后身边的暖榻上坐定,慢吞吞的给媛春剥了一颗红彤彤、水灵灵的荔枝。仿佛并么有看见太后的怒色,只是与往常一样与她话着家常。
太后瞪了她一眼,伸手阻道:“你给元姐儿吃那劳什子作甚,现在是吃这玩意的季节么?”
北静太妃也将目光落在了缠丝玛瑙盘上摆着的荔枝上,有些赞同的道:“如今这隆冬腊月的,不是吃荔枝的季节,咱们北方也不产这个。这种暖房子里催出来的玩意,小孩子还是少吃的好。”
媛春被自家娘亲塞了一嘴,这时候也皱着眉吐了出来。
“酸。”小姑娘转过年才九岁,生得又是玉雪可爱。她是在太后面前呆惯了的,倒也不怎么拘束。
北静太妃接连生了三个小子,孙子辈里也连一个丫头也无,最爱的便是这种文静听话的小姑娘。看了媛春皱起来的圆圆小脸,北静太妃当即就将人搂了过来,喂了一颗水晶粽子糖给她。
徐氏的眸光扫了一眼那碟子好看极了的荔枝,意味不明的笑道:“好歹是京营节度使王大人敬献给您的。”
太后眸光微闪,却是啐道:“呸,她哥哥是王子腾,你弟弟却是沈君书!”君书,便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徐氏却轻轻摇了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荔枝这样的稀罕物,是南面才有的呢。”徐氏加重了“南”这个字的音节,像是要将这个字在唇齿间生生咬碎。
太后神情一凝,似也想到了什么。
倒是在一旁哄媛春的北静太妃有了明悟。
她惋惜的看了一眼端正坐好的贾珠,又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小姑娘的头,而后便兀自走到太后身边,将球球细细打量了一遍。将自己的手细细搓暖了,北静太妃又将手伸进了球球的襁褓之中,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她浑身的筋脉骨骼。
看着她的动作,徐氏面若沉水,太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骤然落在了徐氏脸上。见徐氏并不意外,也没有任何动作,太后的心便沉下去半分。伸手阻开北静太妃的手,太后将球球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夙云,带元姐儿和珠儿下去吃点东西,他们小孩子不经饿。”强自镇定下来,太后唤来自己身边的侍女,让她们将屋里的两个半大孩子带了出去。
贾珠和媛春起身行礼,便乖巧的与夙云姑姑一道走去了偏殿。
太后的寝殿只剩下了太后、徐氏和北静太妃,而球球则被太后死死护在怀里。
太后是很温柔娴静的女子,虽然带着几分皇家威仪,但是对待徐氏的时候,她总是和善慈祥的。只是这一次,她望向徐氏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谴责。
“若芷,你……你当真如此狠心?”太后皱着眉,手指爱怜的抚上球球的小手,被球球本能的攥住。指尖传来的力道告诉太后,这是个非常健康活泼的孩子。
徐氏攥紧了自己宫装掩映下的手,却是平静道:“静姨,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是东平郡王府洗刷污名的唯一机会。”她望了望与自己对视的女儿,似乎在劝慰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