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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信的轿车很舒适。马小乐坐在里面,前靠后仰的,感觉比坐老王的那桑塔纳是强八倍还多。
司机老李话不多,马小乐也不想多说,一路上就谈着脑袋往车窗外看,半腿高的小麦,已经有了穗子,路边的杨树枝叶已经开始浓密,在风中渐摇渐摆,仿佛风吹一下就长大一圈似的。
从乡里到村里,大半程的颠簸的小路,庄重信的小车几次别刮蹭到了地盘,惹得司机老李“哎呀哎呀”心疼地叫着。马小乐就当没听见,他不喜欢老李,不如老王来得活套。
到了村里,马小乐故意在村头停了,到村部去说几句话。
范宝发不在,现在他很少来村部,有事来说一声,没事就到处转悠,要知道现在的小南庄村,那可是响当当名气的,蔬菜大棚和养殖,搞得是有模有样,再加上柳编这一行当,老百姓手里都有点小钱了,生活水平是“噌噌”地拔高。这一切,当然都归功于马小乐,村民对这个还是很有认识的。
进了村部,马小乐故意咳嗽了几声。
刘长喜在里面,听到声音就出来了,伸出双手来握手。后面丁建设、徐红旗和高得胜都跟着出来了,还有顾美玉,也笑嘻嘻跨出办公室,开起了玩笑,“哟,这不是马乡长么!”
马小乐已经习惯了,呵呵地笑着,“乡长咱可不干,要干就干书记,一把的。”
徐红旗朝村部大门外一张望,咧大嘴巴道:“还还还真是的,那不庄书记的车么!”
大家伙一听,都跑到门口去看,没错,是庄书记的轿车。
“好家伙,真跟庄书记挂上钩了啊!”刘长喜捣了马小乐一下,“我就说么,前一阵的事是胡说八道的,像你这样能混的,怎么可能被贬到门口传达室当门卫呢!”
马小乐很不屑地笑了一声,“刘村长,那些说闲话的人,都是无聊,吃饱了撑的!”
众人对马小乐的话都表示赞同,连连点头。
马小乐弹了弹袖口,至少在小南庄村村部里是很有派头的,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散了一排,“刘村长,今晚看看有空没,把村部里的人都喊上,我请你们喝酒!”
“不行,绝对不行!”刘长喜一副责怪的样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你破费?今个咱村请你,你是咱小南庄村走出来的能人,村支部、村委会应该请你好好喝一场!”
说完,回头就吩咐了徐红旗和高得胜他们去安排酒菜,就在村招待室里开席。
马小乐也不客气,说时间还早,他先回家看看去。
马长根和胡爱英对马小乐的到来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看到是坐着高级轿车来了,马长根差点晕过去,“小乐没问题,没问题!”
马小乐在家里没呆多会就出去了,他想到果园子里去看看,自从他到乡里,果园子里的房子还都收拾的妥妥当当,马长根和胡爱英几乎每天都来,院子里的鸡鸭鹅也还都在,而且又喂了一条狗,不过还小,丁点儿大。
出了家门,马小乐觉着曾经那么熟悉的环境有些陌生了,街上、小巷子里,以前哪儿有个坑,哪儿又个土堆啥的闭上眼都能绕开,现在不行了,找不到原来的感觉。
走到村南的桥头,马小乐蹲在桥沿上,望着桥下几乎要干涸的水,感觉这桥要死了,没一点灵气,头几年这桥下还“哗哗”地流着水,特别是这样的月份,水更是大的不得了。
桥南的一些沟沟渠渠,大大小小的也都没啥水了,有水的也是浑浊的,而且都被半死的水草给盖着。
“唉,变了,都变了。”马小乐慨叹着,往果园走去。
在果园西边不远,马小乐碰到了正从地里收工回家的田小娥。这个瘦小的女人曾经让马小乐很吃惊,就是那年那个开始下雪的夜晚,在她家的小商店里,在她的被窝里,马小乐惊诧于她底下的那玩意儿和她人不成正比。
【194】 回村子
田小娥见了马小乐,表情复杂,又喜又羞,还又想躲开又想上前,如此矛盾的形态,使得田小娥扭捏不已。
在马小乐的印象里,田小娥绝对不是扭捏的那种人,现在做出这种动作真人别扭,看着难受。“田小娥,怎么了,身上有爬爬虫?”
“哎哟,马秘书,瞧你说的。”田小娥更加扭捏了,“都是一个村的,现在你发达了,一年也见不上两次了。”
“发什么达啊,还不如在村里呢,村长怎么说也有个长字,现在啥也不是,尽是给人家当勤务员了。”马小乐故意摆出很随意一说的样子,像是抱怨,其实是炫耀。
“你看不一样,得一只整羊,还不如一条象腿大呢!”田小娥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你现在可是在乡里,乡里的干部呢!”
“哟,田小娥,行啊,说话也有一套的嘛。”马小乐两手插进口袋,抬头望着天,“乡里?乡里很大么?”
田小娥听不出马小乐话里的意思,只想着自己的心事,“马秘书,找媳妇了么?”
马小乐低下头望着田小娥,她正出神地望着他的裆部,心里一下明白了,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思,就算是有心思也不会搞她,吴仪红的事情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绝对不能出鸟。“没呢,着啥急啊。”马小乐还想看看田小娥会用啥招子。
“嘻嘻……”田小娥捂着嘴笑起来,“谁信呐,就凭你下面那条大虫,你不找媳妇,恐怕媳妇会找你的呢!”
马小乐没想到田小娥竟然这么有胆量来挑逗他,虽然她那下面和人不成比例的大,可怎么说也是普通的一东西,勉勉强强才能受得了。“田小娥,我看你是不是被曹二魁给干傻了,说啥呢,我下面的大虫可不能随便就说的。”
“你说二魁啊。”田小娥嘻嘻地笑了,“他那玩意儿可差劲了,哪像你那么带劲!跟你那两次,可把我给害了,二魁在身边,可跟没在一样。”
马小乐觉着不能再说下去了,要不这个田小娥可能就会脱了裤子跑上来,现在因为还有点生分,所以有点矜持和保留,要是熟稔了,估计也没啥说的,就像第二次她到果园子里的时候一样,直白地一件事就是搞她。
“田小娥,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得好好过日子。曹二魁也还可以啊,以前在村里也是到处撒骚呢,就连张秀花的主意他也打过呢。再说了,他要是不行,你自己也行啊,啥茄子黄瓜的,抓过来用用也还能解解馋!”马小乐说得很轻飘,一脸的坏笑。
田小娥一见没啥希望在让马小乐搞她了,顿时换了模样,“得得得,瞧你还当真的了,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说完,挎着大篮子走了。
马小乐看着田小娥离去,没啥想法,现在田小娥对他来说已经不能引起任何的波澜,包括顾美玉,一到村部的时候看到她同样没有感觉。不过和田小娥不同,顾美玉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两片厚东西,马小乐一直觉得很奇怪,怎么就那么厚大呢。不过奇怪归奇怪,那事对马小乐现在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了。
想着想着马小乐叹了口气,觉着这人可真是会变,当初在村里的时候都想啥了,啥也不想,就想着怎么和那几个女人搞事。现在离开村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想想有些不可思议,现在虽然也还和女人瞎搞,不过是为了办事情,成大事的。“唉,难道这就是长大了么。”马小乐眯着眼望望远方,成片的庄稼地泛着绿意,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看的,现在也喜欢,不过心情不一样了。
叹气使人变得感伤,哪怕是微微的一叹,也容易勾起丝丝哀虑。
马小乐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那所无比熟悉的房子,静静地坐落在果园旁边,曾经是那么亲切,现在却有种陌生感,甚至是害怕走近它。马小乐担心会因为迷失过去而不安,曾经的年少懵懂早已飞驰而去,留下的是什么。
走近了,脚步声惊起了院中新养的狗崽,“汪汪”地叫起来,声音很稚嫩。这声音让马小乐想起了阿黄,涌起无限哀思。
马小乐没有推开院门,直接进了果园,来到东面看阿黄的坟头。
坟头还在,可以看出,有人专门侍弄着。马小乐知道是他爹马长根做的,阿黄不仅救了他,也救了马长根,让他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活得像个男人了。
想到阿黄,马小乐又想起了那个小铁盒子,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觉着小河龟是不切合实际的,有点玄,没准到最后还会毁了自己,他更喜欢眼前的真实。
对着阿黄的坟头,马小乐拜了三拜。
出了果园,马小乐不想再进院子了,那只会让他酸楚。
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进村。
村部的酒席已经扑腾开了,一桌子的酒菜,专等马小乐到来。
刘长喜还盘算着如何灌醉马小乐呢,安排好了几轮的敬酒。不过他的算盘落空了,马小乐不用劝,自己端了杯子直灌,直到烂醉如泥。
在座的都很高兴,马小乐喝倒了那是看得起他们。
唯一不高兴的是顾美玉,“怎么能让马秘书喝这么多呢,多不好啊!”顾美玉很惋惜的感叹着,她还有想法呢,马小乐醉倒了,啥想法也都成屁了,没用。
第二天,马小乐醒来就去了刘长喜家里,把办厂子需要点支持的事说了。刘长喜只是稍稍的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他知道马小乐这人,能混,日后肯定差不了,现在帮帮他,没准以后还能得大便宜呢!
马小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握着刘长喜的手猛晃几下,说刘村长你够意思,今后绝对不会忘了你。
说完的话,马小乐就出村了。庄重信的司机老李早已开车来等他多时了。
上车后,马小乐挥了挥手,村部大门口挥起了一片手。
这趟回来,马小乐觉得心情很沉重,没有像以前回来那样轻松快乐。
车子在颠簸的泥土路上快速行进,马小乐说别那么快。司机老李终于说话了:“我,我也没办法啊,庄书记说了,要抓紧没一秒感回去。”
当车子进了乡zf大院,庄重信正笑嘻嘻地在门口等候着。
【195】 法式
“小马,回来了!”庄重信想上前替马小乐拉开车门,但他的身份告诉他不能这么做,掉份不说,还怕折寿呢。
“来了,庄书记,你这是干嘛呢?”马小乐下了车子就跑到庄重信跟前问。
庄重信看马小乐两手空空地下来,很是失望,“小马,你说你回去拿狗鞭酒的,哪儿呢?”
这一问,马小乐有点慌了,不能让庄重信看出他被糊弄了啊,还好,来的时候胡爱英煮了一兜子鸡蛋给他带着呢,“在车里啊,兜子裹着呢!”马小乐从车子里取出布兜子,“庄书记,这里面还有个说法,得到我宿舍你放下再取出,这叫对接,稳当,酒劲不散。”
庄重信对马小乐的狗鞭酒已经是寄予了无比的希望,所以难免要产生些盲目的崇信,“好好,你赶快会宿舍去,对接好了到办公室找我!”
马小乐忙不迭地跑了,穿过前院,经过拱门,斜跨过菜园子,进了宿舍,从柜子里摸出那半瓶狗鞭酒。
没有小瓶子。
马小乐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想起抽屉里有一小瓶止咳糖浆,开了盖子倒干净,又用水冲洗了,装了一小瓶,估计还不到一两。
一切就绪,马小乐整了整衣服,往办公楼走去。没走几步,马小乐觉着怎么得也要捉弄下庄重信,要不以前有过的闷气没处发,憋得慌。
经过拱门的时候,马小乐拐进了亭子,坐在石凳上抽起了烟,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到五分钟,马小乐嘿嘿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办公楼大步流星地走去。
“庄书记,我这边都准备好了。”马小乐一进庄重信的办公室就笑嘻嘻地说,“能不能成功,现在完全就看庄书记你了!”
“看我的?”庄重信皱着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能做啥子?”
“我爹说了,这酒里有玄机,没有点法事就不会起作用呢。”马小乐有些疑乎地说,“我觉得吧那有些不靠谱,不过听我爹那意思,好像也不是开玩笑的。庄书记,你想想,就剩这么一点了,万一要是出个啥闪失的,那可就没法不救了!”
“那可使不得!”庄重信连连摆手,“小马,你说要怎么地?”
“法式!”马小乐定定地说。
“法式?”庄重信一个诧异,“还要请先生?”
“不用!”马小乐很沉稳地说,“我就可以了,谁拿了这酒,都能引神俯身,完成法式,很容易。”
“成!”庄重信一攥拳头,“你一定要搞搞好,千万别错失了机会。”
“相信我!”马小乐在前头带着路,把庄重信引进了他的办公室,“庄书记,把门反锁好了。”
庄重信点点头。
“有绳子么?”马小乐问。
庄重信挠了下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团棉线绳,“这是老家里捆棉花用的,好使么?”
“可以!”马小乐接过绳子,打量了下办公室,没啥好用的,除了一张茶几,“庄书记,估计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