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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点了点头,又忙着摇头,“是大哥救的你。叶姑娘,你还记得小僧么?”
叶念听是萧峰救她,顿了顿,说道,“虚竹师傅,我自然记得。”
虚竹闻言有些高兴,摸了摸脑袋笑道,“不过我现在已经还俗,不是和尚啦,姑娘还是直接叫我名字罢。”
叶念:“虚竹先生,请问萧大哥现在哪里?”
虚竹眨了眨眼,挪开视线,“那个……大哥他正在休息。”走近几步端起床边矮柜上的药碗,“我先喂你喝药吧,不然凉了就失了药效了。”
叶念看他几眼,暗道这人实在不善说谎,心中微沉,“萧大哥他发生了何事,你别瞒我。”
虚竹结巴道,“这……这……”见叶念忽然侧过身,手肘支在床上想要起来,却撑不住跌下床去,忙过去伸手接住她,叫道,“叶姑娘,你可千万不能乱动,否则这骨头可都要长歪啦!”
叶念疼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才道,“你若不告诉我实话,我便自己去找他。”
虚竹见她执意,无奈叹道,“早知让三弟来对你说好了,我总是不会讲话,这回可又把事情搞砸啦!”将叶念放回床上,拉过一旁的板凳坐下,“叶姑娘,你别生气,三弟说你伤得颇重,想让你安心养伤,才先不将实话告诉你。”
叶念耐住心急,“我知你们好意,但不知真相才更让我难安。”
虚竹瞧了瞧她,“那好罢,我说与你听,你可不要再乱动啦!”见她点头,才又道,“其实我和大哥三弟自武林大会后便一直在寻那全冠清,只是没想到他早已从洛阳到了登封,这才耽误了许多时间。前些天大哥来找我时余岛主正好来告诉我查到了那人下落,噢,对了……你不认识余岛主,他是灵鹫宫下七十二岛岛主之一,脾气大了些,可人却很好。”说着挠了挠脑袋,“其实那些岛主洞主的脾气都不算好,可也都不是些什么坏人……”他叨叨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说偏了题,偷瞧了叶念一眼,见她脸上并无不耐,这才咳嗽两声,转回正话,“三弟说那人武功高强,我们应先准备周全后再去捉他,我觉得此话有理,大哥却不知为何心急,定要立时前去……”微一停顿后道,“现在想起来,他似乎当时便怀疑你在那人手中,却又不能十分肯定。待我们到了那处,大哥见到你的模样,怒得近乎发狂,与全冠清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我们在旁看着实是无从帮手,眼见他对全冠清一掌不闪不避,一拳打进对方胸口,直将那人胸口打了个窟窿,把心脏也打爆了出来。”
想起那极端暴力血腥的一幕,虚竹脸色一阵发白,缓了缓道,“全冠清立时便死了,但他习了少林的易筋经,极是厉害,那一掌也教大哥受了内伤,大哥却不管不顾,吐了口血便将你抱了回来。梅兰竹菊四位姐姐已回了灵鹫宫中处理事务,我……我一男子也不好替你疗伤,只得向大哥口述,替你接骨上药皆是他一人亲力亲为,事后又一直在你床边守了两日,我见他不眠不休又有伤在身,恐他支撑不住,才对他使了些温和的药物,让他睡过去了。”
叶念听他讲完,只觉胸口似堵了些什么,眼底也有些酸涩发热,问道,“他伤得严重么?”
虚竹忙道,“不严重,大哥功力深厚,身子也十分强健,修养一段时间便无事了。”
“那就好。”叶念沉默了一会儿,“我身上的伤能完全康复么?”
虚竹笑道,“放心好了,灵鹫宫续骨疗伤的药物都是极好的,你年龄又小,只要听我嘱咐,好好养伤,不会留下甚么影响。”
叶念:“多谢你了。”语气十分真诚。
“不必客气。”虚竹端起一旁的药碗,“我先喂你吃药吧。”
叶念转头去看自己同样被缠紧的右手,问道,“虚竹先生,我右手似乎并没受伤,怎么也给包起来了?”
虚竹视线微移,支吾道,“这个……这个也是有必要的。”
叶念此时身上仍觉疼痛,精神也有些疲累,加上对此事不怎么在意,就没追问,到了当天晚上却明白过来这话的含义。
昏沉沉睡到天黑,叶念迷糊中被身上痒疼扰醒,不是十分疼,却是痒得令人难受,像是骨头缝里有许多蚂蚁在爬,忍了一会儿便让人觉得抓狂。叶念双手都被缠住,不能去挠,有些烦躁的动了动身子,却半点不能缓解,不由长声叹气。忽觉床边有人,微一惊后转头去看,瞧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心中跳了跳,问道,“萧大哥,是你么?”
“是我,可是吓到你了?”萧峰:“我以为你睡着了,才悄悄进来。”
叶念听他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将灯点上,我想看看你。”
萧峰回身点了几根蜡烛,罩上灯罩,这才走到床头坐下,伸手将叶念额前几缕发丝拨开,眼中有着怜惜与不忍,“身上很疼么?”
叶念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下巴上一层淡青色胡渣,显得有些憔悴,知他这些天定不好过。故意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怎么疼,只是有些痒,想来是这伤药太灵,断掉的骨头已经在愈合了。”
萧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移开眼去,叶念仍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他眼底的伤痛自责,心中微紧,说道,“你还记得行木老人最后对我说的话么?”见萧峰看过来,淡淡一笑,“现在想来,他说得确有几分道理。以前我父亲也曾对我说过,对事对物都应存有敬畏之心,谨慎之心,我却未放在心上,来到这世界后,更是认为身在局外,便能洞若观火,掌控形势。全冠清一事上,我先不该打压太过,后不该不斩草除根,现有此结果皆因我过分自大之故。”说着朝萧峰眨眨眼,“不过此事也并非全无好处,你知道是甚么吗?”
萧峰心想她惹上全冠清全因自己而起,她却半句不提,反是来安慰他,又是感动又是难受,苦笑道,“这还能有甚么好处?”
叶念:“这次教我吃足了教训,以后再不敢轻敌了,否则日后若没有你来救我,我这条小命说不定真得丢了。”
“不会!”萧峰沉声道,“我以后再不会留你一人,也绝不会允许这类事情再发生!”一字一顿低沉有力,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某种誓言。
叶念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却略带苦涩,她并不想在此时要他任何承诺。略一沉默后道,“萧大哥,你也有伤在身,早些去休息吧。”
“我的伤不妨事。”萧峰替她掖好被角,“你现在身子多有不便,我这样看着你,你有什么需要也好同我说。”
叶念:“我有些口渴。”
萧峰转身去桌上倒了杯水,过来小心喂她喝下。叶念舔了舔唇,心知以萧峰的性子,劝说也是无用,见他眼底有些淡淡青影,索性往床里边蹭了蹭,牵动身上筋骨,顿时疼得直咧嘴吸气。
萧峰轻轻压住她肩膀,“你要做什么?”
叶念:“要你也上来休息,晚上若还有什么需要,我会叫醒你的。”见他似要拒绝,又道,“不然你这么守着我,我可睡不着。”
萧峰略一犹豫后将蜡烛熄灭,脱了鞋袜上床,小心侧身躺下。叶念身上伤处仍是痒得难忍,却也渐渐撑不住阖上眼皮,迷糊中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道,“对不起。”带着些微叹息。
☆、第 46 章
叶念夜间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才睁眼,萧峰喂了她些清粥,虚竹与段誉也到她房中探视,几人说了会儿话,她喝了药后又昏沉沉睡去,直到黄昏时忽然醒来,瞪大眼睛望着帐顶出神。
萧峰推门进来,见了她这样,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叶念身子动了动,摇头,“没什么。”微微偏过脑袋。
萧峰看出她似有不对,走到床边坐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难受?可要我找二弟过来瞧瞧?”
“你别去!”叶念叫了一声,愁眉苦脸的将脸转去一边,支吾道,“我没……没哪儿难受。”
萧峰见她苍白的脸上浮出些微红,一怔后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失笑,低声问道,“你可是想解手?”一句话将叶念脸上颜色又问深了几分。她这两天虽没吃什么食物,汤汤水水却喝了不少,下午喝完药后就有几分尿意,忍到现在确实难受。
萧峰笑道,“这又不是甚么大事,我帮你就是了。”说着伸手想去抱她,叶念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萧峰无奈道,“二弟说你的伤势至少要等两个月后才能自行下地,这之前你打算一直忍着么?”
叶念呻/吟一声,将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你先把我打晕了吧!”
“你说些什么胡话?”萧峰哭笑不得,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柔声道,“我二人之间,你又何须忌讳这许多?”
叶念耳根也染上些淡红,却没再说拒绝的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或许是灵鹫宫中的伤药极灵,叶念两个月后果然已能下地行走,只是走得久了双腿断骨处仍会有些疼痛。
这天叶念在树下看书,鼻中忽然闻到食物香气,搁下书便转去了厨房,见萧峰正在灶前熬汤,从后伸头过去瞧了瞧,将脑袋一歪靠在他背上,嘟哝道,“怎么又是猪骨汤?”
萧峰知她这些日子实是喝得腻了,笑道,“今天这是牛骨汤,可不是猪骨汤。”
叶念有些无语,这有多少区别……
“那你想吃甚么?”萧峰问。
叶念想了想,“以前你给我煮过一种粥,里面放了许多素菜,那叫什么粥?”
萧峰一顿,说道,“小时家里穷,我娘为了节约粮食,便将米饭与一些剩菜满满煮上一大锅,做成杂粥,这样便能吃上好些顿,又哪里取得什么名字?”
叶念暗自想道,若没有当年雁门关一事,他生在辽国富贵权势之家,又哪里需吃这些苦?更不用说他有如此武功天赋,若入朝堂必得辽王重用,凭他本事领军征宋,定能立下不少战功,那时封王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未必不能。如此想来却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人生场景,人生境遇之玄妙难测,大抵如是。正想着,听萧峰说,“你若喜欢,我做给你吃就是了。”
叶念一笑,忽然意识到自己正伸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这两个月她行动不便,生活中大小事情包括一些隐私细节都是萧峰在照料,她不知不觉间已十分习惯与他亲近。心底为自己刷新了对他的依赖程度叹了口气,慢慢放开手,往后退开两步。
萧峰回头见她脸上似有些闷闷不乐,不解道,“怎么了?”
叶念自然不能说实话,只道,“站久了腿疼。”
“早跟你说过在床上多躺些时间,你偏要下地来。”萧峰去一旁用水净了手,过来打横抱起她,朝房间走去,“你今天不许再下床来。”
叶念想,这可算自作自受了。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二弟三弟都走了,你成天这么陪着我照顾我,不会觉得无聊么?”
“与你在一起,怎会无聊?”萧峰轻轻笑了笑,“我愿意一直这样陪着你。”
叶念心中跳了跳,避开他的视线,“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哪里会一直这样……”忽听见有人敲门,立时就想找借口逃开,却被萧峰放在院中躺椅上,只好不再动弹,转眼瞧着他去开门。
敲门进来的正是段誉。
萧峰奇道,“三弟,你不是回大理去了么?”
段誉似乎是急赶而来,与二人见过礼后,将石桌上的茶水灌了个饱,抹嘴轻叹,“暂时不回去了。大哥,你能收留我一阵么?”
萧峰:“这处还有几间空房,你随便住下就是。”问起他原因时,对方却支支吾吾,长吁短叹。
叶念被他叹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道,“段公子,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也许能替你想想法子。”
“这个你们也没有法子的。”段誉摇头,“其实……是我爹他要我去征选西夏驸马。”起身走了两步,喃喃道,“别说那西夏公主我从未见过,即使她美若天仙,我心里已然……已然有人了,又怎能再去娶她?”
叶念这才想起此情节来,与萧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知段誉心事,萧峰道,“但你这般躲着也不是法子。”
段誉:“能躲一天是一天罢,最好躲到那西夏公主被人娶走,我就再不用烦恼了。”
萧峰心想这种儿女私情也不好劝说些什么,于是让他住下。约莫过了半个来月,虚竹与朱丹臣、巴天石三人也一起来了。
段誉将虚竹拉到一边,苦着脸道,“二哥,你怎的将他二人领来了?”
虚竹:“我们正巧在路上遇着,听他们说有事寻你,我就带着过来了。”见他表情有异,疑惑道,“这……有何不妥么?”
段誉不能责怪他,只能不住叹气。
朱丹臣在一旁道,“公子的功夫越发精进,以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