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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纳尼?嘻嘻嘻嘻,好有趣的样子,嘿女人,你是斯库瓦罗的姘头?”人妖的后背搭上了一只手,冒出一个刘海长得遮住半张脸的青年,笑得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白牙,明明看不清眼睛,却能让人感觉他正在仔细打量我。
“不不不,我不是他马子……”我连忙摆手澄清,身旁眼看要炸毛的斯库瓦罗见状神色缓和了些,“我是他——妹”说着,我把手里蓝波提起来指了指,“这个是他儿子,远道而来找他父亲——买章鱼烧的。”
“你说什么?!”瞬间吼声掀翻了整条街,那个已经不用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伸手就要砍下来。
“啊啊啊——”他身后的人妖和王子连忙把他拉得远远的,“斯库瓦罗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姑娘呢,更何况还是妹妹,还带着你儿子呢。”
“快给老子放开——你们添屁乱啊!!老子的家事老子自己解决!”他说完意识到说错了话,像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对啊,你都承认了。别冲动,人家大老远找你辛苦着呢。”人妖拍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哼!这不是彭格列小鬼那边的雷守么?”一直在角落里的巨型大叔瞪着眼瞧着蓝波,一副看破尘世的模样,“原来是你儿子,怪不得你最后胳膊肘都往外拐了,果然……只有我才是对BOSS忠心不二的人呐。”
“你给我闭嘴!你睁大狗眼看清楚啊混账!老子可能生出这玩意么?!”斯库瓦罗脑袋崩溃地用那把长剑指着在我怀里翻白眼挖鼻孔的蓝波,一脸暴怒地问着他的小伙伴们。
“爸爸……”怀里的蓝波又哭了出来,哭声闹得原本已经躲得远远的行人纷纷交头侧耳。
那头被怒喝的小伙伴们呆怔了几秒后,纷纷用一种鄙视到底的眼神看向斯库瓦罗。
“虽然你是很任性的队长,可我一直觉得你还是很负责的,算我看错你了,斯库瓦罗。”
“嘻嘻嘻嘻,做了又不承认的男人,连孩子都不要,嘻嘻嘻嘻,这种人渣活着做什么。”
“啊啊,难不成队里还要多一个人的伙食费,你自己看着办,斯库瓦罗。”
“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上报BOSS的,你不用解释了。”
“……”
******
最后还是缠着那个叫路斯利亚的人妖大姐买的章鱼烧,土豪就是土豪,一买买了十份,九份归蓝波,一份归我。账算在了斯库瓦罗的头上。
被大伙赶到角落里的斯库瓦罗用右手撑着额头,修长的面庞藏在阴影里。短短的几分钟他已经经历了孩子重逢,亲妹重逢,队友背叛的几件大事,让人感觉他瞬间苍老了十岁。
“米娜阿里嘎都,但是我和蓝波要先道别了。”我对着那群小伙伴道别。
“诶诶诶,怎么这么快就走?!”路斯利亚大姐一脸惊讶和不舍,“我以为我能在队里找到伴了……”
“人生就是不断的相遇和重逢啊!我要去流浪了!”我抱着蓝波往后倒退,一边和他们挥手道别,扯着嗓子往那个忧郁青年的方向喊,“斯库瓦罗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回家乡一路顺风哦!”
他从阴暗处慢慢走出来,紧锁的眉头宣告了“你再让老子见到你试试。”
我抖抖肩膀,抱着蓝波涌入人群。
为了这个小鬼得罪惨了人呐,我无力地叹气,摸了摸他吃得圆鼓鼓的肚皮,“饱了吗?蓝波?”
“没呢……还远着呢……”他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就找爸妈咯。”
“蓝波大人才没有爸爸妈妈。”
额……说错话啦?我走在人群里,有些不安地眨眨眼看着手里拖着的小奶牛,想了想又问,“有谁带你来的吗?”
小鬼翻着白眼想了想,“阿纲!”
瞧他那个反应我又问,“很重要的人吗?”
“最重要的人。”他挖着鼻孔回答。
“哈哈。”我笑起来,闭着眼胡扯一通,“说站在高处能一眼在人群里找到最重要的人哦,蓝波试试吧。”说着我把他拖起来,高高地举到头顶。
“看到了吗?”
“蓝波大人看到了巧克力香蕉……”
“……”
“啊!阿纲!”头顶上的小鬼忽然叫起来,声音穿过整条大街,“阿纲——”
几分钟后,那个叫阿纲的少年匆匆忙忙地跑到我面前,我看着他站在面前喘气的模样怔了一会,忽然有些感叹命运的奇妙。
有些人,真的是有一种怎么切都切不断的缘分。
“啊,蓝波!叫你不要乱跑!吓死我了,啊……这位小姐,谢谢你,很伤脑筋吧这孩子……”少年挠着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歉意。
“啊,有点呢。”我笑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好久不见,泽田纲吉。”
******
和泽田纲吉道了别,我跟着人流上了并盛中心的铁塔顶部。
越往高处视觉越好,甚至可以把整个繁华的并盛町尽收眼底。我挑了一个人少的位置,靠在铁质的扶杆上,第一次感受到并盛上空的温度。
放眼望去人潮涌动,花色漂亮的浴衣与夜色相融,看不真切。行人手里提着的红火灯笼在高处看微弱得像是萤火,一点点地聚拢起来,汇成一条蜿蜒不息的红色长河,静静流淌出生命的美,沉寂却愈发诱人。
河里有那小子么,我双手撑着扶杆拖着下巴,冒出这个念头忽然想笑。
那他就不会是云雀恭弥了啊。
——站在高处能一眼在人群里找到最重要的人哦。
脑袋里回放着刚刚和小鬼胡扯的蠢话,我的视线下意识地划过那条人流,最终落在人流旁那片寂寥无人的空旷草地上,心脏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独自一人步履缓慢,沿着草地和人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却没有离开。身子挺拔清瘦,明明一身黑衣却又是黑夜里最无法忽略的存在。黄色的小鸟绕着他的头顶飞过,最后停在他的肩头。
“嘿——云雀——”我双手张在嘴边做喇叭状,往他的方向大声地喊了起来,细弱的声音很快弥散在空气里。
“嘿——云雀——”我一遍一遍地喊,周遭的男女看着我一脸怪异。
“嘿——云雀——你好吗——”
隔着一条人流的距离,你是否听得到。
——你会不会孤独啊。
——你是不是一个人完全可以好好的呢。
——要是我不在了的话,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不一样。
晚风席卷而来,带起我垂在脑后的头发,莫名其妙地鼻头一酸眼泪暴雨般地下。最后只好哭笑不得擦着稀里哗啦的眼泪。
我是怎样的渺小和幸运,穿过百年的时光,跨过大半个地球的距离遇见你。
然后,现在。
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云雀恭弥。
******
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钟,云雀早就洗洗睡了。森口还是像平常那样蹲在角落里看电视。
我也困得不行,没怎么搭理他,扫了眼电视屏幕里看了无数遍的哆啦A梦,随口吐槽了他一句就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隐隐约约又感觉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再见呢,云生。”
好像是森口,他第一回喊我名字。
我脑袋沉得很,勉强睁开一只模糊的眼,看见他坐在我面前低垂着眼的模样。
“去哪呢,森口?”我迷迷糊糊地问。
“不回来了。”模糊间我没有分辨他语气的悲喜。
“为什么,你还在意骨头么?哎呀……那东西给你咯,别搞坏就好啦……”我有气无力地朝他摆摆手,认为他在和我耍小脾气,在沙发上侧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不在意了呢。”
“嗯……?”
“好多地方还没去过,都想去看看。”
“啊……可你的坟不是在这里么……”我吸吸鼻子,眼皮控制不住又闭了下去。
他在那头静了下来。
“有啊。有啊。”他断断续续地回答。
“我的坟就在你旁边,没有立碑。”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似乎在极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接着说,“那里年年有开得繁盛的茶蘼。”
“诶诶诶,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呢……太久没有去过了……”我慢吞吞地回答。
“你现在活得幸福吗?”
“嗯啊。”我闷声回答,“幸福到不知道怎么承受了。”
“对不起。”
他说。
“对不起。”
额间传来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睡意涌来,漫无尽头的黑夜里只留下一声绵长的叹息。
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云雀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屋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我揉着脑袋从沙发上下来,发愣地环顾四周,一切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象。
我张张嘴,喉咙里沙哑得难受,低着头脑袋放空了几秒,闪过昨晚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忽然像发疯了般光着脚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头一次什么也没说。
我丢了东西了。
我丢了东西了。
我一路疯跑,刺目的晨光灼得我皮肤生疼,左手像着火一般地烧。
跑到后头我停下脚步,垂下头盯着我光着的脚板出神,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到底梦见了什么。
许多年后我站在森口尸骨无存的墓前泣不成声。
想起自己连好好道别都没有做到。
那是我长达几百年记忆里做过最后悔的事。
Chapter。19坦白
Chapter。19
忘记并没有什么不好。而我怎么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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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得扭扭捏捏。
每次稍微感觉到了点它的气息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气不稳定,就容易生病。
我一边收听着天气预报一边整理医药箱,把昨天购置的一些感冒药放进去,收拾完后,把前天拿出去晒的榻榻米放回和室里铺好,再用温毛巾沾点之前稀释好的醋,一寸寸地擦拭起来。在这座宅子呆了半个多世纪,也慢慢对这些日式琐碎的生活细节熟悉起来。
想起宅子那无数个无人居住的日夜,自己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从未想过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要想,我没有必要想。
把毛巾洗好晾干,我站起身拉开和室的拉窗通风,初冬的稀薄凉意扑面而来。使劲打了个哆嗦想把云雀过冬的衣服整理出来,转念又想到前几次帮他整理衣柜他不是很愉悦的态度,只好不自觉地挠挠脖颈打消了那个念头。
转身到厨厅打算把晚餐的一些食材先洗起来,这个月跟着上川先生多少学了点皮毛,已经可以烧出像样的菜了,但也是我自己做给自己打发午饭,我烧的菜毕竟和上川先生相差太远。叹口气打开米柜,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米了。再打开冰箱,鸡蛋也没剩下一个。
去超市买点回来吧,我瞄了眼口袋里的零钱,盘算着钱还够把灯关了就出了门。
街上人不多,这条街本身居住的人就少,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老居民,有不少人是当初我来并盛町就知道的。那时候他们都年轻,总有做不完的事,谈不完的恋爱和没有尽头的梦想。等到他们结婚生子,辛苦的生活磕碎了美梦,我看着他们曾经的不顾一切早就到了尽头。现在他们都老啦,时钟的时针都快指向终点,只有我一人的时针始终没动。
我这是在感伤么。我抬头看着对面镜面里没有什么表情的自己,苦笑着摇了摇脑袋。
耳边仿佛有人在轻笑,我反射性地转过头,身后是堆满整齐货物的货架,再无其他。我抖抖肩膀低下头挑鸡蛋。
“犬,我们不是要买晚饭……吗?”是少女温弱悦耳的声音。
“吵死了!我不是在选吗?!”少年暴躁得要跳脚的声音。
“犬,你挑了半小时都在挑零食,我们要吃饭。”少年异常冷静的声音。
“啰嗦啰嗦!吃零食有什么不好!骸大人在就不会说我!”
另外那头搞出的动静太大,我把鸡蛋小心翼翼地装进篮子里,把推车推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了眼。
军绿色的校服,两个少年和……一个异常熟悉的凤梨头。
我停下脚步,一脸讶异地看着前方抱着黑色书包的少女,她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个少年身后,纤细的身形让我浑身一颤。
这狂魔……已经COS到这种地步了么……
“喂——你挡住我的路了。”停在我身旁的少年没声好气地开口。
我颤着手指指着他们身后的少女,少年意识到我在指着谁后很快拧起了眉头,露出野兽般的不善目光,挡在我的视线面前,“你想做什么?”
“卧槽槽槽……凤梨怪你的品味还真是多啊……你这身打扮还真是让我……”听见我的话后少女惊得抬起头,我的声音在下一秒止住,目光僵在她用眼罩罩着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