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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假笑。见此白矩子闭起眼睛拒绝交流,如意重重的唉了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主公要取代魏王,魏王不死主公永无出头之日。”白矩子双瞳睁大又很快恢复原状,如他所料,信陵君果然是想造反。
“魏王昏庸,太子无德,主公雄才伟略…”狠狠夸一番信陵君,隔应的床上男子眉头越皱越紧之后,如意话锋一转继续道:“等主公成为大王之后,魏国将联合赵国一起攻秦。秦乃虎狼之国,兵强马壮耕地富庶,一直是魏国的心腹大患。拔除这颗眼中钉,主公统一六国指日可待。”
“好谋算。”白矩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只要不死,就算拼命也要毁掉这桩阴谋。
白矩子写下禅让书,按照约定被安排假死,善柔在丧葬前一晚用一具尸体把人偷换出来,连夜送出赵镜。
天蒙蒙亮,夜昼交替是气温开始回暖。已卸去矩子身份的白琮在善柔搀扶中下了马车,咳嗽声划破寂静的旷野,白琮环顾四周辨清地界之后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走出赵境,卢毅还算守信之人。
“你可以走了。”白琮打发善柔尽速离开,经此一事他已经避女子如蛇蝎,尤其眼前的这个。
善柔也无意多留,交代马车内有路费和替换的衣物,再叮咛几句和信陵君做对的后果头也不会的离开。
继赵墨之后,如意掌控住在赵境内的魏墨弟子。此时墨门子弟有少许聪慧的觉察到事态不对偷偷打探如意的行踪。
矩子们相残之事,墨门弟子上下已无人不知,除了白矩子中毒太深伤的最重,其他两位矩子并没有受到重创。何以短短几日,死的只剩下一个齐墨的矩子,这一连串事发生的突然又古怪,无法让人不去多想多查。
如意发现底下人心思浮动也由着去并不管束,现在让她伤神的是怎么尽快料理曹秋道赶回咸阳。答应过琴清会出席论政大会,逾期不到后果很严重,说起来琴清是标准的窝里横,书读的多的女人,作起来的花样是不带重复的。
“你倒是个会疼人的。”知道如意不久之后要离开,善柔忍不住酸上一句。去咸阳的路上如意有多疼宠琴清,不瞎的人都瞧得出来。
假装没有听见善柔话中的讽意,如意问起曹秋道的身体状况,一提到这个话题善柔忍不住吐槽前任主公多行不义已自毙。
“难道他一日不醒,我们一日就无法行事?”善柔是没辙了,一日撬不开曹秋道的嘴,她便一日拿不到刺客组织的花名册。没有花名册,她又如何控制住刺客为自己卖命。这次真是做了一次赔本的买卖,唯一的赢家只有如意。一家吃掉三家,偏偏被人怀疑却无人敢动她。
“你准备如何处置主公?”积威仍在,短时间内善柔是无法改口的。“已经死了两个,暂时不能动他。”不过是个活死人,无所谓再下黑手。
“我怕再生变数。”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这点善柔身有感触。
照原计划引得三派老大窝里斗,二女只需要等着收收尸再挤几滴眼泪就结束了。没曾想前面的步骤都顺顺利利的,到了下毒环节出问题。三位矩子的毒都是他们自己精心准备的,白琮用的断肠,曹秋道用的癫狂散,严平的比较牛逼一点叫醉生梦死,这些毒毫无意外都经过善柔的手。
善柔在了解毒性之后做了精心部署,她将断肠直接投在喜酒中。等贺喜队伍来时,她将癫狂散交给曹秋道分派来的刺客。那刺客已经乔装成赵墨弟子将粉末掺入竹筒内,严平谨慎不吃白府的水食,自己带来的水哪里会去防备。曹秋道老谋深算,见严平饮下加料的水不免得意,可他忘了,他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他。很快曹秋道收到消息室内焚的香有问题,他毫不怀疑的吃下善柔送来的“解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善柔会在关键时刻变节。
机关算尽,唯一算不准的是发作时间,三方没能打起来真是遗憾。
“除非主公永不醒来。”善柔有心要杀曹秋道,她对这个男人一丝感情也没有,十多年来每日都活在恐慌和杀戮之中。曹秋道不死,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灭口你是无法取而代之成为刺客首领的。”如意提醒道。
刺客组织也分等级,善柔算是甲等,有大买卖曹秋道会安排人手或者自行联络其他甲等级的刺客合作再平分赏金。平日里甲等刺客互相之间是从不联系的,刺客是来钱最快的行当,同行如敌国,会有黑吃黑的情况发生。
曹秋道的刺客组织人马众多,分布七国境内,一来搜集情报,二来排除异己。刺客不是墨者,一旦知道“主公”不在,便不再受任何人掌控。换言之,善柔要想顶替刺客首领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如果直接除掉曹秋道就更加不可能了。
“也是我一开始没有考虑清楚,当刺客首领这事也是急不来的,反正你会帮我。”善柔毫不客气的赖上如意,她欠她那么多次,还回来一次也很应该。
如意考虑一番追加一个附加条件。
“你要杀秦国吕相?”善柔愕然。
☆、魏使?太子!
善柔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如意许多,所以这辈子要陷在如意这口污泥塘子里。流汗流血的不说,还得负责扫尾善后,从早忙到晚还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还倒贴进去许多。
“早晚有一日连本带利的全部讨回来。”
善柔碎碎念发誓下回见到如意一定要个说法,再继续做白工她拿什么养活一家老小。
出了城门,如意耳垂热痒的难受,用溪水洗了一把也不见效。估摸着八成有人背后骂自己,如意一时倒猜不出是哪个这般想她。在颠簸的马背上猜来想去的,这大郊外没什么人不会发生意外交通事故,一条大道笔直也不会走岔路,很适合想心事,许久回过神后耳朵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如意翻出荷叶扎的干粮吃起来,这些干粮是临行前善柔给的方便如意赶路。除了肉干、糕点外还有新鲜的禽蛋,整整一大包,如意省着些能吃十天左右。
包袱减半的时候,如意又变回深山野人。入夏白昼温度居高不下,身上开始散发起生人勿进的气味。这样的日子跑江湖的人是早已经习惯的,如意嚼着肉干吃的满嘴柴味,正打算敲几个鸟蛋解解渴。远处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意一拽马头拐进林子里,生逢乱世总要小心着些。
马匹响动声越来越近,一纵马队自如意藏身的大树奔过。默默点算马队有一个营的人数,其中混有二十多辆马车,奇怪的是无论人还是车身上都没有任何徽标,瞧不出是商是军。从车轮压过泥地的沟痕来看,马车里装的满满当当,至于是什么如意没有兴趣。
这支马队过后,大道上布满车轮痕迹,满地的马粪经暴晒之后空气不太好,如意只有改换小道走。
傍晚时分遇到一条小河,几尾肥嫩的草鱼游来荡去的,如意扎营准备做晚饭。刚点着柴,一声刺耳的惨叫划破天际,这声起的突兀,如意手颤了一下,预备开膛的鱼一挣滑到地上扑腾起来。紧接着又是几声痛苦的惨叫,浓浓黑烟腾起形成大团大团的黑云。如意操起青竹杖冲向浓烟源头。
白日遇见的马队遭了袭,一辆车烧着了,火光冲天而起,二十来个人正不顾一切的抢救车内的物品,其余人则在迎战贼寇厮杀成一片。打家劫舍乱世中屡见不鲜,这支马队战斗力不弱,如意赶到时,贼寇已被剿灭大半。贼寇本来人数也不多,五十来个人,想是窥准马车里的东西价值连城,这才不要命的硬抢。
“这里还有一个贼人!”不知谁呼喊了一嗓子,十来个人提剑砍向如意,也是她倒霉出现的不是时候。
如意暗骂一句扭头就跑,她轻功好,奔出一丈之外身后传来破空之声。电光火石之间如意偏头一躲,箭矢擦耳飞过,如意还未着地,眼角余光瞥见第二支箭已经袭来。横杖挡下,嗖嗖破空之音接二连三,如意反手一挽打飞两支,还有一支抬脚踢飞。
“拿箭来!不能放走一个贼子!”
如意闻声心头一松,落地后她张臂挥舞叫道:“龙阳君!龙阳君!”
弯弓男子手势顿然一收,凝目细看远方那手舞足蹈的男子,他喝问道:“阁下是何人?”问话间手不离弓,眼不离人,听的那人回答是元宗的徒弟很快垂下长弓。
如意很是意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遇龙阳君,后者也很诧异会再遇前者,而且她的样子真是糟糕。头发打结黏连在一起,脸上一道道黑沟交错,衣服也脏的不成样子,身上那股味道更是…
“你怎么会如此狼狈?”龙阳君忍住捏鼻冲动,他怕伤了小姑娘的面子,用一种比较婉转的词语询问。
如意尴尬的搔搔头,她一个人赶路吃穿上比较随意,干净的衣裳倒是有的不过是要入咸阳城才准备换的。
“我是…”“龙阳君,太子问贼人都杀尽了么?如意刚要回话即被打断,如果刚才见到龙阳君还是意外,现在知道姬增也在马队中,如意只觉得事情古怪了。一国储君随意离开王宫,还只带这点兵力护身,难不成魏国兵变,龙阳君是在护送太子逃亡。
龙阳君让如意稍等片刻,步到一辆马车前不知说了什么,帘子掀开探出一张娇美的脸蛋儿。如意随意瞟了一眼然后傻了,马车内的女子飞眉凤眼,脸孔与上妆后的自己有七八分相像。
“哎呀!好多死人!”
那女子娇呼一声缩回脑袋,龙阳君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没听见一般继续汇报战况,好半晌后车内传出一句“启程。”
“喏。”龙阳君恭敬的行礼。
龙阳君不仅颜值高气质好,同样还是不可多得极有绅士风度的男子,知道如意和自己是同路,很热情的邀请她一起上路。还答应如意保密她的身份,如意觉得白吃白住不好,求了龙阳君把自己编进伙房,一来不惹眼,二来尽份力。龙阳君拗不过同意了。
“太子身边的女人是谁?”如意晚饭时间和厨子们八卦,听说这个女人是信陵君寻来送给太子的美人,太子十分喜欢不管去哪里都带在身边。
如意喔了一声接着问大队人马去咸阳的目的,厨子们将从别人嘴里打听到的一字不漏告诉给如意。这倒不是如意人缘好,而是因为她是龙阳君送来的人还特别叮咛要好生照顾,君上送来的人当然要殷勤些。
“太子增是要去参加论政大会啊。”
这次咸阳举办的论政大会,如意肯定魏国一定会派人前来打探,只是料不到姬增会亲自来。令人费解的是,信陵君已经送来一个和她极为相似的女人,看的出来他也挺喜欢的,那还跑到咸阳去做什么。
如意满腹狐疑不过也不再多想,她压根儿不惧姬增乱来,咸阳还有项少龙坐阵,暗地里教训一个姬增不成问题。
跟着队伍好吃好喝,如意的坐骑都肥了一圈儿。这日中午找到水源准备午膳,如意正在劈柴,鞋旁出现一抹竹青。如意抬头一看,龙阳君背负双手正对她笑,清眸似有水流动煞是好看。
“为什么要做这些粗重的工作?”龙阳君知道这是如意自己要求做的,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过的这么辛苦。
“我闲着也是闲着,顺便练练臂力。”“有没有空随我去湖边走走?”这意思是叫她别再劈了,陪他散散心去。
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龙阳君踩着湖边松软的泥地一言不发,约莫一炷香后,他突然说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不过是一物降一物。”如意刚才也在发呆,不假思索回了一句反应过来讪讪的笑。“你别听我胡说啊。”
龙阳君错愕一下噗嗤笑喷,这一笑再也收不住,如意看他笑的抱住肚子蹲到地上,她不明白哪里好笑。
“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龙阳君目露遗憾之色,“如此我便可以将清妹托付给你,只可惜你不是。”
“怎么有这种感触?是不是此行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太子无端端的跑去咸阳?别和我说参加论政大会,太子增根本不够资格,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太子是来求娶清妹的,若是清妹答应,太子愿意与秦太子结盟共谋大事。反之,拥立二王子登位。”龙阳君叹道:“此事是信陵君故意挑拨,等我出使归国已经无法阻止,唯有跟来另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