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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衣道人收起了伤悲,表情变得肃穆:“你可是狂刀猿臂霍狂刀?”
“狂刀猿臂?这名号可真够难听的,还是过去的称号好些。”霍狂刀满不在乎的一笑,刀往肩膀上一扛:“前面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老子,不过老子的确是叫霍狂刀。”
蓝衣道人似乎被他的狂妄态度气到了,一连说了数十个“好”字,怒发冲冠的咆哮道:“你还记得前些时日被你杀掉的那和尚?!他可救了贫道不止一次啊……你、你、你……你这个狂徒!今日就让你还他命来!”
“秃驴和道士?倒也确实有趣。”霍狂刀嬉笑几声,看样子是不把情绪激动的道人气到吐血不罢休似的:“路上那么多脑袋挡道,老子早不记得什么秃驴了。”他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因他的话,气的颤抖的道人,道:“不过自那个人后,你是第一个敢叫老子狂徒的人。”
想他霍狂刀当年行走江湖,的确当的起一个狂字。
霍狂刀淡淡的望了望对面眼睛发红的道士,若是当年,谁敢在他面前如此叫嚣?看来真是久不出江湖,江湖人已完全忘记了他了。
道士被霍狂刀的不屑眼神一扫,几乎要气炸了肺,他一剑飞出,强烈的剑气吹的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道士怒吼,冷冷的道:“昆仑藏翼子,领教高招!”
那一剑如同天外的飞仙,直射而去,场内的人也只有区区几人看清了此剑的路数。藏翼子含恨的一剑,自然是超常发挥,那几人也不敢说轻易能接下这一剑。霍狂刀淡淡的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金铁交接的轻鸣响起的时候,在场的人还大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藏翼子飞身退去,霍狂刀只是轻描淡写的退了一步,看上去轻松无比。
道士也是气急了,放了昆仑的精妙剑招不用,竟找霍狂刀拼起了气力。霍狂刀一生除了一败之外,从未在别人的力气上吃过亏;藏翼子这么一剑,完全的以己之短搏敌之长。
“哼,老道士,你也只有嘴上功夫厉害点。”
霍狂刀完全不像笨重大汉,足下点了几点,转眼就追上那后退的藏翼子,手中大刀以常人可见的速度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却逼的藏翼子连连后退。藏翼子被他抢了先发,疲于应付,精妙的昆仑剑招还未出手,便被压住了七分威力。
大刀看似笨重,招势也是普通的很;除了霍狂刀之外,没几个人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其中的道理。甚至和道士同来的两个老道,还认为他们的师兄气的发挥失常,使不出威力来。藏翼子边战边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也拉不下脸说求救的话,凭借一身的修为逞强撑下去。
两人过了几十招之后,藏翼子的两名同门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另外两名道士懊恼的长啸一声,两道剑光跃出鞘,锋利的剑光直指霍狂刀。两个含羞含怒的联手攻击,霍狂刀也不得不暂时退避,藏翼子趁他一时停顿,抽剑快速飞退,和两个同门会合在一处。藏翼子本以为杀他挚友的不过是武功略高的宵小,哪知道霍狂刀如此强悍。若不是两名师弟看他愤怒,怕他一时吃亏跟下来的话,他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一时间,藏翼子为他的粗心冷汗直下,心底也暗暗感激两位同门。
“藏翼子师兄,这狂徒狡猾,我们联手诛了他。”一名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的道士道,手里的长剑发出轻轻的鸣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藏翼子略作犹豫,往日的教育,他还是有些迂腐思想的。
“打了一个,引来两个。”霍狂刀也不追击,嘿嘿两声,用不屑的眼神扫了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打了小的会不会引来些老不死?嘿,在场看戏的,老子劝你们赶紧离开,老子要大开杀戒了。”说罢,他唾弃的扫了眼对面的三个道士,道:“迂腐的木头脑袋,要打就打,还给自己找许多理由。真是虚伪。”
藏翼子被他一激,咬牙跺脚,显然想起了挚友的惨死:“麻烦了!就让我们昆仑门下,好好教训这个狂徒!”
霍狂刀也不惊恐,反而露出“早该如此”的样子。对他来说,越是难对付的敌人越是有挑战。他属于那种在战斗中提升的男人。
昆仑的三个道士隐隐站成三点,将霍狂刀包围起来,从他们互相呼应的站位上来看,这很可能是个阵式。他们三人从小一起学艺,自然能算是心意相通,加上阵式的辅助,霍狂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那么简单了。
霍狂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说话,气势玩命的提升。稍微不济些的人,此刻只觉得手脚发软,心生恐惧;硬生生的被他的气势逼的退了去。鱼目混珠、武艺不济的人一走,情况立刻分明许多;乌压压的一片人顿时剩了七八十个。
说是敌人,藏翼子三人也不得不佩服霍狂刀的气势。
不过,光是有气势也是不够的。他们三人像是宝剑出鞘的一声清啸,顿时将霍狂刀不断提升的气势压了下来。
霍狂刀突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他单手一抛,将一直挂在身后的霍琼扔到了马背上。这时,众人才注意到霍狂刀原来一直在带着个婴儿。几个宵小之辈的眼光顿时变的有些怪异。
霍零自然听到的头顶属于霍琼的欢笑声,她仰了仰脖子,心底实在恨透了现在无力的感觉。
一直都在充当被保护的角色,要知道……
她以前可是自诩为绅士风度十足的保护者!
霍狂刀自然不会没注意到个别人怪异的眼神,他突然气势暴长,举刀狂吼:“谁敢动此子,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其以命抵命!”
昆仑三人本就对三人联手有所愧疚,此时哪还有脸阻拦霍狂刀的行为?纷纷减了剑气,顺霍狂刀喊出声来。在场的莫不为霍狂刀这一声怒吼为之动容,甚至有人佩服起他是条汉子。藏翼子长叹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道:“贫道恩怨,自然与孩子无关,这孩子……贫道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众位,藏翼子再此多谢了。”
霍狂刀怪异的看了他几眼,突然爽朗的笑出声:“你这道士倒是不错,刚才的事是我错了。不过这架还是要打的,我绝不杀你。”
藏翼子没想到霍狂刀会那么干脆的承认错误,呆了几呆,突然长叹一声:“自然要打。若贫道侥幸胜了,这孩子贫道保他衣食无忧的长大。”
众人听他的意思,已经是坚定的保了霍狂刀的孩子了。
隐讳的意思,也有许多人听了出来。
霍狂刀咧嘴一笑,“还不一定。”话音刚落,他已像鬼魅一样的和藏翼子三个换了数十招。他的刀法大开大合,以力破巧,力中含巧,端的是奥妙无比。一人独战三人,只是微落下风而已。众人无不屏息,静静的瞧着。
昆仑三人的身形飘忽,一手连击使得巧妙无比,三人替换着接住霍狂刀大力无比的攻击;除了手脚发麻一时间也未受到实质伤害。霍狂刀穷追猛打的打法,害的他三个不得不减缓攻击速度,频频对那被“眷顾”的道人施以援手。
昆仑三人越打越惊心,越打越佩服。三人眼高于顶,认为天下英雄能敌的过他三人联手的不过寥寥数人,没想到用刀的汉子竟然能受他们数十招而毫发不损。昆仑三人也不再顾及什么,一时间剑光闪烁,像极了夜幕的星光。
压力剧增,霍狂刀不仅没有苦恼,反而更加兴奋。一手刀招越发的朴素、平凡,看上去和普通的练武初学者并无太大分别,却是每每都能早些预料到昆仑三人的路数。他也偶尔防守几下,其余全部朝昆仑三人的弱点攻去。
昆仑三人不愧是久经考验,两人联手防住了霍狂刀的攻势,另一人在护住自身的前提下,抽身向霍狂刀反击。霍狂刀挥刀就斩,连攻带守,又朝另外一个人去了。
四人就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众人以为就会一直僵持下去,以平手结尾的时候,场中的形式突然发生变化。
鲜血,猛的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一柄长剑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又互相对了数十招,霍狂刀才抽身后退。拇指般长短的伤疤盘踞在他胸口下方,嘲讽的张开嘴,真像是那嗷嗷待哺的婴儿。血从那里一点点吐出,染红了霍狂刀的衣。霍狂刀至今嘴角还挂住豪放的笑,那眼神似乎再说“还来不来?”
昆仑三人抽身而退,也不去攻击霍狂刀。藏翼子的脖颈上,有条血红血红的印子、他的胸口也有条刀伤,血不要钱似的洒出来。藏翼子脸色苍白,两名同门立刻拿出了昆仑特制的药膏为他上药。那两道伤痕,是霍狂刀以伤换伤砍上去的,第一刀是脖子,第二刀是心脏下;无论哪一刀,只要霍狂刀认真砍去,便可以瞬间要了藏翼子的小命。
看藏翼子上好了药,霍狂刀豪气的笑道:“再来再来,老道士不能打了,你们两个陪我练练!”他只是随意的封住了穴,血不再流了而已。
霍狂刀的语气很狂妄,真的很狂妄。
看他的意思,似乎不把昆仑放在眼里似的。在场的人却不再觉得他狂妄了,他们反倒觉得本该如此一样,怪异的感觉几乎令在场的所有人皱起眉头。
霍狂刀的确有这个狂妄的资格,他敢以伤换伤让藏翼子受了两处致命的伤,若他微微用力或只攻一处,这藏翼子早已经是个死人了。藏翼子一死,精妙的昆仑阵式算是破了,阵式破了,他面对两个疲劳的昆仑道士,也可以说是赢定了。
藏翼子苍白的脸一阵发青,冷汗顺着散乱的发梢流了下来。
想想刚才他的狂言,藏翼子脸色阵红阵白,两名同门也被他拉住,挣扎几番,他在同门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深深的作了一辑。此礼对眼高于顶的昆仑名门来说,算是狠狠的抽了他们个耳光般,从藏翼子的两名同门的激动情绪上来看,藏翼子的确行了个大礼。
他道:“阁下武功高强,藏翼子佩服万分;自此,藏翼子闭门参道,再不提报仇半字!”
众人哗然,昆仑四鹫之首的藏翼子这番话,已经算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仔细一想,众人才恍然。
原来藏翼子觉得自己要杀人家,人家反而饶了他一命,羞愧难当。他是昆仑名门的昆仑四鹫之首,道歉的话就是给昆仑狠狠的抽了耳光。所以,他只字不提昆仑,以藏翼子的名义,决定再不出江湖了!江湖人再不入江湖,藏翼子也算够狠。
霍狂刀瞧了藏翼子半晌,冷笑道:“老子敬你是条汉子,人是迂腐了点但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想不到却是老子看错了人,瞎了眼。”
面色苍白的藏翼子拦住激动的同门二人,淡淡的赔礼笑了笑:“藏翼子本就如此,令阁下失望了。”
霍狂刀也不理藏翼子的回答,擦了擦刀上的几滴血,冷淡的收起刀,讽刺道:“我一生说话从不失言,说留你一命就留你一命,今天我就放了你。”他越说越冷淡,看也不看藏翼子从他身边走过:“哼,名门大家真是可笑,连小小的挫折也要闹别扭、宣称不出江湖。”
他把藏翼子说的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不屑的唾弃了一口。
藏翼子神色变得怪异,想怒不知是否该怒、想笑又不知笑什么。他摇头叹息几声,尴尬的苦笑了数次。他的两位同门也气的不知说什么,直道:“师兄莫要为狂徒小人所骗,自此不再出江湖。”“这人心肠恶毒,让我兄弟三人再战他一战。”
霍狂刀翻身上马,动作潇洒的提起霍琼往肩头一放,顺手取出金疮药大咧咧的往伤口上扑了几扑。七八十人也无人阻他。
他朗声道:“老木头疙瘩,你可知不出江湖的江湖人是什么味道?嘿,真不知道你怎么活过来的,莫非日日躲在师门的庇护下哭鼻子?既然这样,你当我霍狂刀未和你打过这一场,回家哭鼻子去吧。”他用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嘿,竟遇见个输不起的胆小鬼,晦气。”
众人想笑不敢笑,偏偏霍狂刀说的又如此生动。
霍狂刀懒得再理一旁静立的藏翼子,甩动马缰大喝声“驾”;烈马也通灵的朝藏翼子飞去个不屑的眼神,扬起前蹄,飞速的离开了。
身上有一大数小的伤口,霍狂刀跟没事人儿样的策马离去,狂放的气质让人久久震撼。
他离去后,呆立的藏翼子才反应过来,眼神清明、精光四射。他向霍狂刀离去的方向诚心的行了一礼,道:“受教,哈哈,没想到贫道会被小辈教训!”一种悠然的气质,出现在他的身上。
远去的霍狂刀自是不知道藏翼子的变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番明讽暗激的话,只算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最后的几句冷笑,也不过是他对旧事的感慨和嘲讽,也不算特意为开导藏翼子所说。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