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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鱼兄慈悲,那就由我来。”
“看不出你个子小小的,下手倒也干脆的很。江兄很有行侠仗义的前途嘛。”
霍零有些困倦,小鱼儿和江玉郎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边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依稀,可闻刀枪入肉的闷插,以及萧咪咪的求饶惨呼。
小鱼儿笑嘻嘻的扫了眼躺在一旁的霍零,对江玉郎一咧嘴,顽劣道:“我来取出被拿走的东西,江兄可有异议?”
江玉郎咬住下唇,笑得利落又爽快:“鱼兄随意,我对萧咪咪怀里的东西并无兴致。”
江玉郎能如此轻易的放弃了萧咪咪怀里的秘籍、毒药,也多亏了小鱼儿之外还有个霍零,他并无把握一次将两人一起解决;再者说,小鱼儿和他现在是连在一起的,他大有时间慢慢拿过小鱼儿从他手下夺走的东西。
“这五毒天水,可真是重的要命。”伸手拿出萧咪咪怀里的小瓶子,小鱼儿啧啧有声,在手中把玩了几圈,远远抛了出去:“手滑了一下。不过这骇人的东西,不要也罢,是吧江兄。”
“是,鱼兄说的是。”
江玉郎淡淡的笑着,仿佛抛出去的毒药和他无关。瓶子撞在锡墙上,吱吱如鼠嚎,硬生生的在锡墙腐蚀了个大洞。
又以同样的手法处理了透骨针,江玉郎口上未说,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小鱼儿又拿出了从五个死人怀里取出的小册子,拼在一起。那几本小册子,竟是天下无双的武功,五个高手筹了半生、拼了半生,临在成功时,却被一一设计杀死。
江玉郎呼吸粗重了一倍,死死的凝住那本小册子,吞了吞口水。
“你我拿着都不太公平,干脆放在那边动也不动的冰块怀里,你我都放心些。”小鱼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玉郎,笑嘻嘻的将小册子向霍零一抛,正落在她身上。本已快睡去的霍零一惊,紧紧闭了闭眼,又睁开。
撑起身,霍零却不敢就此睡了。
她有些许的预感,若是这一睡,搞不好就起也起不来了。小鱼儿不算正经的语气,实在令她全身发寒,鸡皮疙瘩粒粒炸起。收了小册子,以乌枪为腿站起,霍零全身酸痛,脊背却不放松,笔直的挺了。
小鱼儿笑嘻嘻的扫视七个绞盘八个门,不由得隐晦多看了几眼那并无绞盘的土墙。江玉郎何其聪颖,早就以余光注意小鱼儿的一举一动,见小鱼儿眼光下落之处,一副焦急的模样:“鱼兄,虽萧咪咪死了,难免会被她的对头找到,我们快从石壁出去吧。”
小鱼儿摇摇头,嬉笑道:“你我活生生的,怎么从石壁出去?”
江玉郎愕然,瞪大了眼:“怎么不能……莫非,莫非鱼兄你是说,石室是为了闷死人而建的……对了!对了,为了死人而建的,自然不会留什么里面出去的机关!”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鱼儿学了萧咪咪的语气,懒洋洋的夸赞。
江玉郎无心欣赏,一想到以后即将被生生世世困在地宫里直到饿死,他就要连连发抖。江玉郎不否认他怕死,也知道喝死饿死恐怕是最为恐怖的死法之一了。小鱼儿悠哉哉的神情太过不符如此的情景,江玉郎也顾不得和小鱼儿斗气,眼珠转动一联想,看向那没有绞盘的土壁。他扬下巴瞧了眼小鱼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谏言般道:
“鱼兄,不如你我看看那土壁,也许就是前人留下的出口……”
小鱼儿道了声也好,跟在急不可耐的江玉郎身后。
江玉郎边走边瞧小鱼儿的神色,见他并无异色才肯定了心中想法。走到拉环之前,对小鱼儿点点头,他恭敬的率先道了声“鱼兄,我开始了”,才一点点拉动了那拉环。
江玉郎一人竟然拉不动,他眼珠一转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思考了片刻,也伸手拉住了那拉环。二人合力,又粗又黑的拉环突兀的猛然掉了下来。拉环太高,小鱼儿和江玉郎一个不稳,差点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轰隆隆的水声来回拍击两旁。土墙竟然崩塌成了泥土,露出了黑黝黝的洞,洞中又冲出了无数的水。
江玉郎不高兴,连埋怨都来不及,顺着混着泥土的水流向上跑去,小鱼儿也一副愕然的表情跟上他。水已然到了江玉郎的小腿,他干脆跑到最高的高地上,游了起来。比起小鱼儿,江玉郎更像是一条鱼,游的畅快。
“鱼、鱼兄……”
江玉郎可一点高兴不起来,几个地宫恐怕都被水泡了,里面的东西也自然无用了。他看向一旁的小鱼儿,记恨同时也有些窃喜——至少,小鱼儿不是什么都预料得到的,比起知晓一切的对手,这样的小鱼儿反倒让江玉郎放了心。
小鱼儿就任凭江玉郎拉着游,偶尔才游动几下,倒也似模似样。霍零被水一灌,也浮了起,比起那条小鱼有人拉的惬意,她倒是手忙脚乱的很——伤还没有好,何谈在水中自由游动?
小鱼儿眼珠一转,显然也瞧到了霍零的窘境。他不慌不忙,反倒笑嘻嘻的对霍零挥了挥手,笑道:“若我再救你一次,你是不是又该做我几年跟班?”
“鱼兄,鱼兄——”
江玉郎也瞧见了霍零,猛然瞪大眼睛向霍零游去,边游边摇头:“鱼兄,你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可不太好。来,霍姑娘将手给了我,我拉着你……”
霍零总算知道,小鱼儿将秘籍给她的用意。
握紧手中乌枪,霍零木然拉上江玉郎的手掌。江玉郎的掌心温暖非常,尤为是在这到处都是冰冷洪水的地宫之中。对江玉郎一颔首,霍零推开了欲将她揽在怀里的江玉郎,借了上浮的力道,匀速蹬起了水。
江玉郎风度十足的歉意一笑,看向小鱼儿:“鱼兄可能游?要不要我照顾鱼兄一下?”
“你见过不会游水的鱼吗?”小鱼儿笑嘻嘻的道:“你这个小色鬼还是多照顾一下霍大姑娘或者是飘起来的萧咪咪吧。”
“鱼兄玩笑了。”
江玉郎尴尬一笑,扫了眼泡的脸色发白,浮动的萧咪咪,一脸嫌恶。萧咪咪顺水流不断移动,皮肤皱巴巴的,脸上的粉黛也冲的干干净净,露出一张略带皱纹的脸蛋。没了腻人的微笑和妩媚的风姿,萧咪咪也只不过是个寻常的老女人罢了。
霍零匀速踩水,借了江玉郎的力道,倒也还能坚持。
江玉郎关切的询问了霍零几句,皱眉道:“如此下去,霍姑娘可就糟了,鱼兄可有办法?”
“你自己想出去就说,假惺惺的拿别人做借口。”小鱼儿丝毫不给江玉郎面子,嘟嘟囔囔的向是说给初识的陌生人:“也许,咱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江玉郎喜道:“什么路?”
小鱼儿道:“那木绞盘咱们还未动过。”
水早已快注满整个地下宫,江玉郎早已慌张,这木壁正是两人出来时所打通的“厕所”,他面露绝望,咬牙恨声否决。小鱼儿一笑,指了指木壁上下两端,故作高深。江玉郎眼睛一亮,隐晦的忌惮扫了眼小鱼儿,一头扎入了水中,转起了那木绞盘。
那木壁一开,水就如有了河道,急切的冲了出去。
霍零只来得及深深吸了口气,就顺水势随波逐浪的向外冲。小鱼儿和江玉郎也不能免俗,一前一后的被吸进了新开辟的“河道”。
小鱼儿伸手一扯霍零的手腕,笑吟吟的眨了眨眼。
突然,水势一顿,又能呼吸空气。霍零喘息几口,呕出了些许水渍,现在所有人全身都湿漉漉的,也不明显。被水势一冲,她虽然清醒了许多,伤势也加重了许多。
身后是湿漉漉的水池,身前却是百阶有余皎洁如玉的阶梯。
霍零以枪为腿,勉强立直,遥望阶梯之巅昏暗的阳光和头顶的波光粼粼,她恍然有种来到了终南山古墓的水道中的错觉。
不过。
霍零挣开小鱼儿握住她手腕的掌,握枪的苍白手掌满是青筋,显然用足了气力。
不过,总算……
“出来了。”
霍零早年就有个习惯,从小到大。她生性喜阴,便是在极阴的地方,也会选择最简便最凉爽的路径。
在黑暗中摸索几步,即便是无光,不多时也会适应了。
眼见快摸到了门口,突然霍零脚下踩了它物,咔嚓一声,在暗中无比显然。不知道放置了多少年的古物,在她一脚下竟为化为腐朽。霍零单膝靠地,拾起那物,竟是一节废了的竹筒。放在鼻下一闻,还有股淡淡的腊肉味。
翻来覆去,竹筒一面靠在地面染了尘,其中却有一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霍零垂眸一扫,一小块衣服的破布贴在地上,想必刚才是被竹筒压在了下方。双指加起碎布,霍零将其放在鼻下,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涌来,微微的汗味倒是不怎么容易察觉。不知废弃了多少年的石墓恐怕不会有如此完整的布条,更是被压在竹筒之下。
若先行的萧咪咪看到了,多半只会踢开那竹筒,当做是小鱼儿两人粗心丢了的。即便是注意了下面的布条,也不明为何明明气味如此刺鼻,却只能近了才能闻到。
布条向腰间一挂,霍零起身,拿起半截的铁枪向前无声摸去。
萧咪咪大概走过前方了。
枯骨被踩的痕迹不显,空中却飘飘摇摇的挡着烟尘,过了许久,即将下落。
霍零纵身掠过,落在石墓的另一门,沉吟。
指尖顺石壁精致的雕刻慢慢滑落,尘土并不如意料的要多,霍零半闭上眼,心头一阵不详,不由得冷冷抿起了唇。上唇下唇一碰,似乎带了几丝暖意。暖意终究抵不过指尖的冷意,霍零决断的挣了眼,覆上门边绞盘形的机关。
呼的半声,开了一丝的石壁像是突然能呼吸的病患,孜孜不倦的响。
门开了。
门后是光,萤萤的烛光一格格的爬满灰尘足有指厚的地面,也渲染了霍零蓝色的下袍。霍零向一侧侧身,余光扫过满地的枯骨,也躲过了被扔来的火烛。
“哎呀呀,这不是痴情小妹妹吗。”
人还未到,萧咪咪的娇笑就已传来。霍零扶了墙壁,矮身钻过石门,正对上一双碧绿的绣花鞋子;再往上,便是如纱般朦胧的绣凤罗衫。萧咪咪红唇饱满,笑时眼波流转,更显她的双唇犹如成熟正好的水蜜桃。
妩媚的模样,实在让人想咬上一咬。
萧咪咪身后跟了个少年,怀里揽了个少年。她身后的少年瘦弱不堪,却也是眉清目秀,眼神带了些许惊惧,低着个头,偷偷的瞧着霍零。那模样,就如被人伤害了,不敢直视他人的兔子。
萧咪咪怀里搂了个衣料昂贵却污浊的小鱼儿,小鱼儿也竟像是没事人的对霍零眨了眨眼。他手上连了个锁,手腕和身后的少年紧紧贴在一起,被“锁”的森严。看似亲热的动作,实则危机十足。
霍零哪还看不出,萧咪咪的指甲正顶在小鱼儿的脖颈。
环视一扫,正瞧见距萧咪咪十步有余的一柄丈二乌枪。说是乌枪,依旧是金属色泽,不过看起来整个度了一层黑铁。银黑的枪身在光线暗淡的这里,若不是仔细看去,真会忽略了。
萧咪咪浅笑,对霍零眨了眨眼,示意她也知道。
先放着这女人的风情万种不说,萧咪咪本身也不能算是胸大无脑的笨女人,一双眼波流转间,就猜出了几个可能性,魅笑道:“你可是想要了那柄枪,真是让奴家我失望的很,嗯……这样的……奴家还比不上一柄破枪吗。”
她一声比一声柔,一声比一声嗲,竟是果真呻吟出声。
若是寻常少女,真会被她惊得脸红耳赤,连思考都不能了。
霍零抬眼冷冷凝望萧咪咪,无半分窘态。她抚了抚耳朵,甩手一指萧咪咪,嘲讽的挑起眼睑,竟是不屑的比了个倒拇指。
小指寓意江湖的三教九流,拇指则是人人称赞的侠客,霍零这么一比,不伦不类的嘲讽顿时让萧咪咪笑得更欢了。
萧咪咪越是笑,内心越是恼怒。恨不得将对面的小鬼刮下三层皮的她,收敛笑意,一张姣好的面孔越发妩媚,妩媚的犹如玉面瞬间变为狰狞鬼怪般多变。
“好,好,好。”
不急不缓的说了三个好字,萧咪咪又复了腻人的甜笑:“我就看看你这雌兔儿还有什么本事。”她笑开了,宛若银铃:“还想要你的小情人的话,跪下爬过来,给我舔干净了鞋子——若是舔的干净,奴家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的小情人哦。”
霍零依旧情绪不显,稳步向萧咪咪缓缓走去。
萧咪咪脸色一板,喝道:“爬过来!”点点下巴,她诡异一笑,抚着小鱼儿的脸颊,又道:“不许向那边的破枪走,不然……呵呵。”
小鱼儿真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
霍零距萧咪咪不到十步。
萧咪咪笑得娇媚,眸光无半分人性,冷厉的抓上了小鱼儿的喉咙。霍零垂眸,就距十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