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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已经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了。
而且很不高兴,中原一点红并不怕他不高兴,他只是怕那个人会对苏拾一如何,所以他只一看到那封信,便连夜赶了回来。
那个人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穿着件长可及地的黑袍,脸上戴着紫檀木雕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几乎完全是死灰色的眼睛。
“回来了?”
那人问。
中原一点红点了点头。
那人转身,看到他身上的装扮皱了皱眉,不满道,“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变成这般模样。”
中原一点红:“……”
在他们已经成年的这一批人当中,他的武功是最好的,也是最有名的,赚的钱也最多,所以自来过得也比其他人好。学剑时如此,出来了亦是如此,甚至比之旁的人通常结伴出动以保万无一失,他从未被要求带过帮手。
除此之外,他要接的单子可以自己做主,而那些人不行。
那个人管这些叫对他很好,也一向对他的装扮很满意,紧身黑衣身配长剑,面上则是一张死人般惨白的面具。
然而如今……
跟着苏拾一在一起久了,对方虽不在意,他也不自觉的便改了很多。衣衫换成了她喜欢的淡蓝色,那张走出去会吓到人的面具也被换成了正常人的模样,甚至就连那双锐利的眸子都变得不知柔和了多少。
那人瞧着,十分不满意。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哪还有中原第一杀手的模样?”
那人冷哼一声,嗤笑道,“一个女人,就让你将从小学的东西全忘了,是不是再过些时日,连手里那把剑也拨不出来了。”
中原一点红:“……”
面对这些指则,他只能沉默。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善长争辩的人,向来只用手中的剑来说话,如今面对这个人,便连这把剑也用不上。不光是因为打不过,还是因为对方捡了身为孤儿的自己,又一手教导武功。
因此,他只能听着。
他还知道,那个人生气不光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那三十万两白银。
他们这里的规定,杀手一出山便只能靠自己吃饭,接单的钱可以留一分给自己,而他向来是三分。之前的七十三万两中本应有十分之七是该交回来的,然而他却自己做主只留了十万,也只交回了七万。
但问题是:
“价钱是她谈妥的,之前我已经准备十万两接了。”
所以那些钱本身就是由于苏拾一才多出来的,理应归她,但显然那人并不这么觉得,听他这么说已经冷笑出声。
“她是我们的人么?”
中原一点红摇了摇头,苏拾一来历未知,但却绝不是他们组织里的人。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同她相交那么久,可有动过让她进门的想法,可曾提过让她入我们组织?”
中原一点红:“……”
这些自然都没有。
苏拾一就像一阵风,自由自在的,随心所欲,他又怎么会把她拉进这么一个泥沼里呢。但那个人显然有这个意思,所以在最初的时候不提醒,不阻止,然而在最后发现他非但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反而还不多捞钱所以不乐意了。
“行了,下去吧!”
中原一点红万万没想到这次能这么轻易过关,有些奇怪,但却并没有多问。
那个人的脾气有些古怪,他轻易并不想触怒对方,万一那人心下并没有对苏拾一下手的想法,经他一提反而想了呢?
任何跟苏姑娘有关的事情,中原一点红总是忍不住会多想上一想。
而见他离开,那杀手组织的首领才摘下了手上的面具。
那木制面具上的五官栩栩如生,就连眉毛亦是一根一根的,只是颜色并非纯黑而是红中露紫,紫里发青,莫说是戴在脸上,便是拿在手里也诡异得紧,然而这人却只是随意丢到一旁的桌上,反手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擦掉了唇角的血丝。
霍休到底是不凡。
那日他一路强闯,破了机关,自己却亦不可能没有一点损伤,然而……
不论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那处小楼里已经没有了半颗珠宝,金银更是早已被转移得一干二净。霍休那个人实在太过小心谨慎,也太不好对付。知道苏拾一和中原一点红要找他,他竟然早早的就设了一个局。
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局。
甚至怕他们破解不了那些机关,还特意给了提示。
想想那一日,站在笼子里,霍休笑得得意畅快,“原本是为苏拾一和中原一点红准备的,却没想到便宜了你。”
自觉万无一失,霍休便全都说了。
甚至还特意嘲讽他,“真是胆小蠢笨。”
“但凡聪明一些,便能瞧得出那些提示会更方便你进到这里来,却偏偏还要暴力破解,导致自己受了不轻的伤。”霍休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便我不耍什么心计,光明正大的站出去与你打上一场,你亦已并非我的对手。”
明明能顺利走进去,却偏偏让自己多此一举变得更加艰辛。
杀手组织的首领不是不憋气的,但偏偏霍休坐在精钢打造的笼子之中,亦不知还有什么后招,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冷声嘲讽:
“但你并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霍休大笑,“激将法么,你恐怕还不清楚,这笼子只一罩下来,便再也打不开了,就是我想出去与你大战一场,也是绝无可能的。”
杀手组织的首领亦是笑了。
“那难道,你就自己将自己关在里面,准备关一辈子?”
霍休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关上一辈子,他也并不怕告诉对方,“这笼子下面有一个机关,会将我送下去,而你却再也出不去了。”这栋小楼会变成一个封闭的大型密室,而唯一的门就是外面那一扇,却也只能从外面打开。
“我保证,第二天中原一点红便会知道,我已经离开了这栋小楼。”
而除去中原一点红,没有人会再来这栋小楼,自然不会有人替那杀手组织的首领开门,似乎他只能慢慢被饿死。
但很可惜,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那机关并没有如霍休所料的开启,他人依旧被困在笼子里。原本保命用的招数反倒成了偳命符,身在笼子里施展不开,霍休再不可能是那杀手组织首领的对手,只能落得脑袋被砍成两半带走换钱的命运。
桌上的面具透着恐怖而诡异的气息,杀手组织首领脸上的笑亦十分诡异。
上天总归还是眷顾他的。
但也并没有完全眷顾他,因为苏拾一这个人的存在,竟让霍休那老家伙觉得危险,从而转移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害他除了那三十万两白银一点其他的都没捞到还受了不轻的伤。这件事情实在让他不爽,好在,那个让他不爽的人,很快就会消失。
他知道,石观音这时候应该已经找过去了。
☆、第51章 再见故人
这位自以为聪明的杀手组织首领显然不知道,石观音已经去找过苏拾一了,非但已经找过,还算是小败。若非二人还不算当真的你死我活非要较出一个生死,恐怕这时候说不准就已经变成死观音了。
这之后,苏拾一非但没有换地方,还一连在客栈里住了三天。
要说这,也是心下不爽而为之。
中原一点红离开,苏拾一面上看不出什么,自以为不过是走了一个小小的跟班,然而心底到底潜在的觉得不舒服,不愉快。
一个石观音,显然并不够她用来发泄情绪。
所以,她需要更多pk来让自己心里那股怨气散干净。
苏拾一总觉得石观音不会甘心吃这么大一个亏,她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毫无动作,而她自己之前得罪过的人,诸如二娘口中的姐妹,未必也没有一直盯着自己,如今得知她同石观音一战后或许会觉得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进而对她动手。
但很可惜……
一直等到第三天,除了店小二再无一人进过她的小院。
苏姑娘的心情越发的不好,却又觉得自己没道理生气,为什么要因为没有人来找自己麻烦而生气呢。
她万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没有人来。
分明她已经派店小二特意放出风去,就说自己同石观音一战两败俱伤,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一个来找她算帐的呢。
要论起来,她的行踪并不是秘密。
一路走来,虽说干得是杀手行当,但她并不像其他的杀手一般将自己隐藏在暗处,反而光明正大高调得很,只要有心便能查得出来。不论是石观音手底下的人,还是二娘口中所谓的姐妹,还是其他方环或者白玉魔的朋友,他们不可能打探不到这些。
而她受伤,又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三日,苏拾一简直连门都没有出,一副等着人上门找麻烦的模样,却偏偏就是没有人找过来。
苏姑娘很是费解。
但若她再在这个江湖呆上几个月乃至上年,依她的聪明才智便会清楚这是为什么了。到底这里同剑三有本质上的不同,不存在杀完人不等对方复活卷土重来,或者一个大旗拉来一大票人,便可以直接离去以保安全。
再之后,任是回主城还是副本及帮派领地里一窝,对方就是一群人气死了也拿你没法。
这里没有主城,也没有副本以及帮派领地这种绝对安全的地方。
若是苏拾一选择离开客栈,那么不论她如何隐藏自己的行踪,逃到哪里‘养伤’,都会被人千方百计的找出来。然而她偏偏没有,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依旧住在客栈里,一副根本不怕旁的人寻上门去的模样,倒是让对方不敢轻易上前。
他们会怀疑,之前的消息是否准确。
再加上石观音的手下没有动作,其他人便更不敢有所行动,只能小心观望。
毕竟命只有一条,很少有人会愿意为了帮别人报仇,而让自己陷入死局。到底杀了南宫灵之后,苏拾一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会小瞧,起码目前想动她的人不敢小瞧,在她没有彻底倒下前,是绝不敢轻易出手。
这些情况,导致苏拾一急切的想打上几架,却偏偏没有人来找她打架。
这心情,简直百感焦急,几近挠墙。
她甚至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像剑三里某些人无聊到极致时干得那样,见人就杀然后引得对方大怒与其互埋,不埋一晚上不甘休。但偏偏她又比那些人有点原则,在剑三里除了那些出副本时忘了换装备的人头狗,她从不动pve,到了这里,自然也不会随便对普通人出手。
店小二照例过来送茶水点心。
放下东西后想到上次收的银子,便忍不住多提了两句,“姑娘,你让我传的消息我之前已经传了,只不过这么传下来却有了些微的偏差,竟有些人传您已经瘫痪在床再不能动,还有人说武功全废脸被毁容的,甚至……”
甚至还有不靠谱的说她已经死了,连尸体都快臭了。
苏拾一:“……”
嘴角直抽,她赏了店小二几片金叶子就让对方下去了,继而又开始深深的不解,她都这么惨了,为什么没人来看笑话?
然而事实上,
外界将她传得越惨,那些人就越持怀疑的态度。尤其在石观音座下大弟子长孙红来了却又撤走之后,就更加没人敢再动手。毕竟谁也不清楚,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又是什么,但只凭苏拾一还好好的活着,他们便不敢小视。
之后传她已经死了,尸体都臭了的正是这些人。
他们想看苏拾一生气,只有生气才会有可能露出破绽,不论是出来解释或者是其他,只要行动便会让人看出端倪来。
苏拾一心下极为不爽。
这股不爽没有人来当沙包让她发泄,便只能尽数欺负了院子里的石板,只三日的功夫她便赔了客栈一大笔钱。
这一日,店小二踩着坑坑挖挖极为不平的路面进来。
道:“姑娘,外面有位客官找您。”
苏拾一眼前一亮。
这是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么,可是为什么不是直接冲进来,反而这般光明正大的拜访?直到她出去见到了那人方才明白,之前自己想得实在有些多。因为金九龄这个人极会说话,也极会做人,又怎么会干出那等事情。
不论是什么事情,他总会做得讲讲究究漂漂亮亮的。
诸如此翻请她出来一叙,桌上的茶水已经备好,饭菜却还未点,显然是等着她亲自来点。这种待遇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只可惜在苏拾一眼中他已经没有半点人品可言,因此自然也再刷不起来好感度。
落坐之后,金九龄果然将菜单推了过来。
苏拾一看也不看,随意点了几样,好不好吃另说,却都贵得可以。
在这里住了大概也有四五天了,根本不用看菜单,她便能将上面的菜报出个七七八八,此时没准备吃,自然更没了口味问题,只挑贵的点便好。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