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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丹景到高梧君那边的距离,它们犯得着停下来吗?”云昉问。
“天衣教原来训练信鸽的哨子虽然是特指的,但彼此之间并不会有什么差别,如果有人能得到鸽哨,不难中途将它们拦截下来。”宁小初解释道。
白元秋在舆图上小心勾勒,问:“这里有无寻常百姓猎户出没?”
之前的少女面容严肃,回答:“有。”
“拿着鸽哨去问,有谁见过相似的东西。”白元秋道,“或者最近有哪家人行踪不对,少了人,暴富,都去查一遍。”
“属下遵命。”
此时,肖晨安到了。
白元秋起身相迎,将之前发现的问题一一告知。
说道最后,肖晨安已是满面铁青。
“若非巡察来此,恐怕丹景即使能撑到两天,也不会有援军前来。”深吸一口气,肖晨安狂怒中,仍不忘道谢,“救命之恩,肖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分内之事。”白元秋笑,“我不能在丹景停留太久,之后的事情,就由星珮负责。”
“巡察,这是丹景之事。”肖晨安皱眉。
白元秋淡淡瞥了他一眼:“请问肖舵主,巡察之意为何?”
肖晨安顿住,无可奈何:“属下,遵命。”
她明摆着要按钉子在这里,反抗不得,只好认了。
翌日。
白元秋说了不会多待,果然就没有再滞留。
人群辎重,俱整装待发。
白元秋点了两个人出列:“你们好生协助星珮,重建房屋。”
肖晨安默默。
杜星珮平静道:“所有花费,杜某都会按需寄到杏雨时去的。”
白元秋也微笑着应承下来。
甘竹本来在仔细打量白元秋的队伍,发觉他们的人数似乎少了一些,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们还有别的事情。”白元秋淡淡,并不细说。
也无人敢于细问。
再次道别,白元秋上马,余者尾随其后,渐渐绝尘而去。
披星戴月,每日除了夜晚外不过三歇,可今日午时,山野中,众人正待下马溪边汲水时,却碰巧遇见一队家眷。
“皆是天衣教所属。”充作斥候的少年恭敬回禀道,面上似有为难之色,犹豫补充道,“车上那位夫人,似乎有所不适。”
白元秋眉梢微动:“小初,随我去瞧瞧。”
镶铁的车轴断裂,几个容貌普通的侍女神色慌张,看见白元秋两人过来,便如惊弓之鸟般,若非看在她们是女子的份上,只怕已经慌乱的叫出声了。
白元秋并不过于靠近,相隔丈许,遥遥为礼,笑道:“无霜城子弟,不敢请见贵主上。”
侍女中较年长者,细细打量白元秋片刻,又回头望望马车,终究道:“既然是来自圣城的大人,自然该请您去见夫人,只是夫人今日身体不适……”
宁小初适时自荐道:“不才药师座下,宁小初。”
侍女的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恳切道:“大人快请,求大人救我家夫人一救!”
两人对视,白元秋点头,随宁小初上车。
马车中空间本就狭仄,服饰精致的女子横躺其中,腹部高高隆起,脸色苍白满头汗水——竟然就要临盆了。
白元秋在车外就已经听到些动静,现在亲眼所见,更加确认,同时也明白了之前那位回禀的少年犹豫为何。
“我能做什么?”妇人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哀吟,白元秋小声问道。
“你只要别捣乱就行。”宁小初横上司一眼,卷起袖子。
一个时辰过去。
车中传出响亮的儿啼生,白元秋素色长裙上已染血污,干咳两声,带着三分尴尬道:“夫人已经无碍。”
车内,宁小初埋头不想说话,默默写下医嘱,她尚未及笄,居然就要给人接生,这种挑战实在是大了点。
“不知夫人欲往何处去?”白元秋尽力维持住温和的表情,有礼问道。
侍女因主人母子俱安,心下感激,道:“就在附近,已遣人通知家里,大人不必麻烦了。”微微透露,“我等是高梧君之侍卫长的家人,您今日援手之德,家主必然铭记于心。”
白元秋笑了:“原来是陈兄的夫人?那更是分内之事了。”招呼宁小初离开。
侍女急道:“还未请教大人的姓名?”
“区区姓白。”
经过这个小小波折,剩下的皆是坦途——这一路上都已在天衣教辖地内,少有人人敢来招惹这群□□,是以直到众人抵达无霜城,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分心。
千寻云岭下,无霜城依山而建。
琐事交割完毕,众人各回各家,宁小初师父此刻不在山上,云昉临时有事,白元秋便孤身骑马向云岭而去。
白衣少女负剑纵马,马蹄踏花,衣袖翻飞间带起一路的柳摇絮飞。
她没走大路,而是沿林间小道一路蜿蜒而来,路的尽头,身形颀长的少年郎正含笑等候。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挨个么么哒~
新章节越来越冷了,作者菌在窝里默默打滚求评QvQ
☆、师兄师妹
白元秋纵马快到极致,随后,她双手松开缰绳,整个人犹如风卷过的树叶般轻轻飘了出去。
苏行止伸出双臂,将飞出来的师妹稳稳接住,笑:“阿念回来了。”
抱着师妹掂了掂,欣慰的表情:“重了。”
白元秋斜视:“重了?”
“身轻如燕。”苏行止笑,真的用单掌托住少女,上抛。
洁白的裙摆如花瓣,飘洒飞扬,白元秋笑着落下,声音如同溪水溅到鹅卵石上,清爽又明丽。
在苏行止身后,黑衣劲装的云重华叼着根狗尾巴草,双眼似睁非睁,懒洋洋靠在树上,问:“阿念,你回来了,那我家妹妹呢?”
“督座吩咐她些私事,略迟两天才会到。”白元秋扬眉,笑道,“阿昉又不回来,重华哥哥便先上去呗。”
云重华扔下狗尾巴草,站直:“我若上去了,行止可不就落到你手里了?上去不得。”
白元秋报之以白眼。
苏行止微笑着看好友和师妹斗嘴,不经意见瞧见师妹衣袖下露出浅色的伤痕,眉间微蹙,捉住她的手细看:“阿念受伤了?”
白元秋噎住,微微心虚:“已经好了。”低头做老实忏悔状。
“这种剑痕……”苏行止喃喃,“中朝周林?”
白元秋望天:“的确是他。”解释,“师兄你看,我才十四岁,难得遇见专门学剑的人,所以稍微冲动了点。”
苏行止敲她脑袋:“如此冒险,你若有事,又置苏某于何地?”手指拂过少女鬓边青丝,虽有责怪之意,动作却万分轻柔。
白元秋嫣然道:“我年纪还小,行事有什么疏忽处,少教主做人师兄的,多担待担待。”语罢款款敛衽为礼。
苏行止失笑,云重华长叹。
“行止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被你这个女无赖缠上了呢?”云重华自言自语,脸上写满不解。
白元秋侧脸,斜视:“云师兄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云重华呵呵一笑,掉头就跑。
眼见好友忽忽而去,苏行止笑道:“阿念再不追,可就捉不到人了。”
白元秋双手笼在袖子里,十分稳重娴雅道:“反正迟早会再见的,何必着急。”跳到师兄背上,双臂揽住苏行止脖子,笑道,“师兄背我上去。”
千寻云岭山脚下的通天梯,通身以浮昆白玉铺就,高险陡峭,滑如镜面,轻功稍差者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这也是无霜城用来检验弟子功力是否足以下山的重要手段。
苏行止托住偷懒不走路的师妹,如飞凫般掠起,只四个起伏便赶上了前面刻意等候的云重华。
云重华看见好友背上的树袋熊,又道一句:“女无赖。”
女无赖得意的冲他扬下巴。
云重华忍不住给她泼冷水:“苏教主还没同意你们两个的事呢,别得意的太早了。”
气氛顿时僵了下来。
白元秋抿唇,清丽的小脸上笑容点点消失,目光不由流露出冷硬肃杀之意。
苏行止托了她一下,轻声唤道:“师妹?”
片刻,白元秋小声:“我没事。”哀怨的趴在师兄背上,“我用诚心感动苏教主。”
苏行止笑:“苏教主?”他是你什么人啊?
白元秋改口:“我用诚心感动你师父。”
脑袋上再次被柔柔的弹了一下,苏行止声音如含春水:“你师父,嗯?”
旁观者云重华真心想说,行止,教育师妹的时候态度不要那么温柔,你这样,谁知道是在责怪还是在激励啊?
白元秋斜睨苏行止:“好吧,我用诚心感动师父。”最后两个字被她含在舌尖上,说的辗转反侧,意味深长。
苏行止脸色微红,然后忍也忍不住的笑开,仿佛三春的玉英琼苞都齐齐绽放在此刻。
云重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阿念的意思是,反正我迟早要嫁给你,诚心喊他师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春风招摇。
苏行止笑着,背着师妹步步走过通天道。
越靠近山顶,周围温度越低,累枝的花串渐渐变作含苞的青涩模样时,天衣教总舵也便到了。
重楼掩在丛山中。
苏少教主事务繁忙,很快就被苦苦等候的下属带走,云重华做了个待会来找你的手势,便也离开了。
白元秋微微颔首,自去拜见教主大人不提。
她是教主次徒,弟子回来,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师尊,白元秋缓步走到正殿阶前,地上大理石光可鉴人,中间汉白玉阶上雕刻着莲花纹理,繁复而庄重。
白衣少女隔重门跪拜,行礼如仪,然后安安静静站起,侧身避到一边。天衣教众无诏不可擅入主殿,她只好等待教主扈从回禀后再决定能否进门。
并没等太久,门内便有人出来回复。
瑶台姑娘,苏折柳身边的侍女长。
“教主说知道了,请巡察回去。”瑶台温婉道,若非见惯世面,只怕就忍不住露出难堪之色了。
她心中甚为白元秋不平,明明阿念如此优秀聪慧,勤勉且不失坚毅,为何教主却总不待见她?
白元秋倒甚为习惯这种待遇,见瑶台面上似有愤愤不平之意,含笑安慰:“师尊教务繁忙,我本不该在这时前来打扰,还是等师尊闲暇之时,弟子再来拜见。”伸手抚平瑶台眉宇,小声,“替姐姐们带的玩意儿,稍后便遣人送去。阿念以后未必能常常呆在千寻云岭,有什么棘手之事,可以叫楚楚去找我。”
带的并非什么名贵事物,青霜姐姐故乡的特产,荷绿姐姐家里的书信,加上一点新鲜流行的小玩意,并不费事,白元秋身居巡察,这些事吩咐一声自有人去办妥。
瑶台心中感动,她们这些小小侍女,只是在白元秋年幼时候照顾过些许,可随着阿念渐渐长大,不但不曾忘记旧事,更是时时加以关照,也不求她们做什么事情。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瑶台道:“待教主闲暇时,我……”
“姐姐们千万不要再师尊面前替我说话。”白元秋双眸如蕴流泉,清澈明朗,此时低声带笑道,“我好歹也长大了,怎能总是劳烦师尊他老人家惦记?”
瑶台微笑,难为你把不想见教主说的这样隐晦,她温柔道:“我看着你长大,阿念一直是好孩子。”切切叮嘱,“女孩子在外边,也不要太辛苦了。”
白元秋但笑不语,挥别瑶台,朝师尊居所再拜而去。
她的住处杏雨时,乃是苏行止少主府邸旁隔出来的一个独立院落,夜间两家灯火遥遥相对,虫鸣草甸,月映池塘,她在这里吹笛,师兄就能在那一头抚琴相和。
行至中途,云重华果然如之前说好的那样在路边候着她。
“现在就来了?这次教主让你等的还不算久。”云重华笑道。
“你寻我何事?”白元秋白眼视之。
云重华欲言又止,清俊的脸上竟浮起一丝红晕。
白元秋围着他绕了一圈,很是稀奇的打量着,调侃道:“重华兄今日粉面含羞的模样,真真算得上人面桃花,可惜在下不长于书画,否则非得记下这一幕不可。”
云重华对发小的文学造诣表示绝望:“粉面含羞是给你这样用的?”接着道,“我找你是为了林荃的事。”
“林荃。”白元秋回忆这个名字,想起来了,“她似乎是你身边的……”顿住。
云重华眼睁睁看着白元秋的表情经过回忆,思考,惊讶,恍然,最后定格在似笑非笑上,故作镇定道:“林荃要出来做事了,正好分配到你手下。”
白元秋微笑:“是么,原来新来的人是林荃姐姐,你知道的倒早。”
云重华举手投降:“我承认,是我特地安排的。”微微沉默,“以她的本事,做侍女的确太委屈了些,阿念既然有心立业,叫林荃跟着你也好。”
白元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