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看。”敦贺莲接过深水利夏打包的晚餐,笑容更真实了几分,“这么多啊……”
“因为我不确定前辈的口味,所以每一样都买了一点……”深水利夏连忙解释。
“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些,你能陪我一起吃吗?”敦贺莲温柔地注视着深水利夏,“况且一个人吃饭也太寂寞了。”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再吃一点也不怕,反正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发育期的男生不吃多会点长不高的哦。”敦贺莲站直,示意自己超过两米的身高,又用眼神对比了下才刚到他胸口的深水利夏。
深水利夏:“……”
结果,琴酒还是算准了开头,却没算出结局。
敦贺莲笑眯眯地把饭菜里的肉都夹给深水利夏,按捺住想要给自己点赞的冲动,不时温柔而又宠溺地对面前的少年说“多吃点”,然后想起还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71章
深水利夏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尽管有点别扭,仍是敬业地穿上了敦贺莲按照他的身材准备的学生装。
还好这种运动装看起来不分男女,没有裙子也没有花边,只是袖口和领口有一圈红色裹边罢了。桐皇的制服里也有相似的,运动服男生统一是白底绿边,女生则是白底红边,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深水利夏自我催眠:我现在是女生,我是美月……
敦贺莲这次挑的场景是校园里的一幕戏,美月来到嘉月的办公室,看到他那一书柜的藏书后不禁心生向往,嘉月则顺势给了她自由取阅那些书籍的权利,两人在并不宽敞的办公室内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假装在看书,一个假装在批改作业……
少女春心萌动,陷落得非常快。
深水利夏此时就在敦贺莲的书房里,意外的是,敦贺莲公寓书房里有两排书柜,每一排都是一面墙这么大,整体一看十分能唬人,好像大学教授的研究室一般。
而这两排书柜里的书籍四分之一是与电影拍摄有关,其余四分之三涉猎非常广泛,不拘小说、游记、散文、偏门专业教科书等,还有各种宗教类书籍,简直闻所未闻!
一个演员能有这般修养真是很少见,更何况这些书的外皮都不新了,显然是被人反复看了又看,上面沾着的人气仍未散去,可见敦贺莲平时也经常翻这些书,并不是拿它们充门面用的。
尽管深水利夏对敦贺莲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但也不妨碍他对此人油然而生的尊重和淡淡的崇拜之情。
敦贺莲入戏比深水利夏快,才刚走进书房,他就摆出了嘉月的招牌表情——成熟而温柔的笑容,只是笑容未达眼底,“美月同学,喜欢这些书的话,借回去看也是可以的。”
“美月”一怔,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吗?”接着又有些犹豫,“可是我看书很慢,万一老师要用的时候却没有怎么办……”
“没关系,这些书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内容早就记在了脑子里。”嘉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儒雅温和的笑容。
“美月”微微红了一下脸,悄然做了个深呼吸,仿佛心跳得非常快,又忍不住用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么,我是说,这里的书我都可以借阅吗……不会给老师添麻烦吗?”
“当然不会。”嘉月用鼓励般的眼神看她,“反正运动会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挑选,在老师下班之前决定好要带回去看的书。当然,老师不建议你带太多,因为会很沉的——”不过要是有车接送的话,这些重量就不成问题了。
嘉月垂下眼眸,很好的掩饰住眼中的痛苦与厌恶,面前的“女孩”虽然确实每天都有车接送,过的却是寄人篱下的生活,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美月的亲叔叔和……自己的父亲。
她本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命运却给了她无比深重的苦难,然而在这样的苦难下,她居然还能笑得如此纯真,仍然保留了真诚与善良的美好品质。
“美月”没有发现嘉月眼中的挣扎,她只是很开心地转过头去寻找自己想看的书,她喜欢音乐,擅长钢琴,当即就挑了几本琴谱和音乐杂志出来,“老师也弹琴吗,我看这里有不少关于钢琴的书,老师一定弹得很好吧?”
“我只会一点点。”嘉月苦笑着说,而那一点还是为了接近美月的堂姐操而准备的。
只是这些,“美月”一无所知,她兴致勃勃地翻看起那些书,看得非常认真。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尚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庞上是掩不住的喜悦,看着这人如此认真美好的模样,心底的坚固仿佛也在这一刻软化了不少。嘉月再也无法将心思放到学生的作业上了,他只是侧着头看她,似乎看到天荒地老都不觉得腻。
而这一看,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美月”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她看得再认真,也不至于同一页还看了十分钟那么久……而且,那时不时颤动的眼睫,根本无法将那双活泼灵动的眼睛完全遮掩,他轻轻移开目光,就能感受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这让他也不禁心跳有点变快了。
似乎是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偷看的举动已经被对方发现,“美月”倏然站起来,生硬地开口,“嗯,这本我已经看完了,我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说完就转身回到书柜前,想把手中的书塞回原位。
奈何她太紧张了,而那本书原本放置的地方就有点高,她试了两三次都没成功,而越是紧张,手脚越是不灵活,“美月”急得脸颊更加通红,恨不得赶紧找个洞钻进去。
“我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美月”身后的高大男子从容地从她手中拿过那本书,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缓缓伸长了手臂,优雅地将那本书嵌回原处,同时在那附近又取下一本书,递到她的面前,“这本怎么样?是同一个作者写的。”
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身体,仿佛半抱着她一样,低沉好听的声音毫无阻隔地传入她的耳中,他的闲适更加衬托出她的紧张,她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放了……
“啊……谢谢老师……”她胡乱地接过那本书,随意翻了翻,也没有看清里面的内容就道了谢。
“不用谢。”嘉月低低地笑了下,漆黑的眸子蕴含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你的书拿反了。”
“啊!”“美月”羞红了脸,窘迫得快要哭了。
深水利夏此时的心情也极不平静,仅仅是美月这个角色带来的情绪还无法令他整个心潮澎湃,然而此时自控力极好的深水利夏却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维持手指只是微微发抖,要是稍一松懈,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刚才那一幕,就好像很多年前,有人对他也这么做过一样。
模糊的剪影在脑海中逐渐清晰,意识才刚抓到一抹记忆的衣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亲近那散发着熟悉气息的人!
仿佛压抑了千万年,那股求而不得的痛苦化为浓烈的渴望如烈火一般燃烧着深水利夏的身心,将他的理智都烧得有些模糊。
咯吱咯吱……手中的书被深水利夏捏得几乎变了形。
敦贺莲立刻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额头,“怎么,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好红——”
“没、我没事!”深水利夏一个闪身绕出了敦贺莲半包围的姿势,喘了两口气才抬起头,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来,“不好意思,前辈,我ng了。”
“你……”敦贺莲很想说点什么,然而在看清那双眼睛里酝酿的痛苦、挣扎与爱恋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无缘无故的浓烈情绪,看得他都有些心惊胆战,这绝不可能是美月对嘉月的感情,深水利夏说他ng了也确实没错,只是既然不是对嘉月的感情,那么就只可能是——
敦贺莲不得不承认,此时他的心底涌现出一丝隐秘的喜悦。
“敦贺前辈,真不好意思,今天能不能先排练到这里?”深水利夏不敢去看敦贺莲的眼睛,他又特意往后退了两步,手里还下意识地抓着那本已经变形了书,“明天或者后天,我都有空,前辈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晚安,前辈,我先回去了。”
深水利夏几乎是落荒而逃。
敦贺莲本想追上去,却在半途苦笑着收回了脚步。
他很清楚,借助排戏亲近喜欢的人已经是很不厚道的事情了,尤其是在少年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下。敦贺莲也从未想过要对少年表白心迹,京子毕竟是感性的女性,认为感情与事业还是前者比较重要。而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和某个人发展出一段感情来的话,势必会影响他的演艺事业,敦贺莲无法判断这种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他只是不喜欢有不能被自己掌控的事物。
正如多年以来敦贺莲内心那个牢不可破的心理暗示般,所有会影响到那个最终目标的因素,还是摒弃掉的好。
所以,即使他明知道以目前深水利夏的状态,只要追上去,未来的一切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在敦贺莲下意识地踏出一步时,身体的本能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让他生生压下了那股冲动。
熟悉的不甘已经令他有些麻木了,敦贺莲想,没关系,很快就会习惯的。
……
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到公寓楼下的深水利夏根本来不及休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低调的黑色,熟悉的轮廓,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跑了过去。
“琴酒!”深水利夏喘着气,扒在车窗上一看,才发现驾驶座上没有人。
他又拿出手机拨打琴酒的电话,然而车内一闪一闪的光亮让深水利夏的心微微沉了下来——琴酒并没有带手机。
深水利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车盖离引擎最近的部位,那里已经凉透,说明车主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晚,琴酒会去哪里?
深水利夏没空想那么多,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很零星,很琐碎,也很荒谬……这零碎的记忆无法拼凑出完整的记忆来,但他却能根据前后印象判断出一些事情来。
那些记忆,是他本人的无误,而且属于主神“抽走”的那部分记忆。
既然抽走了,为什么还会在他的脑海里?
深水利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杰克苏大神欺骗了自己。
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这跟自己陷入综漫空间有没有关联?为什么这些记忆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主神到底能不能与自己沟通?
无数个问题缠绕着深水利夏,一旦陷入阴谋论就会消耗数以亿计的脑细胞,以至于最关键的“从前的恋人很有可能就是敦贺莲”这一点反而被深水利夏忽略了。
深水利夏的注意力全都绕在主神身上,等回过神来,一看手机,才惊悉自己竟然在车旁等了三个多小时。
三个多小时过去,琴酒还没回来。
深水利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琴酒从来很让人放心,他知道深水利夏对他不放心,所以从不会在深水利夏眼前消失超过两个小时,就连深水利夏拍戏的时候,琴酒也一直待在摄影棚里,偶尔去外面抽个烟,也不过是几分钟。
抽烟……对了!深水利夏连忙检查车子附近,随后有点失落地发现,这车子周围没有一个烟头。
琴酒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往往喜欢靠着车抽几根烟,而他向来不是那种会乖乖捡烟头为环保事业做贡献的那种人。
深水利夏没有车钥匙,却能隔着车窗看清里面,车内同样没有任何烟头,甚至连一丝烟味也没有逸出来。
一种莫名恐慌的感觉蔓上心头,深水利夏握紧了手机,尽管希望渺茫,他还是给自己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野本先生,你最近有联系阿阵吗?”
“阿阵?昨天跟他确认了你这个星期的行程以后,就没有再联系了,怎么了?”野本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深水利夏尽量保持平稳的声线,“没有,我刚和敦贺先生排练完,下来却没有看到他,不过车子还在,估计他是去买烟了。”
“哈哈,那你就不用担心了,阿阵对你看得这么紧,不用几分钟就能赶回来啦。”野本调笑道。
“嗯……说的也是。”深水利夏轻声笑了下,就像平时开玩笑的语气一般。天知道,他的手已经抖得快握不稳手机了。
深水利夏挂上电话,又等了三个小时,直到天都从漆黑变为墨蓝色了,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时,他还是没有等到琴酒。
深呼吸,深水利夏摊开手掌,指尖跃动着幽蓝色的火焰,然而那些火焰无一例外,全都没能维持两秒就灭掉了。
他的追踪术已经失败了第36次,失败的打击快要击碎了深水利夏的信心,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