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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太子妃》同人)》作者:忆安
文案:
谁都不会想到岭南会让齐翰和黄良媛结缘,
更不会想到那般狼狈的两人会相依相靠,走到了最后。
或许,齐翰并没有那么坏,他是可怜却又让人心疼的,
也或许,黄良媛是一颗真心错付的可悲女子。
过去让他们遍体凌伤,现今却相互救赎。
也许,救赎与被爱是相互进行的,而过去所执着过的是一场错误。
总而言之,这是《太子妃升职记》中九王和黄妃的一个同人文。作者我脑洞似黑洞,想九王乖戾,黄妃聪颖,两人结局都不好。这样的人也许在一起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此文有略微改动影视里的一些小情节,如果特别喜欢原版影视的那就只能对不住啦~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边缘恋歌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黄良媛,齐翰 ┃ 配角:梁武,春梅,齐晟,赵王 ┃ 其它:太子妃升职记同人
☆、第一章
岭南不是一个多雪的地方,尤其是腊八过后,连绵的小雨夹杂着冷风淅淅沥沥的在青石板路面上叮当作响。本就地广人稀的岭南,因为这冬雨更是难见行人,更别说街面上是否有店铺开着。齐翰推开房门,淅沥沥的雨水一瞬就打湿了他的鞋尖。他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正巧看到冒着雨赶回家的梁武,便拦下了他。
“梁武,你可是从街面上回来?”
梁武闻声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他看向齐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是啊。”
“你可知那卖炭火的店铺可还有人?”齐翰看他浑身都是雨水,便侧了个身子,让他进屋里避一避雨。
梁武是个憨厚的,他笑着进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拧了拧被雨水完全打湿了的袖子,“好像是有,我这走的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说完,他张望了一下这屋里,“岭南不兴烧炭火,你这儿干净的很,也不潮气,何必花那劳什子钱去买什么炭火?”
这屋子较当地岭南人来说,是不潮气。只是,齐翰习惯了帝都的干冷,岭南怎么于他都是潮的。尤其是这大冬天的,湿冷难耐。他自江北那一役之后,身子就受不得潮,如今胸口闷痛难忍。有时候,他真怀念以前,府里总有贴心的人照顾,杨严又是知冷知热的,他从不用自己在意身体,因为总是有人会念着他,想着他。而他也总有牵挂萦绕心头,不似烦,不似恼,是甜。他甘之如饴。可如今,身子差了,没人念;心里难受,没人听,那一丝牵挂也早就离了,离了好久好久。
“我初到岭南,还是不习惯这湿冷的天气。身子不舒服的很……咳咳……我……咳咳……”他咳的胸口生疼,忍不住弯下腰,捂着胸口。
梁武见他这样,连忙将他扶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你这身子骨怎么一日比一日差,记得你刚来时还算硬朗,怎么现如今变成了这般?”
齐翰接过茶水,小饮一口,顺了顺气,说:“大概是不适应这气候的原因罢。况且,这湿冷真是折磨人,我……我……咳……”
“快,快再喝口水。你这是要咳出心肝了。”梁武顺了顺他的后背,“照你这么咳下去可是要咳坏身子的。改明儿我让王婆来看看你。这桃花巷里的大小疑难杂症都是她看的,她的医术可是这巷子里数一数二的。”
“那多谢了。只是,如今我……”自齐翰来了岭南以来,这手头就没有不拮据的时候。初到岭南之时,他便当了随了他多年的那把剑,才换得这小小的一间屋舍。为了维持生计,平日里他去私塾做教书先生。只是岭南这里多数都是靠天吃饭的老百姓,私塾的学生实在是少,这收入也是微薄的很。他不禁暗自嘲讽,他齐翰如今都过起了精打细算的日子了,真是造化弄人。
梁武知道他担心什么,“王婆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她为人也好,替我们这群小老百姓看病从来不收诊金。真是实打实的大善人。”
“那真的是要劳烦她了。”齐翰气顺了,暂时是不咳了。“梁武,你可记得是东边的街面上有炭火,北边的街面有?我得赶着今儿买了,明日得去私塾教书,就没空了。”
梁武想了想,说:“应该是北边的街面。”
齐翰点点头,“恩,多谢了,我过会儿就去北面的瞧瞧。”
“行,那我就先走了。今儿雨不大,讲不定等晌午一过,这就要出太阳了。”
“但愿是多出几日太阳,我这身子骨真是受不得半点潮气。”齐翰起身送梁武到门口,“你慢些走,小心点。”
“得嘞,你快些进屋去,莫让外头的雨淋到你身子。”说罢,梁武就走了。
齐翰目送着他离开,然后拿起了放在门口的伞。他探头,看了看外面的雨,正如梁武说的,不大。他跨出门,给屋舍落了锁,便撑开油纸伞,向北边走去。
☆、第二章
“别当自个儿是娘娘了,到地儿了,下去吧。”赶囚车的狱卒将铁门打开,一把把卷缩在囚车里的黄良媛拉了出去。
黄良媛一下就摔到了地上,泥泞的山路上不单有泥,还有小石块。衣着淡薄的黄良媛哪里经得起这么摔,这一下子不单是衣服被划开了口子,连手臂都划开了。她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周围的景象,随后,便问道:“这是?”
“岭南。”狱卒边将铁门上锁,边回答她。
“可这荒山野岭的,你把我扔在这儿,是要我命吗?”黄良媛看了看这四周,除了山就是树,荒郊野岭,必定少不了毒蛇猛兽。想来,她不禁觉得齐晟这么流放她倒不如给她一刀痛快。
狱卒不顾黄良媛的死活,他一步跨上囚车,“你往北直走就是岭南镇上了。”说完,他使劲抽了一下马屁股,赶着囚车走了。
黄良媛的身子早就被淋湿了,冬日的冷风混着雨砸在她身上真是如刀刺般刮人。她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低头看了看一身的脏衣,她从小锦衣玉食,如今这步田地是她的错,还是齐晟的错?她恨过齐晟的,只是,她更恨自己的无用。她不怪皇后,只怪她自己看不开。可这深宫可是真深哪,高墙厚院,不闻不问,她是要等的,可等到哪一天才算头?早就不争了,为何却还要来过问?她是不该,可他也不该。
看了看这天色,黄良媛提起了裙摆,向北边走去。其实,她一直是没得选的,她能活下来已属万幸。
空空荡荡的街面上,果真没什么店铺开着门。齐翰看到街角有个面摊在营生,想了想自己晌午过了,却还未食。便走了过去。
“一碗排骨面。”
“十个铜板。”
齐翰掏出钱袋,打开看了看,数了数,“可否换成阳春面?”
摊主看着齐翰一副斯文的模样,再看了看他那空瘪的荷包,点点头,“可以,这个天气吃阳春面比排骨面热气。今儿反正没什么客人,我再给你加个蛋。”
“不,我不要蛋。一碗阳春面可以了。”齐翰想还得留着钱去买炭火,这个蛋他吃不起。
摊主看他是个脸皮薄的人,笑了,说:“我送你的,你还不要?”
“那多谢了。”
“说什么客气话,瞧你也不是这儿的人,我这算是招待远方的客人了。”摊主是个能说的,他看得出齐翰这样的人要面子要的紧。“去那儿坐着吧,过会儿就好了。”摊主指了指用油纸简易搭出的棚子。棚子底下有两张小桌子,八张长板凳。
齐翰向摊主笑着点头表示谢意,就收起油纸伞去棚里坐着。
“面来了,小心吃。有点烫。”单调的阳春面被一个水滚蛋点缀的简单而又诱人。
“恩,多谢。”齐翰点头,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面,吹了吹,送入口中。热气的面食暖了胃,他撇了撇面汤上的葱花,小心的端起碗,就着碗沿,小心的喝了口汤。他放下碗,冬日的潮气,似乎散了些。
“你得抓紧先吃那个蛋,这蛋是汤水里滚开的,糖心的。汤面里放久了,就熟透了,没那么好吃了。”摊主看他吃的不地道,便提醒他。
齐翰听着摊主的话,用筷子夹起蛋。可这水滚的蛋太嫩了,筷子一触便破了,一碗汤面里都是蛋黄。“这……”齐翰皱了皱眉,有些心疼着蛋黄。
“赶紧的快吃,这蛋黄流出来了,汤面就更鲜了。”摊主提醒道。
齐翰连忙夹起剩余的蛋往嘴里送,只是他吃的速度赶不上蛋黄向外流的速度,还没吃上几口,这蛋黄就全在汤面里了。
摊主看齐翰吃一口要吹一下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世家公子哥,他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这公子哥儿吃饭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慢条斯理的,好东西不都没了嘛。不过好在你这汤肯定是绝顶的鲜。”
齐翰也是无奈,他不禁也想笑自己了,这些个慢条斯理的吃饭规矩,他留着又有何用呢?
用完面食后,齐翰起身,问摊主:“多少钱?”
“两个铜板。”
付了面钱,齐翰向摊主又道了声谢,便撑开伞继续向北边走去。
北面镇子上的确没有开门卖炭火的人家。几乎是走到了底,齐翰看了看这天,还在下雨,他想今日估计是买不着了。他转个身子,眼前的人真是许久未见。那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虽说脏乱不堪,可这面容他记得。
“黄妃。”齐翰向她走去,他将伞向她头顶遮去。
黄良媛没想到会碰到齐翰,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任凭雨水继续拍打在她身上。“九王,别折煞我了,我不是黄妃。”
齐翰听闻过黄良媛与太医私通的事情,只是他以为她早就被处死了。“北漠一战,九王已死。世间再无九王,莫再喊他了。”他将伞移到了她的头顶,那雨水终究还是拍打在了伞上,滴滴答答的,不轻也不重。
“世间再无九王,无九王……”黄良媛呢喃了一下,她抬头看着齐翰,他憔悴了,“呵呵,九王已死,黄妃也死了。呵……九王没有死在北漠,黄妃也没有死在帝都。”黄良媛看着齐翰的眼睛,轻声说:“九王和黄妃都死在了那深宫里,那里会吃人,吃人心。”
吃人心的深宫。齐翰心头被这句话闷声砸的生疼。若不是出生在这深宫,他怎又会有争权夺位的心思?若不是这深宫,芃芃怎会被困在那里,那人又怎能得到她的心?这深宫,果然深的可怕。他低头,看到那曾经面容姣好的黄良媛,赤红的双眼里都是泪。那满面的泪水充斥着她的委屈,心酸还有不甘。
“腊八已经过了,天冷。你赶紧擦擦。”齐翰掏出一方手帕递给黄良媛。
黄良媛接过去,将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都擦了去,“多谢。”
“你可食过餐饭?”齐翰问她。
一路上狱卒想起来就给她几口吃的,想不起来饿她两三天都是家常便饭。她摇了摇头,肚子里空荡荡的。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反正是要回去,齐翰就顺路带她去了那个面摊。
摊主见他奇怪,这刚吃好没多久,怎么又来了。可看到他身边落魄的黄良媛,他便懂了几分,“客官,要吃什么?”
“一碗排骨面。”
“十个铜板。”
齐翰这回数都没数钱,一股脑的把钱袋里的钱全倒在了手心,“整好十个。”
面摊摊主,看着他这手里的十个铜板,犹豫了一下,说:“下回给吧,这次算了。以后你再来给我也成。我就在这儿。”
“不,你收下。”齐翰知道摊主的好意,只是他拉不下脸。
摊主看他坚持,也就不推脱,收下了这钱。“坐那儿等就成了,一会儿就好。”
面上来了,黄良媛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似乎这刚出锅的面根本就不烫口一般。
看她的样子,齐翰知道这一路她定是苦不堪言。他怕她呛着,便轻声提醒道:“小心些吃,不急的,我等你。你要还想吃,明儿我带你再来。”
有多久没有人和她说过要等她?有多久没有人说过会带着她?她不记得了,自从嫁给齐晟后她就是一直等,然后从来都没等到过齐晟的一丝垂怜。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