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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简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想说,即便妈妈把那位彬格莱先生吹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一头撞入了。女人得学会矜持,才能赢得男人的尊重。”
“可是,简,”莉迪亚眯起蓝色的大眼睛,不是很赞同地说道:“太过矜持的女人,也会令爱慕她的男人犹豫不定,裹足不前,从而错过彼此。因为他不能肯定女人是否抱有和他相同的情感。”
“喜欢就该大声的说出来。”凯瑟琳兴奋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凑到莉迪亚跟前,拿起针线篓子里缠绕的开司米线团,放在脸颊边蹭蹭,厚厚脸皮请求,“莉迪亚,帮我勾一条披肩吧。”
“最近天气变凉了,需要用开司米披肩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一条披肩最多花费她一天的功夫,莉迪亚乐得用这样的方式和姐妹增进感情。她停下钩织的动作,歪头笑问:“白色,粉色,蓝色,黄色……”
“我想要鹅黄色的。”凯瑟琳抿唇想想,觉得鹅黄色的披肩与她平日裙子的颜色更加相配,“我不要三角披肩,我要长的。”
“要镂空花多的,还是花纹比较密集的?”莉迪亚又问。
伊丽莎白从旁插嘴,“镂空花多的不保暖,夏天早晚用还可以。现在这天气,还是花纹密集的好点。”
“给我勾厚实点。”凯瑟琳增加要求。
“两根或三根线开司米线勾的披肩,花纹会比较密实保暖,用的时间也会比较长。”莉迪亚放下手中的披肩,把单根的开司米线并成三根,而后拿钩针随意勾了一个花样子出来,“你看,勾好之后的成品就是这样的。”
凯瑟琳拿起花样子,放在眼前打量,“这花纹不错。我就要这样的。”
“去并线。”莉迪亚指着针线篓子里鹅黄色的开司米线团,安排活计,“明天就给你勾。”
“你不用到工作室忙?”凯瑟琳神情犹豫,不希望打扰莉迪亚的调香师大业。
莉迪亚无聊地翻翻眼皮,“明天不是有尊贵的客人要到家里来做客。妈妈如果看到我穿着工作裙,戴着头巾迎接她心目中的最佳女婿,她的神经衰弱症一定会变得愈加严重。”
“你对彬格莱先生一点兴趣都没吗?”凯瑟琳奇怪极了。
“我对爱情不感兴趣。”莉迪亚继续强调她的面包食盐论,“爱情又不是能让我们吃饱饭。也不让我们在爸爸过世后,被那个继承房产的表兄赶出去。那些贪图我容貌甜言蜜语的男人,我才不会看上。”
凯瑟琳强调,“彬格莱先生一年拥有四五千英镑的收益。如果嫁给他,不但你看重的面包和食盐有了,连你不屑的爱情也会同时降临。”
“莉迪亚,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听到这句问话,玛丽停下脑子里的思考,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简和伊丽莎白也都兴致勃勃地等着莉迪亚发表她的惊人言论。
“动心?我当然动心了。”莉迪亚毫不犹豫地承认她对彬格莱先生丰厚家财的艳羡,“可我得认清现实。我只是一个拥有一千英镑嫁妆的穷乡绅的小女儿,唯一能对外炫耀的,便是我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蛋。”
“而彬格莱先生是个拥有年收入四五千英镑的年轻绅士。像他这样的绅士,肯定到过不少地方,参加过无数的舞会,认识过无数美丽并拥有丰厚嫁妆的淑女。”
“虽然我自信并不比他认识的那些淑女差,可爱情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一对男女从一见钟情到坠入爱河,只需要一场或者几场舞会的时间。彬格莱先生拥有丰厚的家产,却到现在依旧保持单身,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个眼光极高的绅士。一般的美貌入不了他的眼睛,引不来他的兴趣。”
“简,我觉得彬格莱先生一定会对你的美貌感兴趣。”
简眸色黯淡,“我并不希望他只是被我的脸蛋吸引。”
伊丽莎白安慰地拥住她,“简,我相信彬格莱先生不是那种贪图美色的肤浅男人。”
“靠脸蛋吸引男人有什么不好?”凯瑟琳激动地大声嚷嚷,“有些人想拥有一张漂亮脸蛋都没机会。作为一个女人,无法吸引男人的注意,那才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就好像夏洛特,参加舞会的时候,有哪个男人会看到她?简,你应该感谢上帝的厚爱。”
“我觉得妈妈说对,我们只有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能获得美好的姻缘。”
“爱情,那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贵族们想出来娱乐自己的小把戏!”
☆、第7章 莉迪亚口中的表兄
“莉迪亚,你起来了没?”
一大清早,太阳刚从东方升起,院子里弥漫着薄薄的雾霭,莉迪亚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中听到凯瑟琳在房门外的叫唤,“莉迪亚,快起来帮我看看。我该穿哪条裙子,梳哪种发型见客人才不会被妈妈骂?”
“吉蒂,进来吧。”
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莉迪亚抬手揉揉眼睛,掀开薄薄的羊毛毯子,趿着拖鞋,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举起胳膊,对着雾霭中朦胧的太阳,深吸一口气,而后伸了个懒腰。玻璃窗打开的一瞬,散发着田园清新气息的风儿立即窜进房间,驱走房间里沉闷了一晚上的隔夜空气。
圣米迦勒节过后,英国的冬季就将来临。穿越三年,莉迪亚仍然不是很适应英国多变的阴雨天气。也曾跟凯瑟琳抱怨说,英格兰只有一个季节,那就是没完没了的雨季。出门散个小步,也得带一把小洋伞。她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莉迪亚,”凯瑟琳推门进来,一眼看到站在窗户口吹冷风的莉迪亚,眉头不由一皱,轻责道:“你怎么对着窗口吹风?受凉感冒了怎么办?”说着,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开司米披肩,从身后为她裹上。
莉迪亚没回头,依旧凝视美得好像一副油画的浪搏恩清晨,心脏砰砰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胸腔,“凯瑟琳,我越来越爱我们家周围的景色了。真的好希望永远都生活在这栋房子里不离开。”
“想留下,简单。只要嫁给我们那位远方的表兄。”凯瑟琳没声好气地撇撇嘴角,“爸爸不是说,那位表兄为了补偿我们家,愿意选我们五姐妹中的一个当他的妻子。”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施舍吗?居然想在我们姐妹中间挑最满意的一个当妻子!我们的摄政王殿下,为了还债,不照样和自己不喜欢的卡洛琳公主结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当情妇。”
“吉蒂,你怎么想到用威尔士亲王来比喻我们的表兄?他们俩的立场,可完全不同。我们表兄的选择比威尔士亲王自由多了。虽然话很难听,但我们姐妹确实不是他妻子的唯一候选。而威尔士亲王,他即便不娶卡洛琳公主,也会有其他的欧洲王室公主等着他。他永远都没办法娶他的情妇当妻子。除非他不再当摄政王,自动舍弃大不列颠以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和汉诺威王国的王位。”
“他舍得吗?”莉迪亚噗笑出声,很不淑女地扭了扭脖子,晃晃身体,拉了拉披在肩头的开司米披肩,“我去梳洗下。”
凯瑟琳闷闷不乐地小声抱怨,“我们居然还要感谢那个即将夺走我们房子的男人,感谢他的慷慨大方,愿意在我们姐妹中间挑选一个当他的妻子。”
忽然,她觉得莉迪亚的话不太对,眼睛一瞪,冲到浴室门口,对细心刷牙的莉迪亚嚷嚷,“莉迪亚,你不会想不开,为了能够继续住在这栋房子里,就选择嫁给他吧?”
莉迪亚含着满嘴的牙粉,歪头惊异地注视凯瑟琳惶恐的脸蛋,喝了口水,咕嘟几下,吐出来,“吉蒂,你睡迷糊了。我什么地方的表现让你觉得我想嫁给他了?”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总说要留在这栋房子里。我会想歪也难免的。”凯瑟琳气鼓鼓地为自己不理智的念头进行辩解。
“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爸爸讨厌人的儿子。”莉迪亚拿毛巾拭干脸上的水,认真道:“柯林斯先生的父亲和爸爸的关系非常差。如果我敢嫁给他,爸爸说不定会同我断绝父女关系。就好像妈妈总是威胁莉齐,说等爸爸过世后,她还没嫁人,就会跟她一刀两断。”
“妈妈只是在开玩笑。”凯瑟琳不相信班纳特太太会真的不顾自己的女儿。
“我不认为妈妈是在说笑。”莉迪亚走出浴室,坐到换一面华夏国出产的铜镜的梳妆台前,拿起自制的鲜奶乳霜,往脸颊上轻轻拍打,“莉齐并不是妈妈喜欢的女儿。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妈妈一定会想尽法子把她嫁出去。比方说,我们的柯林斯表兄。”
在1835年德国化学家发明镀银玻璃之前,莉迪亚绝不用对人体有害的,使用锡箔和水银制作的玻璃镜。铜镜的清晰度虽然不够,但胜在它安全。况且,在鸦片战争爆发之前,来自华夏的东西,一直都非常受英国上流社会追捧。以追求时尚为理由,班纳特家房间里的玻璃镜,都被莉迪亚丢进仓库。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华夏的铜镜。
“莉迪亚,”凯瑟琳目瞪口呆,想想班纳特太太平时和伊丽莎白的相处,她蓦然觉得莉迪亚的猜测或许会成真。班纳特太太准在打这个离谱的主意。在她心目中,伊丽莎白是五个女儿当中仅次于玛丽难嫁的女儿。
她咽了咽口水,“妈妈她,我的上帝啊!”凯瑟琳无法接受这种事发生,咬咬唇,下决心道:“我要去告诉莉齐,妈妈也许会把她嫁给继承我们家房产的柯林斯表兄。”说完,她拔腿就要往外跑。
“等等,吉蒂。”莉迪亚连忙出声阻拦。
“这事等不了。”凯瑟琳愤愤地跺脚,“我不能看着妈妈把莉齐嫁给爸爸仇人的儿子!”虽然平时和伊丽莎白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偶尔也会妒忌她和夏洛特的友谊,但凯瑟琳始终将她当成值得尊敬的亲姐姐。
“吉蒂,威廉*柯林斯不是爸爸仇人的儿子。他父亲只是跟爸爸在某些事上发生争执。”莉迪亚无奈地拉住她的胳膊,“还有,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妈妈或许并没这种想法。即便她有,爸爸也不会同意的。何况,从吉格斯打探来的消息判断,我们的柯林斯表兄绝对不会赢得莉齐的好感。”
凯瑟琳一听,好心情随即起来,“莉迪亚,你什么时候请吉格斯去打听的?”
“在知道家里的财产会由外人继承以后,我就将班纳特家几代以内的姻亲关系,仔仔细细疏离一遍。和爸爸关系交恶的柯林斯家,是离我们血缘关系最近的男性亲戚。”
莉迪亚想起得知家里的产业不是由她们五个女儿平分,反而会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继承以后,气得肺都快炸了。她被骗了。完完全全被莉迪亚*班纳特那鬼丫头骗了。
她真的好蠢!
“他人怎样?”凯瑟琳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一个,”莉迪亚想了想,忽然笑道:“自大自卑的人。”
“虽然上过大学,但是依旧没有摆脱他父亲老柯林斯先生吝啬守财的影响。幸好他父亲对他管教十分严厉,所以他也就没养成许多男人都有的坏毛病。不过,他是个幸运的人。”
凯瑟琳不满地撅起小嘴,“他当然幸运啦。坐在家里都有馅饼往他头上掉。我听说他是汉斯福教区的牧师。真的很难想象,你口中自卑自傲的人,会尽心尽力给教区里的人服务。”
“为什么不?这可是份能充分满足他自命不凡心理的工作。”莉迪亚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裙摆点缀了两圈蕾丝花边的粉色长裙换上,而后坐到梳妆镜前,散开睡觉编的麻花辫,细细梳理起来。
“莉迪亚,”凯瑟琳走过去接过梳子,羡慕地说道:“莉迪亚,你的头发是怎么保养的?我都按你说的法子办了。可头发依旧没有你的摸上去手感好。”
“保养头发同保养我们的脸蛋和身体一样,需要日复一日的耐心。”莉迪亚挺满意自己的黑发。刚来的时候,头发是带着微卷的黑褐色,比较毛躁。经过她三年多精心打理,也许是穿越福利,她的头发重新变回顺眼光滑的黑色。
“你的头发是不是又去烫过了?”她瞥了眼凯瑟琳披散在身后的棕褐色卷发。
“这是法国最流行的发卷。”凯瑟琳吐吐舌头,手指利落地分开发丝,为莉迪亚梳她惯常的发型,将长发编成辫子,像花环一样绕在头上的花环编发。
“琴小姐说,很适合我。”
“你性格活泼,确实适合卷发。”莉迪亚认同,旋即抓住重点,“你什么时候到麦里屯去了?吉蒂。”
“呃?”凯瑟琳手中的动作顿住,眼神忽闪飘忽,不敢与莉迪亚镜中的眼睛对视,“就前几天,琴小姐托人带信来邀请我去玩。我想,好几天没见到姨妈了,就……”
“我猜猜,你是去见民兵团的弗斯脱上校,还是卡特尔上尉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