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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跟苏亦的事,当年苏方盛几乎没掺和。在她的印象里,去苏家碰见过他几次,但是不像一般的儿媳和公公见面会客气有礼打打招呼,几乎就没正面说过话。因为彭立娟的态度摆在那,气氛紧张,总是剑拔弩张。
今天他主动来找她,真是出乎意料的事。面对他,童心亚从心底里觉得有些愧疚,不是因为当年和苏亦失败的婚姻觉得对不起他,而是苏亦受伤是为了她。将心比心一想,他身为一个父亲,看到儿子如此的遭遇必定心疼不已。
但是,他会怪自己吗?
童心亚心里没底。虽然苏方盛和气有礼,但是就因为这样才让她心里打鼓,她没接触过不了解他的性格,说话的分寸也不好把握。
“三年前,身为父亲没能关心你关心苏亦,我一直觉得很遗憾。”苏方盛目光笃定,不容人随意应付。
“……都过去了。”他突然提起过去,童心亚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下,觉得她也只能说这么一句。
“苏亦从小就很有主见,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他自己拿主意,我们也不过多管束因为知道管不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隐瞒结婚这事。那时候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实,确实很生气,其实也是生自己的气,身为父母连儿子的婚姻大事都不能把关确实不满。后来想开了些,觉得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那也行。可是后来你来家里,突然突出要离婚,才觉得情况可能比我想象中要糟糕,我想好好找你谈谈,但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离开了南城。”
说完,苏方盛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
这一次,童心亚没吭声。关于当年,她从没后悔做出离婚的决定。不管伤害到了谁,那段婚姻里最大的受害者是她自己。所以此刻,苏方盛这番话,她只当他是平淡叙事,不掺杂其他情绪。
“我这几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工作没有那么忙,能抽出时间好好关心你们一下,是不是就不会是如今的结局,当然了,听起来像是借口,但当时是真的忙。”
苏方盛这番类似忏悔的话,倒是把童心亚惊到了。
她以为苏方盛就算不像彭立娟见了自己就火冒三丈,但是态度也不会好太多。毕竟当年为了能尽快离婚,她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拜金女,狠狠地刺激了彭立娟一番,相信这些话过后必定添油加醋传到了苏方盛的耳朵里。而且她当时口气绝决,说离婚这事毫无协商的余地。她这样的态度,大概没有哪个公公会喜欢。
“我当时以为你们离婚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再听了听他妈妈的说法,觉得离婚也许对你们不是坏事,至少你们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包括婚姻。但是,苏亦这三年把自己逼成工作狂人,不近女色,跟他妈妈的关系一天天恶化,我才发现,他原来是放不下你。”
童心亚看着他,不卑不亢,“叔叔,我到现在还是觉得,离婚是我和苏亦最好的选择。”
反正一眼就能被看穿,所以她决定索性就不装了,
tang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和苏亦当年结婚不是因为爱情,我们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集,婚后也各过各的,就像……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如果非要说我们的关系,那大概就是结婚证上写着我两的名字有我两的照片吧。就是那样的关系,做了三年所谓的夫妻,但是不可能更长久。那时候结束,确实是最正确的决定。”她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不露悲喜,不带情绪。
当年结婚,是她自己选择的,谁也没有拿刀逼着她非得嫁给苏亦不可。如今回头去看,似乎用“年少不更事”形容要更为贴切些。
苏方盛还是和颜悦色,毕竟修养好。就算她说出当年嫁给他儿子时年纪太轻,是一时糊涂做出的错误选择,他也依旧展现长辈的风度。在这一点上,跟彭立娟截然不同。
她突然好奇,这样一个有风度又儒雅的男人,是怎么跟彭立娟过了这么多年的?然后她又想,或许彭立娟只是针对她时凶狠泼辣,对老公应该是挺温柔大度的吧。否则,没有点手段,苏方盛这样的男人,她当年又怎么可能拿下。
“心亚,我弟三年前可不想离婚。”苏暖坐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喝茶,此刻,终于开口,“当时我妈把离婚证递给他的时候,他一开始很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拿着离婚证反反复复看了好久,接着是很难过很绝望的表情,至今我一直记得他当时的样子,我从没见他那样过,包括后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用没完没了的工作麻痹自己,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你。”
“我很抱歉,我当时也很痛苦,离婚是唯一可走的路。”童心亚不是冷血,她只是逼着自己忘掉。
苏暖又问:“那么现在呢?”
童心亚不想说太直白,“我很抱歉,他这次为了我受伤。”
“不可能了吗?”苏暖似乎还抱有希望,“我弟他还爱着你,不是,他一直都爱着你。”
“不可能了。”童心亚咬着牙,思考有些事要不要说出来。
“从前不了解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苏方盛说:“你阿姨之前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也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你现在和苏亦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作为父亲肯定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
“叔叔,我和苏亦,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他对你,是真心的。前些天他从医院偷偷溜出去,半夜才回来,让我们一通好找,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见你,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当然,他曾经荒唐无度,伤害你,特别是离婚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我清楚。我知道是我儿子对不住你,我们家也对不住你,但是我还是想为他说点好话。”苏方盛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为了儿子舍得下面子,“我跟他聊这些他一定不愿意,所以我厚着老脸来找你。”
童心亚低头想了一下,再抬起头来,似是打定了主意,“你们大概不知道,三年前那天晚上,我从你们家回去之后,无意间听见阿姨和司机说起我,说我流过产,而我一直蒙在鼓里……我和他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也隔着很多东西,包括一个小生命。”
所以,我们回不去了,也不可能破镜重圆。
这话,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苏方盛和苏暖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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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爱惨了她了
亚东医院大门口。
苏暖下了车,一只手扶在车门上,对车里的人说:“爸爸,你先回吧。”
“你也别太晚。”苏方盛点点头,脸上有着父亲对女儿特有的慈爱表情。
他和彭立娟生了两儿一女。两个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他早已经操碎了心。唯独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又知分寸,从来都不用太操心。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越发觉得,他欠了女儿太多。至少婚姻,他没有替她把好关。
想起女婿这几天在外地出差,苏方盛问:“他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膦”
苏暖愣了一下,才说:“不太清楚。”
“婚姻是需要用心经营的。”苏方盛心里微微叹口气,“苏暖,你也该关心关心他。呶”
“爸爸,我知道了。”苏暖关上车门前,对司机说:“送我爸回家。”
车子缓缓驶离,苏暖站在医院门口一直盯着看,直到车子再也看不见。夜里天寒,苏暖裹紧外衣,转身往里走。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刚才和父亲的对话,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连脚步也沉重起来。
苏亦所在的楼层还是安安静静的,值班护士正杵在当值台子上打盹。她轻轻推开苏亦的病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苏亦已经睡着了。她走进去,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看着苏亦,心思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姐。”苏亦醒来看见姐姐坐在床前发呆,有些惊讶。
叫了一声,苏暖都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一声,苏暖才如梦初醒般,眼神躲闪着,不肯看他。苏亦看见她眼眶是通红的,知道她又想到了那些伤心事。眉头一皱,心情也跟着不好,想了想,尽量放低声音,安慰她,“姐,你要是觉得不开心,你可以做出选择,去选择你想要的生活。”
苏暖摇头,“我没有不开心。”
在外人看来,她从小就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上的是贵族学校,接触的上流社会,从小的玩伴全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娘家实力雄厚,又嫁了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好夫君,什么都不用愁,只要享受就好。可是没人知道,她其实多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可以没有钱,但是老公疼爱自己,孩子活泼聪明,为了房贷车贷两个人努力工作赚钱养家,齐心协力营造幸福温馨的小家庭。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知道,这种话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一定会觉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许干脆会以为她疯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一直这么纠结,才会不快乐。
“姐?”苏亦觉得姐姐今晚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不然不会这么晚还来医院。
“你渴了吧?我给你倒。”苏暖站起来拿起杯子,去接水,借机掩饰她没收住的情绪。
苏亦看着她故作平静的背影,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深,眼里有怒火,但是很快被压制住了。待苏暖将水杯递到他手边,他接过,放回到桌上,看着姐姐认真地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听妈的安排接受她指定的女婿,我知道你这些年都过得不好……”
“苏亦!”苏暖出声,制止了他没说完的话。他不说,她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些年,她不是没后悔过,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生活从来都不可能按照预想一路平顺。
苏暖不想说这些,比起自己,她现在更心疼他,更担忧他。她想起来医院的目的,“你住院期间,心亚有没有来看过你?”
苏亦不说话。
“你现在还是放不下她?还是非她不可吗?”说这话的时候,苏暖的目光盯着苏亦丢在枕边露出一半的钱夹。这个钱夹他已经用了好多年,边缘都磨破了皮,他还一直在用。按理说,这样的钱包拿出去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钱夹里有一张照片。”
苏亦转头看了一眼,钱包,拿起来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扎着长辫子,穿着白裙子,站在一片春天的樱花树下放肆的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侧面看上去是个开朗又美丽的女孩。
是那一年,他初次见她的模样。
苏暖顺着看过去,看清了大概的模样,“是心亚没错吧?”
苏亦点头,唇角噙着笑,“是她。那时候她刚进电视台不久,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每天穿着印有频道logo的外套,穿梭在南城的大街小巷报道家长里短的新闻。那时候,她身上没有现在的明星光环,但是笑容比现在灿烂,也比现在快乐。”
“她现在还有没有爱着你,你问过她吗?”苏暖说这话,有些谨慎,“爱一个人却不告诉她,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这不是你的性格,也不像你。”
苏亦又没有说话了。
童心亚,她还爱他吗?
大概,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爱过吧。所以当初才能走得那么决绝,义无反顾。从前都不爱,三年时间没忘了他已经是万幸,谈何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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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见他动不动就保持沉默,不由得心急,“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苏亦点头,“我不想逼她太紧。”
“你是怕把她逼急了,她又像当年一样消失不见吧。”苏暖怎么会不懂他,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如果童心亚不爱他,逼不逼又有何区别。
“姐,其实我是不敢面对。”苏亦说出了心中藏着许久的话,“我很确定我自己的心,但是我不确定她的心。所以我一直不敢问她,爱不爱我。甚至有很多次我想问她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可是话到嘴边我还是不敢问,与其说我害怕听到她拒绝的话,不如说我是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绝望。我害怕失去她,害怕跟她连面都不能见。”
苏暖轻轻拉紧了他的手,“傻弟弟。”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见苏亦这么脆弱,这么胆战心惊。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天意弄人。
“弟,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