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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落座不久,菜陆续上桌。每一道菜看起来都很家常,没有摆盘,也没有花雕做装饰,但是很可口。这么长时间都吃阿姨的大补食材,今天突然换口味吃这样的农家菜,胃口大开。她一连吃了两碗饭,撑得肚皮圆滚滚。许浩安胃口也不错。两人大快朵颐,吃完了竟是一身汗。
这一顿饭吃得又香又舒心。唯一不顺心的是付账的时候,许浩安抢在她前头买了单。童心亚没抢到,反复强调说下次一定不能再跟她抢,许浩安应下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下楼,没想到就遇到了个熟人。
林远凡。
“太太?许先生?”林远凡见了她们俩。也很吃惊。
童心亚的太阳穴突突一跳,心里有些不自在,感觉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撞个正着,可是转念一想,她跟许浩安就是正常的老朋友间吃顿便饭,她有什么好心虚的。于是她落落大方打招呼,“小林,你也来这儿吃饭啊?”
许浩安见她一副淡定的模样,也跟着打招呼。
反倒是林远凡有些慌乱,“对……对啊。来这陪人吃饭。”
他身后的房间里,是那张经常在新闻联播节目中能看到的熟悉的政界明星脸。刚才上楼的时候童心亚也见过,只是没想到和他吃饭的竟然是林远凡。
“我们吃好了,你慢慢吃吧。”童心亚看了一眼,似乎没看到苏亦。
林远凡忙着解释,“太太,苏总在公司忙别的事没来。我们也算是求人办事,还好苏总没来
,这几个人忒难对付了,这菜还没上齐,就有人喝大了,满嘴胡话,看来今天还是解决不了。”
童心亚笑着打招呼告别。心里却觉得奇怪,苏亦一向是铁腕经商,这年头人善被人欺,人人怕的往往是狠绝的人。他向来只有被人求的份儿,什么时候也开始求人办事了?
林远凡看着童心亚渐渐走远的背影,思考要不要给苏亦打电话。
他今天替苏亦来请人吃饭求人办事,就是为了童心亚。她在白云村那个采访虽然还没播出来,但是涉及到很多手握权力的人,已经引起了那波人的重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开始苏亦就一直在周*旋,估计这会儿她已经被人请去“喝茶”去了,哪还能这般悠闲来这环境清幽的城外吃农家菜?而且还是跟老情人一起。林远凡虽然一向都喜欢童心亚,但是这一刻,突然就替苏亦打抱不平起来。
童心亚吃饱喝足后回到电视台,也没出去采访出境,还记挂着之前未完成的白云村的采访,便翻出之前拍摄的一些画面和当地老乡提供的口述录音,开始整理。隔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忘了,现在重新理清思路,发现事情果然如老乡说的那样,绝非泥石流那么简单。
有同事经过见她还在整理这一事件,劝她,“这事早过去了,相关部门对灾区的重建规划工作都已紧接尾声,而且现在灾区人民的生活一切恢复正常,没什么可报道的了,你就算弄出来上面也不会同意播出的。”
“这事可没看上去这么简单。”矿厂的库坝塌方淹没1000多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了这么久,可见背后这股力量有多么可怕……
同事见她这么执着,不明深意地一笑,“不过你弄的嘛,应该能播。”
说这么明显,就差直接说她上头有许浩安撑腰了。
童心亚顿时心里堵得慌。
这分明是在否定她的努力,贬低她的工作价值和工作能力!难道就因为她认识许浩安,所以从今以后不管她工作再怎么认真努力,也只能贴上“上头有人”这一标签了吗?许浩安没来电视台之前,她不是一样干得很出色?!
正郁闷间,有陌生号码打来电话。对方声称是白云村的人,说此次白云村的泥石流事件并非纯粹的自然灾害而是人祸造成的,还说知道更多的内幕,希望能通过电视台曝光出来,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悲痛事件。对方还说,他人就在南城,想约她面谈。
童心亚刚才梳理的时候发现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深挖出内幕。加之刚才被同事那么一说,正气不顺,接到这个电话无疑是正合适的时间,于是在电话里跟对方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拎着包就出了电视台。
与此同时,电视台顶楼的台长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许浩安正在看文件,抬头见是苏亦,没什么好脸色,先发制人,“苏总,我很忙,有什么事找我秘书说。”
难道中午跟童心亚吃饭的事,林远凡告到他那儿,这是找他理论来了?吃个饭而已,至于吗?如果说之前对苏亦是情敌的敌对关系厌恶他,那么此时此刻,许浩安是从心底里看不起他。同时也为童心亚不值,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再有本事再有钱也算不上是条汉子。
苏亦既然来许浩安的地盘找他,自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会因为他的口气不善就退缩。相反的,他笑脸相迎,进来之后自发坐到许浩安对面的椅子上,打算近距离面谈。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像他的笑那么温和,“许台长,你我作为我老婆的旧情人和老公,我们两其实不应该是敌对的关系。”
许浩安不客气,“这些年当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心心的老公吗?”
苏亦淡淡一笑,“许台长,你别忘了前段时间是谁在媒体面前向我老婆高调示爱。如果外界知道她已经结婚,你现在在世人眼里就是不光彩的小三。”
许浩安面色一沉,恨不能撕烂他的嘴,“有种你公开!”
他本就不打算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个时候童心亚需要他,他就愿意站出来,挡在她身前。如果现在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并且永不后悔。而苏亦呢?在童心亚最需要的时候他又在哪?
苏亦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激怒,他今天来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童心亚的工作。他认为在这一点上,许浩安是会跟他站在一边的。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你应该知道我老婆今天来了电视台,她希望能尽快上班,而我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不希望她这么快恢复忙碌的工作。我相信你也一样。”
许浩安压着满心的怒气,真想把他赶出去,省得见他这副嘴脸。明明是来求他的,可是态度这么糟糕,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他跟前一口一个老婆,分明是想激怒他,冷冷一笑,他道:“既然是你老婆,你搞定啊,来找我干什么!”
“生活上我当然可以搞定,不需要你操心。”苏亦说得理直气壮,“工作的部分,还需要你配合。不要跟我说你不想配合,我知道你
还在关心她,说明白点是你还在惦记着我老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她身体出什么问题再进医院。”
“苏亦,你给我滚蛋!”许浩安直接就怒了,摁了内线,叫秘书进来赶人。
童心亚出了电视台大门,沿着绿荫道向前走,打算到前边一点再打车。没走出多远,感觉身后有辆车跟着自己。是辆黑色的奥迪车,挂着政**府部门的牌照。她警惕地往四周打探,见路上车不少人也多,心稍稍放下点儿。可是走了一会,那车还是不紧不慢跟着她。她紧张起来,余光一直往后看,在她还没理清楚是不是苏亦派人跟着她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加速驶到她身边停下。车上走下个人来,四十上下,戴着墨镜,但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人。难道是苏亦新请的人?
对方开口就喊她童记者,童心亚心里一动,要是苏亦派来的人一般都会叫他太太。
“沈老(因为严禁涉政情节,角色不得带有官衔,所以这里书*记这一称呼就以“沈老”替代吧,最近风声紧,你们懂的)让我来接你,有些事他想当面跟你谈谈。”他说得体面,口气却不像是商量的。
童心亚很惊讶,开口就问,“沈老?”
难道是刚才打电话那人?可是电话里的声音明明就是个年轻的。
司机显然是按照吩咐来接人,跟她解释说:“沈老说,他想跟你谈谈白云村的问题。”
童心亚有些戒备,盯着那辆车,显然不太相信。那司机年纪大了,估计平日里看惯了太多的世家嘴脸,完全没有再跟她客套的意思,拉开车门就说:“上车。”
“沈老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吗?”童心亚还是觉得不可信。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司机再次示意她上车。
童心亚的脑子里闪过些奇怪的念头。刚才给她打电话那人说,他是白云村的人,他说想要曝光内幕避免更多的灾难发生,听那口气完全是村民的口吻,在电话里都约好了见面的地点,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个司机,而且还是沈老派来的,光看这架势,就知是位高权重的人。村民和沈老……分明一个是地上一个是天上。可是司机刚才说,沈老想要跟她谈的也是白云村的事情。难道刚才跟她打电话预约的是沈老的秘书助理之类的?
反正横竖都是白云村的事情,跟谁走也是谈。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中间没有衔接好,让她一时混淆了而已。想通了,她就没有犹豫跟着对方上了车。
眼下,白云村的事情是她想要完成的首要工作。看早上这情形,许浩安只是勉强同意了她回来工作,会不会让她恢复以前的工作内容还得两说,现在她得抓紧时间完成这事,说不定还得再去一趟白云村。趁着许浩安还没有明确她的工作范围之前搞定,是最好的。
☆、直白的威胁
司机一路向西开。南城的政府机构大多数都在西边的溪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方圆五百公里,南城常年气候温和全仰仗这个湖的调节作用。童心亚被带到了湖边的一幢四合院里。就在溪山脚下,位置隐蔽,只有一条小道进去,路口有专人把守,不让人随便进。童心亚有点慌,但是又一想,沈老这样社会地位高的人,名声在外,都是要脸面的,不太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谋财害命。如果真想把她怎么样,也不会专门派车去电视台门口接她。
她以为这是处私人房产,进去才发现是一家没有挂牌的茶室。四合院门口有一对石刻的小兽,青砖墙非常有特色,墙角下暗绿的苔藓显示着年代久远。院子的中间有一个瓦缸,里面是好看的金鱼。在花墙外面有石榴和丁香,石榴花在这个暖和的天气里,正开得红火。
整个庭院清静、古朴,还飘着淡淡的茶香。四处特别安静。
司机把她带进大门,很快有人过来问话,并让她交出手机。知道她是记者,还问身上有没有录音笔、隐形摄像头之类的,有的话也得交出去。童心亚整个人立刻不好了,原来她真的是被请来“喝茶”的。但是她没有跟他们争,把她请到这么隐秘的地方谈的自然是见不得光的,对方八成是害怕她录音、拍摄,既然来了就算是豺狼虎穴也得面对泗。
于是逐一照做。
穿过天井,进到最里面的正房,是个雅间。沈老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一路进去,并没有人守着,但是记者的敏锐直觉告诉她,四合院四周肯定有人盯着。她压着自己的目光尽量不四处张望,显得镇定从容一些。这个场面已经让她越来越担心,沈老今天找她,总感觉跟白云村的问题没多大关系,可是会是别的什么事呢?
童心亚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如今情况不明,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就算是场鸿门宴,她现在也只能往里跳,别无他法。
不清楚形势的时候,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唐。
这是有一次苏亦教过她的。
那时候她们领证不久,她刚在电视台立足,新人处处被打压工作上总也不顺心,有一次她实在是委屈,给他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哭得不行。苏亦在那边一直没出声,不知道是在听还是电话被丢到一边,直到她哭累了,他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因为两个领导为升职勾心斗角,她就被无辜牵扯进去了。苏亦当时就只跟她说了这句话:不清楚形势的时候,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童心亚推门进去,很快就冷静下来。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雅间用彩雕屏风隔开,有一定的私密性。沈远东坐在茶案边,案上摆着必备茶具,壶中的泉水咕嘟咕嘟涨着。这声音让童心亚听着格外焦灼。
面前的沈远东第一眼看起来温文尔雅,身体略有些发福,肚子微微挺起,一看就是饭局太多捞过不少油水。可是当他抬起头来,那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却是犀利敏锐,让人不敢直视。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略有秃顶。总体上看,是个充满智慧的老人,举手投足间全是官场那一套做派,几十年磨出来的气场,怎样都掩饰不住威慑力。他一双眼睛盯在童心亚身上,就像“探照灯”一样来回扫射,令人生畏。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