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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燚并没忍心叫醒他，直接抽走了凌凡办公桌上的计划书研究起来。
看样子就知道才睡下没两个小时，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让他多休息一下也好，免得等下上班的时候打瞌睡……
於是凌凡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上午十点半。
那一天天气不错，屋内阳光大好，暖洋洋的晒在凌凡的後背，让他不禁出了一身的汗，极不情愿的挣了眼。
那时候诸葛燚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左手操作着电脑键盘，右手时不时的还拿着笔在画纸上画着些什麽。
凌凡坐起身来，想要开口抱歉自己睡晚了，却又怕打扰了诸葛燚的工作，尤其是当他发现了自己赶工一晚上做出来的计划案已经不在自己的桌上，更是坐立不安……
“恩，小凡……”正工作到兴头上，诸葛燚一伸手发现桌上的茶杯是空的，下意识的喊了凌凡，但他又立即想起凌凡还在睡觉，於是拿起杯子正想自己去倒水，一抬头凌凡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你醒了？”
凌凡挠挠头，“不好意思诸葛先生，昨晚忙的太晚，不知不觉就在这里睡着了。”
诸葛燚没有答话，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
凌凡立马接过，“是，我这就去给您倒茶……”
喝着刚沏好的热茶，诸葛燚一面审视着站在面前一脸局促的凌凡，看起来好像还是有点疲倦的样子，是昨晚睡得不够，还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
凌凡被诸葛燚这样的目光看得越发心虚，今早在办公室就这麽睡了，也不知道诸葛燚是什麽时候来上班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睡梦里做了什麽不该做的，又或者说了啥不该说的。
否则这个男人干嘛一副研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凡，昨天你做的计划书我刚才看了。”隔了好半天，诸葛燚终於开口。
原来是计划书的事啊！凌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一想也不对，昨天自己延误了时间就被他这麽整，今天要是他说自己做的很烂，那会不会更……
凌凡不敢想下去！
“构思的方面确实不够专业，有些东西也有点幼稚，看起来你 需要学的东西还不少……”
果然，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可以参与设计，凌凡心里咯！一下，有点失落。
“不过，作为新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足的地方我已经用笔圈出来了，也写了修改意见，再给你几天时间，修改好给我。”
“啊？”
对诸葛燚突然转变的态度凌凡一下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批评了那麽多，他的意思是，自己这个计划书还可以用吗？只需要修改，而不是重新来过？
“怎麽？还有问题？”这孩子，啥时候才能不这麽一惊一乍的？
“不，不，没有。”凌凡摇着头，赶忙拿过被诸葛燚已经批注过的计划书，“我这就回去好好改。”
诸葛燚却又打断他：“别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是，诸葛先生您吩咐。”
“这个，你是不是要向我解释一下？”
此刻，诸葛燚手里竟然拿着的，正是凌凡昨天趁诸葛燚下班後，私自解下来扔进垃圾桶的那根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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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先生……这个……”一想到昨日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不堪的画面，凌凡的双颊立即发烫，甚至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
“这个……什麽？”明知凌凡已经尴尬到不行，可诸葛燚却还故意模仿这对方语气调侃道。
“我……我……”憋了半天，原想能不能就这样的敷衍过去，可见诸葛燚丝毫没有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不得不硬着头皮开了口，“我……根本没法专心……工作，所以只能……”
等不及凌凡吞吞吐吐的回答，诸葛燚直接打断了他，“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做法很无理而且专制？”
“没……没有！”凌凡立即摇头，“诸葛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完全让人难以招架，上一秒还像个老学究那样和自己讨论着工作上的问题，下一秒却又好似一个十足的恶魔，挑战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说错那一句话，给自己再次惹祸上身。
看着凌凡这副无所适从的样子，诸葛燚反倒是轻松的一耸肩，“O。K。看在未来的几个月，我们都要共事的份上，有些话我想我应该事先和你讲清楚。
第一，我这个的工作方式非常的自我，包括工作的时间、地点都喜欢随心所欲，而作为我的助手，我要求你最大限度的且无条件的配合我。
第二，跟着我工作你就必须适应我的要求，我交代的所以任务你只能完成，并且必须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
第三，如果上述两点你认为是我过分苛刻的要求，你可以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走出这间办公室，我以我的名誉担保它不会影响你在这间公司继续工作，当然如果你愿意接受以上的要求，那麽我们接着再谈第四点。”
答案应该再明了不过的，可是那简单一个“好”字，在凌凡嘴边却真的犹豫了。
其实能够跟着这位国际级知名的设计大师共同工作，不知道是多少设计师梦寐以求的事，只是短短这这几天，凌凡也已经从这个男人身上学到了不少课本上完全无从获取的知识，单从这一点来看，也许昨天发生的那点小插曲，根本算不上什麽。
想到这里，凌凡终於点了头，“诸葛先生……我……答应您。”
“好。第四，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你既然已经同意了我之前的几点，如果你真得能做到让我满意，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这项工程中该属於你的功劳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同样，如果你因为你个人的因素而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我也会用我的方式来惩罚你！”
最後的“惩罚”二字，诸葛燚特地加重了语气，依然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凌凡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这个男人，他所谓的惩罚──
凌凡霎时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上了贼船一般，欲诉无门……
“好了，现在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或者有什麽你的要求需要补充麽？”
“我……那个……”踌躇了好一会，凌凡还是决定鼓足勇气开口，“诸葛先生，你说的惩罚，都是像昨天那样……那样……”短短十几个字，凌凡又一次憋红了脸，眼神始终瞟着仍放在诸葛燚手边的那根棉绳。
“那样？！”诸葛燚略微深思道，“严格的来说，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对你工作没有完成的惩罚……”话到这里，诸葛燚刻意停顿了一下，含笑看着面前那已经被自己吓得不像样的凌凡，不露声色的继续道，“不过那仅限於之前的处罚而已，至於这个，”他用食指的指尖挑起手边的棉绳，“就算是工作之余免费附送你的一点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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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燚的一句消遣，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头至脚将凌凡浇了个透彻。
跟着这个男人，不但意味着自己必须承受他异於常人的工作习惯、非一般的惩罚方式，还有──这种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恶劣的整人手段……
“怎麽样？还有什麽其他的问题要说麽？”诸葛燚抬眼看着身形僵硬的凌凡又问。
“没……没有了，诸葛先生。”现在自己显然是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说什麽都是多余。
“OK，那刚才的话题到此结束，现在让我们谈谈新的工作。”诸葛燚说话的同时顺手将那根一直让凌凡紧张不已的棉绳重新扔进了垃圾桶。
看到对方又重新恢复到了工作的严肃状态，凌凡总算松了一口气，“是，诸葛先生您请说。”
“我需要一些大楼外观的效果图，因为我个人不太喜欢电脑制图那种生硬的缺乏灵性的感觉，所以可能需要手绘。你在学校应该学过裱纸的技法吧？”
“是，学过。”
“那麻烦你三天之後给我十张水彩图纸，时间上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凌凡略微思考了後答道。
凌凡上的是夜校，比起正规的全日制大学，他们的课程时间更短，类似这样比较花时间的课程老师多数还是在课堂上讲述一些学习要领重点，至於具体的实践也只能留给学生课後自己去练习。
凌凡还记得湿裱一张水彩纸的时间也就是几小时，如果几张同时进行的话，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完成，从这一点来说，诸葛燚给的时间还算宽裕。
“好，今天是周二，周五的这个时间我会来检验你的成果。”诸葛燚伸手指了指办公室里面一个小的隔间，“房间里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图板和图纸还有一些必要的工具，如果你要是觉得有什麽缺的，可以打电话让後勤的送。”
“嗯，我明白。”凌凡说着就要往里间走。
“对了，丑话说在前，我可以允许你失败，反正只要周五上午你能完成我的任务即可，但是你若要拿滥竽充数的成品给我，我想我会让你的身体来记住这些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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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次惩罚
第十章 第二次惩罚
“……我想我会让你的身体来记住这些教训的……”
诸葛燚这句话，成功的让本来就已经被刺激得够呛的凌凡又哆嗦了一下，身体却又莫名的涌起一阵燥热，让凌凡再度红了脸。
不过，他也不敢再多说什麽，乖乖的转身就去了里间开始新的工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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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裱纸，倒也不算什麽高难度的活儿，学建筑的学生基本也都有这方面的经验，无非要的是细心、耐心与熟能生巧罢了。
洗净画板将图纸浸湿，而後贴在已经湿过水的画板之上，每隔20分锺正反两面在画纸上用排笔补水，同时赶出气泡，让纸完全贴合在画板之上。
这样反复的多做几次，以达到画纸充分被水浸泡伸展。
接着用胶带将画纸四周固定在画板上，不能太松，否则起不到把画纸拉平的效果，当然也不能太紧，否则干了的画纸很可能崩裂。
最後就是等着画纸晾干，可以在上面画图了。
房间里早就准备了十多块的画板，为了节省时间，凌凡一次拿了四五张画纸同时浸水。
在公司，他是以吃苦耐劳闻名，於是这样的繁琐又无趣的工作并难不倒凌凡，只是最开始的经验不足让他失败了好几次，到後面好不容易掌握了点经验可实在是没了耐心，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让他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昏昏欲睡。
好在诸葛燚最後的警告多少对他是有点作用的，三天的时间，没有完成工作的处罚，每每想到这里，凌凡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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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诸葛燚检查工作成果的时间。
十张已经裱好的画纸，被固定在画板上排列整齐，等候检阅。
平整、光滑，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凌凡确实为此付出不少的心力，以为终可得到诸葛燚的赞赏，却不料下一秒诸葛燚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泼上了画纸。
水杯的里的水并不多，几乎迅速的就被画纸吸收，湿了水的纸也渐渐的隆起变型。
“诸葛先生……您这是……”好不容易才晾干的纸，他怎麽能……
“怎麽，我只是检查一下效果而已，有问题？”
画水彩画最大的问题是色彩渲染时纸张会因为浸水而起皱，这样完全破坏了画面的整体效果，而被裱过的纸最大的好处是在湿的时候虽然一样会起皱，可干燥後则会恢复平滑。
“没，没有。”不知道为什麽，之前还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可在诸葛燚的这样眼神下，他却莫名的心虚了。
果然，最後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凡一时不仔细，还是因为重复工作太无趣而导致的漫不经心，确实有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