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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霜僵直站着,心中思绪万千,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话。直到那男子伸手轻轻点了一下纪南霜的鼻尖,她这才晃过了神。
“纪小姐走吧。”男子见纪南霜已经回神,便朝她伸出一手。
纪南霜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却没有把手伸向他,只觉得他美得太不真实,随后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得后退了一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后退。
男子的手依旧未收回,他剑眉轻挑,唇角微微一弯,似在笑:“这是怎么了?是怪在下来的太晚吗?”
纪南霜急忙定神,却依旧未将手放入男子的手中,只是微微屈膝,低头朝那红衣公子服了一礼道:“谢公子前来接南霜,但是南霜不能跟你走。”纪南霜心中有一万个疑虑,却也不知该问谁,她心中想着,虽然妈妈从头到尾都没跟自己说过李慕风三个字,但直觉告诉她,绝不能跟眼前的男人走。
听了南霜的话,男子眉心不由一皱,而后瞬间舒展开来,不知是因南霜的举动而不快亦或是别的什么,男子见她没有伸手的意思,便收回了手,道:“小姐恐怕此刻已经由不得你说不了。”
语罢一阵阴风掠过,纪南霜便瘫软在地。男子俯身将纪南霜抱起,慢慢的人影开始变淡,顷刻间消失在密林中。
此时那避月的云忽地被风吹散,满月的光华倾斜了整个大地,月光中,纪南霜那穿着火红嫁衣的尸体,正漂浮在路边的断魂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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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夜深,然稷山下却又一处庄园却依旧灯火通明,原来那便是李庄,纪南霜的夫家,然喜堂内却没有什么宾客,只有李庄的长辈们在堂中焦急的等待着。
“老爷。我们在泊平岭等纪小姐的婚队,却始终没见有婚队出来。于是一部分人便到林子里寻,也没寻到婚队踪迹。”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进了内堂说道。这使得本就焦急李家长辈听到这句话,更加不安了。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李家夫人不由担心。
“胡说什么!今天是我儿大婚,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李家人!”李家老爷顿时怒叱,打断了夫人的话语。
“可,可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人还是没到,莫不是迷路走叉了。要不,老爷再多差人上山寻吧,万一真误了时辰可如何是好。”李家夫人再次道。
李家老爷听罢转头看向跑回的家丁大声喝道:“还站着干什么,多带些人,再去!一定要找到人。”
“是,老爷。”家丁应声领了人再次朝密林而去。
李夫人兀自忧愁:“这都是什么事啊,若不是我儿病世,找巫道搭桥得知我儿在阴间过的并不如意,需找个八字吻合,且生前有过交集的女子结冥婚,才能保我儿免受苦难脱离枉死城,若这纪小姐真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哎…”
“你别说了,叹气有什么用。”李家老爷不耐的打断,而后挥袖坐在了堂椅上,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丫鬟们的尖叫声:“啊~~!老爷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本就心烦的李老爷顿时怒骂:“瞎叫唤什么!”
那丫鬟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老爷…老爷,找到纪小姐了,可是,可是却已经死了…”
李老爷听到这样的话,急忙起身,脸上却是一副云雾散尽的欢喜模样,只听他道:“死了便死了,死了更好!她人现在在哪里?”
小丫鬟吞了一口口水:“在断魂潭里找到了,家丁已经将小姐捞上了岸,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了,应该敢的上吉时。”
“好好好,那就好。”李老爷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003】冥王沈云川
“冥王。宾客已经陆续到了。”此刻黄泉帝辇边的小鬼禀报道。小鬼抬头看向一身红色喜袍的沈云川,看到了沈云川脸上的笑想来冥王心情极好。小鬼脸上也不由露出了谄媚的笑:“冥王,那女子虽美的不似凡人,却也不过是个凡体,想必王劳师动众掠这女鬼有妙用吧?”
沈云川原本淡笑的脸瞬间消失,他的目光一沉,眸中一道红光闪过,伸手一掌击中那小鬼的天灵盖,那鬼便化作一团青烟。沈云川看着那逐渐消逝的青烟,脸上恢复了之前淡淡的笑意,然语气确是冰冷的:“不该你知的,就休要多问。”而后弹了弹身上火红的衣袍身体朝后方靠去。
原来…原来这接走南霜的男子果然不是李庄的人,而是冥王沈云川。
片刻,轿中的纪南霜终于醒来,她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许久,却发现自己依旧坐在婚轿中,而婚队依旧在前行着。她瞬间惊醒,却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似乎被一根无形的锁链捆着。
“外面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我!放开我!”纪南霜此刻终于知道之前来接自己的人,果然不是李家的人,莫不是真遇到了山贼,这是要绑了自己做压寨夫人吗?纪南霜越想心中越害怕。“你们是哪路人马,关天化日之下捆人,也不怕官兵围剿吗?我夫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若发现我不见了必定没你们好果子吃!”
此刻轿外传来一声轻笑:“报官?就算给他们一千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捉我。”
“天水城县令素来大胆,且爱民如子,决没有他你敢捉的贼子!”纪南霜高声道。
闻言,轿外的人却语气和缓略带戏谑道:“你且放出风声,说你被地府冥王掠走,看看他来是不来。”语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听了这话,纪南霜只觉得天方夜谭,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冥王“小贼,你莫要诓我,我纪南霜从不信这装神弄鬼的一套。”
“本王还从未骗过鬼。更没必要骗。”语罢一挥手,轿子稳稳落地。
轿帘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卷起,纪南霜只觉得身体上的束缚也瞬间消失,她抬头便看到了那个自称是冥王的男子,正双手交叠前胸看着自己。
纪南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只要出了轿子看准时机就逃跑。思及此,纪南霜的脚便迈出了轿子,她举目四顾,却惊恐的发现,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而这些随队的随从有的伸长了舌头,有的断足亦或是无首,有的甚至通体发青,各式各样。她的心不由一颤,尖叫出声,“啊!”而后身体急速后退,嘭的一声跌坐在轿子里。
沈云川见此情形便伸手想要牵起纪南霜,纪南霜将目光转向沈云川,却发现沈云川原本墨黑的长发,此刻竟变得血红,纪南霜怛然失色,迅速挣开被沈云川的手,急速朝后方退去,身体抵着轿子,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
【004】一切皆由命
没想到,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
“相信了?”沈云川询问,声音中没有一丝戏谑,反而是担忧。
纪南霜紧闭双目,双唇紧咬不发声,只是用力的点头。
沈云川跨进一步,纪南霜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急忙喊道:“你别过来!”
沈云川停下了脚步,看着纪南霜,只听纪南霜幽幽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沈云川点头:“是。”
纪南霜心中一阵苦笑,原来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当知道自己要出嫁的时候,纪南霜何其高兴,没想到,没想到还没拜堂自己便死了。
“我要回去!我不想死,你放过我,让我还阳吧…”纪南霜奋力摇头,自己才十六岁,为什么就这么死了,脸上的泪不断滑落,她知道这种求饶是无用的,然而却还是说出了口。
“你回去也一样是死,到时候来接你的可不是本王,而是无常鬼差。本王不过是提早一接走了你。”沈云川开口,语气淡淡的。
纪南霜闻言泪水滂沱。
沈云川见此模样,再次缓缓开口:“之前鬼差连唤你三声,你便应了三声,此为鬼叫魂,你已无还阳的可能。”
见纪南霜依旧是泪水涟涟,沈云川耐着性子解释:“你以为被那李姓富商赎身,你的苦难便结束了吗?”沈云川兀自摇头“若你真的到了他的住所,你将经历你此生最大的恐惧和侮辱,而你就是在那份恐惧和屈辱中死去。本王提早来接你,也可算是救了你。”
此时沈云川的脑中出现了一副画面,那便是纪南霜被一李姓富商高价买走为妾,那一夜,富商对纪南霜极尽侮辱与虐待,终于在晨曦破晓的时刻,纪南霜赤身*的咽了气,死状凄惨而屈辱。
听了沈云川的话,纪南霜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为什么会这样?李家公子文质彬彬绝不是那样的人。
纪南霜却不知道沈云川口中所说的是李姓富商却不是稷山李家的公子。说的也是两码事。而沈云川出发前是看过纪南霜命格的,自然也不知晓,此种有了差错。
纪南霜心神恍惚道:“为什么…”
沈云川蹲下了身与纪南霜平视,纪南霜看到沈云川已经恢复常人模样,乌黑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身后。只听他道:“这就是你的命运,只要你还活着不论做什么,你都逃离不了。”
纪南霜闻言,一声苦笑:“命,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语罢站起了身:“不知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云川见纪南霜似乎已经看开便道:“到地府与本王成婚。”
“什么?”闻言纪南霜惊愕,声音也瞬间提高。
沈云川嬉笑:“本王又不是鬼差,不结婚,你以为本王为什么勾你的魂?”
“为什么是我?”纪南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你漂亮。谁不想娶个漂亮的女子陪伴在自己身边。”沈云川回答,语气流转自如,纪南霜根本分不出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你别担心,你未开口之前,本王断不碰你,时辰不早了,赶紧进轿吧。”沈云川不再多言,兀自登上了黄泉帝辇。
纪南霜也无话,无可奈何的进了轿。两柄鬼轿同时离地。
【005】十八层地狱
纪南霜靠在轿子里,看着窗外的景致,只见这道路越走越荒芜,四周云雾缭绕,昏昏暗暗、慢慢的竟看不清道路了,而这抬着阴司鬼轿的鬼使竟是脚下生风,走的稳稳当当。
“咦?”此刻轿的纪南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同时也引来沈云川侧目:“怎么?”
纪南霜看向沈云川询问道:“这条就是黄泉路吗?”
沈云川摇头:“这里是鬼域通途,阳间和阴间交接的地方。过了鬼门关才是黄泉路,黄泉路上可是热闹的很。”
“如何热闹?”纪南霜继续询问。
沈云川耐心回答:“人的阳寿尽了而死去,这是寿终正寝,寿终正寝的人过了鬼门关便变成了鬼,接下来就是黄泉路,是接引之路,由鬼差接引去往阎罗殿断功过。而在黄泉路上却有很多孤魂野鬼,他们是皆是阳寿未尽死于非命,他们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尽了之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
语罢沈云川看了纪南霜一眼,淡淡道“向你这种,若非本王来接你,你也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直到阳寿尽了为止,局时你也不能入轮回,其他过错姑且不论,单单因你生前为伶,视为卖淫嫖娼,又常间接导致她人夫妻不合,必入铁树地狱与油锅地狱走上一遭。”
沈云川见纪南霜一脸懵懂,显然是不知道地狱的可怕,便顿生戏耍的心思声色并茂的解释道:“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人后背皮下挑入,将人吊于铁树之上,丝丝缕缕、破肚割肠。而那油锅地狱,是将犯人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依据情节轻重,判炸几遍……有时罪孽深重之人,刚从冰山地狱里出来,又被小鬼押送到油锅地狱里煎炸煎炸,啧啧,这酸爽……”
纪南霜闻言只觉得头皮发麻,急忙打断:“我在群芳院从不曾出卖*,怎可视为卖淫嫖娼,致使她人夫妻不合也非我刻意为之。怎可视为我的过错。”
“所以?”沈云川挑眉,一脸戏谑的看着纪南霜。
纪南霜双手搅着帕子语气渐弱,很是无辜的说道:“铁树地狱与油锅地狱,不该由我去。”
沈云川见纪南霜这般模样不由一声轻笑:“你浪费粮食,糟踏五谷,得入那舂臼地狱,这点你无可辩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