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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说我爸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我总觉得事情另有隐情,也许是二叔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我觉得二叔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替他辩护?”
“什么也不是,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看你就别再想了。反正我看我和成美的关系是完了。”
“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
“愈合?愈合也还是伤疤。
“你今天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呀?”
“不是我爱钻,事实就是如此。”
“还记得小时候吗?三个天真无邪的小伙伴!”
“这不是都已长大了嘛,童年只是回忆,而回忆是永存的,地老天荒无绝期。”
“可是以后呢?如果我们不能像以前那么相处了,回忆也是残缺的。”
“可景,冷静点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就算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像小时一样的!”
“你也要离开我吗?”
“看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孩子气,为一时波折而烦恼。”
“对不起,我今天的情绪真是太差了。”
“所以,你就把我当出气筒了。不过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对着晚风笑一个,让它把所有烦恼都带走。”
可景真的被念念逗笑了,感觉念念还像小时候的小姐姐,他不由过去握着念念的手说:“谢谢你这么耐心地听我发牢骚,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念念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害怕可景看出自己的羞怯,扭头望着天边说:“月亮都西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回去吧。”可景说:“那好吧。”
两个人便肩并肩向村里走去。
虽然刚才念念一味安慰可景,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回到家里,趴在床上神思恍惚。
可景回来前,她曾单独去看望陆铭宣。
陆铭宣走到探视室,她叫了声:“陆厂长!”陆铭宣说:“又没外人,还是叫我叔叔吧,我喜欢你叫叔叔。”念念嗯了一声说:“只是叫习惯了。”
陆铭宣说:“念念呀,我已委托律师通知可景回来接替我的工作了。酒厂的情况你熟悉,可要多帮着他点呀。”念念说:“叔叔放心,那是一定的,还跟你在一样。”陆铭宣叹了气:“可景这孩子懂事,也聪明,但年轻气盛,好高骛远,我有点不放心。”念念安慰他道:“没事的,可景一定行的,不用太多忧虑。”陆铭宣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唉,不说这个了,今天主要想和你说早就想对你提起的一件事,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念念说:“什么事你说吧,能尽力的我都会尽力。”陆铭宣说:“我就不绕弯子了,你和可景青梅竹马,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小时你就像个姐姐似的关爱他,他没有母爱,是你给他的童年带来色彩和快乐。可以说,没有你,他的童年将是多么的单调和孤独。”
说起童年,念念笑了,一时不禁沉浸到童年的回忆中。有一次他们在邻村看戏回来,念念说:“他们(指演员)的嘴巴①涂得红红的,真好看。”可景说:“我也可以给你涂红嘴巴。”念念说:“你又没有胭脂。”可景说:“我有,你闭上眼睛我去拿。”念念闭上眼睛,可景到路边摘了几片灰条菜②的叶子,擦在念念的嘴巴上,瞧着说:“和唱戏的嘴巴一样红。”当时没有小镜子,可景就牵着她的手来到水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念念笑了起来:“真的耶!”
陆铭宣的话把念念拉回现实:“虽然你们长大后还像童年那么友好,后来可景到上海上学,回来你们还是一样亲,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并没捅破那层窗纸。因为也许你们习惯把彼此当成姊妹了。”
“我们一直就像姊妹一样嘛。”念念说。
“可你们毕竟不是姊妹,我也希望你们永远做姊妹。我没问过可景,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今天我想由我来把话挑明,你们应该考虑婚姻的事了。可景这孩子人不坏,也有头脑,就是有点浮。你就不用说了,乖巧,懂事,能干,可景如娶你了,肯定会幸福的。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亲侄女看待,成为我的儿媳妇,就和亲女儿没什么两样了。当然恋爱自由,我们也不能把你们捆绑到一起,就算可景是我的儿子,我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点,起码让可景明白你的心思。只有你嫁给可景,才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陆铭宣真诚的一番话,说得念念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要说自己不喜欢可景吧,答案肯定是“否”,要说自己喜欢可景吧,起码还没认真考虑过爱情这层意思。她不禁有点发窘了:“叔叔,我……”
陆铭宣见她如此,便说:“不要急,今天我只是把我的心思告诉你,你可以考虑考虑再拿主张。还有一点就是,可景回到苹果镇,我怕他在这事上没有主心骨,你又是个没心机的人,我怕他被别的人蒙了眼。我不妨把话再说明白点,那个成美不是凡人,你要多个心眼。”
探视规定时间很快到了,陆铭宣好像完成一项任务,一件使命,如释重负。
可迟念念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几天都没睡好觉。以至于上班都有点萎靡不振萎缩的。陆叔叔有没有对可景提过这件事呢?弄得他去可景的办公室也是说完事就急急地溜出来。
诚如可景说的,童年能勾起人多少美好的回忆呀!时光如梭,岁月在变,可他们的感情没有变,可景一直把她当小姐姐,她也一直把他当小弟弟,他们的感情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得了的。可也许正因为太亲了,反而无形中隔着什么东西,不是陆叔叔那天的一席话,自己还真没意识到呢。自己高考落榜后,可景上了大学,她和可景一样高兴,并没因为可景上了大学有什么失落,也没因为自己落榜觉得低他一等。
可景上大学后,他还是常去陆家玩,只不过变成她和他爸陆铭宣在一起谈话了,旁边少了可景,以前是她和可景说话,陆铭宣不在一边。潜意识她对陆铭宣一直有父亲般眷念,也许因为自已自小就失去了父爱吧。
念念五岁那年,父亲就因癌症去世了。陆铭宣和她的父亲是好友,念念失去父亲以后,陆铭宣给了她家无比的关照,经常帮她母亲做男人才做得了的重活儿,买化肥、扛苹果……还给了不少经济上的资助。为此,陆铭宣和母亲还被村里人风言风语,陆铭宣在可景母亲去世后又一直独身未娶,村人更加认定“有故事”是铁定的事实了。念念那时小时不懂,反正从人们的谈话和目光中认定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还一度对陆铭宣来自己家产生反感,但她确实没发现陆叔叔来自己家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只至长大成人了也没发现丝毫异常。为此,她很敬重陆铭宣。她高中毕业后,陆铭宣请她去做办公室工作,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努力肯学,把本职工作做得有条理的。她还利用业余时间自修中文和秘书学,自考拿到了本科文凭,后来就被陆铭宣提拔为酒厂办公室秘书。
那天陆铭宣把她叫到办公室对她说:“念念呀,我委任你做酒厂秘书,一点不是做叔叔的偏袒你,而是你确实具备这个能力。我知道酒厂和苹果镇也许会有一些人对此会有些非议,你要挺直身子,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陆铭宣谈话的表情是真诚的甚至严肃的,可是听到“非议”两个字,念念竟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是因为他和母亲吗?这个疑问被她否决了,因为多年的事实证明,他和母亲是清白的,自始自终,他是以一个男人的无私胸怀在关心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母亲是一个相貌平平,老实巴交的女人,他和母亲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后来,他还为母亲介绍了他的高中同学一个离婚的男人,不久母亲就和他的同学结婚了。镇上人对他们的非议也烟消云散了。
可是,刚才自己为什么脸红呢?难道?难道……念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是说他和自己?他不是已明确表示希望她成为她的儿媳了吗?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可自己平时对他只有敬重和信赖呀,只是把他当亲叔叔甚至是父亲看待的,可他提到也许有人“非议”时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呢?信赖和信任也是喜欢吗?这种喜欢是爱吗?多少个问号在心头盘旋,念念真的被自己何以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吓懵了。
① 苹果镇方言,指两颊。
② 一年生草本植物,学名藜,又名灰灰菜,有的叶上有红粉。可食用、药用。
第八章 火车上的尖叫
可景把念念叫到办公室说:“南宁近日有个夏季酒类产品订货会,有一些我们的老客户会去,南宁也是我们西南地区一个主要销售城市,我想过去看一下,一方面宣传我们的产品,一方面熟悉老客户建立新客户。我准备和你一起去,你和一些老客户打个交道,情况比我熟悉,这样也有个照应。”
“你就不用亲自出马了吧,平时这类活动都是市场部或客户部经理去的。”念念说。
可景笑笑:“我刚来酒厂,各方面的情况都要自己熟悉一下,对于大局心里才会有数。”念念说:“还是你想得周全。”
可景问:“对于宣传你有什么想法?”念念说:“以往的活动我们只是被动地参加,订个展位,在现场发点宣传资料,有时也现场订几个合同。我想这次既然陆厂长亲自去,我们应该做得更好些。”“谢谢,‘做得更好’应该是我们永远的追求,当然不仅是因为我去。”“我也是这个愿望。”“有美好的愿望就会有不俗地表现,我们一起想想。”可景打了个响指。
念念走后可景便上网游览有关宁货会的信息和南宁的相关资料。一会儿念念来了,对他说:“以往我们的用于展位上的招牌都是刻板的广告,我看这次是否改进一下。苹果酒的主要消费群是年轻人。展位上的招牌可以用漫画的形式,用卡通形象来表现畅饮苹果酒的快乐。这样才能把我们的产品特点表现出来。”“这个主意不错!念念,你太行了!”可景拍了一下念念的手,“我也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在会前发一批货到南宁,到时给参会每个房间的客人送两瓶,肯定会给他们留下很深印象。”“我看这主意也不错。”“你先拿个方案,然后到办公会上讨论一下。”
“好的,那我去准备了。”念念走出了总经理室。
第二天,念念在QQ上把招贴创意图发给可景:一对少男少女坐在沙滩上举着果酒瓶相碰,果酒瓶里冒出一颗颗小“星星”,背景是蓝色的天空。可景发了个跷大拇指过去:“青春动感,活力四射,太完美了,无懈可击!”念念回话:“我只是拿个文案,是企划部的钟凯设计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让钟凯给南宁的会务处发过去,委托他们代做。”可景回复:“好的,没问题。”
可景和念念躺在去南宁的火车上,两人聊了一会儿,随着火车的颠簸,念念有点昏昏欲睡了,望着躺在对面的念念,可景想,要是成美和自己一起出差会是怎么样的,也会像和念念同行一样吗?可惜……可能永远不会和她有一起出差的机会了。
半夜里可景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埋怨:“怎么回事呀?”念念卷缩在被窝里,一会儿半坐起来连连对众人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景问:“念念,怎么了?”念念说:“没什么,做了个恶梦。”可景“哦”了一声。念念说:“你继续睡吧,我到走道走走。”“要不要我陪你呀。”“不用了。”
念念到走道上走了一会儿,在一个靠窗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多少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又浮现在脑海。
念念12岁那一年夏天,母亲到被东城村一个好姐妹请去帮忙两天插秧,因路远就住在了姐妹家。夜里,念念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惊恐地睁开眼睛,床前站着个黑影,原来是村里的三葫芦,三葫芦说:“念念别怕,哥是喜欢你。”说着就扑到念念身上来……
后来那个恶棍就溜了,念念觉得这是很丑的事,一直没敢对妈妈说。
从那以后,念念夜里经常会做恶梦,然后在痛苦地尖叫声中醒了。后来,即便不做恶梦了,睡眠中也常发生这习惯性的尖叫。
随着年龄的增长,念念想彻底摆脱这个阴影,努力不去想它,可夜里还经常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无人可诉说,苦恼极了。
此后她对男人就多了份戒备心和逃避心,不轻易相信男人,除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