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务所没有来过一个叫汪倩容的女人。
关上车门,姚子微抱着高过人头的卷宗,摇摇晃晃走向电梯。“几楼?”一个紫衣女人问她。子微从卷宗里探出脑袋,“算了,我不去所里了,还是直接客户那里好了。”她退出电梯。
到茶水间泡了一杯茶回来,小文在她办公室门口张望。“什么事?”她问。“有个客户找你?”“现在?”她瞄了一眼表,八点五十了,“不行,我上午是有个约,马上要走,你叫别人接待一下。”
“我想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子微冷冷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我们的几条大忌?你对我们不坦诚,这是我们最忌讳的。你这个案子我们不能接。”
“这位小姐怎么了?”小文怯生生地说,“她手臂上好多伤痕。”子微定睛一看,果然,撂起袖口,跃入眼帘的赫然是青青紫紫的斑斓,“马上送她去医院,然后打电话给公安局。“
如果可以,她可以千万次地改变这业已发生的一切,但事实就是事实,再也无法改变。作了一次愚蠢冲动的决定就毁了她的一生。
“方立煜?”强问,“他打电话来干吗?”
“他?”子微有点心不在蔫,“大概算是来验收成果的吧。”
“验收成果?”强想,什么意思?不明白。
“他是想来看看律师协会的人有没有好好招待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就个那个可恶的举报人。”
“他?为什么?”强大惊,“他的案子我们不是帮他解决了,他这算什么?卸磨杀驴吗?”
“不,他宁愿你称他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看见她飘乎不定的表情,强不禁心生担忧,“子微你没事吧?”
“没事。”子微皱眉,谁说她的一生已经毁了,方立煜吗?律师协会吗?至少明天她还有机会为自己申辩,她已经作了十足的准备,她安慰自己,心里又再次充满了信心,“看来明天是要背水一战了。”
第四章
张景泰:你是姚子微本人吗?
姚子微:是的。
张景泰:你是政法大学的毕业生吗?
姚子微:是的。
张景泰:维强律师事务所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你负责的吗?
姚子微:是的。
张景泰:你从事律师行业有多少年了?
姚子微:五年。
张景泰:你对我国的相关法律和有关律师行业的法规了解、熟悉并精通吗?
姚子微:非常熟悉。诸如“法律”、“法规”之类的词听上去有点可怕,因为它跟人们的日常生活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只要我们用心观察,就会发现,我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一个真相和一份公正。
张景泰:如果事实的真实或者挖掘事实真相的手段方式与法律、法规背道而弛呢?姚律师你会如何选择?是不择手段寻找事实的真像吗?还是扭曲事实坚决捍卫法律的尊严?
姚子微: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我相信每一个尚有微薄法律观念的人,都知道作出如何的选择。
张景泰:这份报告是你提交给我们协会的吗?
姚子微:就从外形和封面上来看,是的。
张景泰:你能保证这份报告的客观真实性吗?
姚子微:我保证我的报告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张景泰:现在我就这份报告的相关问题请你作出详细的解释可以吗?
姚子微:当然可以,请您是否可以用“你的报告”来称呼“我的报告”。
张景泰:从这份报告……你的报告上来,你所经手的案件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离婚案,请你说明一下。
姚子微:对不起,张律师,我不明白你要我说明什么?
张景泰:我要你解释一下为何你对离婚案会有如此疯狂的偏好,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吗?
姚子微:我并非心理变态,也非童年受到过什么打击。张律师,我不明白我对某种案件的偏好和我的事务所操作规范性有任何的必然或偶然的联系。
张景泰:你有向当事人收取过任何不符合规定的费用吗?
姚子微:绝对没有。
张景泰:这份……你的报告上说,你的收费分为离婚代理费和取证代理费,这样合理吗?
姚子微:当事人与我们所签定的离婚代理合同与取证代理合同,是两份完全独立的合同,如果您仔细地读过我的报告,您就知道,有的当事人甚至只和我们签定了取证代理合同。因此,就内容、性质、范围上来讲,针对两份独立的合同收取两份独立的费用,我不知道会产生什么不合理的问题。
张景泰:请你解释一下,这两份合同有何内容、性质及范围上的独立性。
姚子微:如果您仔细阅读过我的报告后所附的两个附件,离婚代理合同的代理范围为本事务代理当事人在法庭判决离婚、调解离婚或协议离婚过程中的法律事务;而取证代理合同是我们应当事人的要求,提供与之要求相符的相关材料。
张景泰:难道你对当事人离婚案的代理不存在取证责任,你不认为的这种行为有重复收费之疑吗?
姚子微:如果您仔细阅读过我的报告……
张景泰:我已经仔细阅读过你的报告。
姚子微:如果您仔细阅读过我的报告,当然我相信您已经仔细阅读过。你就会知道,当事人是先和我们签定了代理取证合同,在我们取证结束后才与我们签定离婚代理合同的。很多当事人是根据我们取证的结果才决定离婚的。
张景泰:你的报告上说,你们为当事人提供文字、图像及影像形式的材料,请详细说明一下你们取证的方式。
姚子微:一部分资料我们采取的是正规的方式,包括向当事人有关单位、部门了解,拜访相关个人等;一部分资料我们通过非正常方式取得,也就是通常说的跟踪、盯梢、偷拍和偷录等。
张景泰:你的报告上说,你们偷拍和偷录并无与当前法律相悖,请你解释一下。
姚子微:其一,我们所使用的工具是目前市场上的简单工具,数码相机、摄像机等,而非《国家安全法》第二十一条所规定的“窃听、窃照等专用间谍器材”。其二,我们所拍摄的内容都是在一切公众场合,虽然有部分内容涉及个人隐私,但我们并未将内容公布于众,所以并未侵犯其个人的隐私。
张景泰:有当事人反应,你们的盯梢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
姚子微:恕我直言,如果盯梢到这种程度那就算不上是成功了。一般而言,我们的跟踪是以不被对方发觉为前提的,一旦对方有所察觉,我们就会放弃,重新寻找机会。
……
从律师协会出来,日薄西山,子微已经筋疲力尽。在历时五个小时的申辩里,张景泰费尽心机,除了用鞭子抽她,他用了所有的办法,甚至对她报告里每一个遣词造句都提出了疑问。但子微一直没有松口,她知道最底限的尺度,她不会自掘墓坟,尽管这有可能让她多背负一个伪证罪,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仗,她是不至于惨败,但今后的路怎么走,实在迷惘。在申辩结束前,张景泰那只老狐狸说,“为了更好更详细深入地调查,我希望姚律师能在两天内补充一份事务所的财务报告给我们协会,协会将用半个月的时间对你的案子作出最后的裁决。”财务报告?她可以用她的项上人头保证,维强律师事务所的财务绝对没有问题,但为何隐约她仍感到不安?
子微开车回家,到楼下,看见一辆眼熟的兰色房车,一位颀长清秀的男子优雅斜倚在车头,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根源。
停好车,用力甩上车门,对那个男子视而不见,反正现在千奇百怪的事情层出不穷,真人雕塑也成为一种流行。她噔噔噔进入电梯,萧弄玉如影随行,两人不言不语,直到她进入大门,正欲关门,他举手一挡,一扭身也挤进了进来。
反正也见识过他们的蛮横无礼,子微见怪不怪,潇洒自若地将他扔在客厅里,自己走到房间里,关上房门,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换了套家居服。
等她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萧弄玉正在看电视。见她出来,萧弄玉拿起遥控关闭电视,道,“姚小姐,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子微不由生气,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摆弄她的家用电器,堂而皇之地让她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我以为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谈得够清楚了。”她冷然道。
“事情一直在变化,不是吗?”萧弄玉慢条斯里地说,“这一次来拜访您,主要有两条事,其一呢,我带来了昨天那份合约,不知道姚小姐有没有改变主意。”
“你说呢?”子微皮笑肉不笑,她以为她昨天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昨天她的回答是将他所谓的合约从窗户扔了出去,她不认为一天一夜的时间都不到自己会改变主意。
“其二呢,我是给姚小姐带来一个好消息,立煜很满意上次姚小姐你们为他提供的服务,他将会在明天将他所承诺的两百万划到姚小姐的帐上……”
“等等,”子微说,“当时我说过,我要现金。”
“当时是这样说的,但两百万不是小数目,我们认为还是用划帐方式比较方便。”
方便?他们是想更方便地让她啷档入狱吧。在这种时候,她如何向协会解释这笔突如其来的巨款?那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她忽然顿悟,“你们是蓄意的!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非要让我啷档入狱,你们才开心吗?才爽快吗?”
萧弄玉笑,“哪里那么严重,我们只是觉得姚小姐是个人才,私心地想留为己用而已。姚小姐是聪明人,进退之间的尺度也掌握得炉火纯青,我相信你会给自己和我们一个完美的答复的。这份合约我先留在这里,姚小姐仔细过目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姚小姐改变主意的话,只要拨打上面的电话,十分钟之内我一定赶到。那么,我先告辞了。”
这是威胁,是胁迫,是要挟,是强奸!子微气得浑身发抖,却毫无办法。她将自己象沙包一样扔在沙发上,陷入深深的怒愤中!
难道这一次真的输了吗?子微惨笑,帮别人打了那么多年官司,第一次为自己出师,还没审判就注定要输,这是怎样的一种讽刺?输没关系啊,即使不再做律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原来也打算退出了不是吗?但,如果牵扯到整个事务所呢?还有强。叫她如何能潇洒得起来。在律师界打了这么多年的滚,她唯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坚韧,从来没有以任何形式向任何势力低头,难道这一次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凌晨一点,她拨通了萧弄玉的电话,接的人却是方立煜。
“关于这个合约,我有些意见,如果方便我希望能有个时间,我们双方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她说。
“没问题。”方立煜一口答应。
此刻,他一定满脸奸笑,子微恶狠狠地想。
“欢迎姚小姐加入我们以太科技。”方立煜得意地宣布。
“恐怕八字还没有一撇。”她说,“我希望我目前所处的境地不会给以太科技带来麻烦。”
“不会的,清者自清,我相信律师协会会还给姚小姐一个清白。”
清者自清,其实两个人都明白,何来清白,那只是一种交易,一种不情不愿的交易。
子微与方立煜在他们相识的大饭店的咖啡厅里会面,这一次方立煜就像她初见的相片那样,戴了一副眼镜,霸道尽隐,浑身上下只露出生意人的精明。
双方都生疏而礼貌,对合约的相关条款作了一番小小的争执后,子微很不服气却无可奈何地在这张长达二十年的卖身契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但至少她为自己争取了一些利益不是吗?她有高达百万的年薪,有专门的别墅居住,还有一年两次每次不下半个月、积累可达两个月的休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所谓事业的颠峰也不是如此了吧,她自我安慰地想。
“我现在可以宣布了吗?欢迎子微加入以太科技。”他咧嘴笑,张开双臂,竟是一副要拥抱她的模样。
子微连连后退,却没能躲开,结结实实被他抱了一个满怀。他以为他在做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从姚小姐一跃成为子微,他甚至还拥抱她,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重大的交情,天知道,如果在之前她还对他的纯男性魅力有一丝迷惑的话,此刻却是完全交恶了,她是个冷静而骄傲的女人,不能容忍不受控制的事情,而这个男人三番四次地挑畔,他强吻她,他甚至拿她的尊严做筹码要胁她。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挣脱,她带着几分不耐说,“总裁,请自重!”
“总裁?”他朝她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