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醒来后,于春花等几个女生照例叽叽嘎嘎地刷牙洗脸,东方红一边擦脸一边问于春花今天是几号了?于春花说是九月十九号。东方暗暗告诉自己,你要记下919这个日子,便顿生一份喜悦,又暗自笑了一回。于是,高兴地拿起木梳梳头,擦了雪花膏,并用小团镜子照看自己的容光,就见里面那一头秀发下有一付娇嫩的面庞,面庞上长着一双明亮、聪慧、含情脉脉的眼睛;明净的两耳有几绺青丝飘浮;蒜头鼻子似浅红色的鸡心,鼻孔半掩半露,鼻尖汗珠若有若无;双眉如淡远的青山,并含有七分喜悦、二分羞涩和一分愁苦;樱桃小口,唇红齿白;下面修长的脖颈不粗也不细,细看绒毛依稀可见。口中不由得轻轻说,东方红你长得怎就这样的漂亮呢!再看身着,青色灯心绒旁开门的小夹袄,纽绊半露,双胸微起,既悦已又迷人;一双短袖下面的手臂洁白,五指有节,纤细有度,该长便长,该短便短,指甲如贝,亮中透红;下面修长的双腿穿着蛋青色的一条布裤,裤线奔直,忽然就发现了裤子的膝盖处有一蚊子大小的污迹,用手搓却搓不掉,忙用牙膏轻轻涂抹,直到看不见为止;不大不小的两脚上着一双蓝色袼褙底布鞋,一圈鞋底涂得雪白,煞是好看。一切都感到随心之后,又拿起了小团镜子再次看了一回,看着看着,就看那两腮已现出了园园的红晕,就问自己:你今天怎么这样爱打扮?啊?!这样爱打扮?你羞不羞?啊?!你羞不羞?真羞死你了!羞死你了!……
早饭后,东方便去找西门,先到他的男生寝室看没有,说是去了学生会;再到学生会,学生会门锁着;又到二年三班教室看,也没有,正在做作业的一个同学说,西门到教室来是来了,可转了一圈就走了,不知去哪了。东方便感到失望和落寞,索性信步来到街上,正巧又是个大集,人头攒动,车马如流。便从路边的一侧走,眼前长长一排全是打地摊卖货的。只见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主儿在卖歌片,歌片比教课书小,仅有书的半页大小。拿起一个便看,印得很精致,发光闪亮,歌名是《天涯歌女》,旁边有一小照,还没等看清是谁,女主儿笑着告诉说,这就是解放前大上海的电影明星……东方惊喜叫道,我知道,她就是金嗓子周璇,还有一个叫夏梦的,两人可有名了!又看歌曲,歌名虽熟悉,却不会唱,以前在音乐课上学过几次简谱,学的半会不会。文娱委员于春花会唱这首歌,班主任刘老师也会唱,家里还有留声机,并有这个歌的唱片。便买一张。边走边看,上面歌词第一段是: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东方红完全明白,会唱歌可以抒发一个人的感情,现在自己在喜悦之余最需要的就是学点歌曲!尤其是一曲好的吟咏爱情歌曲,它能使一个完全走进爱河陷入情网的人打开心灵之窗,有时并能代替语言,自己不用说话就能释放出潜隐于心中的欢乐,也能排遣郁闷。于是,东方红心情很是激动,不由得一边走一边试着学唱简谱,唱几句虽然不甚准确,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味道,便急着学歌词,可离开简谱唱歌词却总是跑调,跑调也唱,便“天涯呀”,可那“呀”字总是唱不准,尤其是“海角”的“角”字唱的太直,挑不上去,就反复地唱,反复唱还是跑调,只好回头再唱简谱,就这样歌词简谱交替学习,才学个**不离十,心中感到十分快慰,就唱:天涯呀海角……,前面有人就喊,哎!撞你脑袋了!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卖烧饼的,赶忙说声对不起,不好意思!才将歌片收起来,伸一下舌头,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万万没想到,眼前人群中西门光辉走来,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位长者。
近前,西门微笑不语,左右看看。
惊喜的东方红心领神会,你西门是怕熟人瞅着,可你怕我不怕,便主动说:“西门光辉!我正找你呢!听说你有病了,还去了医院一回!”
西门噢地答应说:“没大事儿的!”
几人看在路中间说话特不方便,便来到饭店门口左边无人的僻静处。
东方说:“跟才我到你们寝室和教室找你,还到了学生会,也没有看见你,却在这迂着了。”
西门也甚高兴说:“是吗?!”
东方便想起了昨晚梦中之事,不由得羞涩地笑了。
西门问:“你笑啥?”
东方说:“没笑啥,只是看见你便笑了。”
这时,只见西门母亲眼睛盯盯看着东方,东方便问:“这二位是……”
西门道:“啊对,我倒忘了介绍了,是我爸我妈来看我来了!”
便给介绍,东方便称姨父姨母,西门父母一听叫姨父姨母,合不拢嘴乐,问儿子是不是你的同学,在不在一个班,又问东方年令,家住哪里,父母都干啥,是不是农民等等,西门和东方分别一一回话。
西门母亲便夸起东方来,夸人长的好看,夸笑的更好看,夸小夹袄合体,不肥不瘦,问是谁做的,手怎那么巧,又夸蛋青色裤子也好,裤线直的如刀切一般,还说蛋青色衣服最不禁埋汰,可人家这念书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浑身上下连一点灰星没有,洁净的很,将来过日子也定是个利整人,等等等等。夸的东方脸一阵阵发红,几次想回话却插不上嘴。
母亲便贴儿子耳根小声说:“你要给妈娶这么个媳妇就好了。”
西门没有听清问:“妈你说什么?”
母亲便稍大声重复一回,而东方却听得清楚。
父亲斥母亲道:“你说话小点声,让姑娘听着有多不好?!”
母亲说:“听着怕啥?!我还愿意让她听着呢!我说的又不是什么不中听的话!”
东方听得明白,心里喜滋滋的,同时就觉得在外面自己须有点程度,该告辞了。这时饭店开着的门飘出一股油炸鱼味。
西门就和二老说:“我爸我妈,咱们还进去吃点饭不?”
母亲喜出望外说:“对!吃点儿,正好妈饿了,就假让你这小同学也一块来吃一口。”
东方一听了得,忙对西门说:“你领姨父姨母进去吃吧,我得回去了。”转身便走。
那母亲赶忙上前留着说:“姑娘正好你赶上了,那油炸鱼味闻着都香,跟姨进去吃一口呗,咱娘俩再好好唠唠,姨我可爱跟你说话了。”
东方婉言谢绝。
西门母亲才忽然想起问:“姑娘,姨问你贵姓,名字叫什么?”
东方说:“免贵姓东方,名叫东方红。”
母亲呵呵笑说:“姓东方好,咱们都是复姓,东方对着西门,我儿叫光辉,西门的光辉正是早晨东方红,太阳升起一照才有的,怎么这样巧呢!”
西门父子便乐,几人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东方边走边想,这西门姨真是个爽快人,话匣子一打开会便没完没了,觉得亲近得很,那么将来她能成为自己的婆婆吗?
天知道呢?!
东方不由得高兴起来,便又唱起周璇的歌曲: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33校内因何生涟漪 心中为啥起波澜
33校内因何生涟漪心中为啥起波澜
又到周一的清晨起床时候了。
说来时间这东西正如有人形容那样,它如一位没有脾气老人,总是那么不快不慢悠闲自得地向前走着。但对于人的感觉来说就不一样了。有时你让它快,它却很慢;反之亦然,你让它慢,它却很快。学生,特别是住宿的学生,比如东方红,更有这样的感觉。上一天课感觉就慢,从周一到周六,平均每天六节课,节节都慢,尤其那上课下课的缓缓钟声,慢得都能把人气死!然而尽管慢,你却得挺着,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就如小夹板扣上的小毛驴在磨房里转圈拉磨一样,那难耐的劲头,有时真是让人难以述说。可同样是一天,周日休息过的就快,早晨洗两件衣服便到中午,过晌上一趟街里回来就吃下晚饭,一天没怎么而乎,平平常常就过去了。特别是若迂到了什么比较开心的事情,比如东方红昨天在街上与西门和他的父母巧迂,更感到时间过的快。住宿生还有个感觉,白天上课觉得过的慢,尤其是在等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更慢,要上四节课才能把饭吃到嘴;夜间睡觉感到过的快。其实一宿也同样是十多个甚至十一二个钟头,可就觉得快,闭眼睛睁眼睛,眨眼工夫一宿时间过去了。再比如,平常上一节课觉得过的慢,但迂着考试时,同样是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时间,就特别感到快。当然也有另外的情况,比如说,小时候你在家早晨六点钟便醒来,大人告诉你早七点时,要领你出门串亲戚,正好还有一个钟头时间,你就盼能快点儿,便看着箱盖上的那架坐钟能快些走,可它就是不快,依然滴答滴答慢悠悠地走着……相反感到快的时候也有,比如此时正在寝室睡觉的东方红,由于日以继夜学习疲劳过度,刚才还在甜睡之中,突然就被尿憋醒了,这时距离起床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便老大的不高兴,又想撒尿,又想再挠一小觉,但尿不撒不行,尿点子已屙拉到裤裆里了,水火不留情,只好强忍着困,边滴拉尿边往外跑,闭门合眼地在寝室外面哗哗尿起来,尿完打紧往回跑,胡乱用被把头蒙上,抓心挠肝地想进入梦乡,可岂能容易?!急得不行就盼时间能慢点,什么洗脸刷牙,上课吃饭,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去管他,这时起床钟声开始响起,你虽然想起床,可还是困的要命,就还想睡,哪怕睡到钟声响完,再睡个一二分钟也行,然而根本不可能,二十几下的钟声早已响完,在意念中便恨那传达室打钟的老头,为何不多敲几下?!这时,有的同学已经起床洗脸刷牙,你才不得不从那小热被窝里爬起来。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说的时间快慢,而是说人的一种感觉,正如班长曹珍闲来无事时讲的那句话,什么“回笼觉、二房妻、干炸丸子、囟煮鸡,“四大香”,有闲人称为“四大香”,在这里居然能把“回笼觉”排在“二房妻”前面,这说的就是人的一种感觉,感觉乏困不行,说的是睡觉特别重要。同样的道理,有的男人认为“二房妻”比结发夫妻好,依然也是一种感觉,不是吗,丢开人的长相、年令等等审美和生存条件不说,其实谁和谁到一起都是一样的。再退一步说,男女到一起和有的人独自抚摸相比,从某种意思上讲,也是一样的。都是由于触碰才得到精神上的快慰,讲的都是感觉。而一个人的感觉是建立在需要基础上的,正如教植物课的赵老师讲的人吃饭一样,不是人馋,而是身体需要!睡觉也是需要,而不能说谁谁懒;推而广之讲,人身体上的各种器官或皮里肉外的诸多物件也是一样,它们既为人服务,它也有它自己的需要,所以它要什么,你就得给它什么;反之,如果你不给它,它就不能好好为你服务,它就要受到压抑,以至生病也说不定……
闲言少续,东方红早饭后刚要走进教室,已从家返回到学校的曹珍便从坐凳上站起迎出来,让自己到外面,两人站在房檐下。
曹珍先现出鄙夷的眼光,后又微微一笑,才小声说:“我和你打听一个人,一3班有个叫张玉英的女生,听说她家和你家是一个屯子的,是不是?”
“是呀!怎的?”
“可也没什么……”
“曹珍你也是,咱俩铺挨铺住着,有啥事儿你就说呗,何必吞吞吐吐的?!”
曹声声音更小说:“她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曹珍环顾了左右,看没一个同学来,才贴耳根嘁嘁喳喳说了一气……
原来英子上次无意中讲的——让她们班班长夏玉玲抚摸自己的话——已反映到学校团委艾书记那里去了。
东方红惊讶说:“你怎么知道的?”
“还我怎么知道的?!夏玉玲和我一个堡子住着,我跟她从小就处的好,只多个脑袋,前天星期六下晚回家,半道上她亲口对我说的,我怎能不知道?!”
“那她一个女生,艾书记是个男的,那种说不出口的话,她怎么能直接就对艾书记讲呀?”
“不是直接讲的!夏玉玲开始是当她们班班主任邱老师讲的,邱老师不也是个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