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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途爱旅-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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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对!”孙书记肯定说。

    艾维忠媳妇十分得意地一笑说:“是吗?!”那样子说明她无论迂着什么事儿,只要孙书记表态赞成,她便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此刻又多情地看一眼孙啸天,便忙别的去了。

    须知在这塞外农村里,凡谁家死了人的头一天晚上,旁不相干的街坊临里到了之后,行过大礼寒暄几句,往往都趁着人来人往乱麻影花之际悄悄走人。唯独家人和至亲才能一直坐到天亮,这有个称谓,叫做“守夜”,而对家人以外交情甚厚的人来说,称为“坐夜”。大家围坐在亡人四周,守着长明灯,开始还能唠上几句,时间长了不免就要泛困得睁不开眼睛,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歪在炕上悄悄睡去;有的胆小害怕睡不着,不时地就要看上亡人一眼,看又不敢看,不敢看还想看,便卷缩在谁的身后透过空隙时不时地望着。此间只有孙啸天一人不害怕,他时而给老太太烧几张冥纸,时而拨拨灯芯填些豆油,在微弱的灯光下瞅着老太太干瘪的并如同一张白纸的面容,心情很不平静地回忆着过去,而且也想着自已未来的日子……

    此刻,孙啸天不禁心潮起伏,暗暗地对着亡人说:自打你得病后,咱俩也没少唠,话也都基本说尽了。我送你走后,马上我就要去公社上班,还是当一把手,看来你再不能跟我享清福了。因为人活着谁都有个寿禄,你得的又是个绝症,如今的医院根本治不了这病,真让我一点儿办法没有,瞪眼儿得瞅着你去死。所差的就是这一辈子你没给我留下一个后人,还记得你快要死时曾对我说过,要我再办一个,当时我没答应你,因为我当时留个尖心眼儿,寻思你是在试探我,更是怕你死时心不净闭不上眼睛;现在我要正式告诉你,为了咱老孙家以后能有香火传下去,也是为了我今后过日子有个说话唠喀的。我是要再找一个,而且要找个比你更年轻的,并且我说老实话,我早已有了目标。一个是于芳,她年轻,还长的好看,像朵花一般,对她我的心真是够着够着的,可我总考虑我在学校当领导,自已长一脸莫不开的肉,还因为当时你还活着,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儿,结果下手晚了。竟让小艾子抢前一步,把她提前弄到手了。再一个是邱老师,虽说岁数大些,可人家长的秀气,但由于我在处理张玉英问题上栽了跟斗。我便来个舍车保帅,她头些日子让我下放到食堂去了。这倒不怕,去还可以回来,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你可能要说,你不是要离开学校马上去公社上班吗,邱老师怎么还能继续当老师?!你说的倒是,但这我不怕。别看我就要离开学校,离开我也有办法,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她到公社机关当个干事什么的。所差的就是她成分太高,一旦我要娶了她,肯定要影响我的前程,才让我一直犹豫不定。再还有小艾子媳妇。这个也挺好,她既年轻,长的也不赖,而且过日子也行,肯定是把好手;再我还冲着她是艾维忠的小媳妇。当然我倒不是拣他小艾子的臭鱼,因为他俩现在并没有离婚,在这个夹当我夺她过来也算我出口恶气,因为前段他小艾子有意无意地眼儿我一下,现在我也要想尽办法眼儿他一下,内心里也感到挺剌激的!如果这仨个都不行,我也还有,这便是我去公社上班后,公社机关、企事业单位以及各个大队长得又年轻又好看的更多,不说下鞭子赶,也像压面似的有的是,可以说是无挠无掖西,到那时就是你再活过来一次帮我去挑也挑不过来,全公社好看的一个赛着一个,有的胜过天仙,这便让我想到了中学有个叫东方红的,那小女生长的好看劲儿就甭提了,就是我这走南闯北的孙啸天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可能要说,东方红那小姑娘我认得,怎么你还想她?!看把你美的,都能美出鼻涕泡出来,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好赖?!我不是不知道好赖,我是打个比方说,只是说她那好看的劲头,没别的意思;再一个我也是个人,这人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当初咱被地主老财剥削时,可以说是脑袋掖裤腰带上跟党干革命,一点儿也不怕死;可一旦混出个人模狗样来,倒不能说不革命了,但人连相就变样,立马就起勾勾心,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也,所以谁也别说谁革命谁不革命,光溜话主谁都会讲,特别是手中一有点儿小权后,说和做就完全是两码事儿!不用说别的,单就说这两口子,活着时两人如胶似漆,掉头一个后,那边尸骨未寒,这边马上便又到一起了!要问这样的能有多少,就这么说吧,一百对男女中,能有九十五对是这样,剩下五对当中,能有三个是因为儿女不明白事儿,横拦竖挡着才没能成盘;另外两个肯定是由于有病物件不好使才作罢,那也不死心,依然还想找一个,图的是能住一个被窝里近乎近乎呢!正如我在搞土改时听一个工作队员讲的,他是个大学生,他讲《红楼梦》里有个叫甄士隐的说的那句话:……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霄红灯帐底卧鸳鸯……”那小子当时让我好个批评,人家脑子好使,一说一套一套的,可我记性不好,就记住这么两句。总之,不找一个肯定不行,我这一天忙得要死,家里没个洗洗涮涮看门望狗的哪行?!我肯定要长正眼珠儿找一个体面点儿的能拿得出手的,然后我让她去你坟上给你烧纸去……

    孙啸天正在沉思着,外面又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公社党委副书记,还有党委秘书、武装部长、妇女主任等大大小小干部,一一行了大礼后,那副书记叫声孙书记便说:“我这老嫂子走了,孙书记你怎么还不张罗搭个席棚子,我看张罗得了,再要搭就搭个大的,将嫂夫人搁它个三天五日的,再把黄金屯老肖家的鼓乐班子找来,好好发从发从!”

    孙书记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我绝对不能像样儿地发从,原因是你大嫂一个后人没有。剩我一个光杆司令发从她干啥呀?!我都想好了,明天便去火葬场火化,然后给她买个好不错的骨灰盒一装,找个地方一埋。你大嫂也算入土为安,我也就算完活儿,对得起她!”

    “你作为一把手带头火化这倒好,我做为你的副手也完全同意,但不能不搁几天,不搁几天,像我跟他们来的这些人不花几个钱,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让我和他们还怎么跟你干工作呀?”

    “你说的话我明白,可我不能那样干。原因是你嫂子在病重期间,我让你说说,你们谁没买东西或花钱来看她,弄的我都不好意思,收就让你们破费。不收不是那么回事儿,死逼无奈我只好收下,收可收下,心里也不安;又一想都不是别人,谁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也算你们的心事;而对我来说,只好自已给自已找个台阶下。认为自已无非是在你们身上刮刮蹭蹭,并且有来就有往,人情大礼总不能拒绝;结果没过两天半,又让我发从她,你们还得花钱,而这一回是你嫂子故去。不同从前是看病号,总不能少花,无形之中都成我的了。让我这脸儿得往哪放?!”

    艾维忠媳妇说:“我也是多嘴,我嫂子死一回,总不能今个死明个就往出抬吧。放两天也行。”

    孙书记瞪一眼说:“那可不行!”

    副书记说:“谁知道孙书记你怎么想的?!反正我意见起码得搁三天!”

    “肯定不行!”

    妇女主任说:“孙书记实在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大家就买几个大花圈,到时候往灵前一摆,咱们女人都喜欢花,我嫂子灵魂有之,肯定高兴!”

    “买几个花圈行!”艾维忠媳妇说。

    孙书记笑了说:“花圈也不用买,那纯粹是浪费;你还说什么灵魂有之,说的怪有意思呢!”

    妇女主任高兴了说:“可不是灵魂有之怎的?!我嫂子仔定喜欢花!”

    “我看就按我说的办吧,至于花圈你们谁也不用买,若买就我给老太太买一个,也算是我的一点儿意思!”

    “那可不行,我们妇联怎么也要买一个花圈。”

    “买也要少买。”孙书记说。

    “那老嫂子的事儿,咱们就还是听孙书记的意见吧,不过只有一样,今天咱要和孙书记说明白了,我们这些人明天高低都要到场为老嫂子送一下行,这你得答应吧?!”副书记说。

    “这个倒可以!”

    公社机关前来的人员鱼贯而去。

    次日,一切都按孙啸天的意旨行事,清晨早

    五点将亡人安放在县殡仪馆开来的一辆拉尸车的尸槽里,孙啸天和继子以及堂兄等几个男男女女坐在车上陪灵,妇女主任也挤了上去,公社副书记与党委秘书遂即招呼大队人马去火葬场,下午三点多钟骨灰盒安葬在太子河南岸的柳树林子里,回灵饭在公社食堂从简安排,一切费用均由孙啸天开销并当面点清。消息不胫而走,公社党委一把手带头第一个将老伴儿火化的消息顿时成为美谈,整个公社集体在年底也被县人民委员会评为殡葬改革移风易俗先进单位。这是后话。不提。

    在此请问诸位看官:您知道孙啸天老伴去火葬场火化时家中留下的一个人是谁吗?你可能会说,咱们也没注意啊,其实只要你稍一留心就会知道,这个人就是艾维忠媳妇!

    孙啸天虽然让她留下来看家,可她真比去火葬场都累。一般的去火葬场可以说是叫事儿没有,无非是三三五五站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闲谈一气,再就是仰望天空看着亡人被火化时从大烟囱里冒出来的那一缕青烟,继而发出对人生无常的喂叹,而一旦那烟尘随着一股斜风俯冲下来,一个个又迅速地躲到僻静处。而她则累得要死,自从早上拉尸车走后,她将院子里的桌椅板凳和破东乱西该一应做了处理,还人的还人,该归拢的归拢;炕上地下屋里屋外扔下笤帚就拿起扫帚,直忙到夕阳西下,将一切都收拾得有条不紊利利整整的。她才洗了脸、梳了头、净了面、擦了雪花膏,以至倒了洗脸水后,方坐下来休息。

    孙啸天傍晚一进家大门口放眼一看,整个院子里干干净净,草剌儿皆无。不免颇受感动。便快步走近上房,艾维忠媳妇风旗般迎出去说:“你回来了,整整忙了一天,看把你累的!”

    孙啸天顿觉一股脂粉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吸了吸说:“这院子里收拾得这么利整?”

    “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替你抓挠一把,不然你回来不还得自个多费劲?!”

    女人看孙啸天满身尘土,忙进屋拿来苕帚噼噼啪啪先扫前身后扫后背,顿时弥漫的灰尘笼罩着两人,男人又用两个手掌兀自拍打着左右的袖头子,两人才进到屋里。

    男人坐在炕沿上对地当中站着的女人说:“你说这老太太一走,我这屋里是不显得空着着的?”

    女人笑了说:“怎么能说空着着的,不是还有我吗!?”

    男人心里一动说:“天头都黑了,快把灯点上吧!”

    女人答应。摸索了一气,黑暗中却呼地一声扑在了男人的怀里,双手搂住了脖子,小嘴巴朝上伸去。

    男人急得用手推却是推不开道:“这还没怎么的呢,你就这样……这若让别人或小艾子看着。这还了得?!”

    搂得紧紧的女人突然松开双手,黑暗中转而按住男人的臂膀,闪着幽光的眼睛逼视着另一双眼睛的暗光说:“他根本管不着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说完又把男人死死地搂着。

    “你心甘情愿,可小艾子会臭皮你的。”

    “他臭皮谁?!小样儿吧,我还没臭皮他呢,再说我这也是他自找的!”

    “你倒是不怕。可让他一嚷嚷出去,我不是受不了吗?!”

    “你怕什么,嫂子也不是没死!”

    “关键是你没跟小艾子离婚,一旦让组织上知道只少会把我一撸到底,还要给个留党察看二年处分,哪多哪少?!”

    “我看不一定。因为我跟他虽然没办离婚手续,但咱俩这婚姻关系早已是名存实亡了;再说了处于我跟他的这种情况,要是我抖落他还差不多,他也肯定受不了;相反他要是抖落我,我根本不在乎。再我猜他巴不乐得的,不可能抖落我。”

    “既使是那样,我也不敢,因为我胆小;再说群众舆论我也受不了,一名二声的,我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干下去?!”

    “你提群众舆论,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我从昨晚到今个早上不是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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