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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笑了笑,看着不多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下。要是我懂事一点,陆澄就不会饿的差点走不动了。
“璐璐,你快点来看看,我们有肉吃了。”陆澄的声音从另个拐弯处传来,有丝颤抖和虚脱。
听到陆澄的召唤,我赶紧起身,身上的旧报纸抖落一地。陆澄的人影也越来越近了。
“哥哥,真的有肉吃吗?”说到‘肉’的时候,我的口水明显的吞了一下。
陆澄笑着伸出了左手,那是用旧报纸包裹着的肉,还有一阵血腥味。我没有细心的去看他,也就不会知道他脸上所流出的层层汗渍和右手流淌的血迹,还有右手用裤脚撕下的布块包裹的伤口和脸上的苍白。
我就更没有去想过,没有在垃圾桶旁找到吃的哥哥。当他看到一把生锈了的菜刀,脑袋中想起肚子咕噜叫的我,一狠心,用刀在右腕上割了一块肉的场景。
陆澄找来了一些干树皮,然后把一根树皮横放着,一根树根放在树皮上,用手不停的揉搓。可在动用右手的时候,动作缓慢了许多,脸也显得更加的苍白。
我看着在陆澄手上冒烟的树根,觉得很神奇,从来都没遇过这样的画面。
“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啊?”
“卡兹”一团小小的火苗正蓄势待发。陆澄激动的继续手边的工作,边回答了我的问题。
“璐璐,哥哥在生火哦!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这是古代人用来取火的方式。现在看来,很有效呢!”
他的动作加快,火苗渐渐的变大,最后形成了一团火,用力的坐到了地上,照亮了我的眼底。
陆澄不说,我都忘了。他小时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被人贩卖才沦落到这里的。
他也不姓林,好像叫淳。
淳陆澄。
“哥哥,你想家了吗?”我凝望着停止生火,准备烤肉的陆澄,心里突然感觉很不舒服。可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是想哭,很想哭。
陆澄顿了一下,轻声的笑了笑。在火光的照射下,他俊逸的面容似是镀了一层红色的亮光。那样梦幻,像是不抓住就会消失那样。
“傻瓜璐璐,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妹妹。我还能想什么家呢!”
听到他的话后,我傻傻的笑了起来。陆澄说肉已经好了,让我去吃。
那时我真的以为,我和陆澄,我的哥哥。会在这昏暗无度的黑暗角落生活一辈子,或被冷死,或被饿死。可他始终会是我的依靠。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种念想还那样短暂,还没来得及焐热,它就从我身边抽走了。留给我的是孤独,还有往后对陆澄漫长的追逐。
004 你将要离开
我没有直观的跟陆澄说那些烤熟的肉在腹内一阵阵翻滚的恶心,直达到心底的一丝扯动,有点疼又有点麻。
陆澄在清理完剩余杂乱后,就催促我睡觉。我躺在那些旧报纸上,偷偷的瞄着他。他用左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肚皮,口中还哼着曲调,我从来没有听过,却感觉异常的好听。在音乐的摧使中,我的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似是来到了梦境中,我看到了穿着昂贵西装的陆澄,耀眼如星。俊逸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少年所独有的稚嫩。真正的陆澄,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过着王子般的生活,生活安逸自在,而不是为了温饱为了我,劳累奔波。
次日的阳光迟迟的光临脏乱的墙角,融化了一丝冰冷。
我迷惘的揉搓着眼睛,不经意的瞥向陆澄。他的周身撒上了一些橙汁,在光线的照耀下泛出点点金黄。好看而自然。
陆澄啊,你是不是上帝的专宠。看到了一个可怜,没人要的女孩,心盈怜惜。化作女孩的哥哥,来保护那个女孩啊!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继续呆在天上,看到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孩,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这样,就会比现在幸福多了。至少,你没有我这个累赘。
“笨蛋妹妹,在发什么呆呢!快来送送哥哥,哥哥去给你找吃的。”
陆澄如清泉般的声音勾回了我的臆想,我赶忙收起眼底的那一抹哀伤。拖起自己的小腿,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澄狐疑的看着我,我急得一跺脚,赶忙拉着他的右手,甩了甩。陆澄吃痛的咬了咬牙,俊逸的脸上闪略过丝丝苍白。
他迟疑的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声音颤抖着。
“真是傻妹妹,这么大了还撒娇。带你去还不成啊!”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兴奋的拍着手,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澄在我的手脱离了他的右手后,他触摸伤口的那沉重的疼痛。
从前的我,要是听到了陆澄去找吃的,都会乖乖的坐在报纸上,数着周围布满的垃圾。用数数的方式来等待自己的哥哥和食物。说起来,算数还是哥哥教我的呢!
可这天,我心里却感到异常的慌乱。一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就赶忙跑过去想要跟他一起去。
也许老天真的是不想眷顾我,让我亲眼见证了分离。和我最亲的人,不能相见。
我紧紧的跟在陆澄的背后,一抬头,正好仰望到了他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好似天空中明媚的朝阳,不偏不倚的落入我这平凡的眼眸深处。
“哥哥,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啊!和我前些天看到的野花一样,不,你比野花还要漂亮。”我呆呆的看着他,这些话不自觉的从我嘴边流了出来。
“扑哧”听到我的‘赞扬’之后,陆澄早已笑了出来。
“笨蛋璐璐,男孩子怎么用漂亮来形容呢!帅气,俊逸,英俊才是形容男孩子的。”他看着此时懵懂的我,细心的教导着,“还有啊,野花既不能形容男孩子,也不能形容女孩子。女孩子要用就用鲜花来赞美,知道吗?”
听到野花不能形容女孩子,我迷惑的反问道:“哥哥,为什么野花不能形容女孩子啊!我觉得野花挺漂亮的啊。”
陆澄沉思着,俊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和犹豫。因为他知道。野花,是唾弃的花。没有人要的花,再美给谁看。
“野花的意思以后哥哥再告诉你,等你幸福之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眼突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他是那样温柔的凝视着我,把我准备脱口的疑问又慢慢的收回到了心里。
可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句以后,我等了好久好久。尽管之后,我读上了书。认识到了野花这个词,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可那都比不上你亲口对我说出来的那么相信和了解。
005 往后我是孤独一人
正当陆澄准备重新牵起我的手时,一辆灰色的兰博基尼突然停在了我和陆澄的面前。
没见过名车的我扑哧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个既扁又宽还大的灰色盒子。而陆澄显然表现得要比我从容的多,拉起我的手,想要绕过这个有些庞大的东西。
可车内发出的呼唤,却让他的身影略微怔了征。
“澄澄?”
他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疑惑的看着如此严肃、哀伤的哥哥。心里念叨着,澄澄,陆澄。这不是哥哥的名字吗?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那辆车,一位贵妇从车里急匆匆的出来。脸上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原本的年龄,看上去就如同正值妙龄的少女,从我这里都能闻的见缓缓飘来的清香,止住了这地方恶熏熏的臭气。我发誓,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一个女人。跟哥哥说的一样,美的和鲜花似的。
我轻轻的扯了扯陆澄。
“哥哥,有人叫你呢!”他向我瞟了一眼,又继续熟视无睹的向前走。
“哥哥!”我大声的呼喊了一声,陆澄才默不作声的停止了脚步。他低着头,眼前一片昏暗。他在哭,一滴一滴的眼泪无情的落在地上,净化了污浊的地面,却使他的心,咯噔咯噔的疼。只有他知道,如果他回应了那个女人的呼喊,他就要和自己最爱的妹妹分离。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也忍弃着那颗迫动的心,强拉着我,带我逃离他内心的煎熬。
可他的心境我又怎么能懂呢,我注视着那个如花般的女人踏着高跟鞋跑到陆澄的跟前,在确定自己眼前那个脏乱的少年是自己的骨肉后,眼睛里的泪花一朵一朵渗入他破旧的衣服里,也沾湿了他的一片心海。
“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都是那可恶的人贩子害的,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用。”继而,她看到了陆澄右手上的包扎,那掩饰不住的鲜血布满了他的全臂,看得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痛。口中都是苦了你了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呀之类的话语。可陆澄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不说话,默默的凝望自己的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虽没有流泪了,可心尖就像是刮了一块肉,比右臂的疼痛还要疼上几十倍。
我心疼的望着陆澄,弱弱的唤了一声哥哥。他的眼帘才从死气中泛起了一丝的波澜。
“妈。。。。。。妈”这两个字生涩的从他口中蹦了出来,丝丝的刘海搭在陆澄的额前,遮住了那双哀伤却清澈的眼眸。而对面的女人,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澄澄,跟妈妈回家哈。你再也不会在这里受苦了。”她一边拉着陆澄,一边掩面拭泪。那种场面,人人都觉得心疼。
陆澄没有依照女人的话跟她走,而是回头注视着我。她也随着陆澄的凝视而看向了我。我也随着她的视线而回望着她。我察觉到她眼底所掩饰不住的那一丝厌恶,即使她什么都没有说。
“澄澄,她是。。。。。。”
“我妹妹。”他坚定不移的说着。看自己母亲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乞求。想要让自己的妹妹陪在身边,想要她过很好很好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我时就萌生的想法。
那时候的陆澄还是刚被拐到这里,两个魁梧的身体在不断秘密交谈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恶心的笑声。我躲在不远处,偷偷的注视着被捆绑住的男孩。黑暗的视线只能让我依稀的描绘他的轮廓,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他。我还记得他那时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虽然被一些泥土弄得有点脏,可没有现在的破烂不堪。
“喂,你怎么了?”我小声的问着他。也许是听闻到了我的声音,他的视线慢慢的转向了我。
借着月光,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比月亮还要皎洁。
“救我。”他只在我耳旁低语了这两个字。
他的眼神有种特有的媚力,让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看向不远处的已经生锈的刀。一手抓起来,在绳子上不停的摩擦。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也许是相信这里没有任何人,那两个并没有冲过来。
“好了,好了。松开了。”在绳子松动的那一刻。由于我太过于兴奋,声音不免有些大。结果引来了那两个人的脚步。
那个男孩松开绳子后,就抓住我的手往前跑。他跑得有些踉跄,大概是捆绑得太久的缘故。
“他妈的,让他们跑了。”
“真是的,你不是说这个墙角没有人吗?怎么会有女孩的。”
“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这票只能落单了。妈的。”
。。。。。。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躲在垃圾桶旁边的我们都轻轻送了口气。
“小妹妹,你看上去挺瘦弱的。”这是我在解救他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的他,眼波流溢,宛如皓月。而在耀眼如星背后,是无尽的疼惜和小男子汉所特有的保护欲。
‘善解人意’的母亲读懂了儿子眼神中的乞求。
“傻澄澄,我们现在把你找到了,你想要什么,我们还不依你吗?”她向我瞟了一眼,又继续说道,“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安排一个好些的家庭,把你这个认来的‘妹妹’啊,生活得像公主一样。现在,我的宝贝儿子,可以和妈妈回家了吧!”
她一边拉着陆澄,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飞快的拨出号码。
“喂,安排一个急需用钱的家庭,拿钱的条件是带一个女孩回家,要让他们将那个女孩当公主一样宠着,知道吗?”
‘这样也好,待在我的身边还不如给她一个温馨的家。也许,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