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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一百万,秦世熙也给我打过电话,说等你出院以后,请卫修、你,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去坐坐。”海缎观察着绵绵的神色,见她没有那天的颠狂情绪,心里安稳许多。毕竟是道叔看中的人,即使还显稚嫩,起码的审时度势还是有的。识时务、明进退、晓大义,海天园的人一定得会。
海绵并没有直接答应,思索了片刻,她咬着唇,非常不安地问:“小缎姐,那天我给海天园丢脸了吧?道叔是不是很生气……”她脸上浮现一抹畏惧情绪。
海缎笑了,拍拍海绵紧紧抓住被面的手,柔声说:“没事儿,别放在心上。你情有可原,而且谁都知道我们道叔特别护短。”她的话模糊不清,既没有告诉绵绵其实当天道叔已经发过话,也没有直说道叔究竟有没有生气。
海绵当然不敢就此掉以轻心,对待海缎的态度亲近里又多了几分恭谨。她现在孤身作战,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能交好的人没必要去得罪。
出院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所有住院期间的日常用品都由医务部提供,也不能带走。海绵空着手进来,除了那张支票,她也空着手离开。脱下病号服,换上阿宝带来的家常衣服,摸摸单薄的棉衣,她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出了门。
此时正是上午九点左右,傅虎城好似还在忙一台手术,只有医务部副主管领了值班医生和护理前来相送。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员工等级才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海绵对这些医护都很感激。她事先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此时客套起来虽然稍显生硬,但起码态度是诚恳真挚的。阿宝也说了好多句谢谢,还非常有礼貌地给医护们鞠了个躬。
挥别热情的医务部员工,海绵牵着阿宝的小手跟着海缎向停车场走去,打算和正把车开来的司机会合。这些天下来,她发现医务部的事儿并不多,人却不少。傅虎城大清早的就动手术,这几天还是第一次。
海缎瞟了海绵两眼,忽然忧愁地叹了口气,低声说:“只有咱们几个才有资格知道,傅先生是在给卫修动手术。”
海绵疑惑地问:“卫主管身体不好吗?”那个像冰山一般高大沉凝冷漠的人,其实外强中干是个病秧子?
“说起来还是那天的事。”海缎领着一大一小绕过一排花圃,淡淡笑着说,“你进入海天园的时间再短,也毕竟已经是海天园的人。欺负你,就是给海天园难看!卫修是安全部主管,有责任……”她似乎特意加重了这三个字的读音,但见绵绵茫然表情,脸上忽然微烫。
“他有责任保护你,并且替海天园找回场子。”海缎见远处驶来那辆车正是自己要等的,就站住脚,似乎不在意地说,“道叔告诉我,卫修那天好像对玉像和变石做了点手脚,东西毁得不行。今天清晨他从城里过来上班遇着了伏击,外伤倒没什么,只是吃了两颗味道不怎么好的花生米。当然,也不能就此认定这是报复。”
海绵听得心惊肉跳,内中缘由只有她自己明白。在她看来,传言中海天园涉黑,当然免不了打打杀杀的事儿。她惊骇的是,明明只是梦里的内容,为何也会在现实真实上演?
难道说,玉像和变石都像她梦里那样被斩成两段,粉碎成尘?这些事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她干的?如果是的话,这又是什么奇怪能力?海绵心里乱七八糟,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样。至于卫修受伤……她回忆起凌晨时分确实听见了一些吵嚷动静,只是她那时睡意正浓没有在意。
“妈妈,我早上去跑步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件事呢。”阿宝晃晃与海绵交握的那只手,眼里闪着星光,瞪大眼睛说,“护士姐姐们说,卫主管叔叔是海天园最厉害的人!比傅医生叔叔还要厉害!”我要是能和卫主管叔叔学武就好了,可这话阿宝不敢说出口。
“小缎姐,我以后是不是应该过来看望一下卫主管?”海绵摸摸阿宝的小脑袋,带着点诚惶诚恐说,“真是不好意思,这次连累卫主管了!”
“无所谓连不连累的,这是卫修的职责所在,你用不着怪自己。”海缎漫不经心地说,向前招招手。她岔开了话题,说道,“海天园的车辆都使用清洁能源,以后你学会了开车,也会给你配一辆在园内代步。你在城里没有住房,内务部给你安排了宿舍。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都忘了,我带你去。”
“妈妈,我们的新家好大好漂亮!”阿宝兴高采烈说,“有软软的床,还有暖气,晚上睡觉一点风都没有!”
低头琢磨孩子欢喜的表情,没吃过什么苦头的海绵在心里想,难道过去的绵绵和阿宝住的地方寒冷又漏风?
海缎弯腰瞧着阿宝,笑眯眯地问:“小阿宝,这里比你们以前的家要好多了,是吧?”
阿宝使劲点头,又犹犹豫豫地说:“是好很多没错啦,不过……”他仰头看向海绵,眼里有水汽弥漫,“妈妈,要是蒙爷爷周奶奶他们也有这样的房子住就好了!”
住院期间,小阿宝为了唤回妈妈的记忆,不仅自己说些以前的事儿,还把绵绵的几大本日记带过来给海绵看。由此,她大致弄清楚了二人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
绵绵是个孤儿,十三岁自立门户之前一直生活在一家名为夕阳红的养老院,由老人们抚养长大。她被收养时的那位老院长离世后,继任的几位院长都曾经想让她去孤儿院或者找户好人家收养,但养老院的老人们坚决不答应。
从很小的时候起,绵绵就帮着干活以换取在养老院生活的资格,后来靠捡破烂卖钱换生活费学费,倒也健健康康没病没灾地长大成人。阿宝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他,从此相依为命。
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把阿宝捡回来以后,养老院的现任院长死活不同意再多张小嘴。人家说的也没错,这么点大的孩子,找一户好人家收养了,其实是他的福气。在农村,一个男孩子不怕没人收留。
乡村养老院的生活只能保证温饱,本来就多了编外的绵绵,如今又多了一张嘴,还是个需要更多营养、三天两头生病的柔弱幼儿,生活越发窘困。院长给绵绵下了最后通谍,要么把孩子送走,要么她和孩子一起走。
绵绵选择了后者,那本泛黄日记里这样写着:“宝宝很可怜,经常生病。我不放心别人养他,我要自己养,我来当宝宝的妈妈。”她的字不好看,歪歪扭扭,却用平淡的语气写出了一颗金子般的心。
十三岁的绵绵带着一岁的阿宝搬出了养老院,在村里的祠堂安顿下来。二人都很清楚彼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于她和他来说,对方就是今生唯一的亲人。
海绵无法想象过去的几年,绵绵和阿宝是怎么挨过来的。在她的心目中,原来的绵绵一定是个乐观向上且性情坚毅的女孩子。看看小阿宝如此活泼可爱,她猜想艰苦的生活并没有在他的幼小心灵里留下多深重的阴影。
无论出于对原主的愧疚还是真心喜欢小阿宝,海绵发誓要像原主那样疼爱他。她相信这副重担不仅不会压垮自己,反而会给自己更多的奋斗动力。阿宝需要她,她也需要阿宝!
正文 第三章 未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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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以前,绵绵和阿宝暂时住在海天园的宾馆里,现在海缎领二人要去的地方是专门安排的正式住处。车辆不紧不慢地行驶,母子俩都好奇地透过窗户观望海天园景色。
这个地方对海绵来说简直如雷贯耳,莫仲懿偶尔到海天园陪客户休闲娱乐,回到家总会有意无意说些见闻。她对海天园黑漆漆的印象,都是由他这儿来。
不管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海绵现在看到的海天园风景优美,生机勃勃。这儿植被覆盖率很高,处处绿意葱笼。初春时节,树木正发芽抽枝,草丛里也可见星星点点小花已盛开。
她心里隐隐觉着这里的人们并不象莫仲懿所说、自己所想像的那么处境凄惨。不管是医务部的员工还是这位年轻的司机先生,大家脸上的笑容都发自内心,瞧不出任何被欺压的迹象。来往车辆擦身而过时,彼此还会鸣笛打招呼。
远远近近有房顶从枝叶间冒出头来,海缎介绍说这一带是员工住宅区,所以房子看上去稍显普通。海绵曾经听莫仲懿说过海天园占地极广,现在眼前所见还不足以印证。不过看来往经过的都是园内统一制式的车辆,根本没有走路的行人,她估计这地儿确实小不了。
现在回忆过去莫仲懿提到海天园时看似不屑的表情,海绵发现其实还浮着几分艳羡甚至妒色。不管怎么得来的,海天园这处产业绝对让很多人眼红。
执事级的员工住宿区离海边也较远,普通员工住的地方就更加靠近内陆。登高望远时只能看见波澜壮阔的大海,听不见澎湃起伏的涛声。车辆沿着宽阔整洁的道路一直向西,爬上一个小坡后,沧海区九号在路边安静等候光临。
这是一栋小巧精致的二层独栋小楼,用绕着长青藤的竹篱笆围出前院,车库建在楼后。院子面积不算大,可也种着一棵金桂,桂树下放着一张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躺下睡觉的紫黑色木制长椅。
桂树对面摆着十几个覆满黑土的白瓷泥盆,有数点米粒般的绿意探出泥土,在清晨微寒的风里瑟瑟而动。阿宝一进了院子就欢呼一声直奔这些泥盆而去,蹲下身体看个不停。
海绵站在院子里,想着到了八九月时节,这棵长势不错的金桂会盛开细碎阳光般的簇簇金色小花,馥郁花香沁人肺腑,再躺在树下的长椅打个小盹,小日子还挺舒服。
但她心间刚涌起的暖意又立时被突起的一阵凉风驱走,她是打算离开这里的,界时金桂开不开花与她还有什么相干?脸色不禁微黯,她闷闷地叹了口气。
“妈妈,我们可以在这里种菜。”阿宝扭脸对海绵挥手,笑得小脸也成了花儿,兴奋地嚷嚷,“盆里的土都好肥,菜一定长得很快!”
海绵倒没什么表情,海缎正往台阶上走,闻言差点一个趔趄。她笑弯了腰,转身瞧着阿宝说:“宝贝儿,种菜?你要拔了这些花种上菜?”
阿宝站起身,认真地看着海缎说:“是啊缎姨,我们自己种菜做饭可以省钱。”孩子一副精打细算的小模样,掰着手指算计春天种什么菜,播种以后多久就有菜吃等等等等。
“……我可以照顾这些菜,我一个人就行!”噼哩啪啦一通讲,阿宝不仅把海缎给震住,海绵也飞快地别开脸不让孩子看见自己的怪异脸色。由此,她对以前绵绵和阿宝的生活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海缎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从包里掏出钥匙先打开了门。她一边推门一边笑着说:“绵绵,你可有个好儿子。这样过下去,以后他娶媳妇儿的钱都得给你省出来。”探头向里看了一眼,她满意地点点头,“昨天交待过要再打扫一次,内务部的人很上心,下次开会时你得向海岸部长说声谢谢。”
海绵牵了阿宝的小手走上台阶准备进屋。瞧着里面光可鉴人的木地板和漂亮家具,孩子瞧瞧自己溅着泥点儿的鞋面,不禁有些小胆怯。海绵倒没什么感觉,屋里的陈设虽说得上美观大方,但到底比不上她曾经住过的莫仲懿的别墅。
因此她领着阿宝直接迈步进去,很自然地换好了摆在门边的拖鞋,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海绵表现得这般自如随意,倒让准备宽慰的海缎愣住,不过她只是一笑也跟进来。
“每天上午九点都有人过来清扫,你们换下的衣服也可以扔在洗衣篮里。”海缎瞧见阿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手指点着他的额头,笑着说,“你个小财迷!放心好啦,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是你妈妈应该有的福利。”
阿宝对海缎甜甜一笑,仰着小脑袋问:“那阿宝可以拔了那些花种菜吗?自己做饭不用交伙食费了吧?”
海绵听着孩子的童言稚语,换只手牵他,另外一只手揽住他肩膀把他带到自己怀里搂住。阿宝转脸看她,她微笑着说:“阿宝以后只负责上学念书,这些事情都不要你操心。”
她现在有一百万在手里,怎么着也不会让孩子去种菜维持生计。退一万步说,她要是不能逃离道叔的魔爪,以她五十万的年薪还养不活一小孩儿么?
阿宝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地“喔”了一声。海绵见他不停扭头东打量西打量,就放开他的手说:“阿宝自己去挑喜欢的房间吧。”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
“缎姐,就我们俩住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