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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漂亮女孩儿就挪不动地方了?你要是穿一旗袍,不开叉我都认了……”
“无聊!”十八恼火的挂断电话,“真是够闲的!”
黄浦江边,木羽挑着嘴角笑吟吟的看着商业化很纯粹的江面,没来由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给十八打了电话,他自己也奇怪,他并不是喜欢嘘寒问暖的人,但就是很想逗她,想象着十八被抢白的说不出话的窘窘的样子,他就会有一种兴奋感和期待感。
“回家了。”木羽伸了懒腰,转身朝停放在远处的车子走去。
想着木羽欠揍的表情,在电话里占尽口舌便宜,十八就有些懊恼。她刚想把挑了一半的米线放进嘴里,就看到阿若和一个外国男人有说有笑的从快餐厅往外走。阿若朝十八一笑,跟外国男人小声说了什么,外国男人独自走了,阿若拎着名牌包风姿绰约的朝搅着米线的十八走了过去。
“was machest du jetzt?”阿若笑着坐到十八对面,随口说了一句话。
十八呆呆的看着阿若,没有反映。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阿若喝了酒,是红酒的味道,好像还有白兰地。
阿若笑的更厉害了:“sorry,我忘了你不懂德语,最近好吗?”
“差不多吧。”十八刚吃了一口米线,被餐厅夹道路过的人撞了手臂,筷子掉到地上,真是倒霉催的。
“别吃了,我请你吃别的。”阿若很自然的拽着十八就走,“怎么说我们也算……朋友的朋友,看你吃东西真够费事儿。”
阿若借着酒劲儿不依不饶的拽着十八的手臂:“别惹我!我可是喝了酒的。”
餐厅里有人看热闹,阿若连拖带拽把十八拖出快餐厅,进了旁边的餐厅。
“你请人吃饭上瘾吗?”十八没好气的挽着衬衫袖口,看着阿若。
阿若带着醉意笑:“木羽没带你去上海吗?这次的会都让带家人,他怎么不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还是你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想说什么?”十八冷淡的看着阿若,想不明白木羽为什么会放弃这样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女人。
服务员送上啤酒,阿若给她自己倒了一大杯,象喝水似的大口喝着啤酒。
“好渴。”阿若的脸上开始泛桃花,“这次去上海,我们还是住一起,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你不介意吗?我们好了那么久,想分开也难。”
“我也觉得你们挺合适的,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抓住他啊?比如跟他结婚……或者未婚先孕什么的,他应该会负责的。”十八说的还真不是违心的话,因为凭着她的想象力,她想不出来阿若到底有什么不合适木羽的地方。
阿若给十八倒啤酒,一脸的妩媚:“没想到你这么大方,那就就是不介意我们继续交往了?这样想也对,其实男人本来就是看不住的……”
阿若也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笑得很夸张,摇摇晃晃的。拿起大杯啤酒,还没等喝,就噗通倒在桌子上,啤酒杯掉到地上,碎了。
十八扶着烂醉如泥的阿若进了小区,一肚子火儿。红酒白兰地再加啤酒,如果她不醉,那么她真是神仙了。更不爽的是,最近都说请她吃饭,都是到付账的时候出状况,总不能当着服务员的面去翻阿若的钱包吧?装傻充愣也得给了面子钱,这位姑奶奶更狠,还得让她搭上打车的钱。
还没等进电梯,阿若就蹲在大厅吐了,物业帅气的小伙子皱了好几次眉头,拿对讲机叫保洁人员。十八陪着笑脸,小伙子脸绷得紧紧地,始终没给笑脸。
“下次别请我吃饭了,比让我请你吃饭还费钱。”十八扶着阿若进了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扔,阿若的身体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弹了几下。
“我好难过……”阿若虚弱转过脸,仰躺在床上,她竟然在哭?
“让你少喝酒你不听,胃疼了吧?”十八慌乱房间小柜子里翻着,“家里有胃药吗?”
“我不是说胃疼。”阿若哽咽着,声音委屈的不行,“我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妈说我被惯坏了,我读大学的时候,看不上身边的男孩子,但我就是喜欢他们围着我转,追求我,我把他们送我的东西丢掉,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们让他们难堪,直到后来我遇到了木羽……”
阿若挣扎着爬到床边,从小柜里摸出摩尔烟。
“你知道,他竟然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阿若点了烟,冷笑,“我也犯贱,就是喜欢他,他是男人,不象大学里的男生,不懂女人,你知道……”
阿若转着手指间的香烟,恍惚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脱光了衣服才能显现魅力的男人不算有吸引力的男人,他不用脱衣服,你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那种……诱惑,要是彻底经历一次他,你很难再喜欢别的男人……”
“你真是喝多了。”十八觉得阿若越说越不靠谱儿,她很难明白阿若想什么。
“这些照片你带给他,是这次开会照的。”阿若吃吃的笑,迟钝的从床头柜子里翻出厚厚的纸袋子。
十八接过照片,想着要不要象征性的跟阿若说一句少喝点儿酒,又觉得这话特矫情。
“哎,他有没有穿着衬衫跟你亲热?隔着你的衬衫让你慢慢的兴奋,把你的手臂按在床上,力道不大不小,你却一点儿都不想挣扎……”阿若上下打量着十八,一脸的暧昧,手指间弹落的烟灰掉到地板上,“有没有啊?”
“真够……神经的!”十八冷冷的拉开门走出去,身后是阿若得意的笑。
黄飞给阿瑟拿来体检报告,现在医学的水准还是相当可信的,检查结果是不明原因脱毛,有外力原因,身体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阿瑟恼了,瞪着黄飞和沈嘉洛:“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自己揪我自己的毛不成?我怎么可能那么二皮脸?”
小米在旁边啃着习惯,嘴里的西瓜籽掉了出来。小米拼命忍着笑,阿瑟本来就是自己揪的汗毛好不好?还敢说自己不是二皮脸?
“真不是那个意思。”黄飞努力想解释合理,“最关键是你的腿部汗毛脱落,跟退烧针啊感冒药或者别的什么抗生素都没关系,这个你放心。”
沈嘉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觉得黄飞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黄飞的眼神让阿瑟越发的觉得心虚,阿瑟真的恼了:“我也不说别的了,藏着掖着的也怪难受的,我到你们医院……”
“我请你吃饭,行吗?”沈嘉洛紧张的看着阿瑟的表情,“算是正式给你赔礼道歉,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做检查的,只要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
阿瑟看着沈嘉洛可怜兮兮的表情,非常不情愿的点了头。沈嘉洛这才放心的跟黄飞离开了。
“阿瑟,你也太过分了,竟然公然威胁人家小姑娘!又没什么大问题,我都怀疑那个退烧针根本没打到你身体里。”小米挖着西瓜,一脸的不屑。
阿瑟扁着嘴巴:“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本来想说,我到你们医院算我倒霉,是她自己争着抢着非要请我吃饭,我有什么办法?”
烟花令(2009。6。15大修改)
晚上,左手来小米公寓找十八,他喝了不少酒。十八从公寓里走出来,看到左手倚着楼下的水泥柱抽烟,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我选了家店,位置还行,可以做乐器店。”左手粗重的呼吸,带着雪茄烟的味道,辛辣,他的眼神很急切,似乎想让十八明白他话外的意思。
十八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刚好盖住拖鞋:“挺好的,什么时候开业?”
“那你什么时候搬家?”左手眉头锁的紧紧的,提高了声音。本来他并不知道怎么话说出口,刚好这么一顺接,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至少还是说出来了。
“过些天吧。”十八抿着嘴唇,感受到左手眼神中明显的不信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太多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左手扔了手里的烟,在地上狠狠的碾着,带着醉意的眼神有些冷,“你要是喜欢了也无所谓,有什么啊……”
“那你喜欢露娜吗?”十八感觉心里憋着的火儿腾的就要燃烧起来了。
“你非得这么问吗?”左手的声音大到公寓门口的保安特意看了看他们,他很想给出合理的说法,“我一个人在广州的时候,谁管过我,谁在乎过我?我没有交女朋友的权利吗?我管过你吗?”
“你有这个权利。”十八抬头看着左手有些怒意的眼神,“但我不希望你一瞬间就把这个权利转嫁到我身上。”
左手不屑的冷笑着:“一瞬间?我也不想一瞬间!那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合适我的时间!那你说,我们还会有合适的时间吗?有吗?”
“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没有一件事情是对的。”十八难过的看着左手,左手说自己的时间从来就没有对过,那么她的时间又何尝是对的?他们真是太像了,总是能从彼此的身上找到自己的缩影,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能看到自己,还能看到生活的希望吗?
木羽凌晨三点才赶回北京,他把车停在小米家公寓楼下,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后半夜的路灯散着昏黄的灯光。他本来不用这么赶,至少路上不会那么匆忙,可以中途在酒店临时住下,第二天中午轻松的回来,但他太想念回家的感觉了。
十八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米摇醒她:“你听见敲门声了没有?”
“没有,你睡毛了。”十八翻身,接着睡。其实她一点儿都没睡踏实,因为左手的话,多少有些伤感,这种伤感就像时空被割裂了一样。
小米揉了眼睛,按了床头的小灯,喃喃自语:“都快到四点了,谁没事儿这个时候敲门啊?不会是阿瑟又惹事了吧?”
小米披着衣服出了卧室,没开客厅的灯,走过沙发还被绊了一下。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大。
“木叔叔?”小米顺着防盗门的猫眼儿往外看,走廊里,穿白衬衫的木羽,不时的看表。
小米开了门,压低声音:“木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出差刚回来,没带钥匙,十八睡了吗?”木羽一脸的疲惫,压低了声音。
小米把木羽让进房间:“都睡了,我不开灯了,我去叫她。”
小米小声叫十八,十八故意装着没听到,又没带钥匙?难道她是保姆吗?
小米只好连拖带拽的,十八就从床上跌到地板上,也不知道小丫头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干什么?”她从地板上爬起来,不满的瞪着小米。
小米把衣服扔给十八:“快穿衣服,木叔叔回来了,他没带钥匙。”
十八迷糊的穿了衣服,走出卧室,从牛仔裤口袋掏钥匙。客厅很黑,她好像被绊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飞出去不说,人也往前倒。然后,她就扑到什么人身上。
“小心点儿。”木羽的呼吸拂在她耳边,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脸,他的脸凉凉的,可能是在夜里呆的太久了。
十八懊恼的推开木羽,蹲下找钥匙:“不是提醒过你要带钥匙吗?”
“我走的那么匆忙,怎么可能记住?”木羽也蹲下帮着她找钥匙,两个人几乎同时摸到了钥匙,木羽小声的笑着,“不觉得我们有默契吗?你摔倒了有我在前面抱着,就算找个钥匙……”
“无聊。”她打开他的手,木羽依旧笑出声,“走了,赶回去还能睡会儿。”
回来的路上,木羽就发现十八的情绪不高,憋了好几天的想说的那些逗她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想着后半夜可能太困了。
“这么没精神?不想听听我出差这几天的艳遇?”十八用钥匙开门,听着钥匙在防盗门里旋转的声音,木羽微微倾斜了身体,在她的发髻间嗅着。十八利落的推门进去,木羽就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笑着看她的身影。
“不用拒我千里之外……”木羽刚跟着进了房间,十八头也没抬的从背包里拿出信封塞给他,“阿若让我给你的。”
木羽对着走廊等灯光看信封里的照片,十八就进了她的房间。木羽把照片丢到沙发上,跟过去刚想推门,就听到房门放出咔哒的锁门声,他多少有些意外,弓起手指想敲门,想了想,还是转身慢慢走回房间。这是他们同住将近两个月来,她唯一的变化。
十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左手说他从来就碰上合适的时间,她又开始想自己的时间,是不是也从来就没对过?想到心里发慌,深更半夜的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说点儿什么,她就蹑手蹑脚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写着那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郁闷。可是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十八发现她还是没办法把纾解自己的情绪。
“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