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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顺着防盗门被推开的缝隙慢慢往下滑着,碰到十八推着防盗门的手,两只手的触感却不是温暖。十八猛的松开手,转身走向沙发,防盗门被推开,木羽在背后轻轻的关上门。
“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给你公司打电话,你不在,我来这儿找你,你在小米公寓,我去小米公寓找过你,才知道你又回来了。”木羽坐到十八对面,捡起地上的巧克力纸,看着。
木羽太过干净的衬衫在房间里有说不出的刺眼。十八自顾自把剥好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嚼着,反反复复的嚼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办法咽下去,胃里的东西开始疯狂的上下翻腾着,卡住她的喉咙。十八只好用双手按住胸部,想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儿,沙发扶手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你的手……”巧克力包装纸从木羽手里滑落,他站了起来。
十八踉跄的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粘稠深色的巧克力混合着啤酒,这两种东西发出刺鼻的味道。她紧紧的抱着马桶冰凉的沿,眼泪就滴答在马桶里面,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还没有一个马桶实在。
“你喝太多了。”木羽俯在她身后,按下马桶上的冲水按钮,他抽出面巾纸去擦十八嘴角的巧克力颜色。
啪的一声,十八冷冷打开木羽伸过去的手:“别碰我!”
木羽看着她踉跄的走回沙发,把沙发上的巧克力抱在怀里,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着,机械的象金属仪器。
“别吃了!”木羽抓住十八往嘴里塞巧克力的手,“没有你这样吃巧克力的。”
她冷冷的甩开他:“你管得着吗?”
他被推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她艰难的咽着巧克力,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
“你别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你不好受……”木羽皱了眉头,却想不出更好的词语,“你连我的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恩?”
她抬头,恍惚,干净的衬衫,安静的笑容,是他吗?她慢慢站起身,怀里的巧克力哗啦哗啦的掉了一地。
她不管不顾的扑过去,紧紧揪着他的衬衫,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去:“你别走,不要再回深圳了,不要等合约满……”
木羽一动不动的站着,白色衬衫上的扣子在摇晃中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寂寞的响着悉悉索索滚动的声音。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转头看向别处,因为她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是在看另外的人。
当衬衫上最后一粒扣子被摇晃着滑落到地上,弹跳着,在水泥地面上慢慢的滚着,木羽的双手,慢慢抱住了摇晃他的十八。
“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那颗慢下来的衬衫扣子在地面上打着旋儿,在一颗巧克力旁边停了下来。
烟花令(2009。6。04修改)
当阳光透过留有缝隙的窗帘,夏日清晨的的微风就从这些缝隙中穿过来,十八睁开眼的一瞬间,先听到客厅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好像是阿瑟,好像还有木羽。
“阿瑟怎么来了?”十八茫然的在床上坐起,满床凌乱不堪的衣衫,身边血迹斑斑的白色衬衫,刺眼的映衬着窗帘后的阳光。
“别告诉我,你们昨天晚上……”阿瑟一只脚踩着茶几,俯身盯着沙发上懒散的木羽,阿瑟后半段没说出口的话想从木羽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我让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木羽弹着烟灰打断阿瑟,看着身上穿的黑色衬衫,衬衫是她的。
阿瑟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慢慢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喝了酒,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发生什么。”木羽盯着阿瑟手里的烟灰缸,“我让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没想一走了之……”
房门拉开,十八衣冠不整的出现在门口,看到拿着烟灰缸杀气腾腾的阿瑟,还有穿着自己衬衫的木羽。
“你怎么来了?”十八茫然的看看阿瑟,又看看敞开衬衫的木羽,皱起眉:“你干嘛穿我衬衫?”
木羽站起身,抖抖衬衫,笑:“你忘了?我的衬衫昨晚被你压在身底下了……”
“你……”十八想起满床凌乱的衣衫。
阿瑟在手里转着玻璃烟灰缸,看向十八:“他昨晚有没有强迫你?”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了吗?”她的脑袋嗡的炸开了,无意识的漆黑,看看自己,又看看木羽,再回头看看房间里床上凌乱不堪的衣衫。
木羽显然对十八的反映非常不满意,皱起眉头。
“他有没有强迫你?”阿瑟手里的烟灰缸转个不停。
木羽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扣子,眼睛看向十八:“昨天晚上我过来看你,你喝了很多酒,后来你抱着我把我当别人了,再后来我们就……”
“你胡说!”十八恨恨的打断木羽,“根本没这样的事儿?”
木羽的表情懒洋洋的,“我把阿瑟叫来,就是想告诉他,我们发生了什么……”
“落井下石,你明知道她喝了酒!”阿瑟冲向木羽,手里的烟灰缸轮了过去。
然后是烟灰缸在水泥地上碎裂的声音,木羽捂着头的手指缝隙间,慢慢的渗出血迹,顺着手臂,流到黑色衬衫的袖口里面,然后透过衬衫袖口处,滴嗒到水泥地上,淡淡的晕开,象盛夏的花蕾。
阿瑟看看身边发呆的十八,转头看木羽冷笑:“这事儿没完。”
“我跟你想的一样,没想让这事儿完了。”木羽用抹了滴答到脸颊上的血迹,神色淡然的看着十八:“等我回来。”
十八颓然坐到沙发上,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一场没有任何感觉的白日梦。
“昨天晚上……”阿瑟点了支烟,踢开脚下的烟灰缸碎片,“你们到底有没有……”
十八头大的看着阿瑟:“我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阿瑟盯着十八。
十八摇摇头:“不知道。”
“舒雅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米乐把点8的中南海掼到办公桌上,对着发呆的十八,愤愤然的数落着舒雅,“点3的中南海是特供烟,有钱还买不到呢?上次不是买不到点8的才能她买的点0吗?好心没好报……”
十八烦躁的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努力在记忆中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片段。先是吃了很多巧克力?又喝了很多啤酒?后来呢?后来……
前台电话响,米乐象个兔子似的冲了出去。
“十八,这几个超市促销员的夏季补贴全部取消。”舒非推开十八办公室门的第一句话刚说完,舒非身后跟着的刘阿姨带着两个促销员就不干了。
刘阿姨开始朝舒非嚷:“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您坐在这大空调房里不冷不热的,我们在超市里腿都站细了……”
舒非看都不看刘大姐冷笑:“我没看见你腿细,光看见你腰粗了,咱家的货在超市里摆在哪儿你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公司花钱请你理货促销,不是让你带人去超市遛弯儿,我听人家小张说,上周六您还带着你们家旺旺去超市转圈,这狗腿都遛细了您这儿腿也细不了……”
刘阿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口气软下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照顾点儿……”
“把单子做了,从这个月开始。”舒非面无表情的把促销员管理单递给十八。
刘阿姨盯着十八手里的单子,口气更软:“经理,别价,您看我这岁数,跟您妈妈也差不多了,尊老爱幼不是美德吗?您能对您妈妈这样吗?”
“公司花钱请的是促销员,不是请妈。”舒非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刘阿姨的眼神温度慢慢上升到恶毒,眼睁睁看着十八做手里的单子,憋了好一会儿,露出笑脸:“十八啊,从下个月开始吧,这个月没剩几天了,你做单子从下个月开始,舒非也不知道……”
“阿姨,你也知道舒非的脾气。”十八也努力憋出笑脸。
刘阿姨来了耐性,坐到十八身边,盯着单子:“小小年纪干嘛跟舒非学,一点儿不通情理?你姥姥多大了?”
“我十四岁时外婆不在了。”十八开始盖行政审核章。
“那你奶奶呢?”刘阿姨拽着十八的手,不让行政审核章盖下去。
十八还是把章盖了下去:“我二十岁奶奶过世了。”
刘阿姨恨恨的瞪着单子上的行政审核章,没好气的看着十八:“小小年纪心肠就那么狠,难怪你外婆奶奶都不在了,活该没人疼你!!”
十八猛的抬头看着刘阿姨,刘阿姨故作镇静,一副我跟你妈妈年龄差不多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
十八抓着手里的行政审核章,噼里啪啦的往刘阿姨的促销员单子盖了一通,一直盖到单子上没有地方再盖章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刘阿姨嘴动了几下,没敢再吭声,转身出去。
十八忍着怒火抓起电话,却听到米乐的笑声,米乐说:“十八,前台有人找你。”
十八怎么都没想到来找自己的竟然是木羽,他额头被阿瑟用烟灰缸砸过的地方贴了创可贴,衬衫换了件深蓝色的格子衬衫。木羽的表情若无其事,好像忘了昨天晚上,还有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手机忘在你家了,把钥匙给我下。”木羽站到她面前,因为靠的太近,十八本能往后退了两步。
“你手机怎么可能在我家里?”十八有些恼火。
又不想认账?木羽皱了眉头:“你没这么健忘吧?我昨晚明明在你家过夜的……”
“啊,你们……”米乐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的打量着木羽和十八。
十八的表情尴尬起来,从口袋里抓起钥匙狠狠砸向木羽:“拿完手机把钥匙还到前台!”
木羽掂掂手里的钥匙,看着十八愤怒离去的背影,笑了。
烟花令(2009。6。05修改)
小米的手刚刚拿起那个限量版的粉色HELLO KITTY,就听见身后有人脆生生的喊:“别动!我先看上的!”
小米反而更加迅速拿了HELLO KITTY,小麦和阿瑟也跟着小米一起回头看。远处,有人象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声音清脆的象夏日快餐厅里冰块发出的撞击。小米不乐意的抱紧了粉色的HELLO KITTY,什么叫你看上的,谁先拿到手就是谁的好不好?
“是我先看上的,我一进商场就看到了!”那阵风在小米和阿瑟面前停下,一个和小米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穿着宝蓝色裙子和白色的运动鞋,还有头发上的HELLO KITTY发卡,女孩儿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好像有东西从里面流淌出来。
小米摇头:“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啊,你又没有先预定?”
“我还没回国就在杂志广告上看上了,刚才我进商场,你还没有到这个店我就看到了……”女孩儿看都不看小米,眼睛盯着HELLO KITTY,一副随时抢过来的架势。
阿瑟拖着小麦找地方坐下,这种事儿男人帮不上忙,最多就是看热闹。店员过来调解,小米和那个女孩儿谁都不让,都想要那个粉色的KITTY猫,两个小女生吵得越来越凶,开始迁怒店员,然后经理都出来了。
小米愤怒的朝坐着看热闹的阿瑟和小麦嚷:“你俩死人啊?快给我付账啊?交了钱我们走人!”
阿瑟懒洋洋的摸出钱包,和小米争抢的女孩儿显然在帮手上吃亏。
“不就一只破猫吗?还不是活的,有什么好争的?”阿瑟掏出钱准备结账。
“你闭嘴!”小米和女孩儿同时朝阿瑟喊起来,阿瑟吓了一跳。
小米最先拿到的HELLO KITTY,所以店员默认了阿瑟的付账行为,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对女孩儿表示歉意。
“我要画只乌鸦诅咒你。”女孩儿气恼的瞪着小米,又转身走到阿瑟和小麦眼前:“还有你们,我要画三只乌鸦诅咒你们……”
说完女孩儿转身就走,斜背着的小包里有东西掉出来,阿瑟忍着笑弯腰捡起,是张塔罗牌,一张皇后牌。
“等等。”阿瑟在女孩儿背后喊。
女孩儿惊喜的回过身看向小米:“是不是害怕了?想把HELLO KITTY转给我?放心吧,我不会画乌鸦诅咒你们的,嘿嘿……”
这下,连店员都跟着乐了,阿瑟把手里的塔罗牌递给女孩儿,笑:“你乌鸦掉了。”
女孩一把抢过阿瑟手里的塔罗牌,恨恨的瞪了阿瑟一眼。
“你在人家酒吧里大打出手,人家当然不乐意了。”索多多小心的看着左手的脸色,“就认个错陪个不是,人家混的是脸面,你一个外来的小猫也不能太横了吧,就当是给我个……”
左手冷冷的捏着手里的空啤酒罐儿,索多多没敢再说下去。
“什么时候的票?”左手扔了手里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