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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十八子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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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里,什么都算不上了。
  “你到底有没有推针管里的药水?”咖啡厅里人来人往,阿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盯着沈嘉洛,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体无完肤了。
  沈嘉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声音小的象夏日荷塘中闷闷的鱼从水下翻上来,吐了一下水泡,“好像,推了一点点……”
  阿瑟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旁边喝咖啡的人转头看过来,阿瑟铁青着脸:“那个退烧针什么成分?都有什么副作用?”
  “跟复方氨基比林、咖啡因、非那西汀的这些药差不多,阿司匹林大剂量了能引起恶心呕吐,复方氨基比林大剂量注射才会引起虚脱……”沈嘉洛心惊胆战的看着阿瑟青铜器一样的表情,声音都打颤了。
  阿瑟绝望的用手盖住捂着脸,不知是不是太过绝望了,阿瑟竟然说出一句:“我们家会不会绝后啊?”
  旁边坐着的小米扑哧笑出声,医院的味道,会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不会的,我只推了一点点药水,只有大剂量才会……”沈嘉洛急了。
  阿瑟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问题是我没发烧,再少的量对我都是大剂量!你这个笨蛋!”
  沈嘉洛被阿瑟的表情吓坏了,眼睛眨了两下,眼泪就流了下来。小米本来是幸灾乐祸的,谁让沈嘉洛之前说画乌鸦诅咒她?但看见沈嘉洛哭了,小米没一会儿就倒戈了。
  小米瞪着阿瑟:“别那么凶好不好?”
  “废话,扎的又不是你的屁股。”阿瑟哼了一声,用手指在沈嘉洛面前敲着桌子,“这事儿没完……”
  沈嘉洛擦了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阿瑟恼火的瞪着沈嘉洛。
  沈嘉洛打开随身的背包,慢慢的从里面拿出钱包,然后把钱包里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还有两张银行卡,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推到阿瑟面前:“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一张工资卡一张是家里人给我的卡……”
  阿瑟的脸都青了,小米愣了一下,开始笑。
  沈嘉洛咬着嘴唇,像是下了重大决定,又在背包里摸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串非常时尚的项链:“值钱的都在这儿了,这个是俄罗斯紫金,我哥出差时候在俄罗斯给我买的,我妈说市价也能卖三千多……”
  “你搞什么啊你?”阿瑟气的浑身发抖,“我是敲诈你吗?”
  眼泪在沈嘉洛的长睫毛下面打着转儿,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阿瑟:“我们能不能私了啊?我才刚实习两个月,要是让医院知道了,实习报告就惨了……”
  “我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要是有什么后遗症……”阿瑟真要疯了。
  沈嘉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哥是澳洲神经科的医生,你要是真有后遗症了,我找我哥,我会负责的……”
  咖啡厅很多人都转头看阿瑟,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
  
  舒雅和舒非在办公室里吵架,十八就拿了烟靠着墙翻看新到的杂志,新一期的杂志上,是她一个月前投过去的稿子,关于幸福和爱情,“天堂很近,幸福很远”,没想到这句话是真的。
  办公室墙壁的隔音效果不好,平时舒雅在她办公室里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是吵架?
  舒雅是真的抽舒非耳光,十八听见过,也看见过,挨打后的舒非基本没有表情,反而是舒雅,每次都委屈的不行,好像挨揍的是她。关于她们的恩怨,好像是大家当初一起创业,后来,舒雅老公把公司印鉴权利也给了舒非,也就是说舒非有权利签署公司的所有支票,随便哪一张支票,只要盖了舒非的印章,你就可以到银行兑换出钱来。
  在一支烟要抽完的时候,小诺打过来电话,小诺在电话说:“十八,左手回北京了,明天晚上到。”
  烟灰落到杂志封面上,焦灼的暗火儿晕开了优美的灼伤,然后熄灭了。
  十八对着电话沉默,小诺咿咿呀呀的声音太过遥远:“我和夭夭也收拾好了,这两天也马上动身回北京,丫的,我们又可以一起臭屁了,奶奶的,有我在你身边,我看你笑不笑?”
  十八终于还是没笑出来,左手真的回来了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晚那么一步?
  
  小麦在医院不死不活的放了阿瑟鸽子,阿瑟想到那个扎在自己屁股上跟自己毫无干系的退烧针就火大,象抓猫一样拎着小麦去了医院,点名让沈嘉洛给小麦打针。小麦挣扎的厉害,看见沈嘉洛手里的药水和针头,像是看见黑白无常,除了不能当场昏死过去,能做的小麦都做了。
  阿瑟不为所动,生生脱掉小麦裤子,凶神恶煞的瞪着沈嘉洛:“打啊?”
  “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小麦哭天喊地,双手拍打在医院墙壁上,隔壁的病人和医生都过来看小麦。
  沈嘉洛手都哆嗦了,迟迟没有动作,小麦惨兮兮的扭头看着沈嘉洛,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绝对一百个动人。
  “要不,要不还是给他吃药吧?”沈嘉洛无比同情小麦,长睫毛下的大眼睛全是泛滥的爱心。
  小麦拼命的拍墙拼命的点头:“恩恩恩,吃药吃药,我吃药!!”
  阿瑟哼了一声,瞪着沈嘉洛:“我没让你给他屁股扎满退烧针就够对得起你了。”
  “我要吃药!我要吃药!”小麦扯着脖子喊,医院的整个门诊都回响着小麦荡气回肠的声音,多好的一个病人啊?药厂真该感谢小麦。
  沈嘉洛犹豫着要不要给小麦打退烧针。
  阿瑟冷笑:“好啊,你不打是吧,那我得找你们头儿说说上次你给我……”
  打蛇七寸,谁都有七寸,刚才还爱心泛滥的沈嘉洛这会儿变了个人,非常专业在小麦的屁股上涂抹药水,针头迅速伺候到小麦屁股上的肌肉上。小麦荡气回肠的喊声戛然而止,一双手在墙壁上做最后的挣扎,扑腾了两下,小麦吐出一句话:“你们这群,丫的!”
  阿瑟心满意足的吐了一口恶气,松开小麦,小麦象无脊椎动物似的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沈嘉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神中满是愧疚感。
  “还没完呢?”阿瑟摸着下意识的摸摸他挨了针头的屁股,瞪着沈嘉洛。
  
  
                  烟花令(2009。6。05修改)
  快要下班的时候,十八接到了房东阿姨非常莫名其妙的电话。
  房东阿姨非常不满的说:“我说十八啊,你在我的房子也住了那么长时间了,想搬走你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啊,说搬走就搬走,物业还以为你卷了我的东西跑了呢?”
  十八对着电话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阿姨,怎么可能啊?我没搬走啊?”
  “你还算有良心,虽然搬家没跟我打招呼,但好歹还给我找了个房客接着住下去,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咱不好听的话儿得说在前面,这个月你是只住了十来天,剩下的房租我可不会退给你……”房东阿姨喋喋不休的在电话里说着,“帮你那搬家的朋友还挺好,把你买的旧冰箱都给了我呢。”
  十八的脑子嗡了一下,搬家?朋友?什么?连冰箱都送出去了?十八终于想起自己的钥匙给了木羽,这个混蛋!
  十八挂了房东阿姨的电话,刚要给木羽打电话,米乐笑嘻嘻的推门进来,手里晃着一串钥匙。
  “十八,刚才木记者过来,让我把钥匙给你。”米乐把钥匙放到十八办公桌上。
  十八拿起那串莫名其妙的钥匙,果然不是自己的钥匙,“他人呢?”
  “走了有一会儿了,刚才你开会我没叫你。”米乐不解的看着十八。
  
  “为了把你的房子租出去,断你的后路,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木羽悠闲的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翻着手里散列开的日记本。纸张旧的不行,搬家的时候本来想扔掉,但上面写的满满的都是的字,他还是从废报纸里捡了出来,觉得有些稀奇。
  阿瑟在餐厅门口下了出租车,四处看了一下,进了餐厅。
  “这么伤感?”木羽慢慢合上陈旧的日记本,朝门口的阿瑟挥挥手,。
  阿瑟皱着眉头坐到木羽对面:“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
  “所以我先找你。”木羽小心的把手边的烟灰缸拿开,距离阿瑟远远的,“下次打人别用这玩意儿。”
  阿瑟拿出支烟叼在嘴上,冷笑:“找我干什么?要是真有诚意挨打,怎么也得换个场合吧?在这儿算什么?”
  “我想和十八住到一起。”木羽弹了下烟灰,看着阿瑟的表情。
  阿瑟嘴里的烟滑落,掉在餐厅的水泥地面上,慢慢滚了一会儿,停住,阿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说什么?”
  “我只不过在说事实。”木羽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要不你想我怎么做?”
  阿瑟盯着木羽的眼睛,重新点了烟,伸手去拿远处的烟灰缸,木羽迅速把烟灰缸拿走,阿瑟嗤笑:“你怕什么?”
  “一朝遭蛇咬吗。”木羽对着烟灰缸弹着烟灰,笑了:“我知道她听你话,你也不想我不负责任吧?除非……”
  “除非什么?”阿瑟有些恼火。
  木羽似笑非笑:“除非她跟你和我一样,我是绝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餐厅里面的灯光慢慢亮起来,太阳落山了。
  木羽玩味的看着阿瑟的表情,他敢赌这把自己赢,他不信阿瑟能过了自己最后说的几句话。女人可能最先想护住的都是自己的身体,男人最先想护住的其实是自己的心。所以男人通常辩解的都是“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女人辩解的都是“我能把自己给你的都给你了”。
  “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男人。”阿瑟手里的烟剩下了炭火,冷笑的看着眼前被自己用烟灰缸砸过的男人,“以后少让我看见你。”
  木羽笑吟吟的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看着阿瑟来开餐厅的背影,焦灼的炭火被碾的粉碎,光亮就不见了。
  “该回家了。”木羽看着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沈嘉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开始磕巴:“好像,好像没多少的,就一点点儿。”
  沈嘉成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带着愤怒:“一点点儿是多少,那是抗生素!是药不是巧克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用心,要是在澳洲这边,你都得被人家告上法庭坐牢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良反映没有?”
  沈嘉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没有……”
  沈嘉成这次真的怒了,电话不用按免提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早跟你说过了,你别象妈做菜那样,一什么就大概差不多,说放5克糖就一勺子上来,10克的盐想都不想就拿着盐罐对着炒菜锅倒下去,你读的是医学院,一毫克都不能差你懂吗?真要被你气死了……”
  “哥,我知道错了。”沈嘉洛扁着嘴,感觉倒了世界末日。
  沈嘉成在电话里缓和了语气:“过几天我给你快递点儿药物你先准备着预防万一,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不良反映,你马上跟我联系。”
  沈嘉洛放下手里的电话,噗通趴倒在值班室的桌子上,这才实习几天啊?差点儿给没发烧的人打了退烧针,要是护士长没说那个床的病人晕针就好了。
  值班室门被推开,一身牛仔装的黄飞看了看灯光下趴在桌子上的沈嘉洛,笑了。
  “医生,我病的很厉害。”黄飞摇晃着沈嘉洛的胳膊。
  沈嘉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黄飞,别闹了。”
  黄飞窜到沈嘉洛另一边,表情极其痛苦:“嘉落,我真病了,今天在实验室待了半天,出来就不行了。”
  “你怎么了?感冒了还是发烧了?”沈嘉洛长长的睫毛动了两下,从桌子上爬起来。
  黄飞抓起沈嘉洛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真的病的很厉害,你摸摸,我心跳的好厉害的。”
  沈嘉洛纤细柔软的手被黄飞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果然心跳很厉害,黄飞的脸在值班室的灯光下,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量过体温了吗?”沈嘉洛一脸的正经。
  黄飞强忍着笑,神情真的象病人:“量的时候38度,后来就变成28度了……”
  “什么?”沈嘉洛睁大了眼睛。
  黄飞吃吃笑出声:“我没用体温计,用温度计量的……”
  沈嘉洛恼火的抓起桌子上纸盒砸向黄飞:“你耍我?”
  
  木羽刚把车子拐过红绿灯,就看见十八在大厦门口气鼓鼓的站着,一副很想杀人的表情。
  十八看到木羽从车里下来的一瞬间,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左右看看,大厦门口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保洁人员很敬业,连块砖头都没剩下。大厦旁边的咖啡厅不合时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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