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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篮子在里间说这事呢,……”
“这样的话,你也能相信?”
“齐腾那小子,当时喝醉了,站都站不住了,酒后吐真言。你说,这样的话能是假的?花篮子是他的相好,不跟她说能跟谁说呢?当时,那小子还说,这下子有钱了,很多很多的钱,数都数不过来,花篮子这小店也就不用开了,等着享福受用就行了……”
“唉!——……看样子,*不离十了。”
“……本旺哥,你也知道这事?”
“我们正在说这事呢,你就上来了。”见老牛头不说话,“老毛子”赶忙解释。
“这小子,真他娘的……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咱们……乡亲们支个声,太胡闹了,不象话!”
黑瞎子也是愤愤不平。这也难怪,这么档子事,对乡亲们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由一个人做主呢?
“无法无天!”
“断子绝孙!”
“死有余辜!”
“罪该万死!”
哥三个,异口同声。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场戏。其实,三个男人呢,也有味道,唱得不好听,却也能更接近实际,直面问题的实质。
有了共同的话题,人也就坐到了一起,重摆碗筷,共商“保家卫国”的大计。
人上了年纪,就难免“故土难离”,总想着保护住自己的这一方“热土”,为自己的后世子孙留下点什么。但年轻人就难免另有一番“氛围”。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先由黑瞎子路有才下村去探听一下消息。走村串巷,这本身就是黑瞎子的长项,他也乐得接受。喝尽碗中酒,扭头就走。走出几步,又回头拱手抱拳:
“老哥俩,就听好吧!”
老哥俩也赶忙和他拱手告别,好象“烈士”壮行。他也不再搭话,回身就走了……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路途又远,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音讯的。路有才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算来,也太艰巨了,各方利益如何摆平?现在的时代毕竟不同以往了。
眼前这个村,叫山河村,分为内河、外河两部分。顾名思义,就是河的两边,在河内的为内河,在河外的为外河。其中,河内的,又分为河西、河中、河北三部分;河外的,又分为河东、河南两部分。随着人口的增加,村落的变化,已经分不出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融合,相处甚欢。如果要分,只能是大体上分为内河、外河两部分。人口四五千,互相混居,外人已经很难具体区分河这、河那了。就是本村人,都时常给搞混了。
心里有事,盘算不出个结果,也没觉得怎么费劲,黑瞎子路有才就来到了村头桥头堡——这是当年为搞击日寇入侵依据地势所修的最重要的一条防线,一旦被突破,鬼子就可以居高临下,长趋入村里。——鬼子们虽然有着飞机、大炮、坦克车,却一直也未能如愿,每次进攻总是狼狈而去。
山水村,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只有一条出入口。自古就有“先入青蛇口,再过白蛇腰,摸过老龟首,爬上桥头堡,才见山河笑”之说。
要入村,必先经过一条大峡谷,长达十几公里,分别被人们称作青蛇和白蛇。好不容易过了青蛇和白蛇两大关,还有更为险峻的老龟首在等着呢。整个山河村就象一只巨龟一样伏在地上,虎视眈眈,仔细审视着每一个入村的人,——好象随时都可以将人吞没、消化掉。——一旦进入,却又别有一番景致,世外桃园一般,好象穿过了地狱见到了神天洞府,豁然开朗,确感自然造化,大气磅礴,气势不凡。——整个山河村,四面环山,——风景却格外迷人,尤其处在这群山环抱之中,更感意外。
——藏乎天地之间,几人能识?
黑瞎子路有才爬上了桥头堡,站在高处,再次审视这个熟悉的村落……叹口气,径直走下了这个只有几十米高的桥头堡,头也不回地往村里去。
“黑瞎子来啦!”
还远远的呢,就有人这么不太礼貌地起哄。及至到了近前,人们才对他客气起来,纷纷扬扬地向他报喜:
“路叔,这回咱们可发了!”
“——发了一大笔横材!”
“听说有一两个亿呢!”
“是三个亿!”
“还多呢!”
“还只是开始!”
第三章 花篮子为财众人乱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团团地把路有才围在了中间。在这些村民们的眼里,他这个“路叔”就是有名的大能人了,凡事总爱向他说,也愿听他的意见。不管最后执行与否,但当时的“求教”还是少不了的。
“得得得,这是谁说的?这是谁说的?”
路有才佯作不知,连连发问。人们登时象些个“先知”似的,拥拥挤挤地向前,争相指点着旁边的小店:
“花篮子!”
“花篮子!”
“当然是花篮子,除了她还能有谁?”
“就是那个花篮子!”
路有才还是“不愿”搭理他们:“你们怎么能相信她的话?是不是又逗你们玩呢?”
“怎么会呢?这回可是正儿八经地跟我们说的。”
“刚才她还叫我们去喝酒吃东西呢……”
“可以赊账了。”
“——日后再还。”
“啥时有钱啥时还,她就是这样说的。”
“对!——不信,我们就再去试试嘛!”
“对对对,走走走,……”
人们簇拥着路有才进了花篮子的小店。说是小店,其实,在当地就算是最大的了,共有两大间,一大间卖日用品,一大间开酒店,后边还有一溜客房,供人留宿。
大家一进来,花篮子立马乐开了花:
“快请,快请,大家都快请……今天呀,我花篮子请客,……一人一瓶啤酒,先来的先有,后来的后有……不要争……不要抢……”
花篮子会做生意,平时啊,人们叫她花篮子,她必然骂上一句“放你娘的屁”;今天呀,她自己倒先叫上了“花篮子”,——高兴嘛!也放开了,管他呢!
花篮子的本名叫申小翠,因她长得漂亮,又*,人们就叫她“花篮子”。还不到三十岁,丈夫却早死了三年,只剩下了一个姑娘,取名小芳子,才四岁。——孤儿寡母,日子艰苦。没办法,就开了个小店,卖点日用品,赚口吃的,又能照看孩子。年少寡居,当然少不得“后生”的“搔扰”,一来二去,还真的就勾上了那么几个,多了几份“补贴”。日子日渐好过,名声却坏了。背后头,人们不再叫她申小翠,只叫她“花篮子”。不知怎的,又傍上了村书记兼主任齐腾,店面立马就开大了,得到了一大片土地,还有各色树木门窗。东倒西歪的乱石房,转瞬就换成了宽大明亮的大敞房,又开了酒店、客房,还雇了厨师、伙计。生意也更加兴隆昌盛,财源不绝。
现如今,村子卖了,有钱了,鬼精鬼精的花篮子,能不打打自己的小算盘?——公开大赊帐,不怕你不还,——反正钱也是要分给大家的,——至少也得分一部分吧?——有了钱,有几个还会那么赖帐呢?
——过去不赊帐是精,因为有人确实没钱,——要帐太难。
——现在赊帐也是精,——钱还没到,不赊帐,怎么销售?——还可以涨涨价,贵一点,捞一笔,——等钱到了,人家还不一定在这里买呢!说不定就到外边去了,——外边更实惠嘛!
——这个花篮子,也真能“招惹”人的,不时间,就已是人山人海了。——不喝酒的,还可以拿别的嘛!——就是喝酒的,也不能只喝酒啊,总该要个菜吧?——这可是要钱的啊!——要了菜,一瓶酒又怎么够呢?——一人一个菜,摆上一桌,人多较上了劲,相互间还不敞开了喝?——免费免费,只是一瓶,——喝着喝着,也就忘了姓啥,以为都免费呢!——反正是记帐,不用花钱,——谁在乎呢?!
——有人拿着酒走了,有人拿着东西走了,——也值!——剩下的还不都是“酒鬼”、“财迷”?
——反正这里不赚,那里赚,谁还会凭空赚个瞎吆喝呢?
——蝇头小利,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买的总不如卖的精!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黑瞎子路有才也只能是徒唤无可奈何。看样子,卖掉这个村子,还是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欣赏的。
“村里没钱……见利眼开啊!……”黑瞎子路有才心里想着,“——人心不古啦!……”
黑瞎子摇着头,继续往村里走。来到了桥边,这是连接内河、外河的唯一通道。石桥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这里地势开阔,桥头桥尾都有一块极大的场地,——鉴于战争的教训,自古以来,这里一直不允许任何人占用,免得到时交通堵塞,自我作乱。——平时,这里就是人们聚会聊天的地方,——别看没什么摆设,人却是不少,尤其老人们最是喜欢在这里扎堆了,晒晒太阳,散散心,家长里短地议论个不停。条件好些了,打打扑克,下下棋,也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课题。
全村的人,都乐得有人在这里玩。由于这里是进出村子的唯一通道,有个把生人,他们就会主动地上前盘问,弄不明白,是不会让他过去的。多少年来,这里的发案率一直很低,外来人作的案更是少之又少,这与有些地方外来人作案占大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到了这桥,其实,河上原本还有两座木桥的。后来,集体散了架,木桥年久失修,太不保险,人就很少走了。走得人少了,就更少人关心了,——有人还从上边卸点什么,另作他用。时间一长,没人敢上了,人们就只好将它们拆了,木料被人们私分了,扛回家,或烧或什么了。
“黑子啊!”黑瞎子还没上桥,就有人这样喊他。他赶紧循声望去,——“老丁叔”。
“……你这是哪里去啊?——风风火火的!”老丁叔问道。
“这不是正要找你嘛!”
“瞎扯!都要过去了,还没看见我,——是找我吗?”
“嗐,不瞒您说,还真没在意。”
“有事吧?”
“是啊!”
“那就快去吧!”
“……老丁叔,这事啊,还离不了您呢……”
“什么事啊?——说说吧……”
“老丁叔……”黑瞎子边说,边寻找着座位,看到了一块石头,走过去,搬过来,放到老丁叔跟前,挨着坐下,先喘喘气。
老丁叔,已经八十多岁,在村子里也是德高望重,阅历丰富,善解人意,好多事都是离不了他的。本名叫丁青山,一辈子都在山河村。当年,打日寇时,也是村里顶有名气的神枪手,年岁不大就被人称为“老枪”了。只是受了伤,没法参加正规军,也就没有走出这山河村。与山河村打了一辈子交道,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家家户户,无不了如指掌,明明白白。
黑瞎子本来想先到村里转转,了解点具体情况,再来找老丁叔“聊聊”。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让老丁叔给看到了,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万事通”,刚走了一早晨,村里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山讲讲情况,下山该怎么怎么办。没承想人家早就把消息散布出去了,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自己这个“头彩”是得不了了,黑瞎子这个后悔就别提了,明明是自己率先听到的,可一打盹,就成了人家的美味佳肴,自己只有干看着、干听着的份。
想到村里了解一下,好回来再添点“彩”,又被老丁叔叫住了,自己不愿,自己不大高兴,还又“惹”不起,不得已,先坐下,顺口气……
黑瞎子脑筋也真好使,稍微一顿,就计上心来,拿出了主意:
“老丁叔,您看看,他们闹的……这象什么样嘛!”
“人啊,现在的人啊,就这样!”
“把他的老祖宗都给卖了,还这般的高兴,真是糟透了,糟透了。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连爹娘老子都不顾了!”
“全散啦!”
“可不嘛!谁能象老一辈人那样,遇事先三思而后行,您看看,您看看。”黑瞎子指点着花篮子店前的人群,“见利忘本啊!被人家卖了,还还还……”
黑瞎子一副又生气又无奈的样子,望着老丁叔,继续说:
“老丁叔,……其实,昨天晚上我就知道这事了。原本想,今天,我们大家伙商量商量,看看如何把这事压下去。不想,他们竟然先斩后奏,抢先出手了。这真是太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