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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大约没见过这种跟他讲话还不理的人,“哎哎”两声又窜到他面前,“你别不理人啊,我叫牛俏,一早听我妈说起过你,就想来看看你呢。”
卓禹没应,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有什么好看的。
牛俏还在自说自话,“你跟传言里一样呢~”
然而依然得不到回应,她觉得有点尴尬了,不满地跺了跺脚,“哎你就不奇怪传言里怎么说你的啊!”——问我啊!问我啊!
卓禹却在那里盘算着看来今天只能少浇两桶提前回去了。
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牛俏那小姑娘却丝毫没有打算放弃,快走几步跟上他,像个尾巴似的叽叽喳喳的问:“哎,你天生就这么不爱说话吗?还是觉得这样很帅?或者受过什么打击?我妈说村里对你的评价可高了,要给你介绍对象能拿不少谢礼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你看我行不行?豁出去谢礼不要了,我给你当对象吧!”
卓禹干脆加快了脚步,他本来步子就大,牛俏得一路小跑跟着,这一加快速度穿着只有两根细水晶带鞋拖的牛俏顿时有点跟不上了,嚷着:“哎你跑什么呀!”就渐渐被甩在了后面。
只是卓禹本来是懒得理她,想甩开了了事。谁想第二天傍晚来到田里的时候人家已经干脆等在那儿了,摆明摸清了他的出没规律要死缠到底。
好歹牛俏也算娇娇俏俏的一个小姑娘,扎着个马尾辫挺利落挺可人的,地里一些正要回家的人从这里路过,只觉得卓禹好艳福,这才来几天啊就有小姑娘倒追了。
然而让人跌下巴的是卓禹看见她之后原地一个停顿,转身就又往回走了。
他本来就是个闷性子不爱跟人搭话,从以前在大学里就从来都躲着人群走,好在那时候他不理别人别人也不理他,像这种甩掉了还要围追堵截不肯放弃的还真不多。偶尔遇上了,费力赶走比直接避开还麻烦许多,所以他还是走人算了。
牛俏今天早有准备,特意换了一双好走的布鞋,鼓足了劲追上去,“哎,我跟你说认真的,我给你当对象吧!不然你给我当对象也行啊!我做饭很好吃的,我还……”
卓禹突然停了下来,牛俏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转过身,意识到如果这小姑娘真的不肯放弃,再追下去一会儿搞不好就要跟进门了。
那个家对他来说还是挺舒服的,人虽然多了点儿,但是既然安居下来就已经划为地盘不愿意让外人进去。
他看着牛俏问:“还会什么?”
牛俏顿时来了精神,“我什么家务都会做!”
“会杀丧尸吗?”
“嗄?”牛俏稍稍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虽然也听说外面是有丧尸的,可牛窝子村里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我……不会……”
她刚说完卓禹就一脸“就知道”的表情,心里想着果然比桑田能干的女孩子世上是没有的。然后竟然带着点细微的说不清的得意转身想要走。
牛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给出的答案是不正确的,他会拿这个当借口拒绝自己的!
她急忙挡在他面前大声说:“但是我会生孩子!”
他们正走在村里的路上,赶着回家的路人猛然听见这句惊得都差点扑街——现在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大胆了!
然而这样的大胆也丝毫没能打动卓禹,如果分类来看的话生孩子这种能力甚至都不能算是技能而是功能性的能力完全不值得参考。
牛俏又一次被甩下了,无语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被甩得很冤,不会杀丧尸这什么理由啊,大家都不会的好嘛!她怎么能被这种理由打败!
她跑到桑田家墙外张望着,想瞧见卓禹在不在院子里,不敢直接对上桑田。
怎么说也是从小就听大人们说蔡婆子邪乎不让靠近,虽然以前也没当回事,但蔡婆子死后现身这事儿着实让人心惊胆颤的,以前不信现在也信了。
只是正巴望着,耳朵突然一痛,就被人拧着耳朵拽起来,听到自己家老娘愤怒的声音——“你个死丫头!邻居都说你在这儿倒追男人我还不信,幸亏我过来看看,不然还不被你把脸丢光了!快跟我回去!”
牛俏努力地想拯救自己的耳朵,却死犟着不肯走,“不要嘛!就许你给别人做媒,好男人都去别人家了,我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啊!”
桑田听见动静的时候往窗外一看,在院子外面吵闹的竟然就是想要给他们做媒的大婶,她被自己家这姑娘气得肺都要炸了,“——你才多大啊!这么上赶着追男人,跑大街上喊生孩子,以后谁家还敢要你啊!”
她连拖带拽,牛俏负隅顽抗,“是你们说以后对象会越来越难找的!我都十六了早点给自己打算有什么不好,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管多大年纪结婚,再过两年都没有好男人了!”
张婶这个气啊,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不知道臊得慌呢!
“跟我回家!”
“不要!我要见见卓禹再走嘛!”
桑田略显无语,虽然她觉得这姑娘还挺……有主见,有打算,不靠家人自力更生。
只是,家庭内部纠纷跑别人家门口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发觉桑田站在窗口看着,还有附近的邻居也被吵嚷声吸引过来,张婶做了这么多年的媒,睁着眼说了那么多瞎话,脸上都从来没这么臊过。
她手上一用力,几乎抄着腰把自己姑娘给拎起来抬脚就走。说到底干农活的妇女力气比这小毛丫头大多了,牛俏哇哇直叫着,走了一路她。娘这老脸也丢了一路。
人走了,桑田才转移目光看向屋里的卓禹——原来地都没浇就跑回来是因为这个。
卓禹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关自己的事,他又没有去招惹那个小姑娘,更没有因为她的纠缠而动摇。但被桑田凉淡淡的目光瞅在背上,莫名就觉得目光没办法迎上去,低头回避着她的目光,身体被一种奇妙的不可抗力牵引着迈向拖把,自发地开始卖力拖地。
第十二章
那天卓禹拖了三遍地,还擦了桌子扫了墙角的灰。
桑田本来也觉得这事儿不是卓禹的问题,何况她跟卓禹没名没分的,不过是意义不明地牵过几回手,自己又管不着他。
但是看着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家,不管怎么着有人打扫卫生总是好的,也就没表什么态。
不过被牛俏这么一折腾,村长也知道了张婶和村里的妇女这是在干嘛。
本来他也不愿意搅和她们的事儿,可是他们几个学生都是在这种突变的世道里无亲无故投奔到这里来的,桑田还刚没了唯一的亲人。这群妇女再非要想办法把人家拆了,看着怎么都像是村里人在欺负这几个孩子。
村长也就不得不去找折腾的最欢的张婶谈谈,然而张婶听了村长的来意,反而凭着自己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反过来劝——
“哎呦村长你可真是想不明白!我这样做可是为村里好啊——你想,咱们村里那么多适龄的姑娘小伙,哪个不得嫁人讨老婆?成了家,把日子过安稳了,咱们村才安稳。
就是老天爷都愿意多看见几对好姻缘呢,他们四个,再怎么好也就成两对,可要是跟了咱们村里人,那可就是四对姻缘了!又不是跟了咱们村里人有什么不好的,成了家,还能亏待了他们?反而这样还能安安稳稳地把人留在村里,以后情况改善了也不会跑了。
而且四对姻缘那可是大喜,说不定这么一冲喜,老天爷就下雨了呢!”
村长也被说得动摇了,尤其是听到冲喜之后。
不过他始终是觉得把人家好好的小情侣拆散了不太好,犹豫之下干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可别把人家孩子惹急了。”
“您就放心吧,哪儿能啊!我这是给他们介绍对象,又不是逼良为娼!”说着张婶叹了一口气,“就是啊,我那不争气的姑娘,可真气死我了!她这么一闹腾叫我哪儿有脸上门去做媒啊!”
这可不只是在桑田家觉得矮了一头,就算以后去别人家做媒,也会被人笑她一个当媒人的自己闺女却这么恨嫁。
真是活生生要给这闺女气死!
但提起牛俏村长倒是笑了,“行了别老说她了,我瞧牛俏这孩子挺好,有朝气,瞪得起精神头!这要能把人招进你家当女婿不也挺好嘛。”
这要按张婶的说法,那不管最后人留在哪一家他都是乐见其成的。
张婶又不好说自己还惦记着那些做媒的谢礼呢,尴尬地笑笑说:“她不是还小呢!”
村长摆摆手,那是什么问题啊,“现在又没有mz局管这个,两个人要真有那个缘分,可以先定亲,过两年就能结婚了。”
村里人本来结婚就早,虽说有些规定管着,但也形同虚设。
经常是早早的订了亲,十*岁就在村里摆酒结婚住到一块儿,等够了法定婚龄再去补个证就是了。
到了现在,用不用补证都还两说,哪个还在意年龄。
张婶尴尬地笑笑,“村长,你家是儿子,哪儿懂我们给姑娘当娘的心情啊。”
……
那边桑田已经找了村里的养鸡户,这几年村里放弃辛苦种田靠着养鸡养鸭维生的人家也是有的,而如今最愁的也是这样的人家了。
不种地本就没有屯粮,还得喂这么多张嘴。他们巴不得能拿鸡鸭去换些粮食。
村里有头脑活泛些的,知道以后肉食不好买了,地多粮足的情况下也有人想买上一两只养在家里下蛋也好。
不过像桑田这样一下子就鸡鸭连成禽带小崽各要了二十只的却是独一户。
养鸡的牛三叔虽说是急着处理掉一部分鸡鸭,但也忍不住提醒桑田:“丫头啊,你买那么多鸡鸭回去养的开吗?可不能直接养在院子里,它们会作践院子里的菜的!”
村里人都知道桑田家的情况,虽说她一副吃穿不愁的样子显然家里也是有些存粮的,蔡婆子那么邪乎的人什么都算好了不可能不给她留粮食。
但是讲真她一个老太婆子攒点粮食不容易,同村一场也不想看着年轻人这么浪费。
桑田领情地点点头,“养得开的,我们在准备鸡棚了。”
她都这么说了牛三叔自然也不再说什么,一边给她抓鸡崽一边说:“那等会儿我给你写写要注意什么,一下子买这么多养死了可不好。”
商量好了全部需要的粮食,桑田就回家去喊了卓禹和罗千浩扛来粮食换回鸡鸭。
这么大的动作倒也让村里人有不小的议论,无非是说年轻人不懂得节约,一下子就这么大手笔的拿粮食换鸡鸭,将来肯定有后悔的一天。
不过议论归议论,毕竟干出这种莽撞事儿的人是桑田,不管是出于顾忌还是嫉妒,没人想当面去教育她。
桑田回家之后把鸡鸭崽子和部分成禽放进田园,想着牛三叔说它们会作践粮食,就把鸡窝挪到小河对岸去放养。
同时也给家里这群吃货立了规矩,为了繁殖,成禽和鸡鸭崽子必须一直保持稳定的数量,只有繁殖成长出多余的数目时才可以吃。
她留在外面院子里的都是母鸡,平时就可以用来下蛋。
在大家眼巴巴地在小河前站成一排望着河对面的鸡鸭时,桑田丢出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等养好了,谁来杀?”
三人显然愣住了,他们只想到吃,大约没有想到吃之前还要先杀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过后,唯一算是野营时有点剖鱼经验的卓禹默默举起了手。
至于杀鸡那天一刀割开鸡脖子,小公鸡在垂死挣扎中扑腾乱飞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当然就是后话了。
在等待鸡崽成长的日子里,养在院子里的老母鸡还是很给力的。
当然这也归功于桑田喂食的给力,她把做饭时切下来的菜根瓜皮全剁碎了,跟各种剩了的干了的脏了的干粮混在一起,一棚子里十只老母鸡和母鸭,怎么着每天也能捡出五六个蛋。
她把鸡棚用茅草破毡子盖上了,别人也看不出棚子里到底有几只鸡鸭。
只是每次喂鸡碰巧遇上阳子媳妇时,就被她隔着半堵墙各种冷嘲热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