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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到底听进去没有。
或许在别人看来几个大着嗓门喝酒聊天的老爷们里坐着一个苍白沉寂的年轻人这画面有点奇怪,几位大叔自己倒是觉得很和谐。
喝了没一会儿桑田拎着个袋子来了,她是听说了尸鬼巡逻完被拉去喝酒,就去空间翻找了一些可以下酒的零食送过去。
人家虽然是说第一次请尸鬼喝酒不用他带东西,但礼数多讲一点少占人家点便宜总归是好的。
她说着:“几位叔,我给你们送点下酒的东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顺手带的,平时也没什么人吃。”
打开袋子里面有两包真空五香鱼还有一包酒鬼花生,这么难得的东西顿时让几个爱喝酒的大老爷们乐了,现在可哪儿去找这么对口的下酒菜。
“哎哎,桑田这丫头可真是有眼事啊,从小就懂事,好姑娘啊!”
这虽然是酒在兴头上但也是真心话,平心而论他们虽然平日里避讳着蔡婆子,但桑田这丫头什么品行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打小人就勤快懂事,没爹没妈的孩子不但没学坏还考上了大学。
要不是蔡婆子的孙女,那她在村里得多吃香啊,还不上赶着一群小伙子追。
这五个大叔里有两个儿子已经结婚了,一个没儿子,还有俩家里的儿子也都在寻摸着找媳妇,尤其其中一个年纪已经挺赶着了。
这时候他们瞅着桑田心里得多复杂,虽说都知道桑田家还有一个女大学生,但人家城里来避难的姑娘那就跟天鹅肉一样,大家虽然都眼巴巴地望着,想吃到嘴里竞争却太大。再说万一有一天世道又变好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就走了呢,到时候还不得抛夫弃子啊。
桑田没多待,放下东西,悄悄跟尸鬼换了个眼色知道他跟几个大叔处得还不错就准备回去了。
才一转身,那位家里有个大龄单身男青年的大民叔就趁着酒劲儿把她叫住,“桑田啊,你跟你家那个城里来的小子处得咋样啊?我听说村里不少人家想把姑娘给他呐,你没少跟着上火吧?”
不巧在场就有一位德子叔家的婆娘想把闺女介绍给卓禹呢,赶紧啐了他一声:“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喝多了,这些娘们掺和的事你跟着啰嗦什么!”
大民叔瞥了他一眼,真是自己家的儿子有媳妇就不懂当爹替儿子着急的心情。
他也不管他,就瞅着桑田——桑田平日里应付那些七古八婶的虽然是习惯了,但突然间被一个大叔关心这样的问题还是略有些尴尬,毕竟她跟卓禹又不是真的恋爱关系。
这自从回了村,面无表情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练越溜了。
“我们挺好的,那些事我不会太放在心上,谢谢叔关心。”
大民叔一听这话没顺着他想说的方向走啊,只能干咳了两下,不好明说又不能不说的说:“要是那坏小子被人捧大了起了别的花花心思,你就跟叔说,咱村里好小伙还不有的是——那个,你觉得我家小子怎么样?”
同桌的几位老爷们这才知道他的打算,连先前不想让他说的德子叔也改口附和,“这好啊,嫁人还是嫁咱们自己村里人,知根知底的,还实诚!而且你叔跟我们几个编在一个队里,以后都不是外人,这样不是更近了一些嘛!”
他这边打的算盘也好,要是桑田跟了大民家的儿子,自己老婆就不用整天在家长吁短叹的愁,当然卓禹跟桑田分了以后他家到底能不能抢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桑田只是客气地笑一下没应,也没马上拒绝。尸鬼还在这儿跟人喝酒,要当场抹了人家的面子也不好。
德子叔是个精明的人,立马把注意力转向尸鬼,“施贵啊,你觉得怎么样?”
尸鬼手里拿着一杯酒,虽然不讨厌,但对勾兑的劣质酒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拿着装装样子,平缓的说:“她的事我管不了。”说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往桑田那里瞥了一眼,又补充一句:“但也不反对。”
——他不反对,那也就是默许了!
尸鬼现在的身份可是桑田的亲叔,家里唯一的长辈,就算桑田家不是他当家,他的默许在村里人看来也还是很有分量的。
桑田默默看了他一眼,开始疑心尸鬼是不是真的看卓禹不顺眼,现在她跟卓禹的关系等于是彼此的挡箭牌,当然有时候还会让她觉得似乎比挡箭牌更近了一步。
不管怎么样一旦失去她这个“对象”的庇护,总感觉卓禹随时会被村里那些找对象找女婿的给拆卸瓜分了。
她赶紧含糊地应付几句就道别离开,免得尸鬼再踢给她什么不好解决的皮球。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隔壁院子里徐婶和沛珊娘俩搬了凳子扇着扇子在说话,徐婶问着:“珊珊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有了身子身上得犯懒不少吧?不过偶尔还是得活动活动啊。”
沛珊没有骨头似的靠在藤椅上,“过两个月再说吧,现在整天好困好懒的,提不起力气……”
“哎女人怀孕就是这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娘俩一唱一和的,显然是故意说给阳子听的,第二天桑田就看到阳子连家里洗衣服的活都包了。
她们娘俩现在跟桑田家的关系差到了极致,只是看到桑田从她们家目不斜视的路过,徐婶就提高了声音讽刺:“哎呦,真有那种以前嫁不出去没人要的人,行情才刚好一点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哦!”
沛珊倒是因为之前阳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才没继续争执,这两天算是勉强收敛了一点,白了桑田一眼没出声。
正从屋里出来准备洗菜煮饭的孟蘭听到,不客气地顶回去——“那也比有人还得靠着肚子里的小孩留住自己男人强!”
桑田推开门,感叹孟蘭学姐的适应力真好,连村妇吵架的架势都学起来了。
果然一听她这么说徐婶就怒了,腾地站起来准备对骂,可起得太急腿上一疼又跌了回去,哎哎地呻吟起来。
徐婶还受着伤呢,沛珊怕现在吵起来她吃亏,赶紧好省劝着把她送回屋里。
另一边隔壁的郑雯雯满眼星星眼的膜拜着孟蘭,隔着院墙低声对孟蘭说:“你连她都敢吵啊,那大婶看起来好泼辣的!”
孟蘭一甩马尾不屑地嘁了一声,转头就亲切地跟郑雯雯说:“那算什么。你吃了没有?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郑雯雯的星星眼立马更亮了,“好啊好啊!”
就忙不迭地跑过来帮忙洗菜,不过虽然她的态度是有的,洗完的菜里却总带沙子,孟蘭还真不怎么敢用她。
郑雯雯怪不好意思的说:“老上你们家来蹭吃的,辰生都说我了。可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忍不住就是想吃,我其实平时没这么馋的,真的!”
她从小娇生惯养真没在乎过粮食有多珍贵,之前根本不会觉得蹭几顿饭有什么的,但这几天看着家里无比简陋的饭菜也大约知道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孟蘭笑着说:“行了别客气了,不差你这一口饭。”
这话实实在在是客套,郑雯雯吃的那哪儿是一口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缺油水的关系,她吃的是越来越多了。
但这些话旁边院子里的沛珊听了可就满心不是滋味儿,桑田家好吃好喝,还带着郑雯雯一起吃喝。一样是邻居,她这个孕妇还没吃上一口好的呢!
桑田进门之后也上手帮着一起做饭,她偶然瞥着郑雯雯,就觉得哪儿看着不太一样。
这会儿桑田和孟蘭做饭,郑雯雯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插手,又只能在一旁干待着,注意到桑田的目光时羞愧得不得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胖了呀?其实我裤子都松了两个扣了,丢死人了……”
跑到别人家蹭吃蹭喝把自己给蹭胖了,郑雯雯简直捂着脸没脸见人。
她们这么一说孟蘭也往她腰上看了看,别说,那个腰真的看着不太一样,这才回来几天啊。
“突然这样没事吧?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好像有听说突然暴饮暴食和没食欲不吃饭都是不好的。
郑雯雯慌忙摆手,“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一定是姨妈快来了才突然变得能吃的……哎说起姨妈的话,听说村里的小卖部都不开门的,买不到姨妈巾你们都怎么办啊?”
孟蘭看了桑田一眼,对她说:“没事我们这里有,你先拿着用。”
她知道桑田因为陈奶奶和牛辰生的关系,对郑雯雯能帮就帮从来不小气,所以姨妈巾她也就做主出借了。
郑雯雯高兴地说:“你们真好,跟辰生回来的时候我本来还挺发愁的呢,真不知道在这样的小村子里怎么生活,幸好遇见你们了!”
不过郑雯雯开心是开心的,却羞耻心作祟决定今天一定要勒紧裤腰少吃一点!
于是她就真的勒紧裤腰了。
于是她的肚子突然开始疼起来了……
第二十章
郑雯雯在桑田家这顿晚饭没吃成。
因为她怀孕了,还差点被自己给勒小产了。
桑田一想到她差点在自己家小产就汗颜,这大姐心得有多大,自己三个月没来姨妈都没有注意到。
用她的话说,是觉得好久没来了,只是没去算日子。
至于牛辰生就更不用指望了,哪是个会注意这些女人家事情的人。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好歹没真的出事,他们请了村子里一位牛婆婆来看,因为牛老凹是不看女人方面的事情的,女人家有事都是找这位牛婆婆。
据说她娘家以前就是在村里当产婆的,虽然后来女人生孩子都去医院里生,但小山村里不注重产前检查之类的,没什么大事就在自己村子里找人看一看就算了。
牛婆婆留了安胎药,嘱咐好好养着别乱动,能补就补一补。
她是这么说,不过心里却觉得现在村里生活这个样子有什么可以补的呢。
临走的时候她正好遇见正在自己家院子里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沛珊和徐婶,都在同一个村子里也已经听说沛珊怀孕了,就好意问问:“阳子媳妇你身体都挺好的吧?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沛珊因为郑雯雯最近在桑田家好吃好喝的蹭着对她意见很大,刚刚那一番折腾先是听到她好像要流产了然后又听说没事了,心里不自觉的对跑来救人的牛婆婆也有些不满,就没给好脸色看。
而徐婶一听牛婆婆的话却立刻竖起一身的毛,“你这老太婆怎么咒人啊!我闺女好好的哪儿用得着你来看!”
牛婆婆好心却给驴踢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就走了。
桑田听着都有点咋舌,这对母女四不四傻?牛婆婆在村里那是多大面子的人,居然这么呛人家。
不过她现在没空管这个,拉着卓禹在院子里杀了一只鸡。
卓禹大约知道杀鸡得先放血,他捏着鸡脖子下刀倒是很果断,但却不知道割开鸡脖子以后那垂死的鸡满院子扑腾挣扎鸡毛血花一起乱飞的场面这么惊人。
好容易等到鸡不动了,院子里也是满地血毛狼藉。
桑田看过姨奶奶拔鸡毛,烧了热水烫着把鸡毛处理干净,刚放到案板上卓禹就直接把她手里的刀拿去,剖开腹部掏鸡肚子剁鸡一气呵成。
桑田看看被拿走的刀,就转身在锅里填了水,等他剁完鸡配上葱姜八角去炖。
从他们在院子里杀鸡的时候沛珊就红着眼看着满院子扑腾放血的鸡,酸溜溜地暗啐桑田真是假惺惺,就为了个认识没几天的邻居家媳妇居然就杀鸡炖鸡。
等到炖鸡的香味飘出来,她委屈得一转身跑进屋里去哭了起来。
阳子累得精疲力尽地从地里回来就看到家里连饭也没做,沛珊在哭,丈母娘喋喋不休指天骂地,看见他更是直接指着鼻子说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老婆怀孕连个鸡汤都喝不上,别人家怎么就能喝得满嘴是油!你要是个男人救去隔壁要只鸡回来!”
阳子虽然不知道今天又出什么事儿了,但是闻着隔壁飘出来的香味至少也猜出了一半。
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多,多了丈母娘也就罢了,加上沛珊怀孕和前两天偷东西又是受伤又是看伤买药花了那么多粮食,他现在每天累死累活就为了能多收一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