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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在王府花园里最高的那棵树上找到喜欢夜行而在白天补觉的翠玉,忆琴看四下无人,也无声无息地跃上树枝。
“翠玉姐,这只飞镖哪里来的?”忆琴举着那只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蝴蝶形状的飞镖问。
翠玉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道:
“前些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对方扔的”她想了想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简单包裹的白纱布道“当时没有取下来,回府才弄下来的,看你最近挺累的,也就没有叫你,怎么了?”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任务吗?”忆琴马上摆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眼睛扑闪着,满脸笑容。
翠玉一向不喜欢多说,但是看在忆琴满脸的向往,于是说“有人想要韩将军的命,阁里要我保住他的命,那个伤就是我和刺杀他的刺客交手的时候留下的。”
“你说的韩将军可是昨天夜里被人刺杀的那个?”
翠玉点点头。任务失败了,翠玉依然平静,成败对于她来说不重要,是不是回去要受到惩罚她也不在乎,翠玉是一个求过程不求结果的人。忆琴在翠玉没有注意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韩将军,谁都知道韩将军是世子一边的人,一心一意的和蝴蝶公子作对,蝴蝶公子想要这个将军的名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苦于将军府森严的守卫才没有得手。韩将军戎马一生,武功也自然了得,蝴蝶公子几次刺杀不成,难保不会亲自出手。
“那能不能说说那个刺客怎样?”忆琴想了想补充说“既然能伤到翠玉姐,应该功夫不错吧?”
“功夫不好说,他没有和我怎么交手,暗器却很好,蒙着脸”翠玉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应该有打伤他。”
“伤了哪里?”忆琴问
翠玉比划了一下说:“大约是胸口。”然后她看着自己的胳膊不说话。昨夜的她赶到的时候韩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了,但是她却恰好撞见了出逃的刺客,两人匆匆,那个刺客想来和韩将军交手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行动有些迟缓,否则自己不要说不能伤他,就是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
“那翠玉姐姐能不能比划一下那个刺客的招式?”武学是相通的,当一个人的武学修为到达一定的境界的时候,就可以模仿别人的招式,就如同精于下棋的人可以下盲棋是一样的,即使翠玉是以掌法走天下,但是和她过招的人的招式即使她不能学会全部,但是也能模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
于是翠玉回忆了一下,抬手比划了几个动作。
忆琴在看到那几个动作之后,心里的不安顿时无限的扩大。哪怕翠玉的姿势有一些走形,但是忆琴又怎么会看不出那太过于熟悉的姿势?那是飘香公子的暗器招式,游龙惊天的一部分啊!
除了曾经被世子用这招从一群混混的手上救下的时候见过,就在没有机会见到了……原本会这招的人就不多……如果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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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夜
整个百花楼里最奢侈的熏香和最华丽的装饰都用在了这间雅阁里。精致的苏绣,漂亮的器皿还有让人眼花缭乱摆满了多宝格的古董,每一样都透出一种浓腻的慵懒和奢华。
而这样,恰恰是花满袖最喜欢的格调。
在尽头的卧榻上,花满袖几乎半个身子都要被柔软的锦缎掩埋了,他半倚着弹墨的靠枕,靠枕上有最精致的苏绣,赫然是翩翩飞舞的蝴蝶。再仔细看去,整个雅间里的装饰,几乎都是蝴蝶的形状,飘逸盈动,但是蝴蝶实在是太多了再看去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还是一身大红,血淋淋的红,红得惊心动魄,红得妖娆妩媚。彻底的大红更是衬托出他白皙晶莹的皮肤和一头流墨一般的长发。
“这么晚了,如果不是因为想我才来,那我可要伤心死了。”花满袖没有从一堆的锦缎之中抬头,却似看见了门外的一切一样,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不要和我玩那一套”忆琴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被花满袖发觉,于是也懒得再隐藏下去,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进去,立刻就闻到门里扑鼻而来的香味。世子也用熏香,但是他从来不会用这样浓郁的味道,甜腻而缠绵,浓重得几乎要人窒息。花满袖一直喜欢这样的味道,浓烈而颓废,但是,她不喜欢。
花满袖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撑着自己从卧榻上爬起来,衣襟敞开,半遮半掩地露出里面一小片雪色的胸膛。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花满袖见到忆琴皱眉,笑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窗户,夜晚的冷风顿时从窗外吹进来,减淡了一些屋里的浓烈气味,让一直觉得头昏脑胀的忆琴清醒了一些,也吹起花满袖的衣踞,随风飘起宛如盛开的红莲。
对于他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忆琴潜意识里想要回避,她不自觉地退开一点,警惕地看着花满袖。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忆琴了,所以她还是微微地笑着,心里默默地算计着:
“我只是想来确定一件事。”
“哦?”花满袖感到有些意思,于是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把女子使用的团扇,朝忆琴亮了亮上面的蝴蝶刺绣,然后嘴角微微勾起,飘过一个媚眼,柔媚入骨,风情万种地扇出团团轻风,连忆琴也不得不在心中大呼妖孽“我的小蝴蝶儿想知道什么?”
忆琴对着花满袖天真无邪地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而后,没有任何预兆地,忆琴一个黑虎掏心的起势,直击花满袖的胸膛。
花满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右手格住忆琴进攻的手,然后就着忆琴的来势,朝自己的怀里一带,忆琴顿时失去重心,被花满袖拉到了他的怀中。
忆琴一点没有惊慌,反而朝着花满袖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得花满袖自己倒有些心慌,忆琴再差也不至于被自己制住,这次这么主动……
果不其然,忆琴就着有利的地利,反手攀上了花满袖的衣襟,往下一扯,一声布帛裂开的脆响,花满袖原本袒露出来的一小片胸膛变成了一大片,雪色的胸膛上有一片红色的淤血,宛然十指的指印,分向两边,如同蝴蝶张开的翅膀。
那分明是翠玉的潇潇落木掌留下的淤痕。翠玉的潇潇落木掌伤痕与众不同,被击中了就会留下蝴蝶一样形状的伤痕,所以,前天夜里和翠玉交手的刺客只可能是花满袖。
忆琴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虽然说不能凭着这个伤痕以及刺杀韩将军断定花满袖就是蝴蝶公子,但是,他却肯定是城里以蝴蝶公子为首的组织‘蝴蝶’里的人。
花满袖一开始有些惊讶地看着忆琴,当他发现忆琴看见自己胸口的伤痕而脸色大变的时候,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换上艳艳的笑容柔声问:
“怎么,看见我受伤,心疼了?”说着水蛇一样柔若无骨的胳膊顺着忆琴的身体曲线慢慢往上爬,绕过忆琴的腰,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忆琴动也不动地任他抱着,眼睛却盯着他的胸口,那里除了翠玉的掌印,还有一些挺深的刀剑伤痕,大约是和韩将军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阿茗”忆琴突然抬起头看着花满袖,自从他们分开以后,忆琴第一次用这个儿时的称呼叫花满袖,她的眼眸很黑,没有一丝反光,那是笑着的样子但是那里却透出绝望和悲凉的意味“你说过你不是蝴蝶公子的,对不对?”
花满袖用手抬起忆琴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脸转开,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
“既然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再问有意义吗?”
忆琴仿佛受到了雷劈一样,猛地一怔,是啊,自己已经不相信他了,已经很久都不相信他了……曾经的那些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忆琴点点头,慢慢地退出花满袖的怀抱,花满袖带着微笑看着她,没有制止。
箫声悠扬蝴蝶舞
“如果……”忆琴看着花满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如果我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蝴蝶公子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满袖轻轻摇着团扇,觉得忆琴现在的样子挺可爱的,于是朝忆琴吹了一口气问:
“只要我是蝴蝶公子吗?”
忆琴点头。
花满袖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笑得花枝乱颤,他抚着自己的胸口笑了很久,然后柔声说:
“不用找证据了,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然后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是记得不要伤了我的脸,要知道命可以不要,这张脸可不能不要呢。”满意地看到忆琴抽搐着的表情,花满袖火上浇油的补充了一句“答应我,即使是死,也请让我美丽地死去。”深情款款,无怨无悔的模样让忆琴恨不得拔下他那美丽的皮相。
但是忆琴没有行动她保持着微笑,眼神却恨恨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觉得我在骗你吗?”
忆琴还是没有说话,笑容越发的灿烂。
“我说我没有伤了兰叔,你不信,我说我是蝴蝶公子,你还是不信,那你要我怎么办呢?”花满袖用衣袖掩住自己的嘴,笑着说“即使有证据,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怀疑什么。”
忆琴刚想反驳,花满袖一直似笑非笑含情脉脉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顿时扫去了残艳懒散的闲适,在忆琴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搂住忆琴的腰,就朝地上倒去。忆琴一个猝不及防,就失去了重心,被花满袖拉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花满袖已经抱着忆琴就地一滚,闪到了多宝格后面。就在倒地的一瞬间,花满袖取下自己的一只绿玉耳环,用指尖压碎,朝着蜡烛的方向飞去,顿时屋里的几处蜡烛全部熄灭,雍容华贵的房间陷入一片暧昧的黑暗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忆琴借着窗外的月光瞥见刚刚他们站的地方赫然一捧银针,每一只都发出幽幽的蓝光,显然是淬过毒的。
花满袖一滚之后立刻灵巧地起身,猫着腰躲在多宝格后面,小心地将忆琴拦在自己身后。
“找你的?”忆琴用传音入密问。
“一些不听话的孩子而已。”花满袖回头对忆琴安抚地一笑,神色又恢复了原本的洒脱和慵懒。
窗外的刺客发出暗器的同时,破窗而入,皆是灵活地在地上一滚,然后背靠背地站起,一整套的动作和花满袖的出奇的相似,只是少了一些潇洒从容。
这些刺客各个都蒙着脸,穿着当初王府里刺杀王妃的男子一样的白衣,但是他们手里拿的却是一种形状诡异的兵器。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宛如两片蝴蝶的翅膀。
“花满袖,出来受死!”其中一个蒙面人冲着黑洞洞的房里大喝了一声。那声音颇为沧桑,是个年纪不轻的人了。能让这样一个本来应该在家里养老颐养天年的老人家出来找他拼命,看来这个花满袖还真是作恶多端啊,忆琴在花满袖的背后默默感慨。
花满袖显然认识来人,于是他也不再躲避,反而拉着忆琴从藏身的多宝格之后走出来。但是还是把忆琴护在自己身后。
“原来是长老啊”花满袖特有的慵懒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传开,残懒绝艳,在淡淡的月光下,听起来让人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什么风能把您老人家也吹出来啊。”
“少爷都让你害死了,我能不出来吗!”老者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听上去就有老大的一股火气在里面。
“长老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公子正闭关呢,可要我为长老请公子出来?”花满袖笑眯眯地说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柄血红色的箫正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袖子里滑下来,被他紧紧握住。
忆琴被花满袖挡在身后,但是还是透过月光看见老者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面纱下,竟然是一双盲眼。
这下,连花满袖都不进有些惊讶了。
“长老的眼睛怎么了?”疏懒的,透着一抹调侃的轻佻和好奇。
“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老夫却一定要为公子报仇,明着老夫打不过你,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呢?”说着老者抬手一挥,两扇窗户在他内力的带动下紧紧地合上了,这间密闭极好的雅间顿时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之中。
忆琴一直有些不适应,不自觉地微微朝着花满袖靠近了一些。似乎察觉到忆琴的担忧,花满袖一把拉过忆琴的手,轻轻握了握而后松开。然后轻声笑着。那低沉却动听的轻笑声在一片黑暗之中显得特别的讽刺。
“你笑什么!”老者有些气急“不要以为你的听音辨位对老夫有用!老夫苦练的这幻形大法是任你如何也听不出的!”
花满袖还是笑:
“我是听不出。”
“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老者的声音果然从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