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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没你反应快嘛,当时哪想到那么多。”叶子咧嘴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再说这洞里又黑又深,我一起进来总比你一个人好吧,哎呦!你别扶我伤口上!”
“你还知道疼啊?”易寒条件反射就想捶他一拳,可临要落拳时又及时收住,在火折子微弱的亮光中默默注视了叶子一会,她终于换了个姿势,将叶子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的同时,尽力避过他背后的伤处。
两人这般安静走了一会,终于过了受到爆炸影响而一地碎石的路段,展现在面前的溶洞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同时石壁上出现了可供照明的火把。易寒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火把拿在手中,两人这才看清脚下的路已没入一条地下溪水之中。溪水并不深,而且十分清澈,只是水里似乎有很多错落有致的圆形石盘。
“从这里起,就是洞里的机关了,我们得按正确的顺序踩在那些石盘上过去,才不会触动机关。”
顺着易寒的话,叶子一路望过去。水路的前方遥遥不见尽头,水下的石盘数量眼花缭乱,虽然他相信易寒不会记错,但仍有两个问题。
“我能跟你进去吗?不是说这里只有易叔叔和你能进吗?”这是第一个问题,这个洞穴是盘天宫的禁地,就算自已与易寒有一层婚约关系,到底还是个外人。
“那你说怎么办?”易寒一阵烦躁,带着叶子进去确实破了禁忌,可她也不能把对方一个人丢在这里,现在叶子几乎没有自保之力,鬼知道外面的敌人还会不会进来。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两全之策,易寒最终叹了口气,“算了,都这时候了哪还管得了规矩。”要是盘天宫都完了,那规矩也就没用了。
“可是……我们这样……似乎也很难走好剩下的路吧。”解决完了第一个问题,叶子仍然犯难地看了看易寒,易寒也在他和自己之间扫了几眼,终于意识到了叶子的担忧——她现在一只手举着火把,一支胳膊架着叶子,两人就像缺了个轮子的推车似的踉踉跄跄,怎么在那不能踏错一步的圆盘之间顺利移动?
“还是你一个人走吧。”最终叶子提出了建议,他脱开易寒的手,一个人顺着石壁坐了下来,“你一个人行动也快,正好我也不算坏了规矩……等你拿到日月心经后,再回来找我。”
“……”易寒看着叶子,有好半响没有说话。再回来找他?是啊,那是可以,可他们已经不能从洞口出去了,即使再回来与叶子汇合,两个人难道在这里等死?何况……易寒看了看叶子的背后,就这么讲话的一小会,他的血已顺着石壁流到了地上,等她回来……叶子是不是还活着?
一咬牙,易寒最终走到叶子跟前,一把将火把塞到了他手里,同时背朝他蹲了下来,摆了摆手两手示意道:“上来,我背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初阵
对叶子来说,易寒是经常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存在,而他自己也挺享受看对方一惊一乍的反应,可这次,叶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易寒吓到了。
“你……说什么?”他有些呆愕地看着易寒的姿势,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你耳朵没受伤吧,怎么听不懂人话啊?”易寒扭头瞟了他一眼,“我说你上来,我背你过去!”
“你背……背得动吗?”叶子本能地追问了一句,心中其实还有另一句话,那就是:你愿意背我?
“背不动也得背啊!”易寒没好气道:“别废话了,我好歹也是练武的,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门小姐,与其回来给你收尸,我宁愿让你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你就偏要这么表达你的关心吗?叶子被她说的一噎,又看了眼两人行进的方向,终于不再矫情,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易寒背上。
真等负担起一个人的体重,易寒才知道这重量委实比自己想象的要沉,而且受伤的叶子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姿势替她分散压力,于是似乎又比正常人格外重了一些,可此时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再把人扔下来。
“我说,你该减肥了,跟猪一样沉!”她不由发一句牢骚,对即将开始的行程愈发没有好的预感。
叶子嗤嗤笑了一声,反问道:“这么说你背过猪喽?”
“……”好吧,能开玩笑就说明离死还有点距离吧?事已至此,易寒只能深吸一口气,结结实实地踏出了第一步。地下水脉常年不见阳光,格外刺骨,易寒刚一只脚进去就被冻的一阵哆嗦,可那一阵寒颤也正好让她更加清醒,更加能集聚力气。
把叶子往上拖了拖,她按着口诀开始在水下的石盘间穿行起来。盘天宫的机关设计颇为严谨,除了水中的石盘,无论是两边石壁还是头顶洞顶都有陷阱机关,也就是定死了只能走这一条路,如果不知正确顺序,即使明知日月心经就在前方,也唯有望尘莫及。
或许燕陆离也是从孟全那知道了这点才想出了个炸洞的法子,炸药能连着机关一起把洞里炸开,倒是不用他再来冒险摸索了,可山上山下形势瞬息万变,他哪来那么多时间慢慢炸山?
此时有了一点点余暇,易寒倒开始慢慢梳理起整串事情的来龙去脉来。燕陆离一年前就来盘天宫探过路,也就是说所谓“甚少涉足中原”只是句谎话。可若密罗教早已潜入中原并且四处活动,怎么中原武林一点也没察觉出来?而且,燕陆离又是怎么跟中原正道结成同盟的?他密罗教是个板上钉钉的魔教,怎么能混进君山杀人行凶?怎么能取信于正道?再者,燕陆离觊觎日月心经,必是要自己占有的,他现在与正道联手围攻盘天宫,等正道打上来了,他怎么跟人分赃?难道他还准备再跟正道来个车轮大战?就凭他带的那几个人?
这零零总总许多事想下来,凭燕陆离再怎么牛逼,易寒也觉得他一个人是搞不定的。
然而就在她这么思索着的时候,身后洞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震动,直震的溪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靠!还炸上瘾啦!
易寒心中咒骂一句,却发现火把开始不稳地抖了几下,差点没点着她的鬓角,她连忙提醒背上之人道:“你火把拿牢一点,要是掉进水里,我可没本事摸着石头过河!”
随着她一声警告,火把的光芒稳定了下来,可过了一会,叶子的声音很轻地从她背上传来,“小寒……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说什么说!这时候我哪有心思跟你说话?”易寒简直气结。也不看看她正忙着,脚下踩错一步就得被毒箭射成刺猬,亏得某人还有兴致聊天。
“可是……”叶子沉默了一会,却仍是开口道:“……不好意思,小寒……我手有点麻了,你讲讲话能让我注意力集中一些……”
“手麻?”易寒本想嘲讽一句你舒舒服服被我背着,只拿个火把怎么手就麻了?可她转瞬忽然反应过来,心里一紧,急忙唤道:“喂喂!你没事吧?”
“……说实话……我觉得不太好……”叶子努力驱散着脑中来回荡漾的睡意。如果他只是跟易寒简单地在森林里逃跑的话,那他绝对不会让易寒担心自己,可他知道现在自己跟易寒都身处在机关密布的陷阱里,他不得不让对方对自己的情况有个准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行了,你就拿着火把,把我放在安全的石盘上就行了。”
“说什么屁话呢!”易寒想也不想就骂了一句,“大小姐我难得背你一次,你要死我背上?我可不是给人背尸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听见了没有?”
“……我尽力……”叶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笑道。
“别尽力!是一定!”易寒的心神一下子从对燕陆离的猜想和洞口的爆炸中抽离出来,全副身心地去感觉背上之人的动静,可她只能感到叶子的气息越来越起伏不定,而且他的身子也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这下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叶子会死这种事情在她眼里就跟大晚上出太阳一样违背常识,她情不自禁地开始拿任何能刺激他的话题喊道:“喂!叶子!叶子你别睡觉!你不是还想着娶我吗?你要是死了怎么娶我!看我嫁给别人你也无所谓吗!”
也不知是不是话题找对了,背上的人有了点动静,然后就听到叶子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我……很喜欢你……”
“是是是,喜欢我就别死!否则我可不会给你当贞洁烈女!”这时易寒也管不了这些话她愿不愿意说了,她一边计算着脚下的石盘,一边不得不分出半个脑子来没话找话,可叶子好像陷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世界似的,渐渐脱离了跟易寒的对话,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你给我那么多的糖,我……真的好意外……”
“啊,糖?什么糖?”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你就给我讲讲啊……喂?喂!叶子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易寒连连喊着,可身上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回答。这一下简直把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她也没法把叶子放下来检查,她现在踩着的石盘只有尺寸之地,根本容不得两人站稳,更何况她能背着比自己要重的叶子走到这里,完全就是拼着一口气,这时要是停下来,恐怕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别急别急!不都说祸害活千年吗,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易寒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同时更加集中注意力,提高速度在石盘之间穿梭。随着脚步的加快,她依靠口诀计算正确落脚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计算仿佛连大脑都没有经过,就直接和双脚连到一起似的。渐渐的,易寒开始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思想里只剩下了两件事——计算和叶子,到了最后,甚至连这两件事也没有了。她有些自嘲地想到:如果不是这种糟糕的情势,她现在是不是也该算达到了心无杂念的巅峰境界?
双脚离开冰凉的溪水再次踏上干燥地面的时候,易寒觉得自己已经精神恍惚了。她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甚至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机关的范围,还想机械性地踏步往前,结果连同背着的叶子一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么一摔,她硬提着的那股气彻底泄了,超负荷的身体终于直接宣布了全面罢工,让她好一会都只能看见乱晃的金星,连自己的手脚都感觉不到还在不在。可是只喘了一口气,她还是连忙爬了起来去查看叶子。
自从叶子不再出声之后,易寒一路上都尽量不去想他的情况,此时看着脸无血色人事不省的少年,她鼓起勇气才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他的胸膛,而当手掌依稀感到轻微的跳动时,易寒一瞬间简直有股想掉眼泪的冲动,这个下意识行为一下子让她又恼恨又高兴,赶紧擦了擦眼睛,盘腿而坐开始往叶子体内输入真气。
可惜输真气这个技术活,易寒以往只有理论从无实践,干起来就难免紧张,深怕自己没个轻重,直接把叶子那所剩无几的小命彻底送进阎罗殿里去。结果没一会功夫,叶子还没什么起色,易寒倒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汗湿,好不容易感到叶子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点以后,易寒这才向后一倒,累的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这次可真正是挑战自我极限了……这么想着,易寒转动脖子看了眼身边的叶子,虽然火把已经落到了一边,但她还是注意到了叶子的一只手仍保持着握着火把的姿势,怕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还记着不能让火把落在水里吧。
你也是蛮拼了,易寒在心里默念道:所以就表扬你一次吧——干得不错,叶子。
“呼……”她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身体的触觉也开始渐渐恢复,可惜随着身体机能的恢复,越来越多的痛觉亦被一起带了回来,易寒这才感到全身从头到脚无一不在又酸又痛,僵直的双腿更是稍微动动便一阵抽筋。可就在她刚想闭目养神的时候,遥远处传来的一股震动再次把她拉回了现实,迫使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躺在卧房舒适的床上,而是在一个时刻会被炸塌的洞窟里,外加洞外不知多少的敌人。
你们等着,等姑奶奶当上了盘天宫主——不对,等我当上正道大侠,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百般奉还我今天糟的罪!
不管自己的报复心是不是超出了正道允许的标准,易寒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两人已经到达了一个明显被人工修葺的空间,正前方是收窄的三面墙壁,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死胡同,但易寒知道这就是密室的最后一道防线,于是她走到正对面的墙边,摸索一阵找到了记忆中的机关,轰隆一声打开了隐藏在墙里的暗门。
门内的世界老实说相当乏善可陈,如果把里面堆放的各种箱子换成白菜土豆,那就完全与所有百姓家的地窖一般无二了。不过,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