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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拦其后四人,易寒就是在这一瞬间看见前面的黑暗中有火光一闪而过,印照出两道拉长的人影,分外明显。
这密道里还能有谁呢?五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赵慈。
易暮崖没有出声,但他扒开叶歌的胳膊就要上前,但叶歌胳膊硬是没动,朝易暮崖使了个眼色,他示意厉焦、易寒和叶子三人留在原地,就跟易暮崖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易寒屏气凝神望着两人接近那个岔道口,只是好一会过去,那两人只是朝火光消失的方向探望,并没什么动静。直到叶歌招招手让他们过去,三个人才也凑了上去。
“现在说下打算吧,追还是不追?”叶歌停下来询问着其余四人。此时前人的身影和火光已经消失了,他和易暮崖走到岔道口时已看不见前面的痕迹。留在五人面前的只是一个丁字形地道。如果想要追人,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兵分两路——只是,风险也就扩大了。
易暮崖不用说了,只看他两眼冒绿光,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遇上赵慈,对他来说不啻于遇上了仙女,他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赵慈剁吧剁吧吃了。
“老子跟你一起,让厉焦带孩子们出去。”他凝视着两条支线,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地道。
叶歌却摇了摇头,“这里我没探过路,不能确定谁会遇上赵慈,要是厉焦遇上了,凭他一个人能跟赵慈一战吗?”
自然是不能的,或许厉焦一人可以安全脱身,但再带上易寒和叶子,无疑是两个包袱。明白这一点,易暮崖微微皱眉看着叶歌,就听他又说道:“厉焦跟我,你带上小寒和叶子,不管有没有碰上赵慈,你只负责把孩子带出地道。”易暮崖的实力倒是不用他担心,可就他那个一冲动全无顾忌的风格,叶歌要不是实在没人了,也不会让他带易寒和叶子。
可惜他这番苦心易暮崖丝毫没领情,极不情愿地反对了一句“凭什么”。带孩子他勉强可以接受,但对头在前叫他不去追,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要不……义父你们去追赵慈,我和小寒自己找路。”叶子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可仍被叶歌否决。
“万一只剩你俩碰上赵慈,岂不更没胜算。”他说着瞪了易暮崖一眼,难得严肃道:“你到底是不是当爹的,有点责任心行不行?”
易寒听到这话差点不顾场合地笑出来。反正打她记事起,就没在她爹身上看到“责任心”这三个字。不过说起来,易暮崖只比她大16岁,她也确实没从他身上体会过什么父亲的权威——当然好处就是,她不用太把这厮的话当一回事。不过最后易暮崖面色难看地瞅了瞅叶歌,嘀咕了几句,到底还是走到了另一条路上。
五个人就这样分成了两组,易暮崖默不作声地带着易寒和叶子在地道里飞速移动着,虽然他答应了以保障两个小家伙的安全为优先,但叶歌也说了——保不准谁会碰上赵慈,要是让他撞上了,那他可没义务拒绝这种好运啊。
“万一遇上赵慈,你俩躲远一点,别给老子添乱。”思及此处,易暮崖头也不回地冲后面的易寒和叶子命令了一句,心里已经冷哼了起来。
☆、鹿死谁手
关于自己的爹一心希望能和赵慈冤家路窄的愿望,易寒是毫不知情的,所以当发现前面有异动时,她完全不觉得是老天爷赏脸,而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手心里已开始冒汗。
原本飞奔的易暮崖像某些夜行动物一般,身体忽然停了下来,落脚悄无声息。可惜易寒没有这样踏雪无痕的功力,而且三人已经在没有照明的漆黑地道中奔驰了不短的时间,以致她由于惯性一时收速不及,在撞上易暮崖后背时发出了一丝响动。这种动静或许寻常人难以发觉,可面对高手,却不那么好糊弄了。
果然,她刚一发现易暮崖停下来是因为前方洞*穴中有隐约的光亮,那光线便转眼消失。易暮崖懊恼地“啧”了一声,不假思索地就冲了上去,前方立刻响起了一阵拳脚相击之声。
喂喂!说好的只负责带我们离开地下呢?易寒一手抓了个空,呆滞地停在原地。这时叶子跟上来,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跟上去?”
“我爹不是说让我们离他远点么。”易寒一脸扭曲,有那么一瞬间真恨不得她爹能被赵慈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可是易暮崖再怎么不靠谱,终归跟自己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所以她虽然肚子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还是跟叶子小心翼翼地挪上前去。
俩人武功在赵慈面前都不够看,所以自然不会有上去帮忙的念头,易寒摸黑摸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旁,便放缓气息,和叶子一起隐蔽了起来,这时前方百米之内的打斗已过了十几招有余。
大概是地道内空间狭窄的缘故,交手的人都没有用剑。易寒靠听音辩位,能感知到交战的是两个人,并且易暮崖尤其容易被察觉。不是她第六感有多发达,纯粹因为易暮崖是个非常情绪化的打架斗殴者,随着怒气加剧的不仅是攻击力度,更是那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气场。但恰恰是这样的气场,在这地道中竟合了几分地利——有限的空间内,易暮崖因日月心经而产生的罡风几乎填满了整个地道,让那黑暗中的对手闪避起来非常吃力。
“似乎易叔有利啊……”叶子悄悄一声,不禁有点意外。易寒同感地点了点头,不过之前他们在地道中发现的是两道身影,其实也不能肯定正在跟易暮崖交手的是赵慈。
但不管能不能肯定,显然易暮崖下手是丝毫不客气的,盏茶功夫内,易寒就只能听见她爹频频出击的拳掌之声,而对方的攻势则渐渐被压了下去。出于对赵慈武功没来由的敬畏,易寒觉得能被她爹这么快压制的绝不会是赵慈。而果不其然,又是几招之后,交战处忽然传来一人的闷哼,接着整个地道中立刻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死寂。
察觉到声音并不是易暮崖的,易寒松了一口气,可陡然安静下来的古怪气氛又让她一阵紧张。易暮崖从刚才得手时就一直没有动,更奇怪的是他周身那股凝重的气息不但没有慢慢收拢,反而越来越扩大。易寒不知道他在戒备着什么,也努力凝神想去感觉一下周围的状况,可她那点气在易暮崖气场的漩涡里就像一条绵软的毛毛虫一般,转眼间就被绞荡无存,结果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爹,你在干吗呢?易寒不禁有点急了,因为就算她爹是在警惕什么她看不见的危险,那地道里渐渐强烈起来的震动却是显而易见的。再这么警惕下去,等地道塌了,他们就什么也不用警惕了。
“爹……”易寒想要轻轻地喊一声,实际上她还完全没发出声音,只是为准备发声而呼出了一口气,结果电光火石间,前方突然一亮,易寒只看到光亮下一闪既灭的一个背影和他爹猛击一掌的狰狞表情,与此同时,一个看不清的细小东西朝她这边飞了过来。易寒一愣之下,猛然看见那小东西兹兹冒出几颗小火星,耳边却响起易暮崖一声怒喝,接着轰隆一声,天塌地陷。
“混账!”易暮崖顶着络绎不绝的碎石把易寒和叶子挡在身下,不做片刻停留,一左一右携着两人朝一个方向冲去,而易寒在颠簸中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那飞过来的小东西是个霹雳火,那被易暮崖警戒的人应该就是赵慈。原本或许易暮崖正在默默地向周围施压,让隐藏地气息全无的赵慈不敢轻举妄动,可惜自己出的一口气暴露了位置,结果赵慈便不去突破易暮崖,而是拿自己下手,来了招围魏救赵。
我真他妈的蠢!想通了的易寒都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可自我反省也不能改变地道快速塌陷的事实,在脑袋被砸了几下之后,易寒猛然感到身体一轻,竟是被易暮崖扛到了肩上。
“上去!”伴随着塌方的混乱声音,易暮崖大喊一声。
易寒脑子还有点莫名,身体却已配合着动了起来。她两手往上一升,就摸到了一条竖直向上的洞壁。这条垂直洞*穴颇窄,大约仅够一人猫腰进入,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攀爬了。于是易寒双手撑住洞壁往上一蹬,同时展开双脚踩住洞壁两侧,往上爬去。
紧接着攀上来的是叶子,最后是易暮崖,不过这洞对易寒和叶子来说尚能撑开四肢,对易暮崖来说就挤的只能用后背和腿撑住洞壁了。
“别磨蹭!向上爬,这里应该是个通风口。”
原来如此,易寒心道。要在这么广大的地下挖地道,自然要有通风口保证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而通风口开在这里,就说明这里离地面应该不会太远了。如果他们在地道里能再走一阵,或许就能找到出口,可赵慈这么一炸,他们现在只能指望在这通风道中寻找一线生机了。
想到这里,易寒赶紧手脚并用又向上爬了几步,可因为下方地道的坍塌,这垂直的洞*穴也晃个不停。结果易寒一脚踩空,身子跐溜一下顺着洞壁向下滑去,片刻间砸在叶子身上,又连带着叶子砸在了易暮崖身上。万幸易暮崖撑得够牢,仅是下坠了几尺就停住了。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后背被蹭得火辣辣的,易暮崖连带着新仇旧恨对易寒抱怨起来,“爬洞也不会爬?看情况也不会看?老子明明都堵着赵慈那小子了,你偏出来捣乱!”
原来他在黑暗中追上的人正是赵慈和他的一名黑衣护卫。那黑衣护卫一见易暮崖,便抢先出手,赵慈就趁此时机隐匿起气息躲了起来。易暮崖解决完侍卫后虽然一时发现不了赵慈的位置,但他抢占了地形,知道赵慈正被自己堵在来路之中。他与侍卫过招时已发现了这个向上的通风道,也想过赵慈如若不是在地道的某处,就可能藏身于通道中。可是通道狭窄,如果赵慈先出手,很可能被易暮崖逼进死胡同;而如果易暮崖先动手,则可能被赵慈以高打低,再次逃脱,于是两人就都不动手,旨在静待对方的可乘之机。结果易寒那没喊出声的一口气立刻让赵慈察觉了两个少年的准确位置。在抓住赵慈和保护易寒和叶子之间,易暮崖就是再气急败坏,也只能选择后者。
“叶子,你上去!别让这傻丫头挡路!”怎么想也不甘心,易暮崖吩咐一声,让叶子上前。叶子乖乖道了声“是”,从易寒的空当中钻过去,爬到了第一个。而易寒虽然心里有点委屈,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在她爹头上再火上浇油,只得一言不发,重新向上爬去。
在这摇摇欲坠的洞*穴里又攀爬了好一会,叶子的手终于摸到了洞顶。
“易叔,洞顶打不开。”提气向上推了推,叶子发现顶部土层纹丝不动。这时候他已经能看见透过通气口泄出的星点日光,可这上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叶子换了几个姿势,就是打不破头顶的土层。
“你们俩闪开。”易暮崖毫不客气地直接踩着易寒和叶子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他也先用肩部顶了顶,发现确实顶不开。严谨的地道往往会在通风口压巨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从此处逃脱,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出口上面的压制物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分量。
易暮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朝易寒和叶子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一些距离。这之后他运起内力,将真气集中在自己双脚之上,接着双手撑住石壁猛一翻身,脚朝上连踢了洞顶数下,就听咔嚓一声,一阵掉落的泥土和碎石子过后,洞顶裂开了一道大缝。
“哼,区区石头也拦得住老子?”易暮崖又踢了几次,直到大半洞口完全被他踢开,他才再次翻转了身子,一手攀住洞口,一跃而上,继而拉上来叶子和易寒。
双脚踩在实处,易寒心里提着的那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松了下来,这时再去看那已碎成几瓣的大石和通风道因坍塌而冒出的一阵阵烟尘,只剩后怕。
“我们接下来往哪走?”叶子也好好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放眼四望。三人此时已站在了半山腰处,看来那地道是一路向下山处挖的。地面这时虽还有轻微震感,但已无关紧要。往上看,爆炸的金精峰被掩盖在了一片尘硝和风雪之中,尽管看不清模样,可不难想象那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状。
与两个少年人相比,易暮崖却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的衣衫已有多处裂口和擦伤时的血迹,可也不妨碍他状似轻松地抖了抖,又是一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傲慢模样,顺口就说道:“这里既离出口不远,赵慈那混蛋肯定也没走远,老子自然要去找他。好歹送了他一掌,怎好意思不彻底送他上西天。”
面对这般指示,易寒心里一阵唏嘘,直感叹难怪她爹如此脾气爆嘴巴欠又一根筋缺心眼,却能纵横江湖活到现在——居然活得还不错,他这精神头可真不是盖的。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