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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小女孩甜甜的声音:“妈妈,你看,这只孔雀开屏了,好漂亮!”
我将脑袋移开了一小寸,视线处刚好看到孔雀绿色绚丽的尾巴,咬一口嘴边的棉花糖,讪笑着指向远处,“我一个人去看孔雀了,你们慢慢聊。”一说完,便像飓风少女一样,嗖的一下,便没了影子,留下大理石构造的巧妙石凳上淡淡的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不动声色的刀光剑影
杨溪看着我消失在完全不是看孔雀的转角处,不由的松了口气。倒是安然,一双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我消失的地方,再转过头看了看杨溪,弱弱道:“她真的是去看孔雀吗?”
杨溪点点头,想起门口地图上显示着我消失的地方,一脸认真道:“她是去看一个品种叫骆驼的孔雀!”
安然听罢,笑的如沐春风,“那么,我们又是要去看什么新品种呢?”
盛夏的光,拼凑出一幅温热的场景。
空气里充斥着干燥的因子。可是,也有什么是温润的吧。
比如,手心里沁出的汗,少年脸上动荡不安的笑。
纹理分明的掌心,握紧,又摊开,再握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耳畔边晃过一句故作镇定的声响,“看什么都行!”话音刚落,一把牵过身边少女的手。
溜到一处骆驼区的我,看着被篱笆圈起来的两只瘦弱的老骆驼,心里一阵感叹,这些明明可以在大自然中生活的很好的动物,偏偏被人禁锢了自由,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供人嬉闹,让人观赏。
耳朵又响起了一声相机拍照的咔嚓声,我苦笑着,该不会是又出现幻觉了吧。正欲起身离开时,那阵咔嚓声再次响起,而且,近在耳边。
其实,新建的旅游景点有游客拿相机拍照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因为我喜欢的少年其业余爱好就是摄影,跟在他身边久了,便对他拍照时,会做出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他一直用的相机每一次按下快门的声音都熟稔于心,你总能在潜移默化中辩出它的不一样,这就好比,你可以闭着眼睛站在走廊上,一群同学从你面前走过,而你是可以在完全看不到甚至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辩别出他的脚步声。
从小一起长大,能辨认的就不仅仅是脚步声了。
我僵硬着脖子,慢慢地回过头去,殷澈俊美无瑕的侧颜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正背对着我,拿着相机帮他前方跟我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女生拍照。
那女生依然不爱笑,冷冷的光线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刻直直的望着我。
“对,就是这样。保持好。”殷澈声音清朗的冲她说道,相机与众不同的咔嚓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觉得它悦耳,我只是觉得它刺耳到几乎要穿破我的耳膜。
就在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的时候,殷澈一个转身便跟我撞个正着,因为毫无预兆,所以,我被直接撞进了篱笆圈,跌落在肮脏的沙土里。两只瘦弱的老骆驼因为我这一倒,受惊吓的跳到一边,扯开嗓子一阵哀嚎,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极了一个而立的中年突然悲鸣的呼唤。
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干净的白衬衫上一片泥泞,篱笆边,眉眼淡淡的殷澈,冷冷道:“你跟踪我们!”
我错愕的突然忘了走出篱笆,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身狼狈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滑稽到极点。
为什么小说里的少年少女偶然相遇的台词是“这么巧”、“是啊,好巧。”然后是幸福的相视一笑。而现实生活中,我们的偶遇台词却变成了,“你跟踪我!”紧接着,就是一阵连解释都无从说起的漫长而颓败的沉默。
我看着莫晨走到殷澈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要走的意思。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很想歇斯底里的对他们吼道:“我就是跟踪你们,我就是变态,就是吃饱了撑着,就是想看看你们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就是想抓到你们把柄,就是要对付你们,我就是那样一个无耻卑劣的女生,怎么,你今天才看到我的真面目吗?哦,不是,我在你眼里,应该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才能一眼就看穿我是在跟踪你们吧!”
我真的很想将那句话吼出来,但是老天没有给我机会,当我刚刚吼出一个“我就是跟踪你们”这句话时,殷澈已经头也不回的跟着莫晨离开了,这过程,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
又或许,我应该多么庆幸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因为,那眼神里,只怕除了厌恶,再无其它吧!
什么地方被“嘶”的一声扯开,我难过的重新跌坐在泥泞的沙土上,捂着脸沉默不语。有游客对着我指指点点,也有工作人员跑过来将我从骆驼圈拉出来,耳边一连串混杂的声音。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里,有风灌进呼吸肠道里,喉间一片剧烈的痛。
明黄色的光线拖曳着影子来回移动,那些沉重的光晕像巨大的潮汐将身后的景象以及视线一点一点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就当作记念
在回去的路上,莫晨跟殷澈双双坐在公交后排座位上。
此时,她正拿着殷澈的相机看殷澈在动物园为她拍的那些相片,她看的很认真,脸上有略微的笑意,宛如无风的海面跳跃起阳光。
那样干净的五官,沉默的时候,仿佛身边的世界都静止了。他偏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遂的打量她,窗外的天空,蔚蓝如洗,有阳光不时地在一个阴影后跳跃到她脸上。
“怎么样?”他问。
“还好”她将倾到前面的长发拢到耳后,回头,将相机递还给他“什么时候洗出来?”
“如果你要的话,我这两天就能洗出来。”他一如既往的笑,那样明亮生动的笑靥,让人忍不住砰然心动。她只看一眼,便将视线投向窗外一层不变的风景上,“算了。如果你喜欢,就当作记念吧。”
他不由地一愣,看到车窗上倒映出她的影子,很久后,才微微笑起来。
公交车在一处药医店门口停站,莫晨扫了一眼药店名称,迅速拉过殷澈的手臂,“走”话刚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在车门合上的那一刻跳了下来。
“还有五站路就下来了,怎么?是晕车吗?”殷澈疑惑的看着莫晨,好看的剑眉微微的蹙起。
“不是,最近有点失眠,准备去药店看能不看买几颗安眠药。”莫晨抿了抿唇,平静道。
听到“安眠药”这三个字,殷澈的神色更加凝重,之前莫晨因为落榜在家里弄伤自己的手,难保这一次不是失眠打出来的幌子。
看出他的疑惑,她朝他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我真想死,不会傻到当着你面来买安眠药。”说完便自行绕过站台走进药店。
“小姐,请问需要找点什么?”导医员客气礼貌的看着莫晨。
“我最近有点失眠,总是做恶梦,想问问能不能买几颗安眠药回去。”莫晨说着,看到导购员为难的神色,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寻短见,真的只是睡不好,我朋友可以帮我做证。”她指了指刚刚进门的殷澈。
导医员为难的解释道:“不是我不卖给你,只是药店有规定,安眠药不可以随便卖给客人,这个需要医生开出病例或药方,我们才可以出售,所以,小姐,不好意思。”
莫晨有些讪讪的看了眼架子上满目琳琅的药,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我只要几颗就好了。”
“对不起,小姐,这个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做到,不过,像五味子的效果就非常好。酸枣仁也可以。这两味药都很安全。都可以做到缓解失眠的效果。你可以抓一点这个回去。”
莫晨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过身,拉着殷澈就往外走。
身后响起那个导医员跟一个男子的对话。
——发生什么事?
——店长,客人说要买安眠药,没有医生开的药方跟病例,所以没有买到,可能有些不高兴。
——如果是治失眠你可以推荐一些安全的中药给她。
——我推荐了,她不要。
——哦,那算了。你先忙吧!
——对了,店长,你说,这女孩是真的失眠,还是有什么想不开啊!我记得她上一次来过,也是来买安眠药。
刚刚走到门口的莫晨听到这句话时,立马返回店里,神情冰冷的冲那个导医员问道:“你说我上次来过?什么时候?”
她一直怀疑,怀疑那一次不对劲。却一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导医员对着她去了又返的举动,感到莫明其妙,“中考前期,你说中考在即,压力很大,常常失眠要来买安眠药。”
“那你,当时卖给她了吗?”
“她?”
“你就当作是我。”
导医员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莫晨,“你第一次来我就跟你说要医生的药方,所以你第二次来的时候,就真的拿来了医生的药方,我当时给你开了六粒。”她说完以后,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个女孩,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神经有问题。
导医员说完后,莫晨已经气的站在原地发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痛。
站在一边的殷澈已经通过那些对话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坚持问出来:“是她给你下了安眠药吗?”
莫晨咬紧牙关,眼眶血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知道,是在压抑着愤怒。她点点头,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该怎么来描述那一切呢?想想都觉得讽刺,明明做足了考前工作,明明睡的很好,可还是在第二天的英语考场上哈欠连连,注意力不集中,最后甚至直接睡过去了。才会导致分数线低出重点五十分这样可笑的画面。从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她的天就塌了,她以为这就是命,她忤逆不了,再多的努力也注定要付之东流,所以,她想到了死亡,想到了离开这个注定只能让她失望的世界。
可是,天知道,害她如此的人,竟然是她孪生姐姐,是那个在考前给她打热水,在考后拥抱她为她取暖,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
看,命运,如此可笑,她们,如此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就当作记念
推开门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有爸爸陌生的气息。
是的,陌生。
这个,我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的男子,他与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甚至抗拒他拥抱我,也总是刻意躲避他关切的眼神。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从房间走出来,穿着一件睡衣,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却掩饰不了长途奔波的疲倦。他说,“莫离,去哪了?怎么这么大的人还弄的一身泥巴。”
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这一摇,却委屈的几乎当场哭出来。
别过头不去看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先去洗澡了。”
“莫晨呢?怎么没看到她。”他在后面问道。
“不知道。”我冷冰冰的回答道。紧接着,便一头钻进了浴室,再无声响。
爸爸望着我我消失的背景,良久,叹了口气,神色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冰凉的自来水从莲蓬头上拍打在我光洁的脸庞上,原以为这样或许能清醒些,可是他的轮毂却更加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我突然想起那年篇写的一部短篇小说,里面有个蹩脚而狗血的剧情,突然希望,如果这能颠倒生活,我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着殷澈撒泼,大声喝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末了,再梨花带雨的哭诉道“我不过是喜欢你。”
殷澈,我喜欢你,喜欢到尴尬了自己。
已经多少次了?数不清楚了,我低着头,塞上耳麦,佯装什么都没听到。
但,心尖上的那根芒刺又是怎么回事?
那天,明明跟莫晨一起走到校门口的,摘下耳麦,准备跟他打招呼,却看到他满脸笑意的越过我的肩头对身后的莫晨说道:“要饮料吗”?
还没有完全摘下耳麦的右手停顿在半空,张口要说的话也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隐形人吗?或者,太过于无关重要?
往事一幕幕的放映出来,无数根芒刺扑天盖地的扎过来,眼泪不自觉的发出灼热的痛感从脸颊滑落下来,好想不去计较,可是越不想计较就越是想去计较,事与愿违。
身上被冷水浸湿的越来越冷,冷的我不由的直打颤,可再冷,也冷不过他那时的眼神,水冷,只冷在身上,他冷,却是冷在心尖,让整颗心都像速冻了一般,动弹不得。一牵就痛,一动就碎。
时间慢慢走着,夜幕降临时,爸爸在厨房为我们做晚餐,莫晨从回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