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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一同出现在政教处,还都是以这幅样子,我在心里想,难不成,我们这个月都犯太岁?
政教处主任并不急着训斥我们,只是坐在那里岬着茶,眼神却像机关枪一样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他每扫一眼,我们就头发发麻一次,跟高压触电一样。
最终,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老师,我……”
“老师,钱不是莫晨偷的!”政教处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慌不折跌的说道。
我回过头,是槿年。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恢复过来,又向老师桌前走了几步,“已经查出来了,是女生宿舍C偷的,她把钱藏在枕头里面,去搜的时候搜到了。”
听着槿年的说词,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莫晨班级有个人钱掉了,出于某种原因一口咬定是莫晨偷的,将她气的眼泪都逼出来了,而依旧身为班长的槿年则带着其他人去调查这件事,在一阵地毯式的搜索中,终于查出了真正的偷窃者。
我蓦然间又想起槿年那时候跟我说,关于他跟莫晨熟识的原因,一种悲凉感油然而生。
她依旧如此,不但不讨人喜欢,还遭人排挤,一出事故,身边女生便不分清红皂白的将茅头指向她。
如果不是槿年一直在她身边,给她力所能及的帮助,真的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会变成什么样?
我瞥了一眼莫晨,她正看着槿年,似委屈,似难过,眼泪不停的涌出眼眶,划过脸颊。
这一刻,我莫名的对她生出一种同情,一种前所未有的同情。她素来冷漠,用厚厚的盔甲将自己包裹住,可我一直忘了,拥有坚实盔甲的动物,内心往往比什么都脆弱。
而这一次,她的脆弱再次在我面前,暴露无遗。
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挤在门口,涌动的人群里,我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他冲我做了一个“叉”的手势,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将那些不该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
我抿着唇,将头扭回来,政教老师正在跟身为班长的槿年谈这次偷窃事件,我跟莫晨愣愣的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脚有些麻,眼睛也有些干痛。时间滴滴嗒嗒的走着,很慢,晚自习铃声终于响了。挤在门口的人群见听不到什么能轰动的新闻,已经渐渐散去。只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始终站在那里。
政教老师的目光最后从槿年身上扫到他身上,思索了一下名字,终于想起来,“你叫青禾吧,不回去自习,站在这里干吗?”青禾进高中以后,成绩进步飞快,学校年级前二十名里,常常能看到他的名字。当然,殷澈也在,不过,他在前五里。
“老师,我是来等莫离的。顾祁明是她很好的朋友,她刚刚请完病假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情绪有些波动,所以……”所以才会在班级门口号啕大哭。
“原来是这样。”政教老师瞥了一眼我哭的像桃子一样的眼晴,起身朝我们挥挥手,“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四个赶快回去自习。”
我们刚准备回头,他又把槿年叫住,“等一下把你们班C叫来。”
“是,老师。”
我们在消失之前,隐约听到他滴沽一句:“不是早恋吧。”因为我走在最后面,所以听的最清楚,他这一说,我忽然注意到我们四个人站在这里的理由确实有点容易让人误解,特别是槿年为莫晨而来,青禾为我而留。
我快步跟上他们的步伐,好笑的扯了扯青禾外套,“你说,17岁恋爱,还算早恋吗?”
青禾微微蹙着眉,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句话。
四周好冷,我看着走在前面的槿年跟莫晨一阵失神。
后来,真的是过了很久,回想起自己那时突兀的话,我倒真希望槿年冲进来是因为喜欢莫晨。而我,也会顺理成章的跟青禾走到一起,从此,再无羁绊。只是,很美好因为是假设,有些东西错开了,就注定回不去,有些事一旦你做出决定,就永远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楼梯转弯的时候,我看到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殷澈,一个是外校学生,槿绣。
他们有说有笑,在并不多的人流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跟青禾,殷澈依旧神彩熠熠,槿绣也依旧美丽。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走过来,那画面,像极了小说里的人物,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多么登对的金童玉女。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时叶影说想追槿绣的场景,我正好因为重感冒,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他来看我的时候,告诉我,他落榜了,因为一个女生。
我当时只是笑,很嘲讽笑,笑他学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却语重心肠的跟我说,“你不懂感情。”
或许我真的不懂,不懂他的感情,但我懂女生,特别是槿绣那种走到哪都被众星捧月的女生。所以我当时很无畏的说:“你想追槿绣?我只能告诉你,机率很小,这就跟别人炒股一样。因为,这类型的女生大多优越感很强,身边从不乏追求者,愿意对她掏心掏肺者,大有人在。所以,即使你倾尽所有,可能在她眼里,也不过理所当然,等到你付出了一切,再无任何东西可给予时,她也可以毫不歉疚的将你一脚噔掉。这支股,充满了风险。若赢,爱情跟美誉双收,若输,便一败涂地。”
叶影当时还不以为意的笑,笑的一脸欠揍,因为在他眼里,我仅仅只是嫉妒槿绣。
我没想到,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就成箴了。旁观者清,旁观者清,所以青禾才可以很自然的跟我说,槿绣喜欢的人是殷澈,所以我也可以很自然的在她第一次出现,心里就升出一种隐隐的不安。唯独,当局者迷。
甲喜欢乙,乙喜欢丙。是谁如是说。
这场校园三角恋,就这样,在我眼前像一幅画轴一样被一双手缓缓推开,里面的故事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我悲伤的发现,我最喜欢的少年,无法避免了画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不可饶恕的谎言
我开始觉得大脑有点混沌,突然希望自己是个鼹鼠,可以立马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这样,就可以避免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也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情莫名的有些烦燥,拉着青禾绕了一个弯,朝另一边楼梯走去,刚转身,就听到殷澈的声音在后边响起,“青禾,莫离。”
我们被迫回过头去。
我有些僵硬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在看到槿绣像花一样漂亮的脸蛋时,有点笑不出来。
这种危机感真强。仿佛对面就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四个人随意的打着招呼,就在将要错肩离开的时候,殷澈才皱着眉看着我哭的红肿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我故作握拳揉了揉双眼,“外面风太大,吹的眼睛痛。”
“呵。”他发出一声鼻音,“这理由真牵强。青禾,该不会是你把她弄哭了吧。”
青禾哭笑不得,“你觉得呢?”
“最好不是你,不然,就算你是我兄弟,我也会揍你一顿。”他拍了拍青禾的肩膀,开玩笑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多么简单的一句玩笑话,可我就是不由控制的在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动摇。
“他其实是在乎你的。”自欺欺人的心声。
忽然想起今年元宵节跟他们一起在他家过节,晚上,当厨房里只剩下我跟他的时候,他变魔法似的变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伸手将它递给我,让我将那些花瓣揉进馅里,七片花瓣,七个元宵,还记得那时候他说:“莫离,如果你吃到这些元宵,一定会很幸福,”我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接着说:“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吧?”
我愣了几秒,当元宵遇上情人节,心爱的人手持玫瑰,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吧。
“会的,我们会一直是朋友。”我当时那样说道。
同窗许多年,我们之间只有淡淡的友谊,以及我对他隐晦的单恋。
这一刻,突然再次想到那个画面,那个美好到令心脏都温柔的画面,红肿的眼眶仿佛又有泪水要蓄压而出。
最后,我吃到了七颗带有玫瑰花瓣的元宵。
他说,“莫离,你一定会幸福呢。”
我莫不作声的咬着那些元宵,听他在身边说,“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所以,如果你能幸福,我会很开心。”
那时候,我被一个元宵烫的险些流出了泪,我被他的话弄的莫名其妙,我又不姓殷,哪来一个叫殷澈的哥哥?
可是,可是我最终还是明白,他只是在划清了我们之间的界线。
那时候他就在隐晦的告诉我,我和他不可能。
我不能越过那道界线,他不会让我越过那道界线。
所以呢,他那时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所以我不能爱你。”
我有些悲伤的抬起头,望着他,笑,“不管谁欺负我,你都会帮我欺负回来吗?”
他们同时愣住,因为我说的格外认真,认真到,真的有眼泪滚出眼眶。
我那么轻而易举的哭了出来,一是因为我们站的地方正是那日我刺激顾小四看雪的阳台,一是因为,这个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人,为什么永远可以摆出一幅事不关已若即若离的姿态?他不知道,他只要一句话,哪怕是类似于玩笑的话,都能被我当真。
“有这个护花使者在,谁敢欺负你啊!”他指了指青禾,菱模两可道。
我嗤笑一声,“是啊,谁敢欺负我啊,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我转过头看着青禾,“你知道吗?顾小四那天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落泪的原因。
已经有老师陆陆续续的从办公室出来,目的是不同的班级。我拉着青禾的衣袖头也不抬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上课了。”语气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那段时间,我一直过的很恍惚,经常会想起顾小四,想起他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样子,想起他房间堆满的凌乱不堪的画具以及那些美到令人窒息的画,想起他醉意熏熏的扣紧我的手,轻喃着“你来了”以及他后来他笑靥如花的样子。
每每想到那些画面,总觉得痛不可忍。
月底放假,叶影骑着一辆很拉风的崭新的山地车在我们校门口等我,我有点受宠若惊,这样的待遇,自他一头扎进情海以后,就全部贡献给了那个叫作槿绣的女生。
站在他车后面,吹着凉凉的风时,想起不久前他骑车载我的画面。那天上课,他发信息给我,说要请我吃饭,我嬉皮笑脸地答应了。下课铃一响,便急速的冲了出去,方向却是食堂,结果在水龙头边洗饭盒的时候,看到他踩着单车悠闲地朝我过来,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囧的我里焦外嫩,怕碰到熟人,坐在他单车的后座上,整张脸就差贴到他背上了,可依然还是被顾小四逮了个正着。
他笑着朝我叫道:“难怪跑的比兔子还快,原来是有约啊!”
听到他别有深意的话,我恨不得拿502粘住他的嘴,可惜,我手上没有现成的502,就算有,叶影也不会放任我下去追着顾小四打。
那时恨的咬牙切齿,现在,却多么希望他能够再从某一个拐角处跳出来,大声嚷嚷着让人误会的话,而我,一定会追着他打,打的满地找牙。
回忆开始变的有些沉重,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叶影问我,“怎么,有心事?”
“嗯。”我说,“你记得上次,你载着我碰到的那个口无遮拦的小男生么,他长的很漂亮,应该能让人过目不忘。”
“你说顾祁明?”
对于他能准确无误的说出顾小四的全名,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那件事,他的名字及相片早已出现在了青城各大报纸及新闻上。但叶影下句话却让我惊讶极了。他说,“他是我表弟。”
我错愕了半天才将这种关系消化进去。顾小四叫顾校长爷爷,叶影叫顾校长外公,你看,我运气多好,刚弄丢一个皇亲国戚,又重新认识一个皇亲国戚。而且这一位,还是永久牌的。
这段时间有一首英文歌很流行,叫《God is A Girl》,现在觉得,或许上帝真的是女孩,只有这样,才能写出这么矫情的狗血剧本。槿年跟槿绣是亲姐弟,叶影跟顾小四是表兄弟,剩下来的是不是我跟殷澈、莫晨跟青禾都存在着某种血源。而我们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直到有一天,谜底揭晓了,我们就是吉详如意的一家人。
看,多么合谐的童话故事!
僵局持续了几秒,我语无伦次的将它打破,“对不起,以前没听你们俩提过,那个,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觉得难受,就抽我吧。”最后一句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不经大脑。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