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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青禾微微一笑,“仓央嘉措。”
莫晨听到后,并不道谢,只是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塞上耳麦,继续摆出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欠扁模样。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莫晨身边,朝她手中瞄上一眼就会发现,那MP3在她起身时,就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倒是青禾,被莫晨那样漫不经心的提起后,心里慢慢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仓央嘉措的《十诫诗》很早以前就熟读于心: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她是知道了什么吗?青禾回过头,看着正在闭目听歌的莫晨。随后,心里暗道:或许,只是碰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越走越远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几个没有打伞的人顶着被淋成落鸡汤的惨像站在公交台上等车。
雨水冲刷过的凉意来的特别快,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干的我被冻的瑟瑟发抖,青禾看着我双手将自己抱紧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便将自己身上防水质的运动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转向青禾,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失了神。
那种动作、表情,那样相似。
那个五月的清晨,坐在返校的车上,我也是因为衣服穿的少而一个人沉默着抱紧双臂,这一幕被后上车的殷澈看到后,径直坐在我身边,将自己单薄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那时候,他还笑靥明亮的取笑我要风度不要温度,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温柔分明。
好巧不巧的是那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刚巧落入车上一个同级女生的眼里,后来,我跟殷澈青梅竹马衍生的恋情很快便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流言止于智者,所以面对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我选择了缄口不言,而他,倒是一反常的表现出过激的情绪。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在偷偷的想,如果所有事情都能像谣言一样发生下来,那该多好。就像后来,真的有女生单独将我在回家的路上拦下,只为了问一句“听说殷澈喜欢你?”时,我心里只有压抑不住的得意,我亦也相信,我那时脸上明媚的笑意一定扎眼得让人生恨。
忘了说一点,那流言之所以一直止不住,从而闹腾了半个学期,是因为有一半的流言缘于我暗中的煽风点火。
两年前,我,青禾,殷澈还都是同班,有一次我上课睡过了头,青禾伸出手揉搡我乌黑的长发,唤我离离将我叫醒,坐在一边的殷澈受不了他的肉麻,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吼道:“放开你的爪子,青禾,你不要趁机楷我家莫离的油”。
一句“我家莫离”让我的瞌睡瞬间全无。眼前那个笑起来灿烂如暖阳,静下来恬典如星月的少年第一次让我睡眼惺忪的醒来,全身溢满一种舒适的宁静与欢悦。
而那时候的青禾是这样回复他的:“要不,换你来?”
从幼儿园开始,我们三个就一直像个组合一样出现,也因此在别人眼里根深蒂固,连老师都会很配合的将我们一直安排在一起。天天照面,近在咫尺。
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他会跟青禾一样将我梳顺的头发揉成鸡窝,会毫无顾忌的推搡我,会宠溺的对着我毫不吝啬的绽放出最明朗的笑容。
很久以后,我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隔着几方寸土,就这样天荒地老,那该多好。
套上青禾的外套后,我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无动于衷的殷澈,他低垂着头,透明镜片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模糊一片,就算努力睁开双眸也看不清他眼底的阴晴。
从他安静的姿势看去,他像在想些什么,好像这一整天,他除了帮大家拍照的时候是正常的,其它时间都是心不在焉。我很想冲上去问他怎么了,到嘴边的话在看到他坚毅的侧脸还是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熟悉到大家都以为彼此之间已经全然无秘密可言。却在年龄的增长中,不知不觉间被时光轻描淡写的改变。
就像,他不知道,我最大的秘密,是潜藏在心里这些年对他的心意。就像现在,最简单的慰问,也变的困难。害怕听到他像陌生人一样客套的说着没什么。害怕他真的有什么自己却无能为力去帮他解决些什么。也害怕他只是冷冷地与我久久地对对峙着。
坐在公交末排的我一直盯着站在扶手边的殷澈,绞动着的手指透露出我的不安。叶影在大家等车的空隙到旁边的便利商店里买了一大堆吃的,因为要坐一个半小时的车,他怕闷的慌。
而此时,他就坐在我旁边不停的咯吱咯吱的吃着东西借此打发他的闲闷,却害的我直接被影响到想抓狂。最后,我将头无力的靠在身边青禾的肩膀上假寐,耳语道:“我有种想一掌呼死他的冲动!”
“谁?”青禾低声问道。
“某头刚从猪圈放出来的生物!”
发现我说的人是旁边的叶影,青禾只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当他不存在就好了。”然后揽过我的肩膀,示意让我休息会儿。
其实是很舒适的姿势,可因为前方站着的人是殷澈,我便很不自然的从青禾不是怀抱的怀抱里争脱开来,假装跟叶影抢零食从而掩饰这份尴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一个细心的女生。如果换作是安然,或是莫晨,我想,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比我做的好。至少,不会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跟另外两个男生打的风声水起。这分明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水性扬花”的名声给坐定了。
下了公交后,殷澈在长长的回家路上,沉默垂首,一言不发的走着,既不问终点,也不问周遭,只是一味的走着。那样的他让我觉得恐慌,我发现自己开始不懂他,连青禾也不懂。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最佳闲人,叶影
晚上,叶影偷偷的骑着他爸那辆新买的摩托车停在我家楼下炫耀,享受完行人的注目礼后,就扯开嗓子喊我的名字,不出几秒,左邻右舍的窗台上便纷纷探出看热闹的脑袋。值得庆幸的是那货没有抱一把破吉他站在我家楼下唱情歌,不然的话,我一盆洗脚水泼下去,保管两人狗血的琼瑶剧情能在这个偏远的小城里一夜串红。
我原本正在家里写老师交待的校刊稿子,被他这么一吵,灵感瞬间灰飞烟灭。压抑的拉灭台灯,在寂静的房间里静坐了几秒,听着他那有节奏的呼喊,像钢琴键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破音,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想立马冲下去将他骂一通再上来,又怕等一下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上来,不达目誓不摆休的赖着不走。
别怪我对他印象不好,那是因为他天生就长着一张让人产生不出好感的脸。叶影原本大我们一岁,无奈进小学时智商有限,生生的在一年纪多读了两年,就成了我们中最“老”的一位。当然,他除了比我们大一岁之外,长的还有点着急,明明十五岁看上去却偏偏有十八岁,不过,这对他进出网吧倒腾一些岛国动作片倒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还有一点,那货很能吃,所以有点小肥,而且脸上还均匀的冒出一些最毁青少年形象的青春痘。
当然,就算他长的再锉,也与我无关,只要他别隔三叉五的来找我。一年级的时候踩四个轮子的娃娃车带我去撞树,五年级的时候踩着单车带我去跳河,去年刚刚学会摩托车就在下坡的时候载着我直接开到人家小卖铺里去了。
多么丢人的光辉事迹啊!
黑色的中性笔在我匀长的指尖上来回旋转,借着月光,我看着上面滴落的墨水,突然灵机一动。
要是往昔,我非得费上一翻唇舌才能顺利的将他轰走,但是今晚,我只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偷梁换柱,而我则是巧妙的运用这一计狡黠的拿中性笔在眉心处点了一颗痣,然后,扮成莫晨的样子故作淡漠的走到他面前,冷冷的丢下一句“莫离不在”便让他的心情从见到我出现时的满心欢喜瞬间跌到谷底。
不过,我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骂了一句话,“靠,还真是贱的出奇不意!”
当时想一掌呼死他的冲动一下子升到了临界点,幸好他当时溜的快,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对着他丢石头。当然,真正的莫晨在听到那句话后当然不会丢石头,她没穿着迷你裙、跳着恰恰舞对他撒花就不错了。
想到莫晨,我突然想起来好像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看到她,正当我带着疑惑前脚刚走进家门,后脚就传来她进门的声音。我回过头,无比惊奇的发现她居然出去买菜去了。透明塑料袋里可以看到有西红柿、白菜、鸡蛋跟青瓜。
我盘算了一下,今晚至少有两个菜可以吃。
她进厨房忙碌的时候,也没喊我进去帮忙,而我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窝在沙发里看郭敬明的小说。
时钟在墙壁上滴滴答答的走着,过了很久我也没有闻到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味,等到我饥肠辘辘的从沙发上缓过神来的时候,莫晨已经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放下书走过去,预料中的菜色都没看到,倒是看到一盘“大白菜炒鸡蛋”,我发誓,那是我人生中见过的最扯的一道菜,就算是学校食堂再特么乱煮、特么乱炖也不会想出这一款来。
我手指着白瓷盘里的玩意儿,愕然的问道:“这,也能吃?”
她趴了一口饭,声音还是冷冷的,“要你管!”
“你要是不会做,也别糟蹋食材啊。”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可以弄出一、两道菜的食材,却再次惊奇的发现,原来她买西红柿并不是为了炒蛋,而是为了跟黄瓜凉拌。红配绿,红配绿,这是多么杰出而有新意的一道玩意啊!
我扶着额头,只感觉头顶上方一大群乌鸦“噶嘎”的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充满敌意
在青城,深秋的天气最多的是雨水跟风,经久不变的灰蒙蒙与阴冷潮湿。
早上推开门出去,几滴小雨夹着风迎面扑来,我校服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的羽绒服,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一点,盖过锁骨,便觉得不再有风往里面灌了。
街道两边有小商小贩停驻卖早餐,我匆匆的掏出两个硬币要了一份还在冒着白气的肠粉,一路将白色塑料袋挎在手腕上,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踩过路上的积水与枯叶。
“离离,这么早。”青禾捧着一杯豆奶在手心来回搓动,有看的见的白气从他嘴边飘散。我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肠粉,“饿了,出来找吃的。”
“怎么不帮莫晨也带一份?”他视线晃过我手中的透明塑料袋。
“没这个必要。”我轻描淡写的笑道。曾经也很好心的为她带过一份肠粉放到她桌面上,最后被她鄙夷的用透明指尖捏起袋子的一角二话不说的丢进垃圾桶里,我当时怒不可竭,而她还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不觉得那很像呕吐物吗?”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莫晨复习课功到半夜,饿了在厨房到处找吃的,却什么都没找到,而我好心的想起自己房间柜子里还有一排酸奶,就大发慈悲的给了她,原以为她会被我感动的痛哭流涕一番,却不料她指着上面的生产日期,口吻冰冷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希望我死么?”她说完以后,便“砰”的一声摔门进房了,而我在一怒之下将那些过期的酸奶全都拆封一次性喝完,并将空瓶子煞有介事的摆在她房门前,只是,当天晚上便跑了N次厕所。后来去学校的路上胃里依然翻涌的难受,刚走到一半,又急忙往回赶,却被叶影堵在了路口,结果没忍住,站在他面前吐的撕心裂肺。吐完后他递过一张纸巾,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我边擦嘴边说:“看见你就想吐。”
叶影笑的一阵坦然,“不是吧,莫离,说得得凭良心啊,我好歹长的也是个花样美少年吧!”
他一个“花样美少年”顿时又戳中了我的胃点,我俯下身去,接着继续吐。
这样想着,其实我跟莫晨性格上也有共同点,比喻她这方面的抵制心理、防御心理,便是像极了我小时候对林姨的态度。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情立马变的有些沉重。我知道我性格里的那些激烈与偏执。如果莫晨跟我一样,那我的下场是不是跟那个女人一样,被bi的退无可退,最后卷铺走人?
在没有遇到那个女人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乖巧的,但后来沿着这些痕迹去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骨子里流淌着极其恶劣的血液,年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