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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坐在安娜床前,手轻轻拍在安娜的身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雷伊……不知道从谁那打听过了母亲的事情,他还知道……还知道那个男人!”话到最后安娜的声音抖动得厉害,她从被子里起来,紧紧握住萨拉的手,双眼含了些泪。好半天才缓过神,安娜坐在凳子上咬着蛋糕,喝着冒着热气的红茶,让因为恐惧而冰冷的四肢暖和过来。
她重新整理好衣服,回了大厅。
雷伊已经先行离开,安娜直到宴会完,也没放下雷伊对她说的话。为了不让哥哥和父亲担心,安娜并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事情。几日后,她独自一人来到雷伊的府邸。
雷伊把安娜请进来,吩咐仆人准备茶点,与安娜面对面坐着。安娜穿着一身男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清秀的绅士,她的外套和帽子在进屋的时候就脱下了,露出女性纤细的身材,混合着一丝男孩子的随意洒脱。雷伊打量着面前的佳人,随口称赞道:“您不论穿什么,都透着魅力。您家族的女性是否都具有这样让人着迷的魔力呢?”
安娜抿唇,露出不悦的气息。她一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用指头摩挲,似在思量什么;她棕色头发被束在一起,只有一小撮刘海柔顺的贴在额上;她坐的笔直,脚也规矩地放着,暴露出了不安。看着心爱的少女紧张的样子,雷伊的内心有一丝动摇。他怨恨少女不留情面的拒绝,却又摆脱不了少女清澈眼神里的无辜诱惑。
雷伊再次开口道:“安娜……小姐,您这次独自一个人来找我,恐怕不太明智。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少不得对你有觊觎。”
“我想知道,您和……您是如何知道他的。”定了定神,安娜握紧了拳头,指尖都泛白了。
“那位啊……说起来,也是意外呢。他一个月前‘拜访’过我。”
听到这,安娜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他早就死了!”
雷伊也站了起来,轻轻按着安娜的肩膀让她坐下。安娜脸上忽红忽白,恍恍惚惚的坐下,才听得雷伊继续道:“其实,若不是我有心去调查你,倒也不会被他找上。说到底,这也算是我的失误。在调查到那座庄园的时候,我的不少手下被他杀了。但是,他确实是已经死了。”
“附身?”安娜皱眉,“只要人的灵魂还寄居在身体中,没有主人的允许是没法附身的。”
“并不。我们在庄园地下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有一具恶魔的尸体,倒在一圈蜡烛里。当我的仆人靠近那只恶魔的时候,那恶魔突然醒来,杀了他。我折损了不少人,才逃出来。”
安娜听了雷伊的描述,隐约有了猜想:“那一圈蜡烛是召唤的阵法,他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具还未消散的恶魔尸体,保存了起来。”
“所以,我需要您帮我,也为了您自己,彻底解决掉他。”
“……”安娜沉默了一会,直到仆人送来茶点之后,她才开口道,“我没这个能力。”
当年,她母亲用最后一丝魔力给那个男人设了陷阱,导致男人的军队不受他的控制,安娜暴走之后回过神来,把亡灵军队赶回了死灵世界,男人则被父亲杀死了。这个狡猾的人还是留了后手,如今变成恶魔的男人,恐怕没有人能阻止他,甚至说不定……他把亡灵军队变成了恶魔军队!
想到这个假设,安娜手脚冰凉,冷汗也冒了出来。她倏地抬头,盯着雷伊说:“恐怕没有人可以制服成为恶魔的特瑞加尔了。”
这句话之后,几乎同时,她想到了一个人。次日,她匆匆回到DMC事务所。
当安娜推开事务所的门的时候,但丁一如往常的把脚翘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脑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安娜推门的时候他还以为终于有生意上门,口里还说着:“欢迎……安娜?”
安娜放下行李,数日以来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些,她微微笑了起来:“我回来了,但丁。”
自从小姑娘袒露心声之后,行为举止越来越大胆,这次直接扑到在但丁怀里,无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帕蒂,把脸贴在但丁胸膛上蹭蹭,然后干脆地坐在桌子上,稍俯身捉住但丁因为下意识想接住她而伸出的手,十指相扣,说道:“好想你。”
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的但丁纵使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有些耳根发红,与安娜相扣的手指紧了紧,他素来不太有表情的脸有一瞬间的灿烂,嘴角勾起,眼神颇为专注地盯着安娜看。
暧昧的气氛渐浓,帕蒂却有些看不下去。她轻咳一声,两人的目光就往她这看了过来。
“你们两在未成年面前亲亲我我这样好吗?”帕蒂说着,关掉了电视,“但丁你昨天说好要带我去吃甜点的。”
于是三人又去吃草莓圣代了。
今天的店里有个陌生男人坐在吧台,点了一份草莓圣代。坐在餐桌旁的安娜、但丁和帕蒂正默默吃着各自的圣代,冷不丁听到这个男人说“圣代不好吃”这样的话,不由得抬起了头。
长头发的男人只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似乎老板的草莓圣代不好吃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一样。老板当然气得要死,可是更让他生气的是但丁:“确实。”
……
事情的后果就是餐厅里的人全被赶了出来,老板直接挂上“歇业”的标志。还没吃开心的帕蒂当然很不爽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和但丁,而但丁和那个男人一致认为草莓圣代糖放太多了。
安娜并没有闻到男人的“味道”,不过看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危险气息的样子,她什么也没说。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却没想到帕蒂竟又遇到了这个叫魔迪斯的男人。当帕蒂说起的时候,安娜有些不太放心了。偶遇是一回事,可是这个男人接近帕蒂,可不太好啊。安娜想着,心里其实更恐慌的是,如果“那个男人”找上来该如何。
惴惴不安的她还是把担忧告诉了但丁。出于安全考虑,安娜和帕蒂当晚并没有住在事务所,而是让西戴尔公司下属的一个在这附近的子公司安排了一个妥当的住处。
晚上,阴沉了一天的天空终于开始下起雨来。安娜被淅沥的雨声唤醒,想起但丁一个人呆在事务所,无端有些不安。雨越下越大,影响了安娜对味道的判断。她还是穿上一件雨衣,拿起手枪匆匆跑出去,在雨中艰难地辨认着但丁的味道。他并不在DMC事务所。
好在这城镇不大,安娜走了一段路便嗅到了但丁的气味,她走到公园,那个有斯巴达雕塑的地方,在滂沱的雨中看见但丁湿淋淋的样子。
但丁手里拿着剑,伫立在大雨中,面朝斯巴达的雕像,发梢不停地滴水,一言不发。
安娜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的呼吸轻松了很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牵住但丁的手。两人就这样走回了事务所。
☆、正文·阴谋
那夜之后,魔迪斯的兄弟来找但丁,为的其实是挑战但丁的父亲——斯巴达。虽然那个白色头发面容凶恶的恶魔一边和但丁打一边叫嚣着但丁还没有他的哥哥维吉尔强大,可他还是没有敌过但丁。不仅是他,还有魔迪斯——两人就这样倒在但丁的面前。
这段时间以来,越来越频繁的恶魔袭击事件多少让但丁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而安娜在哥哥的生日宴之后回到事务所,也变得心事重重的。
最近,帕蒂也有些魂不守舍。两天前的晚上维吉尔和翠西回到事务所,帕蒂还兴高采烈的,借机以但丁的名义到处买吃的,又为了堵住但丁的嘴,天天晚上(借但丁的名义)买草莓圣代。维吉尔和翠西感觉到但丁被迫欠债的不爽,今天早上早早的就撤了。早上起来看着桌上一片狼藉,就算是“会做家务的大小姐”安娜也不禁产生了一种这么乱完全不想动弹的冲动。直到从厨房出来的帕蒂也围上围裙拿上扫帚帮忙,安娜才感到一丝安慰。不过……
但丁在一旁不帮忙就算了,还说着“明天这些东西就会不可思议地被处理掉”这样的话,怪不得不仅是帕蒂拿起扫帚揍但丁,连安娜的面色也不太好。
帕蒂:“那是因为我清扫掉了啊!”
不懂女人的但丁非但没有保持沉默,还抱怨说“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这样的话,安娜还没来得及拉住帕蒂,这个内心其实很脆弱的小姑娘就跑走了。
嗔怪的对但丁瞪眼的安娜只好追了出去。找到帕蒂的时候,帕蒂正面对马路对面发呆。她还没来得及拉住帕蒂,帕蒂就跑走了。追着帕蒂跑了好久,好不容易拉住这个突然疯魔的孩子,却被告知要帮忙找妈妈。
陪着这熊孩子找了一天,还在经过酒店的时候发生了大爆炸的事情,安娜真是身心疲惫。不过好歹晚上小女孩见了妈妈一面。
第二天,安娜接到雷伊的电话,两人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西戴尔小姐,好久不见,”雷伊站起来,为安娜拉开座椅,“喝什么,红茶,咖啡?”
“红茶吧。”安娜把手包放在桌旁,不经意摩挲一下才放开,随即她问道:“你查到特瑞加尔的事情了?”
“他只上门找过我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不过,昨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要我去他的那间庄园拿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具体的我不清楚,所以就来找你了。毕竟你当年……啊,对不起。”说出口之后,雷伊才意识到自己又提起了安娜的伤心事。
“所以?你不是去过那里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信上还说,只有你可以取得那样东西。”
红茶端上来,安娜只动了一小口就没喝了。直到茶凉,她才做好了决定:“那么一起去吧。”
那座庄园在特瑞加尔变成恶魔并且离开之后,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荒凉样子,没有死气缭绕,也没有干枯贫瘠。杂草丛生的花园里,能听见一些虫鸣,还有一两声雀鸟的叫唤。本该是如此,但推开那栋别墅大门的一刹那,安娜还是感觉到死人的气息。
屋子最深处的房间里,有个死去多时的男人。
安娜忍住那股腐烂的味道,把手放在男人的胸膛上空,让男人并未消散的灵魂又聚集在身体里。
男人醒来,恐惧地瞪大双眼,似乎还残留着他死前痛苦的影像。这个男人反应迅速地往墙角缩去,嘴里念叨着:“恶魔……恶魔!!!别过来!!!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雷伊接到安娜递过来的眼神,点点头,走到男人面前,有些嫌恶地保持了些距离:“说,你偷了他的什么东西。”
语气直接,甚至带些恐吓的意味。
“我没偷……那个东西!”
“你把它藏在哪里了!快说,你不说的话,恐怕你又要再死一次了。”雷伊面相凶恶了起来。
“呜……我说我说……”男人再也战胜不了死亡的恐惧,说道,“我把它卖给了一个女人。”
……
糟糕……帕蒂!
安娜的瞳孔骤然放大了。
安娜赶到酒店,在雷伊的帮忙下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她匆匆跑到楼上,没有看见雷伊站在楼梯口无声地说着“抱歉”。
跑上楼时,安娜正看见门口站着的帕蒂。帕蒂手上还拿着一串项链,这想必就是特瑞加尔要的东西了。安娜拉住帕蒂的手,想让她不要进去,可是看见自己母亲就在眼前,还被捆在椅子上,帕蒂怎么也做不出抛弃母亲的事情,尽管她的母亲曾抛弃了年幼的自己。
安娜的手被甩开了。她愣愣地看着推开门跑进黑黑房间里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将带来多么大的危险,一心只想着救自己母亲的傻孩子,想起当年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自己,心软了。她跟着走进房间,在帕蒂把项链放在祭台上时,与特瑞加尔对峙。
特瑞加尔此时换了恶魔的皮囊,只能变成一个矮小且猥琐的男人形象,比起当年残忍地杀掉自己母亲时候的模样更加污秽不堪了。他看到安娜,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摆出一副垂涎的脸说:“我的安娜,你果然来了。”
安娜本该摆出害怕或是厌恶的脸,可面对特瑞加尔的时候,她只感到同情和怜悯:“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恶魔。”
特瑞加尔的笑容凝固了一秒,旋即他放开贴在一起的手,摆出了和曾经一样疯狂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纵使恶魔杀掉我忠实的部下,纵使你和母亲将我的部下赶回死灵界,我一样可以靠操纵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