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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可是没想到,她们所要乘坐的飞机,却因为你延误了。”
“你是说……”
“对,你打晕的那位机长,正是我老婆孩子要乘坐的那班飞机的机长。”
这么巧?
这世界上,本就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的。
如果缺少了这些巧合,恐怕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也有很多事情会偏偏发生。
所以,我们根本离不开巧合。
“好吧,对不起,也许是我……”
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我就感觉自己所坐的椅子,突然晃动了一下。
嗯?
是地震了吗?
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这时候,一声巨大的闷响,传进了我们所在警备室。
“不好,出事了!”
段匈敏锐的嗅觉,一定是再次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我和赵旭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门向外跑去。
我和赵旭只好跟在他的身后,拼命的奔跑着。
果然,当我们冲出航站楼,站在停机坪上的一刻,我们三个人都惊呆了。
停靠在航站楼附近的那架飞机,正在猛烈的燃烧着。
同时,它还在不断地爆炸。
所幸,机场的救火车第一时间已经赶到了现场,遏制住了火势。
此刻,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停机坪上,远远的望着这架正在被水与火吞噬的飞机。
“三郎……”
段匈仍然望着远处的火场,却有些颤抖着说道:“三郎,看来,我又得请你喝酒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在我的脸上,也照在了赵旭的脸上。
他却睡得很香,而我,却一夜无眠。
我们就这样在机场的长椅上,呆了一夜。
段匈也刚刚才走,因为他一直照顾着现场的一些事情。
所以,他直到清晨,才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送回了家。
据他对我说,飞机起火的原因,还有待调查,但是依据当时目击者提供的情况来看,这架飞机最先燃烧的部位,是行李舱。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行李舱里的一些行李,导致了偶然发生的火灾。
本来那些昨夜还在焦急和愤怒的旅客,现在却都在感慨自己的运气到底有多好。
的确,如果飞机按时起飞了,他们现在都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当然,听说那位被我打碎下巴的机长,也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决定不再对我进行起诉了。
我很感谢他的宽容,不过,他应该也会很感谢我的那记重拳。
——家里,总是美好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真正回家的时候。
赵旭,现在就真正回家了。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新房,但是他却留给了我来住,而且是免费住的。
我不得不说,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
不过,当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关颖,然后叫出“嫂子”的一刻,我却突然觉得他是回来坑爹的。
“这就是嫂子吧?”
关颖的脸已经“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关颖的脸会这么红。
她的脸,一直是苍白的,就和我一样。
不过现在,我的脸,也一定是红的。
因为它好热。
但是,此刻的赵旭却并没有脸红,他接着说道:“没想到啊,三郎真有福气,竟然找到这么好看的媳妇,得了,我什么时候吃喜糖,什么时候给你们包红包啊?”
“你可以闭嘴了。”
我一把拉过他,用手按在他的嘴巴上。
但是赵旭这个人,唯一的特点,就是有一张大嘴巴,而且是永远合不上的大嘴巴。
——“what?你们只是普通的室友?”
他此刻正张大了嘴巴看着我,就好像我在说谎。
“可是……可是你看看……”
他用手指着我的床,接着说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我们只是住在一个房间里,我睡在地板上……”
“哦,明白了,好吧,柳下惠,很高兴认识你。”
赵旭坏笑着,却是一旁关颖的脸上,却露出了非常娇羞的笑容。
——晴朗的夜空,有一轮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月亮下面,却有一间酒吧。
酒吧,当然是街角的那间。
我也只喜欢这一间酒吧。
此刻,角落里,一张桌子,却有三个酒客。
我,关颖,还有一个赵旭。
“三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
我喝下一口酒,白了赵旭一眼。
他总是刨根问底,这一点却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哎呀,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在英国,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
“木头人?”
关颖却眨着大眼睛,对赵旭的话颇有兴趣。
“是啊,木头人,你想啊,伦敦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整天下雨啊,我这个木头人,都快发霉了!”
“哈哈……”
关颖被逗笑了,赵旭很满足的样子。
如果他可以减减肥,我想,他的周围应该不会缺少女孩子的。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
我的电话,好像本来就只能在夜里响起。
关颖有些扫兴的看着我,赵旭却不以为然。
我只好接听电话。
“喂?三郎吗?”
“嗯,是我。”
“市芬居医院,那里有一个现场……”
第卌话 医院
——摩托车在每一个黑夜中奔驰,仿佛他也早已成为了黑夜的一部分。
市芬居医院,是一家私营的医院。
从面上看,就很气派,这样的医院,当然是高消费的医院,同时也是服务非常好的医院。
当我背着相机走进医院的时候,医院的大厅里,已经站着几位警官。
“您好,我是法医摄影师……”
“哦,都在等你呢,住院处三楼的卫生间里。”
“卫生间里?请问,卫生间里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已经多少有点经验了,事前把现场的状况了解一下,当我看到那些死尸的时候,就会稍微有些心理准备。
“哦,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女孩自杀了。”
“自杀了?”
“对啊,看上去就是自杀的,本来不用你们来的,这样的事情很多的,不过……”
这位警官忽然左右瞧了瞧,才接着说道:“不过段警长在这里,他看到了死者,所以……你懂的。”
——我背着相机已经来到了住院处的三楼。
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当然,看热闹的人居多。
我发现,中国人就是喜欢看热闹,这绝对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传统。
“请让一让,谢谢,请让一让。”
我不得不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朝前挤去。
却突然有一个人,正冷冷的看着我。
这个人个子很高,他穿着一身的白大褂,消瘦,苍白,脸上带着一副眼镜,满脸的漠然。
我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但是我却没太在意他,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三郎?你来了?没想到张主任还真的安排你过来了。”
“嗯。”
段匈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三郎,想不到吧,其实是我把你叫过来的。”
“怎么?你又点名让我过来?”
段匈这样器重我,我真的是有点……心烦。
“对啊,这样的案子,当然要首席摄影师来拍。”
我没理他,只是沉默着,朝三楼的卫生间里看去。
好像每一家医院的卫生间里,总是只有那么一盏灯。
而且那盏灯,一定是非常昏暗的。
此刻,三楼卫生间里的灯,正是昏暗的。
昏暗的灯光,照在卫生间里,让卫生间里看起来,并不那么卫生。
并不那么卫生的,还有卫生间的墙。
墙上一块一块的黑色霉斑,让人看起来就有种想呕吐的*。
可就在这样的墙壁上,却紧紧的靠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正确的说,她已经是一具女尸。
女尸很年轻,乌黑的长发,却是惨白的脸。
脸上面无表情,嘴巴半张,眼睛微微睁开。
她的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很干净,也很合体。
只不过此刻,她的脖子上却吊着一根线,一根白色的,细细的手机充电线。
看来,这样最常见的线,不单单可以给手机充电,必要的时候,它还有其他的用途。
我正在拍照,段匈却也来到我的身旁。
“三郎,你有没有看出些问题?”
我沉默着,没有去回答他,只因为我正在工作,还有我知道,就算是我不回答他,他也一定会说下去的。
“你看,这个女孩的面部特征,她的脸很白,嘴巴的颜色也是淡淡的,还有眼睛,眼睛的位置和形态都还和活着的人差不多……”
“所以你认为,她不是自杀的,至少,不是吊死的。”
我已经完成了拍摄,一边收拾相机,一边对旁边的段匈说道。
“行啊,三郎,你现在有长进啊。”
我沉默着,冲他故意的笑了笑。
段匈却接着说道:“吊死的人特征是非常明显的,一般紫色的脸,红色的眼球,还有就是嘴巴咧开,舌头外流,而且也是紫色的,所以你看,谁见过这么漂亮的?”
他说着话,竟然用手去指了指那位死者的脸。
我赶紧按下他的手。
“我说段警长……”
我冷冷的说道:“就算是死人,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段匈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应该的,不过……”
他又有些骄傲的说道:“不过我是一定会为她伸冤的!”
——打印机一直在发出有节奏的噪音,这种噪音并不难听,而且我觉得,它还有些亲切。
打印机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此刻,它正在打印着昨晚那个女孩的照片。
段匈说的没错,尽管她已经死掉了,但是作为上吊的人来说,她确实还很漂亮。
这个女孩叫做舞影,舞蹈的舞,身影的影。
她的名字很美,也像她的人一样的美。
她出生在一个舞蹈世家,父亲和母亲都是舞蹈演员,所以她当然继承了最好的基因。
她甚至从3岁开始,便已经登台跳舞了。
跳舞的人,都很美,那种气质,是常人无法达到的。
但是现在,她却不那么美了,只因为她美丽的灵魂,已经离开了*。
我相信,她一定去了天堂,在天堂里,她还会继续舞动着她那优美的身影。
这些信息,当然是一个人主动告诉我的。
而这个人,现在正在我的身旁。
“我说三郎,你能不能停下一会儿,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我正忙着打印照片,可是他却一直在央求我和他好好谈谈。
我沉默着,他还在唠叨着。
“三郎,这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我现在不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一会儿我就给忘了。”
“那你还是忘了吧。”
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去把这件关于金中集团的事情,彻底的忘了!”
他说着话就往外走,可我却一下拽住了他。
“你说什么?金中集团?”
——报告我已经交到张主任的办公桌上,而我此刻,却坐在段匈的办公桌前。
两个人,两支烟,办公室里开着窗子,却还是满屋子的烟。
“三郎,首先,我谨代表我的老婆孩子,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感谢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