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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只有点点头。
的确,如果说这就是事故的主要原因的话,未免有点太过离奇。
不是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
“你看看,你看看,还有这里!”
段匈又指着一处说道:“火灾发生前,楼内已经弥漫相当浓度的瓦斯,所以当火灾发生时,几乎是整栋楼同时爆燃,温度迅速升高,很可能导致楼内所有人员瞬间死亡……”
段匈摇着头,无奈的说道:“你说说,那些楼里的人是不是傻子?难道有煤气泄漏还感觉不到吗?就算煤气是无色无味的,那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就那么等着火灾发生吗?”
是啊,段匈说的一点没错。
怎么我也忽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那天在楼里的人,难道都在等待着火灾发生吗?
他们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段警长,报告里有没有提到伤亡情况?”
“稍等,我再找一找。”
段匈把报告又翻了一遍,才找到其中的一页,然后说道:“关于伤亡情况,这报告上好像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侧身过去仔细一看,那句话写道:“由于楼内火灾温度过高,加之燃烧时间过长,楼内未发现任何伤者及死者尸体。”
“段警长,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就是说……”
段匈显得也有些无奈,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接着说道:“就是说那栋大楼里面,根本就没死人。”
“什么?没死人?”
“也不是真的没死人,这就是报告里的官话,因为没有发现尸体,所以暂时会认为没死人,这也是相关部门常用的报告技巧。”
“报告技巧?”
“对啊,很多大事故,在一些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一般是不会对外进行公布的,尤其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没少死人,所以相关资料的保密工作,肯定是做的非常好……”
他说着话,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有些骄傲的接着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虹姐的原因。”
原来如此,看来,想要做一位很厉害的警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段匈嘴里叼着烟,合上了报告,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三郎……”
他吸了口烟,接着说道:“现在报告我已经看完了,里面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哪些问题?”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首先来讲,这场火灾的起因,就难以让人信服,不过报告是不会说谎的,肯定是有依据的,所以说,火灾的起因,是不是有些太过诡异了?”
“的确,如果起因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是那个管线工人故意做的呢?”
“很有可能,这个人肯定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
段匈说着话,面上忽然闪过一丝兴奋的神情。
“段警长,你该不会是想去见见他吧?”
段匈叼着烟,朝我笑了笑……
——天,依然在下雨。
雨中的一切都是昏暗的,但是我和段匈的眼前,却是清晰的。
我们清晰的看到了几个大字:杭/州市看守所。
此刻,段匈正举着电话。
“好的,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吗?”
他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段警长,怎么样?”
“没问题了,她说要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段匈当然是打给虹姐的,好像不管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有虹姐在,那就都不是什么困难了。
果然,不一会儿,看守所里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制服,显然和段匈是个同行。
他看到我们两个,就忽然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们好,我是邵所长……”
他和我们一一握手,嘴里却一直说道:“快快快,里面请,你们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早点进来?”
我和段匈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往看守所里面走去。
楼内,窗子很少,也很小,这样的地方,当然不会有多少窗子的。
昏暗,肃静,这里的感觉,很压抑,并不好。
走进所长的办公室,我们三个人坐下,他已经为我们沏了两杯茶水,分了两支烟。
烟,点燃,深深的吸入一口。
“段警长是吧?”
段匈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吸了口烟,默默的看着他。
邵所长也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刚才上面吩咐过了,你们是想见见那个管线工人吧?”
段匈又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仍然是一脸的严肃。
邵所长这才又看了看我们,却忽然显得有些为难。
他叹了口气,才又说道:“唉,你们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而且上面也说过话了,我理应安排你们和他见一面的,但是现在,他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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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话 嫌犯
邵所长的办公室里,也是昏暗的。
一扇并不大的窗子外,依然下着雨。
雨水顺着肮脏的玻璃窗流下,就像是女人哭泣时的眼泪。
“邵所长……”
段匈终于说话了,他弹了弹烟灰,声音很低沉。
“邵所长,我们都是同行,还请您给我们行个方便……”
段匈说着话,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然后,他站起身,把这个信封稳稳的放在了邵所长的办公桌上。
“段警长!您这是干什么?”
没想到,邵所长的反映,却异常的强烈。
他赶忙站起身,然后把那个牛皮纸的信封,又塞回到段匈的手里。
“我说段警长啊……”
此刻,邵所长的脸上,满是无奈,他接着说道:“我的意思,你们一定是理解错了。”
“哦?”
段匈这才又把信封收了起来,一双小眼睛斜视着面前的邵所长。
邵所长这才又慢慢坐下,无奈的说道:“我说他的情况特殊,不方便见人,不是我故意找个借口难为你们的,只不过……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有点特殊。”
段匈这才一抬眼皮,说道:“怎么特殊了?”
——看守所内的走廊里,非常的空旷,安静,甚至连我们走路的声音,也都带着回声。
“段警长,他的牢房就在最里面了。”
邵所长在前面带路,我和段匈跟在他的身后。
走廊的尽头,只有一扇小小的窗,窗上却用钢筋棍儿封得严严实实,就连光线也好似被遮挡住了。
昏暗中,一道乌黑的铁门,死死的关着,就在我们的面前。
“段警长,一会儿我打开房门,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尽量不要靠近他。”
我和段匈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
“咣”的一声脆响,邵所长拉开了门上的铁栓。
门打开,却突然有一股凉气从门内扑面而来。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牢房内,怎么会这么冷?
“请进。”
邵所长用很小的声音对我们说道。
他只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我们只好从那天缝隙中挤了进去。
这还是我头一次进入牢房里,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如此的空旷。
牢房里,只有一个洞口,那个洞口连人的脑袋都钻不过去,但是洞口上,却横竖排满了钢筋棍儿,我知道,其实那是一扇窗子。
窗子透进了一些光线。
光线却只能照亮牢房内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而其他的地方,却都是黑暗的。
黑暗中,我和段匈,还有邵所长三个人,就站在牢房里门口的位置上。
“穆玉春,有人来看你。”
邵所长依然用很小的声音说着话。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很清晰,不过如此清晰的声音,却并没有人回应。
“邵所长……”
段匈忽然说话了,他的脸色已经是苍白的,他的眉头也已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邵所长,他像这样,已经有多久了?”
“大概有四天了吧,从他进来开始,就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却是在谈论那个住在这间牢房里的人。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能真正的看见这个人。
我只好眯起眼睛,然后仔细的向那片黑暗中瞧去。
原来,就在这间牢房靠右侧最里面的犄角上,好像立着一个影子……
当我看清了这个影子的同时,一阵寒冷,从我的脚底板一直爬上了我的后脑勺。
那个影子,原来是一个人。
他直挺挺的,僵硬的立在那个黑暗的犄角里。
他的脸朝里,背朝外,像是在面壁思过一般,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不过我又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的脚……
他的脚,好像是点起来的,就是用脚尖着地,看上去,像是正在跳芭蕾的舞蹈演员。
他这样不累吗?
段匈这时候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在,才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你叫穆玉春?”
他的话,当然是说给那个倚在墙犄角里的人听的。
但是那个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没用的,段警长,他现在就好像一根电线杆一样,没有人能叫动他的。”
邵所长在段匈的旁边小声提醒道。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也用了很小的声音。
邵所长看向我,然后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但是他被抓的时候,却一点没有反抗,谁也没有刺激到他啊。”
段匈轻声说道:“邵所长,那他的家在哪?”
邵所长轻声说道:“他没有家,他都是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所以我们是在他的宿舍里抓到他的。”
“那他被抓来有没有说什么?”
“有……”
邵所长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他却又压低了一些,说道:“刚进来的时候,他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他说自己那天夜里,根本就没有出班。”
“哦?那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没有,相反,他当时在场的证据却有很多,有好些人都看到了他。”
“那他怎么还要喊冤?”
邵所长又瞥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奇怪的就是这个,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在喊冤,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睡觉的,不过他进来的当天夜里,大概在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他就突然大声的嚷嚷着要交代事情。”
“凌晨3点?他交代了什么?”
“他交代了自己作案的过程,也就是维修管线的过程,面面俱到的,但是却非常奇怪……”
“哪里奇怪了?”
邵所长的脸色此时有些苍白,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就好像那里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一样。
然后,他才又轻轻的说道:“那天夜里,他在审讯室里交代的时候,说起话来就像是……就像是小学生背课文一样,没有半点迟疑,非常流利,连想都不用想的,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段匈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点点头,又说道:“那除了这点奇怪以外,还有什么吗?”
“有啊。”
邵所长的眼睛一直在瞄着那个黑暗的墙角,他接着说道:“那天夜里,凌晨3点多,他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是用脚尖走路了,就跟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然后,还有他的眼神,从那晚开始,他的眼神就……怎么说呢,就有点像是……”
“死人的眼睛?”
这是我说出的第二句话。
不过,当我说出这句话以后,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
他们一起看向了我,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僵硬的。
然后,便是几秒钟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