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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厕所刷牙的时候两个人对着镜子呲牙咧嘴半天都不吐泡沫,见他们俩这么磨蹭郑母又十分头疼地喊了句:“我的小祖宗,你们搞快点嘞。”
。。。。。。
把所有行李装好后,郑熙哲把手机扔给了母亲:“替我保管,记得每个月往里面充点费等我回来继续用。”
郑母翻了个白眼拎着行李下了楼。
郑熙哲两个人跟在后面,他牵着安七羽牢牢地牵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
楼下郑父正在倒着车,调整好方向后下车帮忙把郑熙哲的行李装进了后备箱。
然后四个人都坐进了车厢内。
郑父安静地开着车,他一向是个话不多的人,在家或者公司。
后座上郑熙哲一直握着安七羽的手,两个人并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彼此沉默。
别在郑熙哲胸前的那朵小红花,在此刻显得异常耀眼。
到武装部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片新兵和家属了。
郑父停好车大家都跟着出了车厢,郑母见大家都在和即将送去军营的儿子留影拍照,也把郑熙哲拉到怀里喊安七羽给拍几张。
拍了两三张时郑熙哲就挣脱出母亲的双手,跑到安七羽身边他搂着安七羽的肩膀朝母亲说:“也让我跟媳妇照几张。”
郑母拿过安七羽手上的相机,恨恨地盯着郑熙哲:“你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畜生。”
“我才不会把这么漂亮的妈妈忘记呢,你看我像是那种不孝顺的儿子吗。”
油嘴滑舌的郑熙哲把母亲揽过来:“爸爸你也过来,让别人给我们照张全家福。”
然后四个人一排地紧紧挨着,帮他们照相的那个阿姨见他们都摆好了姿势,就瞬间按下了快门键。
灿烂的不舍得忧伤的笑容挂满每一张人的脸上。
紧急集合哨吹响,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大厅走出来指挥着这些毛不懂的新兵排好队。
安七羽松开郑熙哲看着他跑到队伍中。
凌晨五点天还没有亮,相机的声音咔咔的响着。
白色的闪光灯闪在他们那身整齐的绿色迷彩服上。
安七羽握着手机偷偷地拍了几张郑熙哲的背影,站在身边的郑母突然间就泪如雨下。
她挽着郑母的胳膊,心脏酸到不行。
后来客车开来新兵们陆陆续续上车,郑熙哲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脸贴着玻璃看着窗外的安七羽,脸上仍旧是美好的笑容。
车子缓缓开动起来,安七羽跟着车子跑了几步。车上的郑熙哲张着嘴巴好像在说些什么,只是一切都被玻璃给隔绝了。
在安七羽最后的视线里是车上郑熙哲拿着一张她穿校服的照片,不停地和她挥手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送走郑熙哲安七羽是被郑父他们夫妻俩开车送回家的,那个时候天已经透着微微的光了。
她站在大院门口,刚刚还被郑熙哲握的暖暖的手心现在已被冰凉的空气冻得僵硬。
她搓搓双手,头顶上的月光正在隐去。
一别两三年,从此思念咫尺天涯。
那一晚王蓝待在酒吧里她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被自己灌被男人灌。喝多了就披着一头长发跑到舞池中央群魔乱舞,缤纷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美丽又沧桑。
后来她在人群中吼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她说:“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飞到天涯去,沙儿追到天涯去。”
一个人想要离开纵使千万般理由也留不下他,一个人想要追过去千山万水都难不倒她。
那一夜漫长着三个人的心事:
急着奔去远方
无穷尽地等候
义无反顾地跟你去
。。。。。。
安七羽来左然家找她的时候,已经是郑熙哲离开的第三天了。
那天左然喊来收破烂的五旬老人,一口气把书柜里这么多年的教科书和读过的小说书全卖给了他。
安七羽看着左然一下子空荡荡的书柜说:“你真是牛逼,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左然撇撇嘴,从老人手中接过卖书的钱咂了咂舌:“感觉卖的太贱了,应该还能多卖点钱。”
“你掉进钱眼里了吗?!钱钱钱。”
“。。。。。。”
收破烂的老人拎着笨重的一大箱书,跟左然她们傻笑了笑然后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别从楼梯上拌下去哦。”
左然朝楼道里喊了句然后关上了家门。
“郑熙哲走了你的日子就难熬了。”左然抄起门后面的扫帚开始清理地上的残渣。
“我有什么办法,他要去当兵我总不能拦住他吧?再说还是他爸妈给他报的名呢。”
安七羽往沙发上一卧,伸手按开了一边的取暖器。
“我准备去读技校,你呢?继续读高中还是和我一起。”
沙发上安七羽窝成一团,她看着还在扫地的左然说:“把中专读了郑熙哲也就回来了。”
清理好地板上的渣子左然把扫帚放回门后面,进洗手间洗了洗手。
她在安七羽身边坐下,弯着腰靠近取暖器烤火。
“看我妈吧,反正在家我从来说话不算话的。”
“我要是你早离家出走了。”
“可是我们毕竟不同啊。”左然吸了口凉气进胃里,她仰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我们出去吧,我妈快下班了。”
安七羽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理被躺皱的羽绒服并顺手给左然关了取暖器。
下楼的时候她问走在前面的左然:“你跟那个乔柽还有联系吗?”
左然身形顿住,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想起过他了吧。
然后她摇了摇头。
“叶韩呢?我那天在公交车上和他遇见了。”
见左然继续摇头安七羽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跟在左然身后。
安静的面孔在潮湿的楼道里开出花来。
。。。。。。
王蓝租住的公寓里郁秋正在厨房里煮稀饭,喝醉的王蓝还躺在床上昏睡。
昨晚喝酒喝到快要不省人事的时候她打给了郁秋,寥寥无几的通讯簿里能信赖的人也就只有郁秋了。
等郁秋煮好稀饭去房间叫醒王蓝的时候,她已经在厕所里对着镜子刷起牙了。
“你还真是掐着时间醒来。”郁秋依靠在门槛上,上扬起来的嘴角显得薄薄的。
镜子里是王蓝低着头吐牙膏沫的画面,接满一杯清水冲洗干净后她朝郁秋挑眉一笑:“难道还得要你喊我,我才没那么没眼色。”
“戚,就你。”郁秋丢了个不屑地眼神,走回厨房。
镜子面前王蓝把长发高高挽到头顶,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看着里面美丽的面孔夸张地笑了起来。
郁秋端着两碗粥对眼前这个像是得了蛇精病的女人彻底鄙视到心底:“你在笑,脖子都要断了。”
王蓝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然后一脸嫌恶地走到郁秋面前:“你羡慕我脖子比你长,是不是?!”
“再啰嗦我就一个人把稀饭喝干。”
“给我拿来。”
王蓝立马伸手抢过放在桌子一边的半碗粥,捧在手里举到脸上咕噜咕噜地喝进肚子里。
然后她把碗丢到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说这次安七羽会和郑熙哲分手吗?”
“噗。”
喝着稀饭的郁秋差点把口中的残渣喷出来,她看着犯着花的王蓝很淡定地说:“你想多了,她都是见过郑熙哲父母的人了,你还跟她抢什么呢。”
本来闪到光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王蓝盯着自己的手臂被袖子盖住的三个字还清晰依旧。
“我不相信他们会在一起的,不相信。”
“曾经我不相信李彦井会离开我可是他离开了,曾经左然不相信乔柽会抛弃她可是乔柽还是没有选她,曾经你不相信郑熙哲会跑回学校找安七羽可是他回来找她了。王蓝,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你我光凭相不相信就能判断了的。你要明白这个事实,何苦把时间全部花在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身上?你就不怕最后落成一场空吗?”
“等了这么多年再等几年又怕什么呢。”
狭小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个女生像是突然被人拔掉了伐的机器人,睁着空洞的眼睛分不清忧伤抑或疼痛。
开了暖气的公寓里心脏竟可以瞬间凉成一片。
郁秋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刷洗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她扭头朝外面的王蓝喊了声:“快帮我接下电话。”
王蓝回过身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她看着来电显示嘴角不住地望上得意地仰着。
然后食指按下了接通键:“你好,我是王蓝。”
电话那头走在左然身边的安七羽怔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左然倒回来问她。
安七羽握着电话,忍着怒气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巴里蹦出来:“把电话拿给郁秋。”
“她在洗碗呢,不方便接。”
“知道了。”安七羽挂断电话,气地跺了下脚。
她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左然,说话的语气大到吓死人:“他妈的郁秋竟然跑去给王蓝洗碗去了,没吃错药吧!”
左然耸耸肩,不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情敌撞见情敌,旁观者跑则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感情从来没有什么早晚或者对错。
我在你年少轻狂时和你遇见,在你换下蓝色校服时与你别离。
可是你在什么时候,为我停留一瞬呢。
我只是在你看不见的清晨里等着你来或不来的身影
很多次江岸北骑着单车路过左然院子门口时,都会忍不住刹住车在这寒冬腊月的每一个凌晨,等一等那个以前背着书包身着校服踩着一双红色帆布鞋朝自己蹦蹦跳跳走来的女生。
只是不知道这一等会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吗?
江岸北抬脚踩上脚蹬朝前面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骑去,额前的发丝好像又长长了不少被迎面拂来的风吹到长长的睫毛上。
急骤下降的空气在这个天色微亮的城市里,像一场突然就生死离别的恋人还没来得及把手递给你就已冻僵在空中。
空旷的马路上骑着单车的少年在路灯摇摇晃晃的风中,如同一只落单的南燕寂寞的飞在每一个凌晨里。
就在不久以前你还安静的坐在我身后,那个时候啊我就在想要是以后能天天这样载着你去学校,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该多好。
可是现在你在哪里?
我还在你家门口等在每一个你不会出现的凌晨里。
——江岸北
郭文和左晋年商量了两个月最后达成一致,送左然去郊县一所私立职高读书。
选读的专业也是他们替左然选的。
左然在网上搜索那个学校的名字,一目十行苍白的简介简直没有让人想要浏览下去的想法。
左然关掉网页从房间走到客厅用座机给安七羽打了个电话。
“学校选好了三环外,《酒店管理》专业。”
“那么远,你爸妈咋想的呢?”安七羽握着手机,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郑熙哲在部队里拍的照片。
左然叹气:“我也没什么可挑的,你呢?女子?卫校?还是什么?”
“还在考虑,实在不行就和你一起吧。”
“嗯好,两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有照应。”
“我挂了,在看郑熙哲照片呢。”
“那,拜拜。”
电话挂断两个女生待在各自的房中,各怀心事。
左然点开自己的空间在留言板上浏览着叶韩留下的言,一天一条都快坚持两年了。
翻到最后几页看到乔柽在以前跑来留的寥寥无几的言,心脏竟然平静地不再有心酸的感觉。
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在过渡期之后消失殆尽,哪怕还是那张以前深爱到连命都想要放弃的面孔,在分开之后就会有千万种不想在去喜欢再去拥有的理由。
可是那个人却一直都在心里某一个你不愿提起的地方,无法遗弃无法深藏。
左然盯着电脑屏幕忽然间就听到窗外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仔细听了一会儿那个声音还一直响着。
左然推开沾满厚厚灰尘的窗户埋下头去,潮湿阴冷的民住矮楼过道里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正双手围着嘴巴朝楼上喊着自己的名字。
左然看着楼下突然间媚眼笑开的江岸北朝他喊道:“你疯了吗?要是碰巧我妈在家你就不怕她生吞活剥了你。”
楼下的男孩子嘴角不停地上扬上扬,就好比此时世间万物都归他掌管一样。他裂开嘴巴呼出的气息立刻在空气中化作一团白烟,缭绕着两个人的视线。
“见到你我就安心了。”江岸北毫不忌讳地张口就说:“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左然无语地丢了几个白眼过去,她关上窗户披上一件黑色大衣就换上鞋啪嗒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