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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和他无关。”
迟自越皱着眉头瞪着她。
卓叔源他虽不过见过两三次,可那个人能说会道,让他一时也曾迷惑过,也曾有过感动;甚至让韦珮珠对他那样的行事性格并不认同的人都一直那样佩服,以至于还对真娘很好!那么,他真的完全可能使得真娘死心塌地地喜欢他,或许就是他诱惑真娘,使得真娘到现在还维护于他?可是,虽是这样怀疑了,他却并不愿意真娘真的会为了别的男子而变心!即使再好的人,真娘也该守住他们的誓言,不该对他变心,不该背叛的!所以,他宁愿不是这个原因!
“真的就只是你——”迟自越红着双眼,他实在还是不肯相信,当初那么喜欢他的真娘会真的这样毫无理由,毫不留恋地背叛他!
真娘暗暗叹一口气,推开他的双手,“是……所以,你何苦还要如此?其实,夫人她人真的很好,你应该珍惜!现在,婆婆和她也很好,你们永远也不会再像从前……而且现在你肯定也能保护好她……放下那些,忘记那些前尘往事,不要为难自己,纠缠于过去!那些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去的……如果,你看到我就难过,不如就让我走吧;或者就当我已经死了,那样,你也许会过得好一些!”
“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是希望——”迟自越心里一动。
“我希望你过得好。”
“你以为我过得不好?”
“你当然过得不好。你一直都过得不好,我知道。即使你故意带我到这里,报复我,‘侮辱’我,你也还是并不快活!你应该放下这些,过去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头的!”真娘颤抖着嘴唇,那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眸怜惜地看着迟自越。其实,她多想能够去抚平他那一直郁结在眉尖心头的愁结啊!
“我不想你这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这样……”她的泪又忍不住滚落面颊。晶莹剔透的泪水,这一生该有多少是为面前这个人抛洒的啊!
“这样你也很难过?”迟自越像一个专门以窃取别人财物的守财奴那般贪婪地攫取着她现在面上那样爱怜横溢的模样!
“是。我——”看着迟自越突然放射出异样光芒的双眸,她狠狠心,撇开眼光,道,“我对不起你,可我毕竟还是过了四年的幸福日 子……而且,你这样,我……我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你——”他还以为她是在心疼他,她刚才的眼神是那样的纯净而美丽,就像他们新婚之夜心疼他、爱怜他的样子……可嘴里说出的话语却像一把利刃一样切割着他的心!原来她果真不再喜欢他……
“放下这些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对你变心背叛过,我是违背了当初……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如果还是不肯放过我,恨我,怨我,报复我,那你也应该过得好些才是!那样才会让我……”真娘不去看他,只尽力放空自己的心,这样才能忍住不去为他难过。
“你这么希望我……”过得好,就是为了可以完全放下自己背叛过的心吗?“那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不管从前是悲是欢,今后又是或忧或苦,她都不后悔。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迟自越咬牙切齿地道。
真娘飞快地瞥了迟自越一眼,他是那么明显的愤怒、怨恨和痛苦!这让她再也忍不住,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小屋,关上门。靠在门上,一时又已是泪流满面。
在撕裂般的痛苦中,心里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她也许该离开这里了!不管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从她一离开那个家,他们就已注定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在又何必强求呢?他已经被折磨了五年了,她不能再继续折磨他;她也不愿再面对他,折磨她自己了!
韦珮珠很是吃了一惊!虽一向并不想和迟自越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让她老人家这么匆忙着又回去了呢?”
她正和碧桃、郑嬷嬷、真娘整理要送姊姊的衣服鞋子,听到说迟母居然无声无息地又回乡去了,而且都没让自己去送行,实在是很奇怪。
迟自越冷淡地道:“她呆不惯这里。”
真娘一直低着头,理着那些小衣服,她本是极力避开他的。可这回,他居然来锦春苑里——其实,她自然也听周嫂悄悄提到过,他很少来这里的。不过,也许这是个好兆头吧——他是要让她后悔的……纵然她的心会忍不住痛,但总比看到他一直沉迷浸在过去那样的痛苦要好!所以她也不会后悔。
只是,她还是怕他不过是故意如此,到头来还是伤害了他自己!这回,听到他竟让迟母离开了,更是暗暗不安了起来。
“怎么会?”韦珮珠低低嘀咕了一句。明明没觉得迟母有什么呆不惯的表示的,虽然她也并不太喜欢那位老太太,可是,那究竟是自己的婆婆。这样突然说因为呆不惯回老家,那不是会让人说她这个儿媳不好了吗?
“我……我其实并没有……”
“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在这里……不自在。”迟自越的声音依旧 冷清。
韦珮珠不知道迟自越这句话是好心安慰自己,还是说的就只是事实。只是,看他依旧并不看自己,但目光中却也没有任何对她的嫌恶,想来可能还是事实吧。
真娘虽是一直垂着头,但还是感觉迟自越的那灼灼的目光扫过。
与韦珮珠无关,那就是与她有关了吗?他是故意当她面,说是她把他的母亲“赶走”了?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仆妇,他却还让她背负那个不合她身份的良心的谴责——因为选择要留她在这里,就把自己母亲送走:是这样的意思吗?过去的那一切又并非全是婆婆的错!他这是何苦?为什么偏要这么做?她情愿自己离开的……
郑嬷嬷虽见姑爷冷清,但毕竟还和小姐说了几句话,而且情形也不算太坏,忙也插嘴道:“哟!这样,老夫人岂不很辛苦?才来就走,路上也不知妥帖不妥帖?谁送她……”其实,这些话应该小姐说的,但小姐可能从未和婆母相处过,还未及说到,她自然要周到些。
“姑爷,不是老奴大胆。这次,姑爷这样做,连商量都不和小姐商量的,就把老夫人这么快给送走了。不知道的呢,定会说我们小姐不会做新媳妇的!婆媳之间本就难处,姑爷不该这样为难小姐才是!其实,我们小姐这次是真心诚意要好好侍奉……”她觉得这回自家小姐已经做得很好的了!
迟自越冷冷地道:“我说过,与你家小姐无关!我母亲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媳!”
碧桃有些担心小姐和姑爷吵架,看真娘早已退到一旁,也想和她一起赶快避开。
韦珮珠看迟自越已走出院门,皱了皱眉。他是什么意思,这么说,那个在她面前那么抱怨大儿媳不好的婆婆原来却还是喜欢和大儿媳在一起的吗?难道自己果真做的不好?其实,她只是不想和他说什么这些表示亲密关系的话罢了!难不成还要她现在去追回来?哼!既然人已经走了,与她有关无关,都没什么的了!
第二八章 。。。
郑嬷嬷和碧桃一直忙碌着,将小姐亲自准备的各色礼品装上马车。院外,韦珮珠也在对郑贵做最后的吩咐。
郑贵是郑嬷嬷之子,也是她的陪房。这回来南,她也就只带了这一房奴仆过来,因此,姊姊的两个孩子的生辰礼物,自然只得让郑贵送回去。
“夫人,夫人!”一个家人忽然匆匆赶来,大呼小叫。
郑嬷嬷早已喝道:“忙什么,这样大呼小叫的!”
家人喘口气道:“禀夫人!门外来了一位夫人,说是,是夫人的姊姊,小的也不是很认得……”
韦珮珠吃了一惊,姊姊怎么突然会来这里?自然马上又大喜,忙带着丫头婆子出大厅去接进来。
韦珮凤下了马车,大声吩咐丫头婆子好生抱下小少爷和小小姐来。
韦珮珠略略奇怪,那两孩子马上就快要操办生辰了,怎么姊姊却独自带了两个小外甥来这里呢?忙赶上前和那两个孩子招呼,接过小外甥女宝帘,笑道:“小宝帘!叫姨娘!”
她外甥宝梁早已响亮地叫了一声:“姨娘!妹妹还不会叫你呢!”
韦珮凤一路风尘仆仆,面色也不似原先那样精神,这时候笑道:“宝帘就只会叫我!”
小宝帘只转着骨碌碌的一双黑眼睛看了看,马上也便认出自己的姨娘,咧开上下各两颗牙的小嘴呀呀了几声。韦珮珠更是高兴,逗她叫自己,一行人进府。韦珮珠忙吩咐家人安排房舍,将姊姊三人和几个丫头婆子都安顿下来。然后自是摆宴接风,姊妹二人叙叙家常。
“怎么妹夫不见?”
“他还在办公务,没回来。”韦珮珠不在意地道,“姊姊,你怎么这时候会来此?”
韦珮凤笑了笑,“我来看你,难道不好吗?”
“姊姊!我这里还正要把给外甥和外甥女的礼物送去呢,你就来了!看姊姊的神色,好像不是这样的吧?”韦珮珠早已觉得姊姊神色有异,而且还带了两个那么小的孩子跑这么远!两人说了这么一上午话,姊姊又一直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姊姊,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你上次家信……”
韦珮凤看家人已都散去,她也算休息差不多了,忍不住叹气道:“不过是那些……”
“什么事?”韦珮珠看姊姊神色烦恼,颇为愤愤难平的样子。
“还不是你姊夫!他到处寻花问柳,还……”
“姊夫他又——”韦珮珠皱眉,看着姊姊。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少妇,虽不算年轻,但也一向保养得当,还是风韵犹存的。只是,在成婚已近十年的丈夫眼里,毕竟也只能算是旧人了。只是,姊姊一向也算聪敏强悍的,也深得公婆宠爱;姊夫虽有两个姬妾,在外面也并不敢大胆胡为的!现在姊姊竟带着孩子跑到自己这里来,那岂不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
韦珮凤看妹妹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又不觉好笑,只道:“你姊夫一向都是今儿朝东,明儿朝西,你难道不知道?”
“姊姊,可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呀?肯定有什么……”
“妹妹,你新婚燕尔,自然不知道这些。等过一年半载的,你就知道了!这也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你会带着孩子到这里来?”韦珮珠急道。
韦珮凤撇撇嘴,叹一声道:“他,这次在外面置了一房小的,我知道了,和他大吵了一次,他就说要休我!在公婆面前都不给我面子,我……儿子女儿也都给他生了,可是他竟是这样无情无义!”
“他居然要休你?他有什么了不起的?”韦珮珠顿时大怒,声音一下子提高了。看到姊姊瞪了自己一眼,忙又压低声音。
“姊姊,那你跑这里来,爹娘他们知道吗?”爹娘知道,就绝不会轻饶了那个姊夫的!
她深为姊姊不值,怎么会遇到那样的姊夫!先前去姊姊家玩,亏得苏家那个老祖宗每次见到她,总满口里说姊姊姊夫两口子恩爱和顺,拿他们取笑,看来也不过都是外面的情形罢了!
“我谁都没说。”
韦珮珠想到姊姊出了这样的事,或许是为了面子,不愿告诉爹娘吧。只是,她自然也料定姊夫恐怕也不过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怎么样的;而且姊姊将两个孩子也带出来,想来也还是等姊夫来接,全其脸面。只是,姊姊在这样情形下来到自己家里,心里烦闷,她自然责无旁贷地要安慰解释了。
史海在周斯的指点下,进了后园。
远远地看到迟自越依旧站在观月亭里,还是对着巡抚府内那一带清流张望。他更是大皱眉头,但还是快步走到亭下,躬身道:
“大人!”
迟自越淡淡地道:“你现在倒喜欢到我府里来了。”
史海听出他话里并无什么责备之意,但还是忙道:“下官只是有事要向大人禀报。”
“有什么事,明天到衙门再说就是了。”迟自越并没去看亭下的史海,只还是看着那个方向。虽然那里并没有一个人影,他似乎也不过只是在发呆而已。
史海知道私自就进入内宅自然不对,但他自认坦荡,“大人!下官听说了一件让人万万不敢相信的事,想向大人求证!”
迟自越看他那样慎重,冷冷地道:“是吴春县地动受灾,还未安排妥帖吗?”
“不!这件事大人处理及时,吴春县此次也不过是小地动一次而已,灾民也已都安置好。下官只是在路上遇到了……”
迟自越听了,一向在外人面前冷如冰山的神色大变。想到母亲回乡正是要经过那里,自己一气之下,只顾将她早早送走,竟没想到这个,岂不是……
“你,你看到我母亲……?”
史海的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的神情,迟自越略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