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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珮珠不禁吓了一跳,他这反应也太大了,转变也太快了吧?她一时根本适应不过来,忙道:“不,不用请大夫……”
迟自越看她忽然涨得通红的面色,更是有些不安起来。
韦珮珠平时也只有发脾气时是这样子的,现在……是不是真的生了大病,不然何以主动跑到这里来找自己?真娘在那不知不觉中,差点就铸成大病!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恩师的女儿,自己一 向对她不闻不问,太过于冷淡,而她独自在这南方无亲无故,其实也真算是很好的!从来没有向恩师抱怨为难过自己,而且这些日子,对真娘也从没有什么为难之处,日后他还要……所以,他自然立即吩咐周斯拿自己名帖去请王太医。
韦珮珠看他这般郑重其事,更不由惊讶,一面又窃喜。微微昂起下巴,扫了面色依旧惨白垂首呆立的真娘一眼,傲然离开。
五〇章 。。。
韦珮珠斜靠在枕上,心里竟是激动难安。
刚才王太医在迟自越的亲自陪同下给她诊脉了,现在他又亲自让王太医到书房去开药方了。
郑嬷嬷更是满面的激动喜悦。刚才看王太医那样小心,诊了一遍又一遍的;而且姑爷又一直在一旁陪同,神情虽是紧张,但看小姐的面色却比往常温和多了,这可真是很少见的啊!
“小姐,你跟姑爷已经说了?”不然姑爷怎么那样好脸色?只是,怎么姑爷还是不够喜欢呢?也许还是有些紧张担心吧?
韦珮珠含羞带笑,“没有来得及说,他就……”
她其实也觉得迟自越这次真是出乎意料的!他刚刚明明还和那真娘那样怒火冲天的,怎么一下子就对自己这般好了呢?是不是又是要引起真娘的妒忌,就只是做给真娘看的?可他明明也说不喜欢她,恨她!只是,纵然是做给真娘看的,可现在在自己房里,真娘又不能看到,他也还是的确好像很怕自己生病的样子呀!
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紧张关切,一点也不像是故意假装的呀!算了,那就还是不与他计较吧!不管怎么,现在,她韦珮珠才是他的妻子!听他那一句话,看样子真娘该是想要离开的吧!真娘既已无意,也不可能回头再嫁给他,她又何必太过于小肚鸡肠而引起迟自越的厌弃呢?就是他在恨真娘之余,还是有些喜欢,那……到时候,自己也会想方法让真娘离开他们的生活的!
一时周嫂进了院子。
郑嬷嬷忙迎上去问:“周嫂子,王太医怎么说?大人呢?”
周嫂笑道:“大人亲自去送王太医出去了,要奴婢来问问。夫人晚膳也没怎么吃,现在想吃什么?不如奴婢熬些粥,怎么样?王太医说,夫人用餐还是得规律些,另外睡眠也要注意一些呢!”
“就这么着?”郑嬷嬷很是奇怪。转念一想,怀孕也不是病,没有什么药方之类也不算什么。只是,怎么这个周嫂就没有恭喜自家小姐呢?
“啊?”周嫂愣了一愣,马上又谄笑道,“哦!大人本来也说要王太医开些药补补呢,可王太医说用不着。说夫人身体本来也好,也不是什么大病,补了也未必好,还是在饮食上多注意吧呢!”
那倒也是,她家小姐一向身体很好的,既然姑爷也有那番好心,小姐自然也不必兴师动众,那样显得太娇气!这下好了,姑爷和小姐终于可以和和顺顺地过日子了!
她便吩咐周嫂用心去熬些莲子粥来。
韦珮珠看着喜笑颜开的郑嬷嬷进来,一时也自高兴,从床上下来。
郑嬷嬷忙惊叫道:“小姐,小心点——”赶上来扶住。
韦珮珠看奶母如此小心,正笑着要说话,却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她面色一变,忙道:“嬷嬷,我—— ”
郑嬷嬷看小姐神色,忙笑道:“小姐,是老奴不好,吓着你了!其实也没那么……”看小姐似乎更不对头,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那个,那个……似乎来了!”韦珮珠急忙如厕一看,果然是。
郑嬷嬷也一时惊住,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明明是有怀孕症状的……
韦珮珠一时更是懊丧失望不已!这算怎么回事?再细想想刚才周嫂那些话,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奴婢恭喜主人有喜时的样子呀,难道他们根本就没有……
刚回到房内,却见迟自越又走进院子。
韦珮珠见他居然又回来,面上也并不是往常生气冰冷的样子,不由羞愧,嗫嚅道:“我,我没有……”
没有怀孕,是不是要生气她的说谎——虽然她并不是故意的,或者至少要失望?
迟自越看上去却似乎放心多了,甚至带些微笑,语气也温和很多,道:“没有生病不是更好吗?不过,王大人说你近来肠胃不适,平时还是应该多注意饮食和睡眠……症状虽不大,但也不要小病酿成大病才好。”
韦珮珠不由惊异,愣愣地看着迟自越温和清俊的面庞,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迟自越顿了一下,转身出房门,又回头道:“小姐饮食上有什么不习惯的,该早说才是。明儿我让周斯再雇个北方厨子,你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
王太医说她肠胃不适,他自然就想到可能是这南方饮食让韦珮珠有些不习惯吧?
“不用的。周嫂本就是北方人的……”韦珮珠忙道。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这迟自越也不该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怎么还对自己这般好?
迟自越想想也是,他一时倒没意识到。
郑嬷嬷在一旁已是很吃惊了。虽然小姐没有怀孕,她未免失望、担心,可这会儿见姑爷如此体贴,也颇是出乎意料的欢喜。只是,姑爷怎么又走了呢?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安慰一下失落的小姐呢?
真娘半个月后紧赶着将那个屏风绣好。碧桃带着人又送来一些绸缎,说小姐吩咐再绣些枕套被褥荷包香袋之类。
“夫人绣这些做什么?”
真娘分明感到韦珮珠是故意为难她,可是,她本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加上新近有喜,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是!只是,她的存在还是让她很不快吧!唉!任谁也还是尴尬难堪的……
她不想再像这半个月一样,天天劳累,不能有片刻休息!虽然身体的疲惫她一向并不在意,可是,这一次她的心很累……尤其想到她的存在让这个善良无辜的人都那么痛苦,她就不想再继续这样忍耐下去!而且,她也不能自私只顾自己呀,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碧桃也觉得小姐这些日子对真娘 的态度很奇怪。说是一向器重真娘吧,怎么要她做这么多活儿,而且那些东西也不是很急用的,却为何这么催着真娘呢?而且,现在提到真娘,却又似乎很是淡漠……唉!小姐现在脾气又大了起来,真是叫人不能理解!看来是在找人出气吧?真娘也真倒霉!明明一向对她都很好的,怎么就又变了呢?
“小姐大概是要送人的吧。”碧桃看着真娘一脸倦容,忙又道,“小姐也没告诉我,我猜着是这样。你尽量快点,其实……”
唉!小姐做什么拿真娘出气呀?她还想要真娘给自己绣一套衣服呢!可她也不好明白告诉真娘自家小姐的脾气,只得含糊说说。
迟自越让史海回衙门把余下的事了结一下,自己骑马拐上去郊外的路,去探望母亲。
那三年,他还在京里的时候,他的家发生了多少事!大哥病故,真娘离家别嫁,家乡的一点祖业也被族里的人以各种方式占去!待到他衣锦还乡,除了大哥和真娘,一切似乎都可以加倍恢复,只是,那些都不是他所稀罕的!家乡是他永远的痛,虽然那时他一直一心迁怒于母嫂,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怪责又有什么用?
大嫂娘家也早已败落,再也不似原先那样蛮横无礼、泼辣霸道了,母亲倒因此好过了些。只是,想到上次母亲还那样对待真娘,他还是有些气不平!他虽然一直恨着母亲,总认为母亲比大嫂更应承担撵走真娘的责任的!只是,日后,他们总是避不开母亲的。他不想再让过去的事重演,即使他现在的地位让大嫂不敢再去忤逆母亲,但他却也不希望母亲也只因此而违心地忍让。
没让家人通报,他就直奔母亲的住处。
迟母对儿子将自己接到这里,却不同住一起,既感到气愤,又无可奈何。虽在大儿媳胡氏面前绝口不提那次去探看儿子的事,但胡氏虽昏聩,却也在婆婆两年多来的打压自己当中,也能感觉出什么。只是,现在迟母毕竟有当大官的儿子撑腰,纵使这个小叔子不亲自奉养母亲,但每次回家探望,纵然他似乎更恨婆婆,但婆婆毕竟是他亲生母亲,他对两人自然还是有很大的分别的,因此她也不敢再给婆婆气受。
只是,她虽因气焰渐消而对婆婆小心翼翼,却还是难免没有见识,说话也终究不恰当,婆媳依旧难以融洽。
到得这个陌生的地方,虽也是南方,但与家乡毕竟也相隔那么远,风俗人情都不一样。两个人虽是不和,又不过都是寡妇,整天没有事做,也还是不得不在一起磕磕碰碰的。
这一日,胡氏试探着想探听小叔子为什么接她们这么近,却一直都不怎么来探望迟母的事。只是,她本想讨好迟母,要她拿出母亲的风范来辖制儿子,以争取更 多的荣耀和利益。可这却正触上了迟母的心头痛,迟母自是狠狠地斥责了她一顿。
胡氏一时也恼羞成怒,冷笑着道:“婆婆,你不总夸自己儿子能耐吗?想不到是这样的能耐呀!怎么那个新娶的通情达理的娇贵小儿媳也不想侍奉你,就留你在这里,要我侍奉!”
迟母大怒,喝道:“你要不想在这里,你回你娘家去就是!”
胡氏自然也不喜人提到她衰落的娘家,不由嚷道:“你现在要赶我走呀!你早做什么了!就是我再不好,我也为你大儿子守了四五年的寡!你现在叫我到哪里去?你以为人人都像那个狐狸精一样不守妇道,改嫁别人哪!哼!看你这老婆子,生来就是没有媳妇的福气!”她本意是想要以自己守节而讨好一下婆婆的。
谁知迟母听她提到真娘,一股无名之火上来,更是恼怒,“你不要再嗑你的牙了!你要不想侍奉,我还不要你侍奉呢!没你倒清静呢,没得将一个家弄得沸反盈天的!”
当初要是她贤惠一些,可能也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胡氏冷笑道:“哟!婆婆火气真是大呀!我说了什么,就这样起来?哼,不是我说,你是他的亲娘呀,纵然我再不贤良,小叔子自然也孝敬不到我头上;你再好,这么几年他不也还是对你不闻不问!就是你一直引以为豪的那个宰相家的什么知书达理的千金万金小姐,不也照样没来理睬你,她怎么也没那么贤惠来省问你一次?亏你还一向得意,在我面前抖什么威风呀,不过也还是照样不养活你,不孝顺你!”
迟母怒极这胡氏的无顾忌的说辞,“啪”地一掌就朝胡氏扇去,“谁说我儿子不养我?就是这房子,这吃穿用度,哪一项比人差!要你这个死婆娘混说呢!”
依着胡氏先前的脾气,挨了这一掌,自是要撒泼叫嚷的,这时候只捂着脸,恨恨地口没遮拦地嘟囔着:“你儿子好,为了那样一个狐狸精,就扔你这个亲娘这么多年……哼,这回娶的只怕比那个狐狸精还要厉害吧……”
迟母气得浑身发抖,只叫郑嬷嬷带人将胡氏撵出去,不准她在自己面前。
“你们又在吵什么?”
迟自越的这一声顿时让迟母和胡氏都一下子熄了气焰
五一章 。。。
迟自越远远地就已听到母亲房内又是一片乱嚷,心里烦躁。这个大嫂,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还敢如此忤逆母亲,实在可恶!只是,母亲对这样一个无礼粗鲁的大儿媳无能为力而只知欺侮真娘,他真感到十分不满!
但他有时也实在无法可想,深觉那清官难断家务的烦恼!
当初,温和方正、忠厚老实的大哥都不能弹压那胡氏,和大哥一样文弱书呆的他自更没有能力、也没有想到去约束她。而现在自己做了官,胡氏在他面前就自是气不敢出,气焰在无形中就消散了。只是,纵然这府里的家奴都是他后来买来,自然也都只听母亲的话的,母亲不会吃亏,只是那无理无礼的闲话也够母亲受的吧?这一切也许还是要怪大嫂不贤惠,弄得母亲也跟她争这些闲气,不似幼时那样温和慈爱、大方贤德……
迟母和胡氏都有些心惊,一时都噤若寒蝉!真娘在他们母子婆媳之间本是个禁忌,这回胡氏昏了头,而迟母也生气,这样吵闹,迟自越听到如果起疑,只怕不是好干休的!
迟自越瞪着大嫂。虽一向敬长兄如父,却实在不能尊敬这位大嫂!如若不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