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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尴尬地揉了揉眼睛，道：“早知道我就在一旁看好戏了。刚才我牙齿差点咬掉呢！”
李国平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当时还真担心你，你这么小，怎么会打得过他呢。没想到你居然用咬的，完全没想到啊，哈哈！换成我，可能都躲不过你这一咬呢。”
“呃~”程凡突然想到了易彬彬，自己这下可完全是向她学习的。
“说到这个，国平，你帮我看看我嘴边还有血吗？”程凡可不想到幼儿园被发现嘴角的血迹。
李国平却没有回答，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程凡一愣，不由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身后有一位年约12岁的男孩，穿着一件白色T恤。程凡有印象，这男孩正是刚才场边观众之一。
难道他帮那什么文哥跟踪我们？
“不，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们说几句话。”白色T恤似乎有些怕李国平。
“说什么？替那小子来警告我们？”李国平一脸不屑。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们，那个周成文不是好惹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你们。你们，你们要小心点。”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色T恤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怕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
“哦？”程凡来了兴趣。
“他在六中读初二，他哥哥是六中的周成贵。”
“周成贵又是什么人？”程凡前世倒也认识一些地痞流氓，在六中读书期间也结识过不少混混，不过似乎没听过周成贵的大名，难道是因为自己读书的时代与这个时代相隔太久远？
“他的外号叫阿鬼。”白色T恤说到阿鬼的时候，似乎有些噤若寒蝉，道，“反正你们自己要小心。”又对程凡道：“你爸爸是县队的，天天在这打球，来这球场倒是不用怕他，不过路上就要小心一点，周成文是不会罢休的。”
“你告诉我们这些干什么？”李国平的声音开始有些缓和。
“这~~我想~~我想~~”白色T恤吞吞吐吐。
“想干嘛？”
“我想~~如果可以~~我以后跟你们~跟你们一起~~~打球。”最后两个字犹豫半天才说出来。
程凡与李国平不禁莞尔，原来这林昊跟他们一样，也是爱球之人。
年幼的时候，矛盾猜忌总是很容易就可以化解，特别是大家有共同语言的时候。
“就这么简单啊？”程凡伸出小手，似乎要与白色T恤握手，“叫我小凡吧。”
白色T恤一愣，连忙伸出手，与程凡握了一下，道：“我叫林昊。
程凡与李国平看出林昊果真没有恶意，心头释然，答应林昊以后大家一起打球。程凡还提出会让父亲传授他一点篮球技巧，把林昊兴奋得不行。
几句话之间，三个人就互相认识了。
林昊是县实验小学5年级的学生，今年12岁。他很喜欢篮球，不过与周成文一伙人打球总被欺压，今日见程凡二人削了周成文的颜面，心中也是大感快意，决定以后都来找程凡他们一起打球。
实验小学也是程凡当年的母校，就在县体育场旁边，林昊还有事情，聊几句后直接就进了学校。
而程凡把李国平留了下来，他有些话还要跟李国平商量。
李国平今年13岁，刚刚从湖头镇的小学考到县一中。
得知程凡刚刚上幼儿园，李国平十分吃惊，毕竟程凡刚刚的表现，完全与年岁不符。但是再看程凡的模样，的确是一个幼稚的孩童。
李国平啧啧道：“小凡，你刚才那几下**运球，太厉害了！我怎么就学不会呢？你学了多久？”
“挺久了，我爸不是县队的吗，经常教我运运球。其实刚才让我投篮，我可能真的投不到呢！”程凡觉得还是应该低调点。
“嗯，可惜我叔不会打球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菜了。”
程凡心里暗笑：你也知道自己菜呀，哈哈。
转念又一想，问道：“国平，你叔打架一定很厉害对不对？”
“打架？”李国平笑了出来，“如果被我叔听到，肯定会气死。”顿了顿，又说道：“我没有见过他打架，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很能打。他有一套拳法，很厉害的，我一直在跟他学。不过他总说我没有天分，不能继承他的拳法。”
“拳法？”程凡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格斗可算是程凡重生之后最想得到，又最没头绪的技能，毕竟这东西不太容易自己练出来。此刻突然知道一位懂得拳法的师傅，那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
“什么拳法？你叔叔收徒弟吗？”程凡突然激动起来。
李国平见到程凡的样子，又笑道：“你也想学？小凡，虽然你篮球打得不错，可是体质恐怕还不行。而且我叔不会随便收徒弟的。”
“那可不一定！”
程凡眼神中突然透出一股自信，李国平虽然岁数比他大出甚多，却也不禁受到感染。
“好吧，跟你说说也没关系，反正这种拳法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我叔告诉我，很多教授这种拳法的师傅，都是招摇撞骗，他才是真正的嫡系传人。”李国平显然十分仰慕自己的叔叔，对叔叔告诉自己的话也十分肯定。
“哦？”程凡的兴趣更浓了，“是什么拳？”暗道：难道这不经意间，就碰到了一位武林高手－－－的侄子？
“我叔的拳法叫－－－五祖鹤阳拳！”
“五祖鹤阳拳？”程凡记起来了，前世的时候，的确听说过这么一种拳法，这种拳法在闽南地区还是比较盛行的，不过大多数用于健身，难道还能用来格斗？可李国平今天露的那一手，轻易就摆平了那个周成文，看来这拳法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嗯，听过是吗？现在学这种拳法的人不少，我也见过几个，不过他们好像跟我练的不太一样。”
“当然听过啦！五祖鹤阳拳，太酷了，哈哈！”想到自己也许有机会学到这么一种拳法，程凡突然兴奋起来。
“酷？酷是什么？”李国平一脸茫然。
程凡顿时想起现在是86年的安溪，哪有“酷”这种词汇，哑然失笑道：“就是很厉害啦！我爸教我的。”程凡随口胡诌了一句。
“小凡，你爸好厉害！这个~~我能跟你爸学篮球吗？”
“没问题，我跟他说一声就可以啦！”程凡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接着又说道：“那你能不能让你叔教我拳法？”
“这~~”李国平打量了程凡一眼，道，“我也希望我叔能教你，至少能让你把身体练好一些。可是，这个要问我叔。”
“那晚上我们就去问吧！”
“我叔他这几天回湖头办事，不在家。”
“哦，好吧。”程凡悻悻地应了一句。
刚才，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李国平有提过，从小跟他叔一起生活，他叔在湖头开了一家中医馆。李国平考上一中，他叔也把医馆搬到了县城。回湖头办事想来也是很正常的。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还是慢慢来吧，何况李叔叔会不会教自己拳法还不一定。
这么一想，程凡道：“那我们傍晚球场见哦，我爸每天都会在那打球。”
“嗯！”李国平重重点了点头，似乎他对篮球的兴趣更甚于拳法。
程凡与李国平今日也算是患难之交，程凡帮李国平出头战胜了周成文，而李国平帮程凡挡了一掌，虽然没有太大惊险，却也让两人就此结下不解之缘。
随后二人分道扬镳，没有互留联系方式。毕竟处于那个年代，别说是手机，连电话都只有政府部门才有，如果县城再小一些，那通讯基本可以靠喊了……
“咦？凡啊，你这是怎么啦？被谁打啦？”刚在教室里坐下，旁边的许伟伟就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
啊，没擦干净吗？程凡暗道。连忙又拿手擦拭了几下嘴角。
擦完，莫名地就往易彬彬坐的位置看去。
正好易彬彬此时也看了过来，目光相撞之下，易彬彬小脸一红，低下头去。
晕，她还是这么害羞，也不知那天吃错什么药，那样咬我。程凡对易彬彬有点无语。
“你乱擦什么呢？我是看你手上有血呀。”许伟伟压低了声音，道，“快说快说，被谁打啦？”
程凡见到许伟伟那兴趣盎然的万恶表情，道：“我被打你还这么开心啊？”
“我关心你呀！”许伟伟明显欠扁。
“去去，我跟你讲啊，是别人被我打了！”
“讲大炮！（闽南话吹牛的意思）”
“不信算了，被我打的还是初中生呢！”
“切~~”许伟伟不屑地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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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幼小心思】………
时间对于程凡来说，弥足珍贵，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提高自己。
时间对于程凡来说，又总是白白浪费，譬如说上课，譬如说陪女人。
如果幼儿园的课程也能叫上课，5岁的小女孩也能称之为女人的话。
“小凡。”
“嗯？有事吗？”
“能不能···跟你···跟你···一起走？”
“你爸爸不是会来接你吗？”
“他说今天有事，不能来。妈妈还没下班。”
看着易彬彬那副永远怯怯含羞的神态，程凡很想开口拒绝，可最终他说出的是：“好吧。”
易彬彬瞬间就把喜悦写在了脸上。
出了幼儿园大门，程凡问道：“你家怎么走？”
“电影院旁边。”
县城只有一家电影院，与实验小学对面，分别位于县体育场两头。
“刚好，我正要去后操场打球，顺路。”后操场是县城本地人对县体育场的别称。
“你会打球？”易彬彬惊讶道，“是篮球吗？”
“嗯。”
“我~我能去看吗？”
“这~你不怕你爸爸骂你吗？”
“他要晚上才回来，我就去看看。”
“好吧。”程凡没理由拒绝。
易彬彬笑了。公平地说，易彬彬笑起来很好看，嘴角微微上翘，左边脸颊还有个小酒窝。
可是程凡却觉得她的笑似乎有些狡黠：怎么感觉她早就想跟我去了？是错觉吗？
两位小朋友肩并肩走着。
“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易彬彬的声音细若蚊蝇。
“嗯？”程凡早料到易彬彬会听到许伟伟的话，“没有，闹着玩的。”
“那还流血了？”
“不是我的血。”程凡突然狡黠一笑，又道：“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
“对！谢谢你！哈哈！”咬周成文那一口，当时程凡自己看了都吓着，现在想起，更多的却是兴奋。
易彬彬没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好多车。”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来车往，当然，基本上都是老式自行车。
“哦，没什么呀，来，跟我走！”程凡一把拉起易彬彬的小手。
易彬彬小脸蓦地就红了起来，看到程凡充满阳光的脸庞，心下才渐渐安定。任由程凡牵着，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小丫头，屁点大，就会乱想了，晕。”程凡暗自腹诽，却没发觉在这一世，自己甚至比易彬彬还小。
当程凡在球场上见到老爸程春生的身影时，他终于发现自己走得有多慢了。
原本从街道幼儿园走到县体育场，不过10分钟路程，可是程凡这一路要顾及易彬彬，不能走太快，过马路又得看着车，怕是走了快半个小时，才来到了县体育场。往常程凡到家的时候，程春生还没出发呢。
走到球场边，程凡松开易彬彬的手，对着球场里喊声：“爸！”
程春生看到易彬彬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对程凡说道：“你们先坐着看，我等会过来。”
“好啊。”程凡应了一声，拉着易彬彬站到了裁判台前。
“你不打吗？”易彬彬奇怪地看着程凡。
“我还小，不能跟大人打。先看一会儿，等会自己去练球。”
“哦。”易彬彬若有所思。
能跟小凡一起看球，也是开心的。易彬彬慢慢又露出笑容。
“小凡！”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程凡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国平：“来很久了吗？”
“刚到。看到你跟你爸打招呼了。”李国平爬上裁判台，又道：“你怎么不上来？”
“怕被球砸。”程凡很老实。
“哈哈，有什么好怕的，在这上面看得清楚呢！”
程凡不得不承认李国平跟自己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