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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本意不愿太惊世骇俗，想来运几下球也没什么吧，至少不如刚才接球那么抢眼。想起刚才接球那一下，不禁暗冒冷汗：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幸好反应够快，不然早被砸翻了！
这么想着，就接过篮球，道：“好吧，请叔叔们多多指教！”
众人顿时被他小大人般的样子逗乐了，再看他纤瘦的双掌紧扣篮球，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禁又有了几分期待。
见众人在等着看他运球，程凡微微一笑，两掌一松，篮球往泥土地上落去，弹起，下压，如此反复运起球来。动作协调自然，看上去居然有些赏心悦目。
其他人倒没什么，见状纷纷夸赞几句运得不错之类的应景辞，而林中的眼神中却写满了不可思议！
刚刚可是听程春生说，这孩子第一次学运球。可看这运球的架势，再联想到刚才的意外插曲中，这孩子接球的反应和动作，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篮球吗？
别看大家平常都是一起打球的，但是论到发掘运动人才的眼光，身为县体委副主任的林中，自然高出众人甚多。此刻见到眼前的程凡，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些萌动。
程凡又运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收起篮球，道：“爸，你们不用管我了，继续打吧，我还要看呢。”
林中也道：“小凡运得不错，好好努力！”继而又对众人道：“好了，大家继续吧，还没分出胜负呢！”
“球可别再砸过来呀！”程凡稚气的声音，又引来一阵哄笑。
程春生向程凡交代了几句，让他自己注意安全，众人这才吆喝回到场地内。林中走回场内之前，回头看了程凡一眼，眼神似乎带着期许。
很快，球场上又如火如荼地对战起来。
适才还对程凡窃窃私语的一些半大小孩，渐渐也被球场上的激烈战况吸引，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场上。
程凡这回学乖了，不再坐在裁判台上，而是站在裁判台前，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刚才的惊险动作。
看着一众篮球好手在场上飞奔，程凡又寻思起来。
自己现在年龄还小，身体素质根本跟不上自己的篮球意识，前世的技术也大多无处施展。看来得想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尽快地把自己的身体锻炼起来。但是又要从哪里开始练起呢？自己的身体，能承受什么样的训练？
不过，如果有专业的身体训练，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也只是稍微转了转，没有料到，一个小时候之后，居然有机会得到实现。
······
太阳落下它最后一抹余晖，场上的龙争虎斗已然停歇。程春生收起篮球，正准备带儿子回家。
“程老师！”林中的声音。
程春生停住脚步：“林主任，还有事？”
“聊两句。”林中道。
“好啊。”二人在一旁的观众席坐了下来，而程凡早已离开裁判台，站到父亲身边。
林中道：“程老师，我长话短说吧。”看了一眼程凡，道：“小凡这孩子，是个苗子！”
“呵呵，其实原本我是不让他打球的。”林中对儿子的夸赞程春生颇为受用，道，“今天刚教他运球，才发现这孩子有点天赋。”
“呵呵，何止是有点，程老师啊，你教体育也好几年了，眼光我看也不差，小凡这孩子，有没有打算好好培养？”
“这个~”程春生略有迟疑，问道：“林主任的意思？”
“如果程老师同意，我会推荐小凡到我们县少体校，接受专业的训练！”
专业训练？程凡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儿子年龄还小，才刚上幼儿园，恐怕···”
“照今天小凡的表现，我敢肯定，从现在开始练起，前途不可限量！”林中眼神开始热切起来。
作为一名县体委领导，发掘体育苗子的心情，较常人为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儿子才刚刚上幼儿园，何况自己的初衷，并不想让儿子走自己这条老路，现在又怎能让儿子放弃学习，而去上少体校？可一回想起儿子今天表现出的篮球天赋，的确令人瞠目，如果不加以发掘，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犹豫不定之下，程春生道：“这事情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天色不早了，我家那位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没事，慢慢考虑，我等你好消息。”
“好，明天继续啊！”程春生转了转手中的篮球。
“当然，还没帽你几个，哈哈！”林中爽朗一笑。
“叔叔再见！”程凡适时地开了口。
“小凡乖啊，明天再来看球！”林中显然很喜欢程凡，又摸摸程凡的小脑袋，这才转身离去。
程凡父子二人也往家里方向走去。
路上，程春生问道：“凡啊，你喜欢篮球吗？”
“喜欢呀，非常喜欢！”程凡不假思索回答道。
“嗯。”程春生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回到家中，吴梅已经准备好晚饭，一身臭汗的程春生还是先去洗了个澡，才回到饭桌上。
“梅啊，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程春生扒了一口饭道。
“什么事？说吧。”
“我想···送儿子去少体校。”
程春生话音一落，吴梅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什么？！”
吴梅知道丈夫一向不喜欢儿子搞体育，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居然想让儿子上少体校？
程春生点了点头，道：“洗澡的时候我考虑了一下，这孩子天分很好，可以让他到少体校练练看。”
“那学习怎么办？”吴梅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学习。
“我可以跟体委林主任商量一下，尽量不影响孩子的学习，让他周末先跟着练练。”程春生又扒了口饭，道，“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儿子，究竟是不是打球的料！”语气中分明充满了自信。
程凡心头窃喜，父亲改变了初衷，看来自己的身体训练计划即将上马了。
吴梅知道丈夫做的决定不会更改，便也不再反驳，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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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虚实交换】………
“凡啊。”吴梅的声音传来。
程凡被声音唤醒，心道：“天亮了吗？”正欲睁开眼睛。
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轻轻抚摸着，程凡不由地又继续闭着眼睛，细细感受这份温暖。
程凡知道，那一定是母亲的手，记得小时候母亲就喜欢这样抚摸自己的额头。每次这样的轻抚，都好像和煦的春风，又好似甘洌的清泉，总会让自己心境平和。
真的很多年没感受到母亲这样的疼爱了，重生回来，这也是最让程凡期待的事情之一。
不过，今天母亲的手，似乎显得有些粗糙了。记得刚刚重生回来那天，母亲也是这样抚摸自己的额头，那时候母亲的手似乎更加细腻柔和一些。
是错觉吗？
“记得你小时候吗？妈要帮你洗澡，你死活都不肯，你说你已经5岁，是大人了，呵呵。”吴梅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可是听起来却似乎有些伤感。
小时候？5岁？
我现在不就是5岁吗？为什么说小时候？
程凡越听越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
蓦地，他呆住了。
眼前明明能感受到光线，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试着动了一下手脚，不能动弹。
又是梦吗？
程凡记得，自己重生回来，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在梦里，有父母，有医生，还有那位小凌，而自己，一直都是不能动弹的。
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以至于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梦境。
可是，现在如果是梦，为何突然出现了改变？
“一年级的时候，你拿了三好学生奖状回来，妈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当时我就说，我的凡啊，长大一定会有出息。”
“二年级的时候·······”
“三年级······”
······
“你上大学那天，妈为你高兴。妈还陪你到了福州。你不习惯长途车，晕车吐了三回，妈好心疼······妈当时好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的凡啊长大了，要自己去飞翔······”
吴梅把程凡小时候的事情一件件娓娓道来，从小学一直到上大学，一件件事情，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如数家珍。
程凡感觉自己眼眶湿润了。
“你毕业了，在福州工作，妈每天都想你，怕你自己吃不好，睡不暖，妈每天都打你电话，不是想烦你，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吴梅说道这里，突然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如果程凡现在能动，他一定会抱着母亲痛哭。这么多年来，母亲真的太辛苦了，为了自己，从来就没享过什么福。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好好报答母亲，甚至因为工作，连老家都很少回，一年见面不到两三次。
可见自己觉得前世对母亲亏欠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妈，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程凡心里暗暗发誓！既然重生回来，又怎么能让自己再留下遗憾？
“梅啊。”程春生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凡啊一定会醒过来的。”
吴梅强自压抑的抽泣，让程凡觉得好心痛，他真希望现在根本不是一个梦，他马上就能醒过来！
“咦，你看！”程春生的声音突然有点惊讶，“凡啊是不是···是不是流泪了？”
“啊~！”吴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程凡感觉母亲的手在自己的眼角轻轻一拭，骤然喜极而泣，道：“是啊~是啊！凡啊一定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接着，程凡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是一阵似乎是按键的声音。
不出半分钟，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房间里多了不少人。接着，上次梦中那医生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什么情况？”
“我儿子他，他流泪了！”程春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哦？”医生似乎有些惊讶，脚步声又起，片刻，有些兴奋地说道：“病人脑电波和心电图都出现强烈的波动，看来情况有所好转！”
接着，程凡感觉一只粗糙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撑开自己的左眼，然后那医生的声音又出现了：“继续保持观察，多跟病人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去跟专家组讨论一下。”话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左眼被撑开那一瞬，程凡非常期待自己能看见点什么，可惜，看到的只是灰蒙蒙一片。
这梦，实在太奇怪了！
为什么好好的，总是梦到自己生病呢？这是什么兆头？
程凡的心里实在不能理解。
“凡啊，起床吃饭啦！”吴梅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
呵呵，终于不是梦了吧，看来天真的亮了，该起床了。
程凡心里一高兴，还是像平常一样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这一睁，程凡顿时傻了。
什么？还是看不见？怎么回事？
还在做梦？老妈不是叫我起床了吗？
“以前我这样一叫，凡啊就会醒过来的，唉，儿子啊，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吴梅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
“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住院这5天，还是有些效果的。”程春生的声音。
原来真的还在做梦，晕啊。
可是，这梦境怎么跟真的一样？
是不是重生回来，发生了什么副作用，让我脑袋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重生已经一周多了吧，梦里只过了5天？
果然还是个梦境啊。
“我看，呆会儿跟小凌那孩子说一下吧。”吴梅道。
“嗯，我也这么想。”程春生道，“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不但在这里陪了四天四夜，还全部垫付了医药费，回头我们还是得设法还给她的。”
“是啊，真是个好孩子。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怜我们家凡啊，唉~”
小凌？！
这个名字再次让程凡的内心产生了震动。
程凡一直相信，梦境必定是现实生活的一种反应，如果没有见过的事物，是不可能梦见的。就算是梦到千奇百怪的东西，那也是现实生活中某些事物的组合。
可是这小凌，在梦里连面都没见过，现实里也记不起有这号人啊，怎么就是感觉如此熟悉？
“凡啊，起床吃饭啦！”吴梅的声音又响起。
又来？晕~
程凡哭笑不得，这老妈也太没创意了吧，就算是在梦里，也换点台词嘛。
“快起床，要上学呢！”吴梅又唤道。
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