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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挖隐私不偿命”这小网站,因为流量、广告、经费等等问题,确实支撑不下去,要关门歇业了。“不过,”老那话锋一转,大手一挥,“我准备成立一个工作室,专门跟拍娱乐新闻,靠卖爆料挣钱。”老那两眼放光,摩拳擦掌,他看着两位下属,踌躇满志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能专心做娱乐新闻,简单心中已经跃跃欲试了,她自然答应下来,汪洋却有些迟疑:“老大,娱乐圈的重磅大料,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蹲点守到的?没有广告,没有收入,咱们靠什么,喝西北风?”
老那笑得更欢了,满脸横肉走向更为诡异,“这个工作室挂靠在业内知名的《BT周刊》,咱们人入他们的编制,唯一的条件,就是工作室前三年的新闻归他们所有,后续自负盈亏。”
这条件好的简直像天下掉馅饼一样,两人都不敢相信,“老大,你不会被骗吧?《BT周刊》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大财主,和上头关系也好,他们的记者在外头都是横着走,会瞧得上咱们,白白养我们三年?”
老那偷瞟了一眼简单,含糊道:“一个朋友帮牵的线,说有这样个靠山,咱们在外面也不至于太受欺负……简单这回出事,相当危险啊!”
到这时,简单和汪洋虽觉得不可置信,但也放下心来,忍不住欢呼雀跃。几人商议完年后的具体安排,便各自散去。
看见老那带走了那盆水仙,简单心中虽不舍,但也无可奈何。时间还早,她不想回家面对母亲的唠叨,想来想去,就去了趟花市。
明天是除夕,大街上空空荡荡,可花市里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特别热闹,极有过节的气氛。简单一路逛下来,买了不少,有红色喜人的杜鹃,有金灿晃眼的金橘,最后,自然少不了含苞欲放的凌波仙子。
她并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钥匙旋转时,简单恍惚听见屋里有人在嬉笑打闹,她心念一动,连忙推门而入。只一眼,就望穿了客厅,里面什么都没变,餐桌的白釉瓷瓶上插着那把塑料的榆叶梅,安静的可怕。
简单愣了愣,抱着一堆东西走进来。她将手里的鲜花放在餐桌上,一一对比之下,终于将瓷瓶挪开,认认真真地摆了盆水仙。其他两束,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去了卧室。几番装点,这空旷的房间,终于有了些春节的气氛。
忙完这一切,简单在餐桌旁静静坐着。
透过那株翠绿的秧苗,她就像看见了那个人一样。她心里难受,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伏在桌上,缄默再缄默。
这一天,简单独自坐了很久,才起身往家去。夜幕繁华,她却体会出了一丝怆然和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内容改动了,有时候觉得修过前后的两个版本是发生在平行世界里的故事^_^
☆、第 28 章
简单心中有股渴望。这种渴望,像是吸了水的海绵,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膨胀开,逐渐占据了她的心,占满了她的思维——她很难受。
是的,她很想他。这股突如其来的思念,比之原先隐藏在心底的懵懂,更加措手不及,更加令她迷茫困顿……
简单需要发泄,所以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她摘下头盔,北风迅速吹乱了头发,眼前的刘海凌乱,时不时挡住双眼,随手捋了一把,却依旧如此,她不得不眯着眼,弯下腰紧紧贴住车身,任由这种速度带来的快感,引领自己一往无前,快速地穿梭在这座繁华喧嚣的都市里,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好像唯有此,那份渴望才会释放出来一些。
寒风飒飒之中,耳畔隐隐约约传来郑钧的《私奔》——这是她喜欢的歌,简单拧了几把油门,搜的一下,车身继续往前滑。这种感觉酣畅淋漓极了,她忍不住想要大声喊出来,她恨不得永无终点,就这样一直下去……
从公寓到家,横跨了小半座城市,她只花了十几分钟。简单停住车,双腿顿到地上的瞬间,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烦恼的人世间。家门半掩着,简单重重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妈,我回来了。”
当看见坐在沙发里的简明厚时,简单并未吃惊,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喊了声“爸”。每年除夕的前一天,他都会回来吃饭,因为除夕当天他总有工作安排,或是下基层视察,或是慰问贫苦,总是不着家,这么多年全家人都习惯了。
简妈和宋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简溪也不见踪影,简单打心底并不想和父亲两个人单独相处,所以她准备上楼去避避尴尬,熟料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客厅那人轻咳一声,问道:“单单,你和路家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陡然从父亲口中听到路家二字,简单心头微微有些发虚,浑身便紧张起来,但面上却仍故作镇定,她回头反问道:“爸,哪个姓路的?”
听见女儿嘴硬,一副装模作样准备死扛的样子,简明厚笑了。他摘掉眼镜,招了招手,“单单,过来,跟爸聊聊。”简单有点别扭,却又不好拒绝,只得挠挠头,束手束脚地上前。他们父女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交流了,简单不大自在,于是拿了个橘子在手里把玩。
将手里的报纸折好放在茶几上,简明厚双手搭在膝盖上,作风一派儒雅稳重。简单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就算是老了,也是个又帅又有风度的老头。
“我听人说你们最近常在一块儿?”
简单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低头慢慢剥橘子,室内随之萦绕着一丝甘甜,她的脸也一点点红起来。
见女儿这样,简明厚抿了口茶,直接说道:“爸的意见呢,始终是齐大非偶。”
简单闻言,身子一震,差点没拿稳那个剥到一半的橘子。仔细考虑了“齐大非偶”四个字的深意,她的脑袋就垂得更低了,像个做错事挨训的小孩子,可又忍不住反驳道:“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只听父亲又说:“上回你妈病急乱投医,居然安排小溪和他相亲,这事儿我本就不大同意,以咱们家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非要招惹这些……毕竟不是一个圈子,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嚼舌根儿,瞎做文章,还只当是我们家卖女儿高攀他家呢,你要是嫁过去了,也会遭人非议的……”
官场上的门门道道,简单略懂一些,她自然明白父亲这话背后的涵义,也就越发觉得无力。简单低着头,盯着手中黄灿灿的小橘子,一颗心飘飘忽忽的,七上八下。过了许久,她才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算是应和父亲的话。
小女儿的不高兴已经摆在脸上了,简明厚当他俩正是你侬我侬的情浓之时,他不舍得简单夹在中间为难,只好放下身段,说:“其实爸爸也不是要干涉你谈恋爱,只是那小子……”想了想措辞,他蹙眉叹道:“爸爸是担心,你制不住他。”简单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对方又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略有耳闻,说来说去,作为一个父亲,总归是不忍心女儿受苦。
可话虽如此,瞧着女儿不情不愿,他终是松了口:“单单,有空带他回来,爸爸给你把把关。”
直到此时,简单浑噩了一整天的心终泛起一道涩意。她掰下一瓣橘子,丢进嘴里,不禁皱眉——酸的要人命,哪儿有半分的甘甜?她抬起头,面色有些怔忪,“爸,你想多了,我和他没什么,就普通朋友,你别听人乱说。”
简明厚反倒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拍着女儿的肩膀,说:“先前爸的话重了些,别往心里去。现在确实是新时代了,我们的观念也许老了,不管怎么样,爸爸都支持你。”
突然之间得了父亲的支持,简单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她弄不明白,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个样子的?无论是父亲,还是姐姐,每个人都要她把人带回来,说要替她把把关,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她还在犹豫纠结呢,路遥就华丽丽地没了……
哎,这人要不要这么讨厌啊?!他跟别人不清不楚的,都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解释,怎么能够突然出现,送了一束花儿,然后又高冷失踪?她是犹豫不决,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结果才往前走了一小步,就被他三言两语给堵回来……他是更年期了,还是大姨妈啊?
愤愤然这样想着,简单虽然理解路遥为何会不高兴,但心底总有些埋怨。
可这份埋怨,在看到他来电的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跨过心底那道坎的无力,还有那份最最直接的渴望,当然,还有一股莫名的愤懑,这人不是应该还在生气吗?现在是几个意思啊?
几番纠结之下,简单终在最后一声铃音结束前接了起来,“路遥?”
“是我。”
那边应了两个字,便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低沉的呼吸声慢慢萦绕,就像——就像他在身旁,就像昨日凌晨,他们在陌生的街头拥抱,他清浅的呼吸悉数落在她的耳畔,令她的耳根子滚烫。
简单受不了这种沉默,她不知道他打电话过来是想说什么,于是找了个话题:“你好些了吗?”
那边依旧安静如许,简单心头怦怦乱跳,她问:“到底怎么了,你更年期了?”
路遥哧哧笑出声来。简单能够想象出他的笑颜,那张薄唇嘴角上翘,肯定如熟透的秋菱,还不知道在勾谁呢。她愤愤道:“你不说我就挂啦……”
路遥止住了笑意,轻轻柔软唤了一声“简单”,他的声音仍是沙沙的,像是醇厚的牛奶中掺着些许白砂糖,搅一搅,再品一品,很甜。
简单最怕他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路遥,到底什么事啊?”她快抓狂了。
这一回,路遥倒是答得爽快,简单却怔住了。
他说:“简单,对不起。”
简单恍恍惚惚的,握着手机的力道不由更重了些,她倒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簌簌眨了眨,只听路遥在她耳边说:“简单,对不起,我昨天碰到些事,心里不大痛快,不应该迁怒到你身上的,也不该那么没风度让你一个人回来,真的抱歉。”
这一字一句落在心里,砸出一个个无形的坑,简单便觉得难受的不得了,眼睛里迅速泛起一阵潮湿,她伸手抹了抹,连忙回道:“没、没事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真的没事的,而且啊,昨天回来的车上,我还遇到了一个帅小伙,人又风趣又体贴,比你强多啦……”她絮絮叨叨讲了一堆车上的趣事,时不时呵呵一笑,那边安静听着,直到简单口干舌燥,没了声音,路遥才叹气,又说了一句“抱歉”。
眼眶越发红了,简单顿了顿,思量一番,也认真道歉:“你别这样,我昨天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那么不开心,我居然还想找机会溜走……”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简单彻底轻松了,好似卸下一个千斤重的包袱。
路遥心头止不住的震惊,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给他道歉,他心情好得不得了,越发喜欢简单这个单纯的姑娘了,忍不住逗她:“那你怎么不主动给我道歉啊?”
简单气愤:“我昨天不是给你短信了嘛……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容易吗?”
“嗯,是不容易!——我这不是主动来搭理你了吗?”
路遥哈哈大笑,笑声透过电波传到耳边,简单的耳根发烫,她喃喃道:“你不生我气了?”
那边收敛了笑意,气氛不知不觉凝重起来,静默之间,路遥缓缓说道:“简单,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丫头,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气我自己罢了……”
昨天中午,路遥几句话将简单噎跑之后,心里就后悔了。他十分清楚对一个人好应该不求回报,也不指望简单能够突然开窍对自己有所回应,她那样子,路遥本不会发脾气的,可遇到有关母亲的事,他就冷静不了——那是路遥从年幼起的一块伤疤,谁都碰不得!
此刻,他情绪突然的低落,再明显不过,简单心念一动,问道:“你在哪儿呢?”
简单蹭蹭蹭跑下楼的时候,简妈问她:“晚上还去哪儿?”
“一个朋友病了,我去趟医院。”简单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简妈正想要追出去,一旁的简明厚将她拦下来,劝道:“女儿都这么大了,自会有分寸的……”两人正说着话,简单又兴匆匆地杀回来,“妈,家里有什么能够探病送人的东西啊?”
然后,简单提了一大袋橘子冲到了医院。
护士站的值班小姑娘见到有人来,连忙起身:“小姐,抱歉,我们探病时间过了!”这儿是私人的高级医院,管理自然严格许多。
走廊里传来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简单偏头望过去,只见一扇门开了,透出晕暖的灯光,暖灯下照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来。他穿着病号服,抄手倚在门边,望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