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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就听到那头的人问他准备怎么办,路遥眉目舒展,是个很好看的灿烂笑容。“废话,当然是追她了。”
回去之后,他仔细看了王雁泽传来的资料,不得不说,调查的很清楚,连她小时候的事都赫然在列。而上次和她在一起的交警制服男,大概就是这位,杨舒——简单的发小?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更别提用在恋爱之中。对付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小丫头,路遥的段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师级别的了。
仅隔了两日,简单就收到一大捧的香槟玫瑰,号称今天刚刚从国外空运来。浓浓的奶油色,泛着甜蜜和柔美,花朵上还有些露珠,惹人垂怜。花间的签名,是用钢笔写下的路遥二字,笔锋苍劲,非常利落,像他的人一样,带有很强的侵略性。
这是简单头一回收到花,她微微羞赧,再抬头看着一旁的老那和汪洋,不负众望,他们俩果然已经是掩都掩不住的八卦之意。
汪洋看着那花,笑道:“这花不便宜,谁啊,出手够阔绰的?”
简单将那人签名卡撕了:“一个混蛋。”
这一周,周一至周四,简单每天都能收到一大捧花,不带重样的。或香槟玫瑰,或白色郁金香,共同点,就是两个字,贵,俗。
简单以前浸淫那些言情小说时,常常对这种送花情节嗤之以鼻。不是玫瑰,就是郁金香,要不再加个百合,多土啊,怎么说也得送个满天星、芍药之类的,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出奇制胜才是王道。
这人……也是土的掉渣!
唯一让简单觉得可取的,就是花间的签名,一律用钢笔写下的路遥二字。一笔一划,非常端正,骨气劲峭,入木三分,其实挺有范的,只是逃不脱被撕烂的命运。
简单很怀疑,像这种签名卡,路遥已经备下几千几百张,说不定,还不是他本人写得。每次要送花时,他就拿出一张来用,快捷方便,还能显出男人的诚意。毕竟,现在能提笔写字,而且写得好看的人,已经不多了。
当然,每次他送来的花,都被简单转送给这层打扫卫生的阿姨。阿姨很高兴,便替简单的办公桌好好地、认真地打扫了一遍。
老那和汪洋已经从最初的大呼小叫,变成习以为常,到最后就剩冷眼旁观了。他俩暗地里时常讨论这土豪是谁,居然会想到去追简单?将简单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摇头,那人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确实,简家两个女儿,简单生得不如简溪美。她随父亲多一些,长相偏大气,尤其那道浓眉,含着些男人的英气在。在南方以婉约见长的女孩子中,简单并不出挑,唯一可取之处,也许就是瘦,这还是因为工作不规律造成的。
所以,这回老那和汪洋被惊诧到,他们拭目以待,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结果,这个男人从不露面,连电话都没给简单打过。这让他们无迹可寻,很是失落。
简单也觉得奇怪,路遥这唱的算哪出,钱多得没地方花了,还是要逗她玩呢?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他不动声色,她也就只当空气。
到周五早上,花店小伙子又轻车熟路地来了。看见简单,他掏出个大蒜样的东西,上头已经抽出几株青苗,装在铺满鹅卵石的青花纹样花盆中。“简小姐,这是今天的花,请签收。”
简单一愣,另外两人都围拢过来,啧啧称道:“是水仙啊。”
简单小时候曾养过一盆水仙,白色的花瓣托着中间柔柔的花蕊,圣洁又美好,还有那缕淡淡的香味,她很喜欢,可惜花谢之后,花枝横飞,简妈一嫌弃,就给扔了。这件事,让她难受了好久,以后就不再养花了。
如今,突然被人戳中内心柔弱的地方,简单一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以至于打扫卫生的阿姨来问“今天有没有什么花”,她听了好几遍,才缓过神来。
看着桌上那几株绿油油的秧苗,简单心中一软,就说了声“没有”。阿姨略有些失落,简单也是怔忪。她抽出花间签名,看着上头那行字,脸上阵阵灼烧,不禁就泛起了红晕。
“简单,我想追求你,今天共进晚餐,好么?”
一如既往的路遥风格,直白又骇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落款是她已经熟悉的那两个字,只不过今天笔走龙蛇,有些飞扬之意。
紧接着叮咚一声,来了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上面是一家餐厅地址和预约时间,最后写着:“简单,不见不散,我是路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他都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何苦要来招惹她?
简单闷闷不乐,索性骑车出去。秋风鼓起宽松的毛衣,嗖嗖钻进来,特别的凉,但她却觉得很舒服,至少有种暂时忘却忧愁的畅快。
不知不觉间,到了杨舒他们支队门口,简单自己也是一愣。这条路她太熟了,以至于潜意识里就来了这儿。她给杨舒打电话,过去很久,那边才接起来:“简单,我在执勤,待会找你。”寥寥几字,言简意赅,想来是真忙。
若是平时,简单肯定爽快的挂了,可她今天只是“嗯”了一声,还捧着个手机,迟迟不挂。杨舒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简单终于问他:“杨舒,你今晚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晚上还要出勤呢,明天吧,明天我能够休息上一天。”临近年底各种节日,杨舒变得格外忙,自从上次两人吃过饭,还真就没碰过面。
简单挂上电话,对着大街上满大街的梧桐枯叶,静静发呆。她和杨舒,从来都是这样,哪怕勾肩搭背,哪怕手牵着手,那人也只当她是朋友,从未给她一个看恋人般的火热眼神。
这场苦哈哈的暗恋,简单一直很想要个了断,可是,她不敢,她怕捅破那层窗户纸,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简单无比纠结,她叹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疼。
再看一眼路遥那夺命短信,这回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二十多年,活到现在,头一回有男人说要追求自己,可偏偏是个花花大少,她很泄气。
除了在处理暗恋这个事情上拖泥带水外,简单是个超级怕麻烦的人,此刻,她亟需把这个大麻烦解决掉,于是,她又给路遥打电话。那边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对面那人还未开口,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跟你说清楚。”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路遥微笑。刚进到他办公室的那几人,见到老板接电话,纷纷转开眼撇清关系,但实际都竖着耳朵,努力倾听。
“好啊,不过晚上见面再说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对吧?”路遥手中握着钢笔,在纸上轻轻划着,语气亲昵,像是在哄小孩子。
两相对比,简单好像个不入流的只会张牙舞爪的剑客,而对方就是个隐世大侠,轻轻松松,就化解了她的招数。在气势上,简单立刻弱了一筹,她一言不发,灰溜溜挂了电话。
路遥心情很愉悦,脸上的笑容灿烂。起身走到那几人面前,寒暄几句,接过他们的策划案,他这才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慢慢翻阅起来。
互联网公司讲究的是休闲、开放、包容的文化氛围,底下诸人都是穿着各色休闲衣装,有些别出心裁者,还有奇装异服的打扮。唯独路遥,每天坚持穿衬衫和西裤。他个子极高,衬衫在他身上格外熨帖,又凸显出腰际的两道弧线,而西裤之下的长腿,更是让全公司女性花痴不已。
他今天仍是一样,还是穿了件深蓝色衬衫,很有商务范儿。路遥对面的两位女员工,已经在用眼神暗示对方了。
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的身体微微后仰。A4纸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一张薄唇,微抿着,似在思考什么,下巴的轮廓分明,沉稳又坚毅,让人很想摸一摸质感。再蜿蜒而下,就是修长的脖子,还有微敞的衬衫领口,若隐若现,很是性感。
路遥将手中的方案搁在案几上,手指轻点,正要说什么,猝不及防,他就与其中一道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相撞。
偷窥被抓个正着,那人一赧,就低下了头。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气氛有些尴尬。路遥今天心情很好,他极其大方地自我调侃了一句。众人哄笑,连那女同事也是捂嘴偷笑,这场办公室内的尴尬才算过去。当然,公司的BBS上,又少不了“大BOSS今天好帅好幽默好有风度”之类的花痴帖……
周五的夜晚,喧嚣的城市,川流不息,都是下班后狂欢的人群。路遥开着车,跟着前头慢慢挪动,心情有些急切,有些志得意满,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相约的地方,是这座城市典型的三层红砖洋房。行走其间,经常能看到身穿旗袍手摇檀扇的风情女子,宛如穿越回了民国。
路遥跟随服务生上至顶楼。这是个私人露台,也是个玻璃房的小花园,一般不对外人开放。他推门而入,看见女人身影时,微微一滞。
简单今天没地方去,又懒得做事,于是,早早就到了这里。喝喝下午茶,又看着杂志,慢慢打发时间。她单手托腮,偏着头,透过落地玻璃窗,静静望着外面。对面的灯光已经一点点亮起,连成一道华丽的光影,是这世间最奢侈的繁华。
路遥说了声“抱歉,久等了”,他不喜欢等人,但他也不希望女伴等他。
简单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来人。这座玻璃花房中,只有他们一桌客人。随着路遥一步步走进来,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又扑面而来。她有些局促,连忙起身道:“路先生,你好。”毕恭毕敬,完全是应付客户的疏离态度。
路遥脱下外套,利落地将袖子捋到手腕上。看着简单坐立难安,他不由好笑:“直接叫我路遥就行,还有,我有这么可怕么?”
简单很诚实的点头。路遥笑得越发开怀,眉眼舒展,一齐斜飞。他又问:“简伯伯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他倒是自来熟,还真有些恬不知耻的意味。
简单就知道这人能将自己查个底朝天,她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再加上根本不愿和人谈论任何关于简明厚的话题,简单索性偏过头去,重新看向窗外,只留了个侧脸给那人。
路遥看她这样,再联想到那晚她哭着拨错的电话,就知道自己挑了个不是很好的话题,可他却继续问道:“你和简伯伯关系不好?”
简单这才正色看他,满脸狐疑,似乎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路遥无奈笑道:“上次电话里你自己说的,还哭得那么惨,又不让我去找你。”话中带着些嗔怪之意。
简单想到他那一夜暗沉的嗓音,透着些鬼魅的蛊惑,心里头就有些发慌。她又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路遥觉得真是奇怪,这人对他说的最多的,不是对不起,就是抱歉。
餐厅里正好换了一首轻柔的歌曲,两人陷入沉默,直到服务生重新敲门,路遥才说了“请进”。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端上桌,简单忽然生出些不真实来。随着简明厚的高升,他们家的日子也好了许多,但简家一向游离在父亲的圈子外,从未出入过与之相关的任何场所,他们一直过得很普通。
这座奢靡的城市里,销金窟很多,但对她而言,离生活太远。
等服务生们走后,简单垂着眼梢,憋了半天,正式开口道:“路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谢谢你这些天的青睐。还有,你亲口承认的,符菱是你的女朋友,另外,我上回给你打电话,也听到女人的……声音。所以,其实,总而言之,谢谢你。”她难得在外人面前说这么长一串话,可是,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就一直窝着股气,极其难受。就好像,这人拿她当做什么随随便便的人。
路遥有些意外。他还未有其他动作,就直接被人拒绝了,而且,这小丫头话里话外,似乎还在谴责他朝三暮四,私生活混乱。
他长腿轻轻交叠在一起,双手搁在膝盖上,静静看着对面的简单。晕暖的灯光下,她脑袋耷拉着,刘海垂在眼梢前,其余的头发,从耳旁往前滑落,一并在她脸上落下晦暗的阴影。她的睫毛,在阴影中轻颤,像是飞蛾的翅膀。
其实,自从误打误撞那一夜之后,两人就不曾面对面的遇到。这是路遥第一次彻彻底底打量她。这个女人,真的和他一贯喜欢的类型不一样,难怪王雁泽那帮人,已经在打赌他什么时候收手。
他正盘算着该怎么接招时,对面那人忽然抬头。视线砰的撞在一起,那人目光盈盈,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路遥一怔。简单也不躲闪,只是哀求道:“路先生,对于先前我贸然打扰到你,真得很抱歉。只是,我真的很喜欢我的男朋友,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