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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占了便宜。
“王爷,我们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到后头,晏殊楼的眼愈发锃亮,到话音止时,晏殊楼激动地一拊掌,抱着杜明谦的脸赏了一个很大的香吻,开心地唤人出去准备了。而杜明谦却在他身后讪讪地摸着自己的脸颊,真是……越来越主动了,这样下去,自己如何忍得住……
翌日下朝后,晏殊楼征得天子的同意,去启阳宫寻了晏昭其,将宫中的宫人均赶了出去,只留下晏昭其一人。两人说了什么,谁人都不清楚,宫人只知临别时,晏昭其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到:“皇兄,包在我的身上。”晏殊楼点了点头,满意地走了。
当日午时过后,晏昭其玩心一起,奔出启阳宫四处乱跑起来,愉快的笑声溢满宫中,几岁大的孩子脚上如长了翅膀,一溜烟就飞了个老远,连宫人都拦他不住。不知不觉,他跑到了德婕妤的寝宫之外,看这儿风景独好,就此顿住了脚,拉着气喘吁吁赶来的宫人,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
德婕妤睡得正沉,被晏昭其的喧闹声惊醒,火爆脾气就冒了上来,大吼一声谁人在外嬉闹,将他赶出去。
恰时午间安宁,她这声暴吼穿过宁静的殿中,冲入了晏昭其的耳中,他经此一吓,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宫人劝都劝不住。
闻声出外观看的嬷嬷,忙将十六皇子在外头嬉闹之事禀报给了德婕妤。德婕妤狠一咬牙,硬着头皮简单穿戴一下,强笑着出去迎人了——晏昭其是天子捧在手里的宝贝,凭她现在的身份,她可不敢得罪晏昭其。
“呜哇呜哇。”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别哭了哈。”德婕妤眼中逝过厌烦,强笑着安慰了几句,一会的功夫,便让晏昭其没心没肺地咧开了一排白牙,抱着她蹭了几蹭。
晏昭其撒娇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三两下便将德婕妤的心给融化了。将方才的不悦抛之脑后,德婕妤高兴地拉着晏昭其的手,邀他进寝宫里坐坐。
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的时候,到了晚膳时,晏昭其开心地拿着几个零嘴回去了。
没想到次日一早,晏昭其突然出现恶心,犯吐的征兆,一下子便轰动了皇宫。闻询的天子赶去,正见太医在沉着地给晏昭其搭脉,而晏昭其则有气无力地半阖着眼,见到天子,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泪眼汪汪的模样刺得天子的心可疼了。
太医躬身起迎,面上的表情并不大好,沉着脸回道:“十六殿下,中毒了。幸而毒素不深,没有大碍。”
天子火冒三丈,愤怒地唤人彻查清楚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再又拉着晏昭其的手,细声安慰,哄着他睡下了,方黑着脸离去。
敢对天子最宠的孩子动手,简直便是在拔老虎的胡须。不过半日,天子的人手便查出了毒素的来源,竟在德婕妤昨日给晏昭其的零嘴里。
天子承不住怒气了,德婕妤屡次触了他的逆鳞,这次更是直接害到了他最宠爱的孩子身上,他焉能再忍。由于考虑到德婕妤娘家的势力,天子没将德婕妤打入冷宫,只是将其从三品婕妤降为五品才人,罚其面壁思过,诵佛念经一年,不到时日不许出外。熟料这事未过多久,天子的人手顺着这毒的线去查,竟查到了良宝林的身上,意外得知良宝林前段时日曾见过德婕妤,而在其见过不久,便中了毒,而她所中之毒竟同晏昭其所中的一模一样!
一连串的事情连在了一块,怎么都同德婕妤脱不了干系,天子盛怒,将德婕妤的品轶再降,竟生生降至了六品宝林,罚其禁足三年,不得出外,不得见亲子!
这事对晏品城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他因先前之事被罚,现今还未解禁,又摊上了这事,在宫中地位岌岌可危。他识趣地没有给他娘亲求情,也不再同他娘亲相关的人接触,以免再惹祸上身。
而经由此事,天子这方发现自己后宫中竟还有一位被他忽略多年的良宝林,为了操控人心,他亲自摆驾去探了良宝林,甫一入房,得见良宝林虚弱的模样,心生不忍,发觉良宝林在病中带有一种惹人垂怜的柔弱之美。见惯火辣性子的德婕妤,天子再见这温婉之人,顿觉另有一番趣味,尤其是良宝林在气质上有几分同故去的贤妃相似,故而今日一见,念及先人的天子便动了情,竟是其后几日,日日下朝后便来看良宝林,在其毒解后,更是直接招她侍|寝,一夜之间,将她从宝林提为四品美人,晏广余在宫中的地位也随着攀升,晏品城的地位则愈发下滑。
听了这一系列的后续事情,始作俑者的晏殊楼笑得前仰后合,每日都靠在杜明谦的怀中,一一给他细数今日宫中发生之事,一个劲地夸他的主意好。杜明谦总是在晏殊楼笑得嘴角都上天时,使坏地拿起一块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塞进晏殊楼的嘴里,堵着他滔滔不绝的话语。
“王爷这段时日也辛苦了,”杜明谦将晏殊楼枕在自己怀中的脑袋调了个舒服的位置:“主意虽然是臣所出,但收买太医以及天子的手下,却是王爷你出的力,你的功劳也不少。”
“铭玉,你也认为我功劳大么!”晏殊楼猛地抬首,兴奋地道,“那你再给我做些桂花糕补偿我罢!”
杜明谦笑容僵住了。打从自己给晏殊楼做桂花糕后,晏殊楼便吃上瘾了,时不时便要求自己给他做,起先自己还以自己不宜进入油烟之地为借口避开,结果他竟然辟出了一间小房,专门给自己做桂花糕用。每次自己不想动,狠狠心想拒绝时,他便眨巴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盯着自己,看得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去做给他吃了。
“……王爷,你可当臣没说过。”
“好,那便这么定了!”晏殊楼视他那句为耳边风,一拊掌,捧着杜明谦的脸又亲了一口,“一会儿再给我做几个桂花糕,记得别放那么甜!”
……
此事过后,晏广余跪在淑妃面前,向其因自己受罚而道歉,淑妃不忍,唤他起身,他却以自己害养母受罚为由,长跪不起。此事经过探子的嘴,惊动了天子,天子认为晏广余至孝,实乃众皇子的表率,大大地赞扬了他一番,赏赐了他与淑妃。不日,晏广余又亲自登门向晏殊楼致歉,弯腰行礼,极尽诚意,言道自己因生母出事,晕了头脑,误解了晏殊楼的用心,委实对不住他,望其能原谅自己。晏殊楼本想冷着脸回绝的,可是想到晏广余敢如此赤诚地道出他怀疑自己的用心,可见他为人光明磊落,而再思及他过往待自己的好,晏殊楼又狠不下心了,最后还是原谅了晏广余,只是同他还是有些生分了。
另一边,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因着晏品城两母子失势之故,朝廷百官原先几乎完全倾向晏品城的天秤,渐而回到了平衡,一面端着晏殊楼,一面端着晏广余,两人的势力相当。
而相比之下,太子却显得势单力薄,没什么人支持。
几日后,晏品城的及冠之日到来,天子要求众皇子均得参加其弱冠之礼,但晏殊楼却不屑一顾,以自家王妃突然生病为由,告假未去,晏广余也以心力交瘁为由,告了假。一场本该热闹的及冠之礼,因两得势皇子的缺席而冷清许多,两皇子的党羽大臣也提不起兴趣,见到晏品城也只是敷衍地恭喜几句,转身就板起了脸,低声讽笑。
天子也因先前之事,对晏品城的态度不好,在场之中,也只有太子晏子阳对晏品城上心,细心地关照他。
及冠之礼过后,天子竟册封晏品城为从一品郡王淮阳王,生生比正一品的燕王同齐王低了一等。晏品城敢怒不敢言,只能接旨谢过,大礼过后,他的耳朵便如长了翅膀般,飞到了大臣们的身边,将他们窃语说自己式微之事听了入耳,他当场气得火冒三丈。
晏子阳似乎察觉到晏品城的怒气,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也跟着大臣们走了。
看着太子的背影,晏品城微勾唇角,一个诡计上了心头。
☆、第二十五章 ·吃醋
晏品城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晏子阳的身上。
晏子阳温润如玉,性情品良,如若不是生在暗无天日的宫中,他定是个闲云野鹤,吟诗作画的隐世才子。但既然生在了宫中,便注定他对人都有几分戒备,因此晏子阳对故意来讨好的晏品城并不亲近,始终不冷不热地同他相处,不亲也不疏。
眼看太子这边靠不住了,晏品城又把心思花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之上,但由于最近他屡触犯天子之故,他原先收拢的党羽都故意对他避而不见,以致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那常案中助他之人了。
晏品城给那个人书信了一封,言辞间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表明了自己想收拢那人之心。那人不久也回了一封书信,告知晏品城,若想他助晏品城可以,但晏品城不可对他胞弟动手。
晏品城看那封充满傲气字句的书信,当场就摔碎了桌上的茶具,转身又咬牙回了一封,承诺自己定善待他的胞弟,但他必要助自己对付晏广余和晏殊楼。那人回信一一应下,还开出晏品城要助自己爬高位的条件。为了能获得那人的相助,晏品城忍辱答应了那人所有的条件,只等着待日后将那人利用完后,将其一刀杀尽。
那人随即给晏品城出了个主意,要其接近中书令方千昀。晏品城费尽了心思打探关乎方千昀的消息,得出其有一独生女儿,名唤方语嫣,是方千昀的心头宝,若能得方语嫣所爱,便能同中书令结成亲家,得其背后势力。
可惜晏品城伸向方语嫣的手,在半途被晏殊楼截住了。
这一日下朝时,晏殊楼无意中看到晏品城同方千昀走的很近,他猛然想起前生时,晏品城曾有段时日频繁地接触中书令,以致那日天子将方语嫣指婚给晏品城时,中书令不喜于色的脸上都生了几分笑意。复生后,晏殊楼为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再地想办法阻挠两人的接触,只是未想到,晏品城还是暗中找上了中书令。
心中的警钟赫然敲起,方语嫣尚未婚配,若是晏品城趁此机会,攻下方千昀或是方语嫣的心,岂非会东山再起。晏殊楼又焉能让晏品城似前生那般顺遂,于是为了阻挠晏品城,晏殊楼一下朝便急匆匆地奔出宫找杜明谦去了。
“铭玉,你说这事,我该怎办?”
杜明谦修长的双眉一蹙,不咸不淡地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至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
晏殊楼却不耐了:“铭玉,你有在听么!”
杜明谦嗯了一声,淡定的放下了茶杯,叹息一声:“王爷,臣现今都不知任何关乎她的信息,你让臣想个法子,这可难倒臣了。臣至多只能想到让你去接近她,可如何接近,却不知了。”
晏殊楼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干笑了几声,便派人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呈到了杜明谦的面前:“快瞧快瞧,这便是我让人打探来的,你瞧瞧有啥可用的!”
杜明谦淡然自若地拿起了写满小字的书册,粗略地翻看了一眼后,他淡定的脸上划开了一道裂痕,心情也变得十分糟糕。原来书册里记载得十分详细,连方语嫣一些微不足道的癖好,还有一些小动作,都记在了里头。
杜明谦的心似被千蚁爬过一般,又痒又麻,还带着些微的痛意,难受之至。身为王妃,自己的癖好晏殊楼尚且不知,而那女人之事,晏殊楼却记得如此仔细……想想自己这王妃连个女人都不如,真是可笑之极。
此时,杜明谦全然不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生了醋意。
晏殊楼看杜明谦半晌都未发话,急得抓耳挠腮,抓着出神的杜明谦惩罚似地啃了一口:“铭玉,你这半天想什么呢!”
杜明谦不着痕迹地拭去脸上的唾沫,蹭回了晏殊楼的脸上。他不情不愿地朝着晏殊楼勾了勾手,在凑耳过来时,突然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在他的叫声中快速地道出计划:“臣发觉,这方语嫣隔三差五必会上街一次,王爷想法子,在其上街时吸引她的注意力便可。”这话说得悦耳动听,实际上毫无意义,晏殊楼听闻也是一股脑的气:“接着呢,你怎么不说了?”
杜明谦却不理人了,心里的酸泡泡还未压下,掸掸袖淡定站起:“臣该说的已经说尽,余下的,王爷自个儿想罢。”说着就站了起身气鼓鼓地走了,留得晏殊楼在他身后,一头雾水地摸着自己的耳朵,铭玉好似生气了,为什么?莫非……是因为今日自己偷偷将桂花糕吃光了?!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给他留一块罢!
晏殊楼也是个聪明人,在杜明谦的提点下,他生了一个好主意。翌日一早,他兴致冲冲地将杜明谦拉了起来,将一块热乎的桂花糕塞进了杜明谦的嘴里:“铭玉,这是昨日欠你的桂花糕,你便甭生气了,